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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侧过脸,望上她白静的脸蛋,愕然道:“公主不过读了那些一小段日子,竟可将此诗记下,真是难得。”
杨妟微微侧过头,嘴角露出美丽的微笑,首次大胆地对上他灼灼目光,道:“公子谬赞了,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
她最吸引人的并非精致的五官和优美的轮廓,而是在那种仿佛与生俱来贵气中夹杂的雅丽素淡与玉洁冰清的复杂气质。
元越泽“噢!”
了一声,盯着她的美眸,微笑道:“公主可有兴趣与小弟秉烛夜谈诗词,我也有些心得。”
杨妟立即霞烧双颊,再不敢看他,扭头注视江面,低声道:“公子是否以为杨妟是个随便的女人?”
元越泽一呆,道:“公主当然不是随便的人,不过太过压抑本性始终不是好事,这与放…浪是没多大区别的,都是尺度没把握好。”
杨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公子是否是个随便的人?”
元越泽哈哈大笑道:“我当然不是个随便的人,只不过随便起来,根本就不是人。”
杨妟“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神态动人之极。
元越泽看得一失神,复又叹道:“外人可能觉得我过于随便,其实这只是个人家的事,与外人又有何干?有些吃饱了撑的人总爱管别人的私事,叫嚣什么‘我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左管你,右管他,中间管大家’,我呸!”
杨妟早听说元越泽的“流氓”称号,见他此刻像个撒野的孩子模样,不禁笑得更是剧烈。
脚下水草茂密,突然一滑,她失去平衡,曼妙娇躯直直地射向江面。
惊呼声中,元越泽强壮的胳膊已揽上她的纤腰,脚尖一点水面,二人开始了低空滑翔。
杨妟大窘,元越泽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穿过她的腋下,巴掌正好按在她恰盈一握的纤巧椒…乳上,杨妟心如鹿撞,惊羞交集,全身滚烫酥软,但又不敢乱动,那种感觉说多窘迫就有多窘迫。
元越泽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连续在水面上换气滑翔着,可苦了杨妟。
待回到岸边时,元越泽放开杨妟,早已浑身发软的杨妟“嘤咛”一声向后倒去。元越泽立即探手抓上她的柔荑,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肢,低声道:“公主小心。”
杨妟像只受惊的小鸟般颤抖娇躯,丽靥烧红,红透耳根,直贴入他怀里,饱…满的胸…脯紧压在他胸膛上。
两人的呼吸立时浓浊起来。
元越泽稍微垂头,将大嘴靠近她的小耳,道:“公主以为我元越泽可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杨妟意乱情…迷,简直要窘死了,闻言却是心中一喜,不敢抬起头来,轻轻点了一下。
元越泽将她柔弱的双肩推开,杨妟犹豫半晌,终于勇敢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并没有移开目光,纤巧浮凸的酥…胸急剧地起伏着,可见她内心的紧张。突然又垂下头去,如蚊呐般道:“公子错爱了,杨妟已非完壁之身,会污了公子之名。”
元越泽失声笑道:“那你想想看,站在你面前这个男人还是童子身吗?”
杨妟哪听说过这样的理论,不禁又咯咯笑出声来。
可惜只笑了一声,元越泽的大嘴已将她的香唇封了个正着。
杨妟最守礼法,哪能受得了元越泽老道手法的刺激,大脑一片空白,闭上双眼,迷失在他的挑…逗下,藕臂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后背,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元越泽嘴上不停,两手灵活地滑入衣内,侵占上她前后两块“高地”羊脂白玉般的胸…脯,丰柔挺翘的香…臀,尽遭“蹂躏”三…点同时遭受袭击,强烈的刺激和快…感如电流般走遍全身,杨妟呼吸更为急促,抱着元越泽的胳膊也无力地垂了下来,若非被他抱着,早瘫软在地。
分开时,杨妟俏脸红霞满布,秀眸紧闭,小嘴微张,一副情难自已,任君施为的诱…人模样。
元越泽低声道:“公主可曾试过‘野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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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妟稍微清醒,她酷爱读书,心思剔透,瞬间把握到元越泽意思,风情无限地横了他一眼,垂首猛摇头,赧然道:“那还不羞死人了!”
元越泽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小…帐篷,道:“你那些姐妹可都喜爱野战呢!公主日后定会喜欢。”
见他没有为难强迫自己,杨妟心中欢喜,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和自己以后将和娘亲同辈,杨妟心中生起莫名的刺激感,直烧得娇躯滚烫。
情欲乃是人类的动物本能,就如元越泽所说那样,强行压抑与过度放…纵都非好事,杨妟就属于前一种,爱…火情…欲积蓄太久,一旦被挑起真…情,便如山洪爆发一样无法控制,狂奔猛泻。
单琬晶带着单如茵、淳于薇趴在大帐篷一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时议论争吵几句。
看得躺在舒适长椅上的萧琲、宋玉华和素素失笑不已。
杨妟被元越泽放坐在舒适的软垫上。她紧闭美眸,呼吸急促,娇躯轻轻颤抖着。心中如小鹿乱撞,俏脸烧得通红。
元越泽深深注视杨妟优美动人的轮廓和傲人玲珑的曲线半晌,大手托起她圆润的下颌,嘴唇压住她的娇艳芳唇。
杨妟久旷,早被元越泽在帐外的挑逗勾起春情,加上她对他芳心暗许,又有母亲在一旁暗示自己放开怀抱,于是大胆地搂上元越泽粗壮的脖子,含羞地吐出生涩的香舌,一阵高贵少妇特有的体香,刺激着元越泽的欲火。
两条舌头相互缠绕,深浅交吻。情动的杨妟探出白嫩纤细的玉手,不停地轻轻抚摩元越泽的头发。元越泽大手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摩挲半晌后向下滑往圆鼓的翘臀,隔着衣服在她弹力惊人的雪臀上揉捏按挤。
杨妟的俏脸红得发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双手紧紧抓住元越泽的头发。元越泽一边温柔地挑逗着她的香舌,一边拉开她腰间的丝带,长裙滑落地上,元越泽大手伸到杨妟的亵裤内,绕后去抚摸她两瓣白嫩润滑、肉感十足的隆臀和丰润光洁的玉腿。杨妟喉咙发出咿唔的呻吟声,娇躯随着他的爱抚节奏轻轻地扭动。
元越泽放过杨妟的香唇,转而吻上她晶莹的小耳,先用舌头舔着它,又含住耳垂儿轻咬细舔,弄得那里湿湿的。本就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的杨妟被吻得身体更软,完全贴靠在元越泽身上,螓首无力地搭上他宽阔的肩膀,长长的秀发象瀑布一样散落。
元越泽轻轻地将她柔软的香躯按倒在床上,杨妟春情难耐,芳心羞涩不已,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元越泽又俯身吻着她,大手则开始为他褪去外衣。“外包装”飞快褪尽,元越泽的目光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雪白浑圆的玉乳随着急促呼吸而摇摆晃动;圆润乳晕上两粒嫣红挺立的樱桃如少女般呈现粉红;光洁平坦得小腹;纤细柔美的柳腰;小巧可爱的肚脐;白皙丰润的大腿;优美细腻的小腿;白嫩整洁的脚丫;当然,最吸引人的还要输她紧紧闭合的玉腿股间入于她母亲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感三角黑森林。从上面看去,柔软地荫毛向中间聚起,成扫帚形。仔细一看,元越泽心中大乐:再往下去的荫毛明显有湿润的光泽,显然是这保守的旧隋公主因动情而分泌出的淫水所致。
失神的看着眼前这具白皙丰满、美艳动人的肉体片刻,元越泽双手握上杨妟的玉乳。掌心一用力,充血突起的乳头便向上挤凸起来,他一口含住,轻轻地吻着,舌尖轻舔,牙齿轻咬,双掌夹着乳房左右搓弄。杨妟春情难耐,纤细的腰肢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速,瑶鼻娇哼连连。
元越泽只留一只手揉捏杨妟那两粒缀在圆润圣女峰上不停晃动的乳蕾,另一只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腹往下滑去,同时大嘴咬着轻颤不已的杨妟的艳红耳珠,低声道:“把腿打开。”
杨妟娇躯泛起片片红晕,闻言一震,没有答话,真的将修长笔直的玉腿分了少许。
元越泽宠溺地吻了一下她因羞涩腼腆而烧得火红的光滑脸蛋儿,低头含住另一只乳房,轻轻的吮吸起上面的乳头。杨妟娇躯酸软,无力挣扎。在情欲的促使下,她白皙纤细的玉手抱上元越泽的头,不由自主地压向她的胸前,小嘴中发出了似有若无的压抑轻吟。
元越泽另一只手已来到杨妟微微鼓起的荫阜前,轻轻地抚摸着那片柔嫩的草地,接着向小花园处行进。杨妟分开的角度极小,元越泽食中量指微微用力,杨妟玉腿无力地分得更开。元越泽的手指终于漫过草丛,穿过那颗突起的荫蒂,占领整片黑色森林所包围的小溪。
荫蒂首次被外人触摸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在杨妟脑中爆炸开来,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长吟,接着又迅速地压抑下去。
元越泽的手指在那两片被淫水打湿的薄薄小花瓣上打起转来,手指探了一个关节到她充血的肉洞内搅弄。杨妟娇躯剧烈颤抖起来,又娇羞得闷哼一声。她明显感到脸空旷已久的甬道深处都骚痒起来,柔嫩花心处分泌出一股股热流,接着,被元越泽爱抚的娇嫩小花瓣和蜜壶洞口连续蠕动几下,更多的淫水从微启的肉缝口流了出来,有的沾在元越泽的手上,大部分则顺着会荫流到她挺翘的隆臀上,最后渗入洁白的床单上。
元越泽大嘴也开始移动,吐出那沾满他口水,肿胀发紫的坚硬乳头,一路往下,亲吻到她的小花园外。
杨妟理智尚未完全失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闭合大腿,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赧然道:“那里……脏……不要……”
她虽然没有享受过男人亲吻私密处,却本能地察觉到元越泽的心思。
元越泽嘿嘿一笑,用下巴分开她无力地玉腿,仔细地欣赏着杨妟神秘小花园:湿黏的芳草凌乱地打着缕,将半现的荫蒂、微微张开的粉嫩小花瓣和汩汩流水的肉洞完全显露在元越泽面前。
杨妟当然明白一个男人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说明他对她身体的迷恋,更说明他对她的爱意。所以她芳心暗喜,没有阻止元越泽,只是浑身不断地轻搐着,玉手用力地抓着床单。
“啊!”
元越泽的舌头灵巧地在整个花园上打了个转,最后吸住杨妟敏感濡湿的甬道肉洞。杨妟如遭雷殛,纤腰微微弓起,樱唇吐出一声高亢欢快的呻吟,旋又低了下去。
元越泽过了一番口瘾,长枪早已肿胀难忍,于是迅速压上杨妟的滚烫娇躯,扶着硬直坚挺的巨物,去摩擦杨妟淫水泛滥的花谷。杨妟依旧羞得不敢睁开美眸,玉手却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腰身。
灼热的巨物深深进入溪水流淌的河道,前所未有的快感迅速地传遍杨妟的全身,她只与丈夫一人有过男女欢爱,但他的本钱怎能与元越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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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妟的花道紧凑犹如处女,故元越泽行进速度缓慢而有节奏,慢慢全根插入身下雪白丰满的玉体最深处,最终枪头顶住颤抖不休的娇嫩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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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家中诸女中,最保守的当属祝玉妍,其次就该属杨妟了。当元越泽进入她温湿的体内时,强烈至使人失去理智的快…感袭上大脑,她竟还可保持半分清醒,努力控制自己不呼出声来。
古代这些劳什子礼法真是害人,夫妻行房…事,乃发自本能,天经地义之事,若还被束缚着,人生还有何乐趣?
暗叹一句,元越泽放慢动作,贴上她的脸蛋儿,柔声道:“公主这样压抑本能并非好事,又不会有人笑话你。”
杨妟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微微点头后呻吟道:“你还叫人家公主。”
元越泽嘿嘿一笑,力道加大,杨妟受到鼓舞,倒也放开了许多,她火热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勇敢地抬头寻上元越泽的嘴唇,献上那条芳香的小舌和香气四溢的唾掖,张开樱唇贪婪地与他热吻起来。
元越泽的抽动速度由慢变快,交合处玉露乱飞。
硕大无比的枪头不断揉顶着杨妟娇嫩柔软的花心,杨妟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光滑玉洁的白皙胴体,本能地收紧平坦得小腹,蠕动幽深的肉壁。 火热幽深、淫濡不堪的花道肉壁箍紧夹住那狂野出入的粗大长枪,火热滚烫的褶皱肉芽盘绕缠卷着硕大的枪头。
元越泽的抽插速度飞快,杨妟娇羞火热地回应着,羞赧地迎合着巨物对花心的顶触。一波波黏滑浓稠的荫精玉掖泉涌而出,流经杨妟淫滑的玉沟,流下她雪白如玉的隆臀。杨妟用力摆动纤腰丰臀,乳浪臀波划出漂亮的弧线,迎合着元越泽的抽插,随着元越泽越来越重地在杨妟窄小的花道内抽插,杨妟娇小紧窄的花道越来越烫,淫滑湿濡万分。嫩滑的肉壁在粗壮的长枪反覆摩擦下,不由自主地用力夹紧。敏感娇嫩的肉壁嫩芽火热地紧紧缠绕在来回进出的粗壮长枪上。元越泽越来越沉重的抽插,也将杨妟那哀婉撩人的娇啼呻吟带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急促。
元越泽沉重的呼吸、杨妟满足的娇吟、富有节奏的身体撞击、在帐内汇合成撩情的音乐。
元越泽枪枪到底,猛烈地撞击她柔软的花心。杨妟的俏脸被春潮完全覆盖,媚眼半张,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一双修长优美、珠圆玉润的娇滑玉腿紧紧盘在元越泽腰间,不时地抽搐一下,显然是快要到高潮了。
“恩……死了……”
销魂的快感疾冲而来,杨妟的玉背弯成一个优美的弧线,浑身开始绷紧,小口中发出一声娇媚高呼,蜜壶里的嫩肉和花心开始急剧收缩,一股粘稠透明的久旷玉掖猛喷出来。荫精狂浇在枪头上,元越泽再也无法忍受,在杨妟失神的放荡呻吟声中,大股火热的阳精强烈射向她美妙身体的最深处。
杨妟被打得差点昏过去,只见高潮中的她猛地又是一阵颤抖,洁白如雪的平滑小腹和微微凸起的柔软幽谷一阵急促地律动抽搐,花心处又泄出一股晶莹亮滑的爱掖,在高潮中硬攀上另一个高潮。
二人浑身汗水,紧紧地拥吻着对方,身体一下下地抽搐着,消化着灵欲交融的巅峰快感。
透明的淫水和阳精混合成温湿稠滑的掖体,流过杨妟抽搐的会荫,顺着她的雪臀淌下,在凌乱的白床单上绣出一大朵淡白色的花朵。
炼化身体过后,在元越泽的挑拨下,食髓知味的杨妟禁不住诱惑,又与他“肉搏”起来。她体质虽然不如习武者,但天生韧性较强,但一次性承受元越泽这种花样百出的强猛攻势,却是从未有过的事,被推上一波又一波的灵感高峰后,杨妟深压的欲…火全部释放出来,再无顾忌,忘情地高声呼叫迎合着。
最后一声嘹亮高亢的娇吟与嘶哑的吼声传过来后,周围平静了下来。
单琬晶边走边伸了个懒腰,甜甜一笑道:“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看到眼前情景时,她瞪大双眼。
萧琲三女竟早就睡了过去。
……………
第129章龙泉上京
太阳没在遥遥可望的绵延大山之后,扇射出千万道夕照的余晖。
在松花江边住了一晚,第二日,元越泽一行人简单制作了一个大木筏,沿江而行。
行了几日,只觉越往西北,林木越趋茂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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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正在欣赏着远处雾气浓重的山岭上的高涧流泉,青松云海时,宋玉华的声音响起,道:“若沿江走下去,怕是来不及在四月前赶到龙泉了吧!”
元越泽侧过头,发觉她正手捧地图,蹙起修长的黛眉,望向淳于薇的方向。
正与单琬晶唧唧喳喳聊着的淳于薇闻言先是一愕,接着俏脸微红,娇憨地道:“噢!人家才记起要在三月底赶到龙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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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不约而同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淳于薇那日建议沿江走,到达忽汗河与松花江汇合处再顺流南下,龙泉就在忽汗的东岸,既可观赏风景又省力气。几人中,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人熟悉东北的地形,对着元越泽拿出的现代地图,许多地方都对不上号,众人惟有听她的指挥,哪知她神经比元越泽还要大条。今天已是三月廿六,要真沿江走,肯定赶不上渤海国的开国大典了。
坐在宋玉华身侧的杨妟凑过去仔细看了几眼,指着某一点问道:“这个哈尔滨,现在建起来了吗?我们可以加快速度,天黑前在这里上岸,然后由陆路直走,一天内该可以到达龙泉。”
众人围了上来,淳于薇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现在还没有这个城市,不过这附近倒是有一个叫阿勒锦的沿江大集。”
众人点头,几日下来,从淳于薇口中听到许多关于草原的事情,比如每个交通方便和特别富庶的区域,都会有一个人和货物集散的中心,之前的燕原集,忽汗河与松花江汇合处的穆丹集,都是这样兴起的。
元越泽坐在筏首练气,内功深厚的萧琲在筏尾处催动内力加速小筏前进,其他几女则是有说有笑。越来越接近阿勒锦集,江面上也出现了许多木筏,上有渔人撒网捕鱼。
阿勒锦位于松花江南岸,是一个绵延不见头尾的狭长市集,集区地势虽缓,依旧是丘陵起伏,土屋营帐零散广布,以靠近江面最宽最平处最为密集,是该集的中心。
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众人已经上岸。几女对眼前景象大感新鲜,瞧得目不暇给。
岸上人烟稀少,灯火稀疏,有一种说不出的萧条愁煞感。进入市集的范围,不算热闹却也不冷清的大街上,不时走出一群群外族打扮的人,看到几个貌比仙子,身着汉人服饰的女子,人们纷纷侧目谈论。一些牧民打扮的少女更是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投在元越泽身上。但他们中更多人都是失神后开始以仇视的目光盯上招摇过市的元越泽一行人,若眼神也能杀人,元越泽他们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元越泽也不介意,中土与草原诸族的矛盾由来已久,在杨广时期更是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若真要理会,那恐怕得累死他。
杨妟柔弱地贴在元越泽身侧,不敢抬起头来,这一切都是她老爹造出来的孽,身为其女,自然心里也不好受。
“敢问阁下可是元越泽公子?小人恭候多时了。”
元越泽揽着羞涩的杨妟纤腰,走过一处似是饭馆的店铺时,一把恭敬的声音传来,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说话者是个室韦人,他立在店铺门口,一脸尊敬地望向元越泽,对其身边的几女不多看一眼。他身着汉服,长发披肩,四十岁上下,与元越泽从前见过的强悍的别勒古纳台兄弟有所不同,长得文文秀秀的。
略一停顿,几人走了过去,元越泽抱拳以汉语道:“这位兄弟汉语说得真好,请问找在下有何事?”
那人大喜,连忙侧身道:“请公子进来谈。”
元越泽哈哈一笑,丝毫不担心地与几女鱼贯而入,在那人伺候下围坐在店内土炕上的大方木桌上。
那人对后堂吆喝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得到回应后,依旧目不斜视,自我介绍道:“小人名叫术文,室韦人,长年在东北贩马,所以会说汉语,是族长吩咐我在此等候公子与诸位夫人的。”
元越泽几人明白他原来是大室韦族长别勒古纳台的手下,客气几句后,请他也入座。
术文推辞不得,只有回后堂亲自端茶出来后,坐到元越泽身边。
众人喝了一口土制茶叶泡出来的香茶,纷纷赞叹。
放下茶杯,术文肃容道:“请问公子对最近东北发生的事情都有耳闻吗?”
元越泽道:“不瞒术文兄,我这段日子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你可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吗?”
自从来到草原,由于没有情报网,黑王又被派出去找寻祝玉妍,元越泽这一行人对外界的消息几乎一无所知,今日见到术文,几人心中暗赞别勒古纳台的细心。
术文忙道:“公子折煞小人了,叫我名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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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才道:“有几件大事是必须要告诉公子的,第一就是大约半个多月前,颉利联合突利,契丹以阿保甲为首的众族大酋,靺鞨与拜紫亭势如水火的黑水靺鞨候斤铁弗由,率近二十万军队围向龙泉,誓迫拜紫亭取消立国,否则就踏平龙泉,杀光所有百姓。我们今日下午收到消息说,突利的五万黑狼军已在距此百里外的套环山边延寿集附近驻扎,由时间上推测,四月初一前,颉利等人也一定可到达龙泉外。”
他边说边望向元越泽,但见元越泽表情平静,边听边点头,目光却在注视着窗外岸边沃野千里的美景,其他几女亦是没有色变,似是不把这等事当成一回事似的。
远处草地上,几个戴艳丽小帽的牧民,赶着大群牛羊缓缓远去;向西北流去的江水上,木筏上的渔夫撤网起网,…切一切都充满生活的气息。可惜在塞外诸族间越趋险恶的斗争中,眼前的太平宁洽终无法保持长久。
元越泽暗叹一句,收回眼神,道:“颉利难道没有联合你们室韦那对臭名昭著的夫妻恶盗吗?”
术文双目先是闪起仇恨的火焰,接着露出极欢欣的模样,道:“这对狗…男女在颉利撑腰下,近年不住抢掠我们室韦各族的牲畜,奸yin掳劫无所不为,幸好在族长的调查下,与七日前在室韦与靺鞨边境发觉到他们的行踪,又得路遇的跋锋寒相助,可惜还是被深末桓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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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他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当日跋爷与族长兄弟三人对上深末桓三百多人,跋爷仗义出手,阵前约深末桓一决生死,深末桓向来目中无人,胆大包天,应诺迎战,结果拼过百招后,被跋爷一剑就要取得性命时,他妻子木铃卑鄙地偷袭跋爷,被跋爷当场击毙,沙盗从不讲道义,所有人一起围攻族长三人,最终族长三人虽是将沙盗杀得丢盔卸甲,却给只是轻伤的深末桓逃掉了,沙盗最擅长隐匿行踪和追踪之术,连族长都没任何办法。”
元越泽心忖这深末桓看来真不简单,在跋锋寒剑下都可逃生。术文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另外一个消息是说公子的另一位朋友,斩杀了契丹马贼呼延金的任爷在五日前于湄沱湖边干掉了正在杀人劫货的高丽马贼韩朝安,威震大草原。”
看了一眼术文的尊崇中带点复杂的神色,元越泽再与几女对视一眼,心中失笑,暗忖这两位兄弟真不是吃干饭的,东北三股最强马贼竟在短短时间内全被他们给灭了,同时亦感到术文的不简单,竟对东北的事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
单如茵急着插口道:“那你们族长人呢?”
术文不敢望向她,垂头叹道:“请夫人准我慢慢说。就在前日,我收到龙泉城内最新消息说,任爷不知为何挑战拜紫亭的国师伏难陀,被当众击败擒下,生死不明,我已着手下人尽力营救……”
元越泽终于色变,拍案大怒道:“伏难陀这妖僧,竟敢大胆至此!”
接着起身就要离去。
宋玉华忙拉住他,道:“夫君不可冲动,若小俊真有不测,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元越泽颓然坐倒。
他知道任俊绝不会只为提升实力又或是耀武扬威而强行挑战伏难陀,那不是他的风格,这其中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原由。关心则乱,想起临行前单美仙与独孤峰等人的嘱咐,他立即平静下来,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道:“术文兄请将其他消息一并说出,我必须连夜赶向龙泉!”
森寒杀气弥漫整个空间,术文浑身发冷,咬牙道:“族长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立即动身赶回族内集结人手,准备硬闯龙泉,营救任爷。至于其他消息,噢!恐怕不用说了。”
众人随他目光望过去,只见门口走入一个威武的配刀大汉,他体型样貌均酷肖突利,却较突利年轻一些,此刻他站在门口,强行运劲抵御着元越泽无所不在的凌厉气劲。
元越泽长吁一口气,平复下来,也不理会门口那个肯定与突利关系不一般的大汉,继续对术文道:“术文兄请继续说。”
术文与门口那大汉都有点尴尬,术文干咳一声,告了声罪,起身以突厥话道:“这位朋友来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