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你这个人你怎仍是如此以前你冥顽不灵,现在则顽劣成性,你”
“以前”范颖丽颜一窒,“你说的是什么以前你说”
“我记得一些事不是,也不该称为记得,是梦境里。 虽然仿似在看别人的故事,但我知道,那人是我。在梦里,你便总是不听我的话,处处与我作对,而且,我每一世,都受尽了你戏弄。我是欠你的,还是怎着”杭念雁皱眉苦鬓,恼恼念道。
“欠我的”范颖冷笑,“你怎会欠我的呢你只不过请了高僧,请了道士,用了捆妖绳,燃了炼妖火,想让我魂飞魄散永失轮回之机而已,你怎会欠我的呢你只不过在火外看着我被烧得皮开肉绽凄厉嚎叫无动于衷而已,你怎会欠我的呢”
“你你胡说”杭念雁面红耳赤,目眦欲裂,“本王怎可能是那等人本王怎可能那样对自己的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范颖心掀狂怒,抬手甩他一记耳光,“混账王八蛋,你也敢说你初时色迷心窍,与我日夜贪欢,得知我是异类,便生厌生恶,弃如敝屣你这种薄幸寡情浅薄懦弱迂腐教条之人,如何配谈那个爱字你滚,从我眼前滚开”
“我不滚”杭念雁捂着灼痛面颊,跳脚怒咆,“你不能拿我不记得的事诓我本王虽不记得,但本王了解自己是怎样之人,本王绝不会做那等丧心病狂之事若不然,本王怎会跑来找你,只为让你避开国师的讨伐”
范颖美眸淬火,“原来,你也知那是丧心病狂你跑来找我我便要感恩戴德是不是本姑娘不介意告诉你,上一世我偷了你的长生不老药丸,有了千余年的功力,你那个国师奈我不得他若敢来,我正好将他好好修理一番,让你杭夏国的面子丢尽”
“你知道什么”杭念雁顿足,面上焦灼欲焚,“国师他如今一百八十岁,是真人肉身修炼得来的法力。他拥有一把斩妖除魔剑,曾将一条在海上兴风作浪十余年的恶蛟斩下。他的本事非你能想象”
是吗范颖掐指拨算,心起惊寒,这杭夏国竟藏着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你还不快走难道要等他追上门来你才肯信好,纵是你法力高于国师,你那个同伴呢他是不是也有足以与国师抗衡的功力”
这人虽迂腐,此话倒说到了重心。她或不怕那个国师,但范程却定然敌不过。“我家的事不必你管,你自本姑娘眼前滚远了就是”
“你你必须走”
“不劳阁下过问”
“你你若不走,本王就就抄了良家”
“你想欺师灭祖还真是几辈子不变的恶行恶状”
第二十二章为君伤神5
“我不管反正日落之前,本王不见你离开,明早本王便设法来抄良家”
“你前脚做了,我后脚便找你那位国师大战三百回合,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杭念雁一跳离地三尺,脸红如灼,脖粗如斗,“本王这就去给良家罗织罪名”
来了良久亦观戏良久的罗缜摇头轻吁:有人在别人家的地面上,如此声比天高地昭告天下,要诬告陷害人家的吗这位六王爷,要不得啊。“六王爷,敢问您要为良家罗织怎样的罪名”
“你管不着呃你你都听到了”杭念雁毕竟不是仗势欺人的熟手,见了罗缜,思及两人师徒之名,顿有几分无措,“我本王只是被她气坏了”
“王爷放心,我会让他们姐弟离此避难,您的雷霆之怒可以省了。”
“当真”杭念雁面上一喜,“姐弟他们是姐弟”
“不然呢”罗缜促狭掀唇。
杭念雁面色一板,“这与本王无关,告辞”
且不说罗缜如何与范颖交涉,六王爷乘了车轿回府,进得厅内,却见国师巍然在座。
“六王爷,您去了哪里”
“国师在质问本王”
“非也。那日微臣自六王爷身上,觉悉出似有若无的妖气。微臣生恐唐突,未向国君禀报。微臣业已看过您的王府,并无异样。微臣不敢枉顾君臣之礼跟踪王爷,是以在此恭候。微臣请问王爷,近来您在外可有过从较密之人”
虽对六王爷话撂得重,但范颖毕竟不会权凭意气行事,杭念雁前一刻才走,她便拉了范程撤离,纵连范程吵嚷着要与心上人作别也未能如愿。
罗缜只得赶到铺子前面,替而代之,“纨素,范颖、范程要返家一段时日,这期内绣坊需你一人打理了。”
“什么”纨素瞪大溜圆眸儿,受伤之芒显而易见,“他离开怎都没来说上一声”
罗缜面有郁色。有些话,不对纨素挑明,不公平。但这些话,言明与否需范程自己决定。“纨素,范程他还会回来,届时也许会对你说一桩事,事关你们未来。”
“什么事他走前怎不跟我说是家里定了亲还是他另有什么心上人什么样的苦衷让他不辞而别连道声再见的时间也没有”纨素自以为已设想到了最坏情形,“他不把话挑明,就悄不声的走了,真是孬到透顶”
罗缜叹一口气,“若有一天他对你说了,希望你纵是不喜欢,也不要表现出厌恶恐惧。若他一字未说便远远避开了你,你也要相信,他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绝非如你所想。”
“小姐你清楚是不是但你尚未打算告诉奴婢”
“那事是你和范程之间的事,该由他亲口来说。”
“奴婢明白了。”纨素低眉垂目,目内暗浮灰暗。
罗缜揉额:这一对,情路注定又不平坦。不知冥冥中,牵情感之线的,与结婚之线的可是一位神仙情与缘如何划清缘与分如何度定
罗缜揣着重重心事,回到内院,一脚才进内室,便被一只大蜘蛛密密实实缠住,“娘子回来啦之心想娘子”
罗缜拈起自己颈间这颗大头上的柔滑丝,“又怎么了”
“娘子去了好久,之心缂了好久,之心想娘子想娘子。”
这些情话,他说不腻,她也听不腻。罗缜柔声:“宝儿呢”
“娘子只想宝儿,不想之心”
自从有了宝儿,她的确忽略他许多,使这呆子积了些许“闺怨”。罗缜纤指捅了捅他鼓着的颊,“不许气哦,不然今天珍儿陪宝儿去睡。”
“娘子今天陪之心睡哦”这无疑是个惊喜,之心美眸熠熠亮,“娘子还比较喜欢之心是不是”
“是。”哄哄呆子也无妨,“我们去找宝儿”
“宝儿在陪娘玩啦,娘子陪之心玩”
一对上这双至美至善的大眼,罗缜必须承认,他纵是说要天上的月亮,她亦会设法给他。“之心若乖,珍儿就会陪你哦。”
“之心乖啦之心乖啦,珍儿陪之心,珍儿陪之心”之心嘻着红唇,抱起娘子就亲。
罗缜搂着他的颈,想到范颖几世情债人妖殊途,想到绮儿门第悬殊的崎岖情路,想到纨素前况不明的暧昧情愫,而自己能与相公亲密相拥两情缱绻,这幸福,委实要珍惜。
“娘子,范范和范颖都不见了哦。”
“他们需离开一段时日。”
“范范走了,之行也不在,之心没有朋友啦,之心好可怜”
“呆子,你有珍儿有宝儿,还不够”
“那珍儿要多疼之心喔。”
情人间的甜言蜜语柔情蜜意,不嫌多,不嫌腻。只是,许是相爱太深情意太浓,招来了老天妒忌,另一波考验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