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巾,一边说一边用手巾抹泪,“你还活着就好,当时,若是我抓得再紧些,你也就不会掉下山崖了。”
她伸手欲来捉我的手,我顿时缩了回去,她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眼神有些哀怨,“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受了很多苦我与秦钊当日汇合之后进入泰州城,恰逢西齐佯装攻城,被秦钊识破之后便留在了泰州,后来秦钊得到摄政王赏识提拔,现在已经是南夏骠骑将军,而我也有幸得到摄政王垂怜,给了我一个栖身之所,我无以为报,唯有”她说到此处面颊微红,眸中桃花闪闪,白皙的皮肤上娇艳的绯红浮现,如屋墙内伸出的一枝红梅,屋外是冰天雪地,白雪茫茫,更衬得那梅花无比娇艳。
我抿了抿唇,随后问道:“宁致远在哪里”
她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宁致远”
“摄政王。”我面无表情地道。
她眸光一闪,随后浅笑道:“王爷他白日里要到宫中处理事务,晚上才会回来。妹妹找王爷有何事”
谁是你妹儿了
我一直都不喜欢她,现在似乎更不喜欢了。我白了她一眼之后道:“我是来救他的,他身内的毒药已经将其身体掏空,使得他体虚肾亏,若再不治理,将有性命之忧。”
逐日公主听我如此一说,顿时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她失声惊呼道:“怎么可能”
我手摇了摇,突然意识到为何师叔喜欢摇扇子了,这种情况下摇摇扇子便显得高深莫测啊,“神医莫逍遥是我师叔。此次摄政王请我过来,便是为他解毒。”
我扫了逐日公主一眼,“以他的身体,你想要以身相许怕是不能的。”
逐日公主脸色一白,眼珠转了一转,忽然就低了头,片刻之后才低声喃喃:“原来如此。”
随后她有些羞怯地看着我,“既然如此,妹妹要多尽些心力,替王爷解毒。”
我忍着笑,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王爷体虚肾亏,是否要用些补药”逐日公主又问。
我微微皱眉道:“适量。”
她便点了点头,轻叹道:“没想到神医莫逍遥竟是妹妹师叔,不知妹妹可否教我一些简单的医药知识,日后也能替王爷分忧。”
我将双手拢进袖子里,瞟了她一眼后道:“神医门收徒极为严格,你资质不够。”
她脸上笑容顿时僵住,片刻之后才又笑了一下,“真是可惜。妹妹好生歇着,我去替王爷炖些补药,等他晚上回来好喝。”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我瞧着她离去,背影婀娜,步伐缓慢,摇曳生姿,仿佛步步生莲。
宁致远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吧。
我站起身来,沿着鹅暖石小路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想先前逐日公主的动作。说话的时候轻声慢语,嘴角含笑,眸中眼波流转,偶尔会用衣袖掩着脸。走路的时候,步伐碎小,如弱风扶柳。
我在园中练了半日,最后扭着腰埋头走的时候,险些撞上了前面的来人。
“阿七,你在做什么”来人正是秦校尉。
我讪笑两声,“没,没做什么。”
“你”
“你”
我与他同时开口,他笑了一下,“你先说。”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苦。
“你知道摄政王在哪里么”我问。
他眸光微暗,随后略略皱眉,将头轻侧到一旁,“王爷在校场。”
不是说去宫中处理国事了么怎么又跑去校场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便浅笑着解释,“王爷在校场训练。”
“我能去看看么”我有些激动地看着他,结果被他皱着眉头打量,于是我咳嗽两声,“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启夏关,一直都想参军,后来也是跟你们一起训练,现在更是想看看正规军队是如何操练的”
“好,我带你过去。”秦校尉沉吟了一下道。
我跟着秦校尉去了校场。
南夏军队训练也极为严格,声势浩大不输于西齐。
秦校尉带着我绕过大的演武场,从旁边的小道进入另外一片空旷的场地,此时,那场地中央仅有一人。宁致远着上身在跑步,他双腿上绑着沙袋,目测有几十斤重,腰上还缠着细绳,后面拖着一截原木,他跑得不快,原木拖动仍旧带起重重的尘土,可以想象那木头有多沉重,我心下一沉,“宁致远在玩命么”
便是秦校尉也变了脸色,“王爷今日加重了训练力度。”
“他身体还没好,体内余毒未消,怎么能这样玩命的练他不是王爷么,不是修罗将军么上战场只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就好,还轮得到他冲锋陷阵玩命杀敌”
远处,宁致远的脚步缓慢,我瞧他身形并不稳,便是眼睛都紧紧地闭着,想来是靠着惊人的毅力在坚持,我想过去让他停下,正欲往前就看到一个士兵匆匆过来,冲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跑到秦校尉跟前行了军礼,随后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才压低声音道:“王爷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搅他训练,秦将军离开此地,若是被王爷现我一时疏忽让你们进来,肯定要治我的罪。”
说完之后他脸色一沉,“秦将军,请。”
我往前迈了一步,那士兵便将手中的长枪横在我面前,“姑娘,请留步。王爷现在撑着一口气在跑,你别打搅他。”
我今日穿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