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吼着与之纠缠br >
那时的雨很大,大到令人断肠,那雨打在她身上好疼,好冷,那疼,令她永世难忘,那冷令她畏惧不已。
那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们指挥着下人们的孙家母女俩,尖酸刻薄的话此时还犹荡在她耳边般,那两个女人像魔鬼,像鬼魅,她们无情的指挥着下人们把浑身是雨的他们拉开,硬生生的使他们原本紧密在一起的身躯分开。
那时的她尽着自己最大力气去拉着他的手,可,无情的雨丝还是像油水般浇了下来,使他们分开。
直到相碰的指尖被无情断开的那一刻,她在雨帘中绝望的看到了他那满是泪水的脸庞,那神情,与她一样的绝望着,悲戚着。
泪水在雨中奔溃着,他朝她斯声裂肺的喊着,伸着僵硬的手
“言希,言希”
而她终是无能为力与之抗拒的被带走,在此后的十年间,她怀着对他的思念,怀着对孙母的恨意活着。
后来听说,他当上了国舅,听说他断背,听说他的心狠手辣,
一切,只要有关他的一切,她都在苦苦的寻找着,为了能再次回来,为了能在达官贵人中遇到他,唯有牺牲自己,她苦学舞艺,当了远近闻名的舞妓,现在,她终于不负自己的心血,再次回来了,那么,一切都将不一样,一切都将从新开始。
童年2
夜晚的风,吹的人心愁难堪,吹的人思绪纷飞。
窗外,黑色枝桠,印着背后那轮惨黄的圆月,令人不敢看上第二眼,枝桠像极了鬼魅的魔抓,招摇着。
灰蒙暗光的室内,有着与世隔绝般的静谧。
暗中躺椅上孙御庭正颓废的窝着,垂挂着空荡荡的一只手,掌心处正结疤着几处干裂了的血河,夜里,那褐色血迹散着丝丝腥味,引入难忍。
抬眼,他一刻不停的望着外边黑色枝桠,心中的有着股愁脑,有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神色也渐渐的暗淡。
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可,命运的捉弄却把她带了回来。
“言希”
空荡室内,清清脆脆的两个字,从他嘴里飘出
那些被他尘封的往事,此时正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眼里。
那些美好的,不堪的,肮脏的,绝望的,一切一切,像火一般的灼烧着他的理智,燃烧着他回忆。
那些陈旧的如同黄色枯叶般的旧事,一直被他深埋进心底,不愿想,不愿看,可如今她回来了,那些事,在看到她的那一秒便如数的向他袭来。
小时候,他父亲很是疼爱他,把他捧在掌心,放进心里,遇人便会自豪的夸奖着他的优秀,也很乐于展示他的与众不同,总是把他背上头顶,让他快乐,让他开心。
那个他最爱的父亲,从小便是他所膜拜与敬爱的人。
五岁,他父亲从外抱来一个女婴,便是言希,那个小小的人儿,被裹在红色棉被里,粉嫩粉嫩,大眼,笑起来,脸上还带着深深的酒窝。
那一刻,他便被她吸引着,她伸出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指,对着他笑,那感觉令他差异,令他震撼,那种感觉很神奇,很奇妙,他感觉好高兴好快乐。
父亲说,让长大后让他娶她为妻,要让她当孙家祖母,让她衣食无忧,让她快乐成长,让她受尽宠爱。
小小的他好奇的问着为什么时,在望见父亲那慈爱的眼里出现的那类从未见过的愧疚时,他便明白,他要当个听话的孩子,
父亲只说
“从现在开始,照顾她也是你的责任”时
那一刻,见到慈爱父亲眼里那闪光着不明的东西,他便知道了,从心中确定着,只要对言希好,父亲便会开心,只要长大了娶她为妻,父亲便会永远的快乐着。
事实也确实如此,随着言希的长大,父亲对她的宠爱也与日俱增,反而对他的要求高了起来,长大后的言希很是调皮,总是跟着他东跑西跑,爱耍小性子但很可爱,他确实也喜欢活泼开朗的她,立着长大后娶她为妻的誓言,从此保护着她爱护着她,只要她想要的,他便竭尽所能的给予,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父亲每次都会带着他们俩很自豪的出门,又很得意的回家,那些日子,真的很美好,很单纯,很童真。
虽然他上面有个姐姐,但是,姐姐却从来不对他好,总是利用着他博得父亲的怜爱,为此,言希与他姐姐比起来,他更爱与她在一起,父亲说等言希十五岁及第就让他们成亲,而他对此也毫无疑义,他几乎习惯了与言希在一起,习惯了她的撒娇,她的任性。
可,那些美好,全部被他的母亲毁灭了,他的母亲,那个有着毒蝎心肠般恶毒女人。
小时候,在他记忆深处她从未抱过自己,从未正眼看待过自己,也从未关爱过自己生活中的点滴,那些母爱,她全数倾斜给了姐姐,每次他的出现总会引来她的谩骂,他不懂,为什么别人的母亲总是和蔼的,慈爱的,而自己的母亲见自己却像见到敌人般的愤怒着。
直到那年,他才明白一切,他的母亲,亲手下毒,谋害了自己最爱的父亲,目的居然是不知羞耻的与人私通,而那个人竟是姐姐的亲生父亲。
那一晚,他很清楚的记得,与希言躲猫猫的时候,无意间,躲在暗处的他,见识到了一切,一个男人,满脸胡子,正与他的母亲抱在一起,做着令人欲呕的事情,这事令他震惊,令他悲愤,也令他不能忍受。
他们的谈话,更是令他疯狂,令他彻底失去理智。
那个女人,他的母亲,居然和那个男人说着爱语,好不要脸的嬉笑着,在对话中他才得知姐姐的身世,她还向他说着自己恶毒到令人心惊的的计划,试问他怎能容忍呢怎么能让人去陷害最爱自己也是自己最爱的父亲呢,那一刻,他双眼布满血腥,了疯般,从暗处跑出,直扑过去,他们那两张惊慌失措的脸令他感到可笑之极。
他怒了,像只暴躁的狮子,不管不顾的拎起了身旁的椅子向着他们狠狠的砸了过去,可,年少轻狂的他怎比得上那成熟稳重的男人呢,最终败下阵来的他被那男人狠狠的揍了个鼻青脸肿,而他的母亲呢,那个毒辣异常的女人却一直站在那里,双眼讥笑着看着一切,嘴角居然还有着一丝满意。
可,好不服气,被打趴在地上的他,望着一前一后走出的人,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他用尽全力,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摔碎,捡起最锋利的那块,跑上前,对着那男人的脖子,猛力的扑下,准确无误的把那锋利狠狠的插入他的脖颈处,几乎是瞬间的,那黑色腥味浓重的液体,对着他的脸便不断的喷涌而出。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永远也忘不了那种快感,那种得意,他几乎残忍的大笑着,死死的压着地上抽搐不已的人,一下一下的狠狠的划着他的脖颈,直到耳边响起那个女人的尖叫声。
他抬眼,鬼魅般的血脸,带着诡异的笑,死盯着那个惊慌失措浑身抖不止的女人。
后来,他被父亲囚禁着,整日的关在房内。
直到他躺着床上奄奄一息时,才被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