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肚子,她明显的摸到了孩子的心跳声,那咚咚咚的声音,令她欣慰也令她悲伤。
孩子会令她不自觉的想到那天生的一切,想到那刻骨的伤痛,想到那致命的一击。
那一刻,当她毅然决然的带着悲戚的愤恨,拔下他送她的银钗亲手刺入他的心脏喝着他的鲜血时分,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疼,就在那种绝望到哭泣时分,她的肚子第一次动了,在她死死的喝上他的第一口血时,她的肚子动了,有了生命的迹象,也就是那时,平生第一次,她感到了自己生为母亲的荣耀,也平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悲哀。
因为她只能喝着孩子父亲的血来解毒,想要带着孩子活下去,只能这样,想要灭到别人对她的企图,她能做的只能是这样。
虽然代价是这般凄惨,但,她却甘之如饴。
她明白的,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她中毒了,中的是他的毒,是他亲手下的毒,不仅仅是身上的毒,更多的是心里的毒。
他蛊惑着她的神经,麻痹了她的一切,而她却心甘情愿,假装着当个傻子。
华灯初上,孙府内繁华一片,摆着舒服的姿势坐躺在床上的孙御庭盯着账簿,一刻不停的询问着管家近来府中账务。
就在此时,门外闯进了一脸哭泣着的红云,见他们,便马上跪着磕头擦着脸上挂着的泪珠,磕磕巴巴着
“爷,爷求求你了,放姑娘出来吧,姑娘一定是一时糊涂才那样做的,求求爷了,姑娘还带着身子呢,她一人一定会不适的,求求爷了,求求爷了”
边说着,红云边磕着响头,一下连着一下。
红云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愣不已,但马上的,便被孙御庭的吼声吓到了,只见他看着底下跪着的红云,顿时恼羞成怒的拿着手中的账簿向着她准确无误的砸去,语气严厉着,神情暴怒着
“谁许你进来的要造反了是不是来人啊,把她拉下去打个二十大板”
“不要爷,求求你了,放过姑娘吧”
被拉出去的红云一个劲的向着里面求饶,可无奈,最终她还被人无情的拉了出去。
“都下去”
看着被拉出去的红云后,孙御庭的心情便一直不烦躁着,挥手撤退了所有人。
等到人都撤退了后,他才下床,走到台前,拿起桌上的镜子,借着光,看着自己脖颈处的咬痕。
不免的,气的狠狠的,神色顿时青白,只要一想到那是生的事,他便咽不下气。
猛的挥手重重的砸掉了手中的镜子。
啪嗒镜子顿时碎了一地,光亮的镜面折射着光芒耀眼的光。
望着这一地的碎片,他的心很是不耐的伸脚死死的踩着,抿着,直到那镜面再次成立碎片。
被打了二十大板的红云只能不住的哭泣着,被管家罚跪在院子中。
正巧碰上了朝她走来的白言希与小红
眼尖的小红见了跪在院内哭泣的红云不免的拉拉自家小姐的袖子
“小姐,小姐你看,那不是红云吗她在哭呢”
白言希见了不免偷乐着,但表面还是一副可惜的模样
“恩,听说她为沧海姑娘求情,所有才被罚的”
小红见了不免愤愤不平着
“这个红云真是活该,那个女人蛇蝎心肠,有什么好求情的,这下好了放了大错,还想至爷于死地,真是该死千万遍呢,要我说,那个女人活该下地狱”
小红的话引来了白言希的一顿教训
“小红,别说了,被人听去了便要说你多嘴,总会说我管教不严的”
见自己小姐这么说着,小红总抱怨着白言希的太过善良,可最终只能乖乖的闭嘴,在心中愤恨着沧海与红云。
心,从此空成了一个洞
晨光温弱而柔和,挥洒着自己刚伸出的光线,直达万物,无限的挥洒着自己的点点热度。
蜷缩着窝在被里被窗外阳光催醒的沧海,从被内钻出了头,睁着朦胧的眼,望着正对着她床位半敞开着的木窗外那一缕缕日光,侧耳听着窗外那枝上跳跃着吵闹的鸟雀。
神态如水,带着一股子的朦胧不清,人还未从梦中醒来般,只枕着手臂安静的望着窗外。
黄色光点内,正飞舞着许多微尘,像极了点点飘荡的雪花,令她看的痴傻了起来,双眼愣愣的,直直的。
最终,那清晰的景象使她突然的欣然一笑,那一枚惨淡的笑容,好似一抹冬日里的暖阳,温柔而舒服。
她的毒是解了吧,想着,现在的她视力在慢慢的恢复着,虽然远景还看不太清晰,但最其马的度数还是有的,听力与感官也恢复了点,真如毒物所说的那般,他的血竟是这般神奇。
就在她想着脑海空空如也时,门外被人推了进了。
一位穿着蓝色青衣的中年妇女提着篮子进来,也不看她,自顾自的直径到桌前,拿出篮内的一碗白饭与一碟青菜放置于桌上便转身走去出去。
对于这位妇人,很神奇的,她们居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连眼神也不曾有过,每天见她三次,那妇人总是一副麻木的神情,连动作都如出一辙,等到了下餐就把上餐的碗筷收走。
见妇人离去的身影,沧海还保持的原样,只是眼睛看待的事物变的不同了。
盯着桌上那冰冷的饭菜,她只觉心中麻木无味,每日三餐顿顿如此,凉菜凉饭吃的她想吐,着实也没什么胃口。
躺累了,便扶着沉重的肚子坐起下床,蹒跚着走到院内,扶着木门走到院中,只身把自己暴露在空中光阳下,好让温阳的余温升起自己的体温与清醒,闭眼抬头,感受着头顶那一轮光点,那温热的度数让她感到了夏的气息。
良久才慢慢的踱步到院中一角,来到被野草覆盖着的一口小井边,利落的打起井水梳洗了一把。
水,瞬间洗清了她的头脑,悬挂在她髻的水滴似颗颗珍珠般耀眼,扑撒在脸上的水滴,沿着她白净的脸部轮廓往下不断的滴着,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光。
洗了一把脸,顿感心情恢复了平静,她才站直身子,转角进了疯长着有着半人腰部高的野草从中。
来到一座高墙前,低头望着草丛下盘着爬山虎蜿蜒而上的大片大片紫粉色牵牛花,她的心情顿感好安逸。
这边被野草覆盖着的美丽,是她在进来的二天现的,这片紫色牵牛与这院子格格不入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