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一旁被家丁强行抱走的渊儿只不断的提着脚伸着手挥着叫着沧海。
望着被带离的孩子,沧海的心是难过着悲凉,眸里充满愧疚之色。
“看吧,你生的野种,不仅长的像怪物,连哭都不会”
话,戳中了沧海的心,令她无法抑制的悲伤与愤恨。
暗室内,烛光隐晦,一个架上摆满了各类用刑工具。
空荡冰冷的地上,被绑着无法脱身的沧海只能睁着愤怒的眼,望着坐在那悠闲着喝着茶水的人。
身上是一次又一次的火辣疼痛,皮开肉绽着鲜血直流。
可即使这般,忍受着巨疼,忍受着折磨,她还是咬牙不吐一字,只闷哼着,额上满布汗水,丝根根沾着鲜血沾着汗。
空荡室内只留那声声犀利锋利的鞭子打在人身上的抽皮声,啪啪啪。
“打给我重重的打,往死里打”
坐一旁,望着地上强硬忍受一切的人,白言希无情的命令着,双眼一刻不离的望着她的脸,那张脸,隐忍着一切,可这般,还是令她心中不满
“贱人,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着,起身,抢过下人手中皮鞭,自己力的狠抽,嘴中不住尖叫,腿脚也不忘的狠踢
“看清了,我才是当家之母,今天你和野种让我掉尽脸面我势必要好好修理你,这一鞭一鞭的根本解不了的我对你恨,你不要脸的还想抢走我的御庭哥对吧,我让你抢,我让你抢,我要毁了你脸面,我倒要看看,没了脸的你还怎么去勾,引人家的丈夫”
啪,啪
冰冷的地上,蔓延着血迹,被长鞭打的昏迷过去的沧海终是没了反应,似死去了一般闭着眼。
气喘吁吁着见着地上没有反应的人,白言希咬牙又给了一脚狠踢
“来,盐水,给我扑醒”
“是”
折磨,折磨,这是怎样的折磨,带着恨意,带着愤怒,几天几夜,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沧海,只脆弱的倒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寒意,感受着冷漠,脸上布满血丝,丝被撒落一地,
透过上方铁窗望着那一轮扭曲的圆月,苦笑着,嘴里出怪异的冷笑,身子微颤,惨白的唇色轻轻动着
“心,便是冷硬,要是活着,如此下场,也让你尝尝”
良久,才柔弱下神态
“渊儿”
闭眼,眼角溢出晶莹,滴入无渊之地
梦境,彩色的,金色海洋油菜田里,墨色衣衫,模糊的脸庞,温柔的声线,熟戏而又陌生,暖暖光阴,似回转。
“娘,我怕”
哭泣,梦中的孩子会哭,她的渊儿哭了,从出生至此,第一次,见到他流泪,心疼的,无奈的,那颗颗泪水,透明的如珍珠。
战场上风起云涌,突来的严寒令大军崩溃,抵死对抗,生生抢回主动权。
站在最高尖坡,满脸尘埃穿着浑身带血铠甲的孙御庭凝固着所有表情,望着对岸的不毛之地。
心却在此遗漏了半拍。
奸细
夜,从空中缓落,蔚蓝空寂茫茫星空展现着只有春独有的颗颗繁星,那些闪闪亮的如同钻石耀眼。
暗中枝桠上正悄悄长出翠绿葱叶。
温暖如春的主室内,蜷躺在床上的白言希扭动着身子,颤抖着,浑身冒汗,豆大的汗水正一步步的湿透薄衫,压抑着强忍体内团团烈火,正难受着捏紧手中丝帕。
门外奴婢们排成一队,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大脸盆,里面放置着一块块大冰块,进屋,各自端放在角落。
瞬间,室内空气与湿度降至极点。
空气中的冰点倒减轻了白言希体内的烈火。
进屋的小红见自己主子又犯病,马上拿出药丸喂着吃进,一颗黑色药丸似镇痛剂般的,一下肚便灭了半壁大火。
帮着她擦拭了额上汗水,见她那难受的模样,小红的心是难受的紧,每次见到她犯病,心都揪着紧。
颓着身子,气喘吁吁的白言希拉着小红的手,抬眼,虚弱的问着
“怎样”
见她那柔弱那眼中的期望,小红马上点头
“恩,听下人说府中是有外藩进贡的冰珠丸,其中有个管家跟班的叫大虎,他说他还帮着送了一颗给天宇少爷”
小红的话让白言希吃惊,睁着眼,启唇不确定着呢喃
“可,为什么”
神色复杂,咬唇
“小红叫管家”
等到吩咐,小红马上点头跑出
在踏进主室的瞬间管家就被室内空气流动的寒冷,冷的直打激灵,那股寒气犹如已去的寒冬般,令人受不了的搓搓手。
“夫人找我”
来到她面前,管家恭敬的点头
见着管家,她马上让小红扶着下了床,招着管家一起坐在桌边,笑着
“管家,我就想问问,我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大夫们说没有冰珠丸是好不了的,就因为这样,御庭哥才在离去前允许萧府夫妇来去自如的在府中行走,可这样实在太麻烦他们了,每次都要素桃给我制药,我也会不好意思的,于心不忍啊,你说我们非亲非故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听说府中有冰珠丸咳咳”
捂嘴,虚弱的咳嗽着,可眼却锐利的望着管家
对于白言希这突然其来的问话,管家是毫无准备的愣了下,但很快的点头笑笑
“夫人,这府中的冰珠丸已经送允了天宇少爷,外藩进贡时只一颗,还是爷从皇后那千辛万苦的讨来的,天宇少爷又少时得病,所以此事之前已经没了,要不然爷怎么会放着不救夫人呢”
管家那直白的话,令白言诧异,可她始终觉得心中不安。
见着她的沉默,管家马上安慰着
“夫人放心吧,以天宇少爷与爷的交情,他们一定会想出彻底的方法来根治夫人身上的毒,我下次也帮夫人问问素桃,如果夫人没事了,那老身便退下了,夫人要早些休息啊”
见从他得不出什么来,白言希点头,可突然的管家又转身
“对了,夫人,那李沧海,你一定要放了,再怎么说爷也是认那孩子的,身为母亲,如果被爷知道了夫人这么做,怕就怕爷会不满,以至迁就夫人”
见着白言希那震惊的神态,管家才俯身
“老身退了”
离去的门口空荡荡的带着一丝薄凉。
管家的话如惊天大雷敲的白言希脑海一片空白,心中更是苦涩如醋。
出了门拐个弯,管家的神态便一直神游着,脸上凝固着沉重的暗色。
想到孙御庭离去前的话,他也只能不住的摇头,连步伐都缓慢的蹒跚着。
柴房内,小小的身子窝在稻草内,睁着恐惧的大眼,感受着黑暗的来临,窗外,狂风卷刮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