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抚了两下,道:“你别怕,尉迟大人是好人,我们都不会伤害你,你冷么”无艳说着,感觉手底的身子瑟瑟抖,她心头一动,就去解自己的衣裳。
尉迟镇见状,忙又握住她的手腕:“你又干什么”
无艳仰头:“大人,他冷呢,我脱件衣裳给他”
尉迟镇皱眉道:“胡说什么你是个姑娘家,光天化日之下怎好脱衣”望着无艳的眼神,尉迟镇无法,叹了口气,迅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用力拧了拧水,本来想盖在薛公子身上,想了想,就递给无艳。
无艳极快一笑:“谢谢大人。”尉迟镇正在拧身上衣衫上的水,闻言心中一怔,叹道:“你啊怎么总会遇上这些奇怪之事。”
无艳把衣裳抖开,替薛公子披上,又道:“你方才落水,恐怕呛到了,我是大夫,给你诊一诊脉可好”
薛公子本来面孔朝下,闻言才转过头来,迷蒙的双眸看向无艳:“大夫”
无艳点头,见他不动,便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薛公子却又道:“大夫”这一次,声音里却带了明显的冷笑。
无艳的手搭上他的手腕,却听尉迟镇道:“小心”与此同时,无艳手腕上剧痛,却是薛公子一口咬了过来。
尉迟镇大怒:“快点放开她”薛逢竟不松口,尉迟镇抬掌就要拍落,无艳叫道:“大人不要”
尉迟镇的手停在薛逢后心上,只差一毫,薛逢瞪着无艳,两只桃花眼里带一抹血红,血从他的唇角流出来,却是咬破了无艳手腕流出的血。
尉迟镇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掌劈死薛逢罢了。正在这时,却听得有人大叫:“大公子,大公子”飞快地跑上前来,见状扑过来,叫道:“大公子,快松开,快松开”
薛逢的神情更见了几分凶狠,无艳望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这貌似狰狞的人,眼中却是无尽地绝望,无艳心头一酸,道:“不要逼他”那赶来的小厮却置若罔闻,正急着去拉扯薛逢,无艳提高声音,叫道:“不要动他”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那赶来的薛家小厮。尉迟镇从旁看着无艳,却见她双眸竟也有些微红,无艳抬起左手,在薛逢的头上轻轻摸过:“没事啦,别怕。”声音如此温柔,充满怜惜之意。
薛逢愣了愣,无艳的手从他沾着草跟尘土的上掠过,重又柔声说道:“乖,没有人会伤害你。”
薛逢凝视她的双眸,嘴巴一动,竟松开了无艳的手腕,尉迟镇捧起她的手,却见细瘦的腕子上一个深深地牙印,血绕着手腕蜿蜒。
尉迟镇望着这处伤,心也跟着颤动。
薛府的小厮扶着薛逢,合两人之力才将他抱到轮椅上:“公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怎么了唉”
薛逢脸色苍白,一言不,嘴角还沾着血,乱中的双眸扫了无艳一眼,又缓缓合上。
薛逢被薛家小厮簇拥着离开,只有几个百姓还在议论纷纷,有人道:“薛公子自从残了后,性子也变了,今儿是怎么又掉进水里了,莫非是自寻短见”
又有人道:“百草堂好大的名头,大公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竟像是个疯子一样真是可笑又可怕。”
尉迟镇不理这些,只问无艳:“这伤如何料理”无艳道:“不碍事。”单手在布袋里翻来翻去,找出一瓶药粉,尉迟镇见她只手动作不利落,便接过来,道:“撒上就行”无艳点头,尉迟镇拔~出瓶塞,小心给她伤口敷了一层。
眼睁睁见那血已经止住,尉迟镇才松口气。
无艳见他地,便道:“大人,你怎会在这里你衣裳都湿透了,留神着凉,到哪里换换呢”
尉迟镇道:“我住客栈,距离此处不远”无艳道:“那你快些回去换衣裳吧。”尉迟镇自是这么想的,但把她就这么扔在这里,却又万分不放心:“你呢”无艳道:“我差不多也要出城了。”尉迟镇道:“这么快”无艳正欲回答,忽地想到方才薛公子那泛红的眸子,便道:“最迟明儿就走了。”尉迟镇一笑,道:“那你跟我来,咱们可以住在同一间客栈了。”
、第26章芙蓉塘外有轻雷
尉迟镇叫店小二打了热水,把湿衣裳脱下;用热水擦洗了身子;正收拾妥当,便听得敲门声响;无艳的声音隔着门扇传来:“尉迟大人;你弄好了么”
尉迟镇忙打开门;却见无艳手中端着木盘;里头盛着一碗汤似的东西,无艳举高托盘,望着尉迟镇道:“大人;这是姜汤,趁热喝了,也好驱驱体内寒气。”
尉迟镇道:“你做的”担心她手上有伤;忙接过来。
无艳笑了笑道:“我不会做饭菜,勉强会弄这个,大概不好喝,不过对身子是有益的。”尉迟镇低头尝了口,觉得滚烫,便笑道:“好喝,正觉得心头有股冷意。”无艳道:“才盛出来,留神烫。”
尉迟镇让了无艳进门落座,自个儿捧着汤,一边儿吹一边喝,很快将姜汤喝光了,只觉浑身也热腾腾地,很是舒服。
无艳见他脸色润泽,知道寒气已去,便问道:“大人,你当时怎么也在城墙那里好巧。”
尉迟镇闻言便有些不自在,咳嗽了声,道:“是啊,我见天色不错,因此想到城墙上看看长安全貌没想到,这样巧。”
无艳点头道:“大人什么时候出京”
尉迟镇道:“我在等兵部的批示,也就这两天。”说完了这句,便又道:“那位小殿下没事了”
无艳道:“小紫璃已经好了,所以我才跟王爷说要走了。”
尉迟镇沉吟片刻,道:“这样也好,长安这个地方太过复杂了,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无艳想了想,道:“长安虽然大,不过我没怎么乱走,因此倒也还好,不曾迷路。”
尉迟镇听了这话,情知无艳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笑一笑,看一眼无艳,瞧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禁不住又是一叹,想道:“这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