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玄见他狼狈窜向无艳身边,以为他是对无艳不利,当下喝道:“畜生,还不站住”
上官兰台置若罔闻,直奔向无艳身边,镜玄一咬牙,无情狠辣的一掌拍出,上官兰台防备不及,整个人被拍了出去,撞在栏杆之上
那有半人粗的青石栏杆哗啦啦一声响动,竟生生地给撞断了,上官兰台的骨骼亦出渗人的断裂声音,无艳抬头,惊心动魄,叫道:“师兄”
栏杆断,上官兰台身子往外跌去,眼见要掉下万丈深壑,无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向上官兰台伸出手,厉声叫道:“师兄”
上官兰台不由自主探手过来,跟无艳的手掌相握。
无艳半个身子探在栏杆之外,岌岌可危,若是上官兰台握住无艳的手,顷刻间就会将她拉下山崖。
上官兰台目不转睛望着无艳,电光火石间,他的大手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地一拂,却又松开,他的面上似露出一丝极淡的微笑,而身形如流星一般往下坠去。
无艳无法相信,想也不想地便冲了过去,这一刻镜玄见情形紧急,闪身过来,将无艳拦腰一抱,才及时阻住她跌出去的势头。
无艳望着上官兰台身形飞快地消失眼前,隐没于重重雾霭之中,凄声大叫道:“师兄,师兄”
任凭再如何撕心裂肺的千呼万唤,那道人影,却终于就那样清晰地消失于眼前。
、第1o5章绛帻鸡人送晓筹
亲眼看着上官兰台摔落悬崖;无艳顿时便晕了过去;镜玄抱着她;看一眼那无底深壑;眉头蹙起,双眸之中掠过莫名情绪;最后一声幽幽的叹息,仿佛相送那飘然坠落的身影;那曾经也是他至为心爱的徒儿,最后却成为不死不休的对手;需要他亲手终结一切,或许,这一切便是无常的命运。
镜玄将无艳抱往房中之时,却见大弟子也蹈海搀扶着尉迟镇;神色匆忙前来,叶蹈海见了镜玄,急忙躬身行礼:“师父”
镜玄神情淡淡,扫了一眼尉迟镇,道:“你受伤颇重,浑身经脉亦有毁损,回去安心养伤吧。”
镜玄语气虽淡,却自有一股不容人抗拒的气势,尉迟镇不敢造次,只是看着无艳,问道:“真人,不知星华如何了”
镜玄道:“有我在,不至于如何。退下吧。”
尉迟镇松了口气,旁边叶蹈海迟疑着,终于把心一横,问道:“师父,五师弟”
镜玄不等他说完,便道:“已经被我打落悬崖,以后不必再提。”
叶蹈海面色惨白,神情恍惚倒退一步:“什么”
镜玄不再理会两人,抱着无艳径直离开。
尉迟镇目送镜玄离开,想要跟上,却又不敢贸然前往,等回过神来,却现身边空空无人,尉迟镇抬头扫视四周,却见叶蹈海的身影急急地奔向前方,山风浩荡,尉迟镇清晰地望见那倒塌了的栏杆一隅,想到镜玄方才所说,尉迟镇心头凛然,慢慢地挪动步子也走过去。
叶蹈海冲到毁损的栏杆边上,俯身打量那深渊,却见云雾缭绕,哪里能见到那人身影
尉迟镇走了过来,瞧叶蹈海神情很是难过,他便低声问道:“真人所说的,莫非就是”
叶蹈海跪坐地上,双手握着碎裂的栏杆石头,落泪唤道:“五师弟”
尉迟镇很是不忍:“叶先生不必太难过了。”
叶蹈海双眸紧闭,泪如雨下,道:“为什么师父要如此狠心,五师弟,都怪我都怪我”
尉迟镇听得似有蹊跷,便问道:“叶先生,你为何如此自责,这一切跟你何干是上官上官先生他做的太过了,尊师才被迫出手的”
叶蹈海摇头,泣声道:“不,你不懂当初若不是我一句话,五师弟,不至于就走上邪路”
尉迟镇心头震惊:“叶先生,你这话何意”
叶蹈海不语,眼前却出现当年师兄弟们相处的时光,当时上官兰台风华正盛,他天资聪颖,更胜其他师兄弟一筹,仿佛天底下都没有什么难得倒他的。
叶蹈海为人持重,常常觉得上官兰台如此,锋芒太过容易出事,便存着想让他收敛些的心思,有一日他看书现一个古方,是魏晋时候人常用的,据说服用可令人延年益寿,虽然各色配药都不见得多稀奇,但这种药方却很少见,因为其中有些药物是相生相克的,重点仿佛是在各种配药的多少上,可谓差之毫厘则谬以千里,只可惜那药方上所记载的各色配药多少,语焉不详。
叶蹈海一连几日思索这药方的可行性,正巧上官兰台又跟些小辈们说笑,见他苦思冥想,便出言嘲笑,叶蹈海心烦之际,便道:“我手上有个古方,你若是能将他配出来,我便服了你。”
上官兰台年青气盛,自是不以为然,便道:“一言为定,若我制出来了,你便叫我一声大师兄如何”
叶蹈海冷哼一声,当下两人便约定了。
谁知,上官兰台最终的确是把那药制出来了,只不过,那种药初服之时,有种类似五石散的功效,会叫人精神亢奋,甚至失去理智,上官兰台对自己太过自信,并不选人试药,自己先服了一小粒药丸,谁知,却惹火烧身,差点酿成大祸,同时也成了他一生不幸的开端
起初叶蹈海并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后来隐约猜到,便问上官兰台,然而上官兰台
尉迟镇从旁听着,心神震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叶蹈海垂泪,望着那迷雾般的深壑,道:“不管如何,我得找到他就算是尸骸也好,五师弟”叶蹈海大哭数声,起身从侧边的幽径下山,往那渊底去了。
尉迟镇惘然看着叶蹈海离开,缓缓地倾身靠近栏杆处,眼前云雾萦绕,尉迟镇想到方才镜玄离开时候那样清绝的神色,不禁想镜玄是否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