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阿昭的心情极其悲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二焦急地说道:“客官,你不能乱闯”
卫瑾冷冷地剜他一眼。
“别吵。”
小二被卫瑾的目光所震慑,一时间竟也不敢开口了。卫瑾扔了足足一锭银子过去,只道:“这间客栈,我包下了。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
小二伸手一指,“就是在最尾的一间房。”
此时已是深夜。
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卫瑾疾步过去。房门一推开,卫瑾便见到榻上有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影,虽然是背对着他,也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但卫瑾仍然一眼就认出了阿昭。
“阿昭”
阿昭被惊醒过来,一睁眼映入眼底就是卫瑾的模样。
她眼眶一红,泪珠子不停地落下。
看到阿昭毫无血色的脸蛋,卫瑾心中紧巴巴的,“阿昭,为师带你去找郎中。”
阿昭带着哭音说道:“师父,阿昭快死了。”
“胡说”卫瑾冷道,“你不会死,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可是阿昭流了好多血,阿昭好疼”她从被褥里伸出手来,卫瑾握住,他不禁颤了下,阿昭的手好凉。卫瑾握紧了,他道:“阿昭别怕,为师在。”
卫瑾横抱起阿昭,“为师现在带你去找郎中。”
话音未落,卫瑾就见到阿昭衣衫上的血,被褥上也有,简直是触目惊心。卫瑾浑身寒起来,他不由得抱紧了阿昭。
“师父”阿昭轻轻地唤了一声,她说道:“师父对阿昭恩重如山,阿昭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
“不许说。”
阿昭下意识地噤声。
从拜卫瑾为师起,但凡卫瑾用上“不许”二字,阿昭便会从善如流。
卫瑾道:“我们去找郎中,即便是要寻遍天山奇药,为师也会治好你。不许再说下辈子,要报就得今生报。”
卫瑾抱紧阿昭,出了客栈。
车舆里,阿昭坐在卫瑾的怀中,方才吹了会冷风,现在小腹似乎更加疼了。阿昭怕卫瑾会担心,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硬生生地忍着。
卫瑾说:“疼就不要忍,别咬着牙。”
卫瑾伸出手来,“可以咬为师的手。”
盯着眼前的手掌,阿昭忽然张口咬了上去,只是轻轻一咬。
卫瑾的眉头微蹙。
阿昭又松开了嘴。
卫瑾问:“怎么不咬了”
阿昭看向卫瑾,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师父的鼻息。阿昭拳头握起,她说道:“阿昭阿昭对师父有了男女之情,阿昭喜欢师父。”
卫瑾一怔。
阿昭又说道:“那天阿昭偷亲师父,阿昭知道师父现了,所以之后才会这么对阿昭。阿昭也知道师父只把阿昭当徒儿,也知师父为了阿昭的龌龊之心烦恼了许久,可现在阿昭快死了,师父以后也无需再烦恼了。”
疼痛再次袭来,这一回疼得她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捏碎了一样。
阿昭浑身重重地一抖。
可她仍是紧咬着下唇,睁眼望着卫瑾。
卫瑾道:“此事待你的身子好起来再说。”
虽然明知师父不会喜欢自己,可亲眼见到师父的反应,阿昭仍是觉得心有点疼,比小腹上的还要疼上许多。阿昭闭眼,点了点头。
眼泪从阿昭的眼角处滑出。
卫瑾叹了声,伸手拭去阿昭眼角的泪。
他说道:“阿昭,等你好起来了,我们再慢慢说。”
。
林郎中看到满身血的阿昭时不禁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卫瑾一脸慌张的模样。未料林郎中一把脉,他就开始哭笑不得了。
他对卫瑾道:“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葵水来了而已。是第一次来吧令徒可有试过长时间浸泡在冷水中”
卫瑾一怔。
痛得死去活来的阿昭听到此话时,也怔了下。
半晌,卫瑾才想起阿昭的确是有过长时间浸泡在冷水中,为了锻炼臂力,在深山时阿昭在水潭里练了足足有一年多的木剑。
卫瑾点头。
林郎中说道:“这就对了,本来寻常姑娘家在十一二岁时也该来了。可令徒年有十五,又受了宫寒,难免会比常人迟上几年,所以来时才会这么疼。我开几剂药,回去喝上半月便能好了。公子家中可有女眷”想起方才两人的那般模样,林郎中又改口道:“可有侍婢”
“有。”
林郎中说道:“这便好,剩余之事公子问家中侍婢便可。老夫去写药方,还请两位稍等一会。”
林郎中一离开,阿昭的目光与卫瑾的刚对上,顿觉两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这回
丢脸丢大了。
。
采青与阿昭细说了有关葵水之事,阿昭听后,方恍然大悟。想起这几日自己闹了这么一出,阿昭就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尤其是想到自己对师父的表白
阿昭的脸又开始烫了,接连几日,阿昭都不知该如何与卫瑾相处,连视线也不敢与卫瑾相触。
几日后,谢年与谢娇来探望阿昭。
那天阿昭一离开,谢年便觉不妥。从阿昭的话看来怎么听都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谢年思来想去,最后去了卫瑾的宅邸,想问问卫瑾到底生了何事。未料刚到门口,便见到卫瑾出了来,神色万分着急,还问他阿昭与他说了什么。
那时谢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说要与卫瑾一块去找阿昭,没想到卫瑾却是拒绝了,打量他的眼神十分奇怪。
不过现在阿昭平安归来,谢年也放心了。
谢娇得知阿昭的糗事时,头一回笑得毫无仪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阿昭瞪了谢娇一眼,谢娇方揩了揩眼角,说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原来是因为这事。”
似是想起什么,谢娇也横了阿昭一眼,“都怪你,和阿兄说什么玄公子,现在阿兄知道了前几日还暗地里让玄公子吃了好大的一个亏。”
前几日阿兄神色阴沉地回来,她本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未料一打听竟是阿兄做了一文章,虽未指名道姓,但众人皆知是在嘲讽玄公子在府中圈养娈童一事,让玄公子这几日都只能躲在府中,不敢出门。
其实玄公子也没有错,只不过是不喜欢她而已。
阿昭笑了笑,“阿年也只是护妹心切而已,”顿了下,她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