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地气息扑面而来,令云岫不由地退开两步,她抬眸的瞬间,正好看见云帝俊朗的脸上笑容若风,看得她心跳加快。
不过,她还是红着一张脸,逼着自己正视云帝:“我只是觉得和你合作,似乎没那么糟糕。”
盛夏的日光有些耀目,云帝微微眯眼,笑意不明:“你还嫌弃朕”
“不能吗”
“还真是不能。”
“看来我又知道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原来云国高高在上的帝君,竟然是个无赖。”
云岫淡淡地笑了,转身走出了养心殿。
岁月静好,养心殿外的紫兰花忽然开了,那个清丽的身影在一朵朵盛开的紫兰中慢慢走远。
云帝含笑而立,静静地凝望,不知道在想什么。
耀目的天色下,云岫站在望月桥上,远远地看见一片流光溢彩的琉璃瓦。
“揽月阁”
云岫眸光轻闪,快步走下望月桥,这揽月阁收藏了天下间的典藏,与其漫无目的地胡乱猜想,不如翻找以前的典籍,兴许会有收获。
长长的甬道上,两侧轻纱飞扬,云岫疾步而行,在拐角处和锦绣撞在了一起。
锦绣惊惶地扶起云岫:“娘娘,你没事吧”
“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去哪里”
“奴婢来找娘娘。”锦绣看着从湖面上折射而来的点点波光,道,“娘娘这是要去揽月阁”
云岫的唇边微不可察地滑过一丝冷笑,揽月阁和凤华宫遥遥相对,锦绣若不是一直跟着她的行踪,怎会这么巧在这里碰见
云岫抬眸看着长长的甬道,始终未置一言,她走在前面,锦绣跟在她的身后。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揽月阁,云岫惊叹之余,却隐然有失望之色。
这里,竟然没有任何有关蝗灾的书籍,但转念一想,如果这里有记载,夜若寒又怎么会被困在岭南迟迟不得回云都。
云岫挫败地靠在一排书架上。
“娘娘,不如我们回去吧”
“走吧。”
起身的时候,一本书骤然从高处掉了下来,落在云岫的脚边,差那么一点就砸到她了。
云岫弯腰捡起,书面上“锦国”两字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这么大的“锦国”两字,显然锦绣也看见了,她静静地立在云岫的身边,秀眉不易察觉地微微蹙起。
云岫翻看第一页,原来当今的锦帝弑兄篡位,取得帝位后,为了斩草除根,他把侄女慕清歌扔进冷宫任其自生自灭,更把当时还不满一岁的小侄子,也就是慕清扬,送到云国当质子,一表他和云帝合作的决心。
原来,当年的那场政变,锦帝暗中勾结云帝,若是云帝能助他顺利取得帝位,定将燕回五城拱手相让。
云岫又翻过一页,书中说到景琛一族在锦国是名门望族,他本人更是锦国的前镇国大将军,因为没有归顺当今锦帝,被人追杀,至今下落不明。
云岫越往下看,心越冷。
原来,她真的是锦国人。
原来,令她家破人亡的人,除了当今锦帝,还有云帝。
事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云岫眼中依稀有泪光漫起,她要如何面对云帝
云帝曾经暗中查过她的身世来历,这当中,他是否已经知道了一些
如果她此时如实相告,云帝是会放她离开去寻找景琛,还是彻头彻尾地把她变成一颗棋子,牵制景琛,逼他交出玉麒麟
窗外,流云浮动,散开。
时间宛若流沙,静谧无声。
云岫面色惨白,低头的瞬间,泪水蜿蜒而下,滴落在书本上,一些字氤氲开来。
她慌忙擦拭,以至于她看到了这辈子最荒谬的一个真相。
云岫呆怔在原地,她手一松,书本掉落在地上,出“啪”的一声脆响,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掌掴在云岫的脸上。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圆睁,泪水凝在眼眶之中,泫然欲泣,却再也不会掉下来。
“娘娘,你怎么了”
这样的云岫很吓人,锦绣不禁有点慌了,她用力地摇晃着云岫的手臂,轻易地摇落了她眼中的清泪。
云岫仍是不言不动,原本清透的眸子没有一丝的光芒,许久,她涩然地闭上了眼睛。
“娘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岫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声音飘渺得不真实:“锦绣,我们回宫。”
回到凤华宫后,云岫遣走了所有的宫人,她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一整夜,她被噩梦缠身,到了子时,惊醒的时候,颤抖的身子全是冷汗。
云岫喘着粗气,起身推开窗户,冷不防看见天边火光冲天,竟是揽月阁起火了。
她浑身一震,赤脚跑到揽月阁,烧毁的书籍不是很多,毁坏也不大,但起火的地方竟然是摆放锦国传的那个书架。
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有些事情明明近在咫尺,可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想明白。
云岫遍体生寒,眸色渐渐深沉。
她定定地看着那个被烧毁的书架,直到天边晨光微露,云岫才转身缓步前行,竟然又来到了望月桥,她双目空茫,深深地吸一口气,却觉连吸进来的空气都是冷的。
在这个寻常的清晨,云岫骤然觉,皇宫里突然多了很多的侍卫。
沉吟了半晌,她走到了养心殿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