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只是摇头,斜斜地歪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云帝,口吻极其的认真:“我想搬出凤华宫,我如今这个样子,已经没有能力再处理好六宫的事务。”
“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朕已经让青辰着手调查凤华宫闹鬼一事了。”
“你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怎敢你再为我操劳。”
“云岫,你到现在还信不过朕”
云岫垂下眼睑:“不是。”
“不管我们的关系如何,我都希望你开心,让我照顾你好吗”
云帝对她越来越好,她的心轻轻地颤动,就似平静的湖面突然投了一枚石子下去,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云帝却挑起云岫的下颚,迫使云岫正视着他。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诚挚,他的嗓音是那样的低沉而动听,忽而又晶莹的泪珠,再一次从云岫的眼中滚落。
云岫好想也当这是一场梦,那就不会被现实的残酷打碎了。
她深深地凝视着云帝的双眸,目光闪动,划过一丝清光,隐带着淡淡的惆怅:“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当真的。”
云帝忽然抱住了她,用他的真情温暖她的心:“你本该海阔天空的,甚至可能已经找到了两情相悦之人,是朕把你牵扯进来的,在你遇见心上人之前,让朕代替他好好珍惜你,好吗”
云岫就那样靠在云帝的怀里,她说的很小声,每字每句又是那么地清晰:“如果哪一天我厌倦了宫里的生活,又如果哪一天我遇见了那个人,你真的会放我离开吗,不管你和夜若寒是何光景,你都不会为难我”
君无戏言,云帝知道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反悔的可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真的舍得放手吗
他忽然更加用力地抱住云岫,他曾以为风花雪月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遇见了云岫,这个淡静睿智的女子,她总是轻易地就能抓住他的心,她给了他那么多的感动和惊喜,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特别的女子。
云帝还未回答,却见内侍匆匆进来通传,说明王爷正在宫外求见。
云岫一怔,却听见云帝说道:“让他进来。”
云岫的手在袖中慢慢地握紧,一颗心上上下下飘摇不定,又惶惶不安。
夜风清凉,轻轻地吹来。
云岫裹紧了身上的锦被,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已不复往日那般的清亮。
云帝看清了云岫眉间的疲惫,对叩拜在地的明王爷淡声说道:“明王,你入宫所谓何事”
“七天前,萱儿说要进宫学舞,说是要多留两天,可如今七日已过,也不见她回来,连个口信都没有,臣担心,所以向娘娘打听一下。”
“郡主已经走了,她没有回家吗”
“你说谎,郡主还在凤华宫。”
明王爷还未回答,便有一声娇喝莽撞地临空而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琼妃仪态万千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眉眼间暗藏着凌厉的挑衅,来势汹汹。
云岫快地将事情想了一遍,为何琼妃来的如此的凑巧
、o29孤注一掷
云岫神情一滞,她下意识地看向云帝,只见他神色沉郁。她忽然希望这个口口声声说相信她的男子,真的能相信她。
云帝的信任是云岫必须要得到的,这样,她才能进一步得到他最重要的东西。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明王爷喜出望外。
琼妃看着云岫,眼角的狠厉一闪而过,她盈盈地笑了起来:“欺君是死罪,本宫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景贵妃一根汗毛。”
她目光忽而一转,直勾勾地看定云帝:“郡主就在荷心湖畔。”
云岫神情一僵,面色青白地依在床头,虚弱得一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在琼妃看来,云岫已然是穷途末路了。
云帝沉吟半刻,把云岫横抱起来:“好,就去荷心湖畔看个明白。”
云岫枕着云帝的胸膛,她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在她苍白的脸上拓下淡淡的暗影。
从头到尾,她未置一言。
她面色雪白,却无半点的惊惧。
云岫很想告诉云帝,真的没有必要去荷心湖畔,如果他愿意相信她。
这一瞬间,她顿然惊觉,自己依靠的这个人,给过她温暖,却从未真正真心对过她,试问又怎么会毫无芥蒂地就相信她了,他可是深沉睿智的云帝。
即使,他说了那么多动心动情的话,也许真是出自肺腑之言,可是,他是帝王,有时候当不得真。
到了荷心湖畔,云岫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孱弱的她,清冷如昔。
“琼妃似乎对本宫的凤华宫特别的上心,本宫尚且不知道明萱郡主还在本宫这里,你又如何确定向你透露消息的人是否真的靠得住呢”
说话间,云岫已离开云帝的怀抱,她盈然而立,眸色深深,隐然有几丝的沉冷。
琼妃一怔,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片刻,挑衅道:“景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