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妃那么恨云岫,不可能会是祝福她,反而有浓浓的挑衅之意。
当真相和现实同时出现,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琼妃看不到云岫一败涂地的一天。
云岫报以浅笑,却在开口的时候,吐出一口血来,她软软地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突然之间,凤华宫兵荒马乱。
云帝面色骤变,宣来了流风。
流风看着云岫嘴角那抹触目惊心的暗红,道:“娘娘是中毒了。”
云帝更恼怒了:“可有解毒之法”
“有,不过”流风双眉一蹙,意味不明地看向身后的人,“不知道凝珠姑娘是否愿意相告”
凝珠的神情滞了滞,颇为僵硬地笑了一下:“帮不了你了,解药早已经被琼妃娘娘毁了。”
“凝珠,你你竟然背叛本宫”
琼妃目瞪口呆地看着凝珠,她一手栽培出来的细作竟然在这个时候出卖了她,许久,琼妃缓缓地闭上眼睛,这个表情,俨然是在等死。
等着她的,也就只有一条死路,因为云帝不会放过她。纵然,她身出名门,心机深沉又聪慧过人,遗憾的是,她依然保不了自己的性命。
云帝重重一震,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来人。”
他手一挥,琼妃和凝珠被冲进来的侍卫押了下去,关在死牢里,赐了毒酒。
云帝蓦地对流风说道:“云岫总说你医术精湛,她从未看错人,希望这次你也不要让她失望。”
“她若死了,谁来护我长命百岁”
药是流风给云岫的,自然有办法救她。
流风笑着转身,他十指修长,很是好看,这样一双白皙细滑的手,有起死回生的神力。
转眼,暮春时节,细雨绵绵。
云岫缓缓地醒来,她眯着眼,眼前的模糊人影甚是熟悉,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琼妃死了没有”
“死了。”那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分明是出自女子之口。
云岫一怔,旁边的人竟然是锦绣。
那目光里,惊疑,讶异,愤然,还有一丝的轻蔑。
对上这样的目光,锦绣淡然笑道:“我知道娘娘不想看见我,不过要我照顾娘娘是皇上的旨意。”
云岫的眼睛忽然又闭上了:“把流风给我叫来。”
她终于赢了。
在宫里,每个人都活得很不容易,当她从相国寺祈福回来开始,从头到尾云岫要的都是琼妃的命,她要她死。
所以,那日在凤华宫明萱来找她学舞的时候,她想和明萱做个交易,明萱拒绝了,可是在明萱离开的时候,她轻声在明萱的耳边说道:“我可以帮你得到夜玉寒的人,包括他的心。”
多诱人条件
明萱答应了,在荷心湖畔和她演了一出好戏。
云岫步步为营,她成功收服了流风,更让流风找来他的师妹飞舞,让飞舞假扮凝珠。因为从她第一眼看见凝珠手上的玉镯那一刻,她就知道凝珠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宫女,怎么配得上那么通透莹润的翡翠玉镯。
她知道凝珠在她的汤药里下毒,她将计就计,在云帝的面前拆穿她,不给琼妃一点生还的余地。
而,以飞舞的身手,小小的一个地牢怎么困得住她,真正的凝珠,已经被关在死牢里,被云帝一杯毒酒赐死了。
借刀杀人,果真是最狠毒,但也最有效的一个计谋,从她决定反击的时候,心慈手软只会让她一败涂地。
一步步,一个环节扣着一个环节,云岫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地操纵着一切。
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流风来了。
“你还想干嘛”
“我想见飞舞。”
、o31我不喜欢你
月上树梢。
寝殿中,杏香氤氲,云岫微垂的长睫犹如蝶翼一般,一下一下,轻轻地振颤着,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真的置身于一片杏林之中,满枝满树,密密匝匝的,开满了杏花,粉白的,粉红的,梅红的,如万点胭脂。
夜风拂面,夹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云岫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一角黑色的裙裾正在她的眼底舒展,
“飞舞姑娘,我们终于见面了。”云岫浅笑盈盈地请她入座,续上一杯琼花酿,“我等你很久了。”
飞舞漠然地端起酒杯,忽然道:“娘娘的杏香真特别,是师兄亲自调配的吧,有很多年,我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了。”
视线里,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看一眼就会忘记。云岫的目光锁在飞舞的脸上,世上有几人可以窥见她的真容,这张脸无疑也是假的。
云岫好奇,在这张人皮面具下,是一张怎样惊为天人的容颜。
“人人口中神秘莫测的飞舞姑娘,原来姿色平庸得连一个宫女都比不上。听说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必须要死,是在担心你的丑颜和你的易容术一样,成为江湖一绝吗”
话说的极其的不客气。
袅袅烟雾中,女子眉目清浅,却暗藏冷冽,飞舞放下酒杯:“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值得娘娘这般放在心上”
云岫眉眼一弯,一泓秋水就如天边的那弯明月,莹润清明,她问:“那晚在相国寺,是你用一醉清梦迷晕了本宫”
飞舞脸色一变,她在云岫漆亮的瞳眸里,看见了自己眼中的错愕。
她略微沉吟,并不否认:“是。”
“那日在大牢中,为流风疗伤的黑衣女子也是你”
她坦然微笑:“是。”
云岫就坐在飞舞的眼前,不知何时起,她脸上的笑意清浅了很多,她双唇微抿,半晌才道:“你居心何在”
“无聊而已。”
飞舞的眉头倏然蹙起,敛去神色中那微不可见的冷凝,无波无澜。
“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那样普通的眉眼,云岫总觉得似曾相似。
飞舞静默地看了她许久,唇齿开合间,笑容冷邪:“没有。”
“真的”
“娘娘是在期待什么吗”
“没错。”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