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这里边的血水都哪里去了”云影迷惘的望着慕容清,问道。
“这血池是和所有的陵墓渠道,连在一起的,等到这血池里边的水慢慢干涸了以后,陵墓里边的渠道,就会注满血水,到时候,血池才算真正的铸成。”
啊,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那么,不能等了,一旦等到时机成熟,只怕天下将会真的大乱。
“慕容清,你是不是准备等着血池真正注满的时候,才会去坐拥穆雪国的江山你分明就是要天下大乱,你才开心,我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云影一双眸子中,竟然含上了深深的怨恨,怎么可以这样
“云薇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云影忽然想起了什么,严厉的问道。末了,见慕容清迟迟都不回答,她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竟然敢一下子走上前去,将金瓷罐轻轻的搁置在一旁,走进离他较近的地方,扬起手,对着他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眼中,有什么细细碎碎的东西,一闪而过。云影不知道这样做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只是,感觉心里难过的时候,就会有种控制不住,想要揍人的欲望。
“慕容清,你真的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么”云影说这句话的时候,瞳孔忽然放大,映出一抹幽蓝色的火焰,就如同穆天光那个时候,眸子中一样的幽蓝色。
“你不是她。”慕容清几乎是要抓狂了,为什么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是她,可是现在却突然又不是了这一切来得太快,难道,巫后的那个意识,总有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才会出来保护她的么
夜,已悄然来至。
月华轻,灯影寒。
云影那一袭纤瘦的身躯,在灯影在投下落寞的影子,飘忽不定,如梦如幻。灯火来回的晃动,可是附近并没有风。一切仿佛在梦境中,华丽不真实。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这一场梦境,是永远都不要醒来的吧
“夜深了,我想去找个地方休息。”云影连忙将瓷罐抱起,道:“慕容清,你给我滚一边去。”
“顾云影,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慕容清忽然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既然,你对我这么不屑一顾,那我也就让你尝尝被心爱人忽略的滋味。”
云影还愣在原地的时候,慕容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连串狂笑,肆意张扬,仿佛在那夜中,留下了一连串长长,长长的意味,却让人听了,不禁一阵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云影本来想追上去,问问他想干什么,但是,却又突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抱着瓷罐,在陵墓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四周静的出奇,只有一连串灯火晃动,明灭可见,陵墓封闭的着实不错,除了几个透气的小窗口外,其他的四面,竟然是完全的密封严谨,云影仔细的打量过四周密封的墙壁,竟然是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这样的陵墓,这样的做工,不得不让人惊叹。
来来回回徘徊了好久,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云影才算彻底的从陵墓里边走了出来。 她轻轻的打开了金瓷罐,将里边的骨灰,一点一点的洒在了陵墓的四周,然后又历尽千辛万苦,找来新鲜的泥土覆盖上,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这时间,过的太快。
上次来的时候,陵墓还是一片沸腾的景象,这一次,竟然是寂静如死,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真以为这里边已经埋了人了。
穆凌亦,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你的骨灰好不容易散落在这里,你若是在天有灵,是不是,也可以安心了,我不知道,把你的骨灰埋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用,但是,我已经尽力了,也许只是个传说,但是,却让你奋不顾身,其实,我现在才明白,什么王者,战场上,不是胜者为王,也不是剩者为王,而是,能为天下苍生牺牲的那个人,永远是王者,因为,他会永存在心里。
王者只是一时的,能为天下苍生牺牲的那个人,总会让人记得,是永恒的。
穆凌亦,像你这样奋不顾身,大敌当前还依然临危不惧,我这一辈子,都学不会了。
血池的血水,本来是以为要枯竭的,却不想,竟然是已经快要铸成了。世界上的一切,都很奇怪,明明是你偏偏不想失去的东西,却是让你,怎么都留不住。
最是人间留不住。
第二卷失魂引
琴声悠悠,清扬入耳,辗转反侧,清灵如水。放入是如同来自山野中,最纯净的溪流流淌的声音,泉眼无声惜细流。叮咚作响,流泻出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却是未成曲调先有情,云影听了,不由得一阵心酸,竟然是生生的想要流出眼泪来。眸子中,开始蕴起一团浓雾,逐渐看不清身旁的景物,视线迷蒙,仿佛是雾里看花一般。
这样熟悉的曲调,不禁让云影忽然想起了什么。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怎么会,是这词的曲调难道,弹琴的人是
想到这里,云影忽然寻觅着琴声,迈开浅浅的莲步,生怕是吓到了弹琴的主人,断了主人的琴兴,那样小心翼翼的向着琴声走去。
清幽婉转,果然是。
走了几步,琴声就逐渐在耳旁清晰了起来。
心下一阵惊喜,云影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几抹如同天边的红霞一般的红晕,如同两朵明红色的笑话,盛开在云影的脸颊。她想,此刻,自己的脸,一定像是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像个情蔻初开的少女,变得这样羞涩了。
她就带着那样迫切的心情,走了过去,只一眼,心中,姹紫嫣红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