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姐夫,我今天来,可是有生意介绍给你啊”云绢似乎全然忘记了曾经的不快,那被严家退回的尴尬和耻辱,随着时间和她此时的幸福已然飘散。
云绣眼睛一亮,自是知道云绢的背后站着谁,所以,忙热情地招呼:“三妹,是丽绣庄的生意吗”
“嗯。我公公准备在隔壁街开间饭馆儿。这兵荒马乱的,铺子价格便宜,开间饭馆儿又恰恰能满足过往来人的需求。眼瞧着能买得起刺绣的人越来越少,我公公也想找些别的生意来做。所以,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要是姐夫的酒能入得了公公的法眼,那么今后饭馆儿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们严家酒庄来做”云绢说得眉飞色舞,字字诱人。
云绣听得心花怒放,严家兴更是兴致勃勃。适逢乱世,还能有这么一笔大买卖,说来也是自己占尽了便宜。可天上哪里会有掉馅饼的事情严家兴毕竟是做过生意的人,开口便问:“孙老板不仅仅是在酒的品质上有些要求吧”
“呵呵,二姐夫说得正是。我公公的意思就是,严家酒庄先送酒,咱们两个月结一次账”
两个月果然是只老狐狸这乱世开店,谁都说不清楚结果,说不定这个月还红红火火,下个月就破败不堪了。这年月做生意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现过现严家兴合上刚才还喜滋滋的嘴,闭上双眼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现在世道不好,既然是做生意,谁都求个平安。孙老板自然是信得过,与我岳父也有些生意来往,咱们又是亲戚。可正是因为亲兄弟,更要明算账。两个月结账是决计不可的要么,咱们按次结算,我给孙老板一个更优惠的价钱;要么咱这生意还是算了吧。”
“严大哥”云绣有些急,这样稳定的买卖丢了可惜。
谁知云绢像是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忙接着说道:“我公公是个爽快人,但按次结算着实也不太可能。二姐夫不如考虑一下,按月结算好了,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咱们明天再聊。”
“云绢,多坐会儿啊。”云绣还是想做些什么。
“云绢,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儿陪陪你二姐吧。”严家兴顿了顿又说,“半个月结账,我考虑得很清楚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云绢点点头,随云绣进了后院儿。
“二姐,他对你真好。”直到现在,云绢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一分羡慕。原来先前的那些镇定不过是这几个月在大家族内生活练就的内敛,真正在自家姐姐面前,一切都流露出来了。
“云绢,你知道的,他的心里只有”云绣有些无奈,“不过真的很感谢你。二姐知道,这生意是你争取来的。”
“二姐,我只求他过得好,只求他对你好,只求你们都过得好。二姐,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只有你了”
“好妹妹,快,我们去绣房,姐姐送你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啊”
“走吧,”云绣亲热地拖住云绢的手,“我想把最近研究出来的两种针法教给你。 你在丽绣庄好歹也是少奶奶,若是刺绣的技艺没有什么新颖的地方,我怕你受欺负。你放心,这针法就只有我们姐妹知道”
云绢感激地随着云绣进屋,却不知噩梦伊始
、第17章重操旧业
云绣开始忙了。忙自家的生意,忙老爹的绣坊,还要忙严家兴不断从云绸那里拿回的绣品。所谓“重操旧业”也不过如此报恩,报答姐姐为她觅得“良人”的恩情。
女人哪有不敏感的每次他从姐姐那里回来,就会有一种意犹未尽的依恋,且总是会叫自己着着少女时代的衣装与他交合。不过,他依旧对自己很好,依旧过着一双人的生活。无论他与姐姐的感情有多深,无论他们做过什么,事实却是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云绣这样想着,又笑了,这个月葵水未来,听娘说,该是有喜的征兆。
“二姐,又在做什么绣品呢”云绢已经查出来有了两个月身孕,所以孙家自是不会让她再抛头露面的。闲来无事,她就爱朝云绣这里跑,顺便帮忙将家里的绣活儿揽点儿。说来也是,自从在云绣这里学了几种新针法,云绢的技术也是突飞猛进了,绣出来的小玩意儿摆在丽绣庄里,也能吸引好些眼球。
“快做,云绢,你现在是双身子,没事儿别到处乱跑。”
“二姐,我这是到你这儿来,怎么叫乱跑呢咦,这织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哇,多好的材质啊,该是贡品吧。你就好了,大姐经常照顾着你,可我”
照顾我云绣无奈地浮起一抹微笑,将手里的东西收好:“我闲着没事儿,帮大姐做做。这些东西虽然是大姐送我的,但投桃报李,我也会绣些花样儿回赠她的。”云绣不想将那丑陋的交易说给别人听,自己嫡亲的姐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二姐,要不这样吧,我也帮你绣,我现在已经得到你的真传啦”云绢说完就扬起手里的丝帕,一朵娇艳的芙蓉花正盛放着光芒。
“嗯。”
如此几日,云绢只要有空,便会一整天一整天地跟着云绣呆在绣坊里。严家兴回小镇办货去了,家里只有主母,所以旁人也没说什么闲话。只是某晚,孙家的人“砰砰砰”地砸着严家酒庄的门时,李云绣才知道出事了
云绢小产了。流出的血乌黑乌黑的,大夫说这是中了毒可云绢整天呆在云绣那里,就算是家宅里的勾心斗角,也无人无机会向她下手啊。唯一的可能,就是云绣的家云绣自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妹妹,可保不齐别人不会啊
事情一闹大,李俊仁、李俊孝、严家兴当然是责无旁贷,将严家所有的工人、家仆集中起来,搞了个“三堂会审”
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做着自己的事情,又有谁会去注意那个经常来串门的孙家少奶奶呢再说了,无冤无仇,下什么毒啊且大夫说那毒物阴狠,是慢性的,一两天是不易察觉的。严家兴一怔,忙大声申辩:“既然是慢性,那怎么会是这几日在严家酒庄染上的呢还请孙老板也查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