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忍离去,一如当年魏王情衷宓妃。于是他,不禁轻颂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好也是李太白咏牡丹的清平调。”
雾已散尽,艳阳下,一梳少女,畔花而立,人面花光交相映,他醉了,是那因花醉而酡红的面颊,还是知解人意的笑稔
可是好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大理的权贵已经形成了一不成文的规举,仕贵宗亲不得与汉人联姻。为的是当年因汉皇妃而起的萧墙之乱:两皇祗骨肉相争,龙脉胎死,汉皇妃含恨饮鸠,嫔妃琅瑾身受重伤几乎逝。那之后所有宫人与汉姻为不详之兆。
也多亏了大理王,力排亲自赐婚,当时他对娄甫夫妇衷心写:望卿家能为百年之好。
所以,所以十六年后,娄府才有了我这大理一大女才人娄甄了
太子段松岚:
很奇怪吧我不是父皇的长子,也不是正宫铁氏娘娘之嫡出,更没有强大的外戚作后盾。但,我却成为了大理皇朝的太子,下一任的大理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母妃段氏后宫的第一夫人:琅瑾。
我的母亲,不是母妃,其实,我更愿意唤她母亲,这样起码让我们之间有距离拉近一些。二十多年来,她的贤惠、练达、秀淑及父皇长久未衰的宠爱闻名于后宫。在一众后宫的妃嫔或侍婢中,她是一个完人。
扪心而论,我更喜欢亲近父皇。而父皇对我的偏爱,大概是与我的名字有着契机,当然,没有例外,我的名字也是母亲的杰作。
对于松树,父皇的喜爱,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松树本在大理国境是本来没有的,但经过父皇多年的经营,在他朝政的玄武殿及居住的朱雀宫已经遍植了成林的松树。据闻这是与二十多年前,一位父皇极宠汉皇妃有关。
孩童好奇,可是无论我们对宫里的老嬷嬷如何威迫利诱,都无法从她们的嘴里得知过中的一二。
所有的谜底揭晓于一场婚宴。
那是十六年前,我当满八岁。父皇派去中原采集松树种的一位大臣之子娄甫不负使命把名贵的品种雪松带回来,还要来回了一位汉女欲成结之约。
在朝中大臣一片反对声中,父皇亲自赐了婚,还大张旗鼓地为那对新人操办。婚宴之上,父皇海量地喝下所有递来的佳酿。未到朱雀宫,父皇就醉得酩酊,他动怒地打骂一众宫人。
“出去都给我出去”赶退身边的所有人后,独自走入洛苑那是朱雀宫的,不乃至整个后宫的禁地。
一个人在宫门前等了一个多时辰,我不敢离去,因为是母亲叮嘱过的。忽然在洛苑内传出抽泣声,按奈不住的好奇冲破了害怕囚笼,我
寻声蹑步走入,走入了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
这里的摆设非常与众不同,可以是简约但清雅。在一幅人像丹青前,我找到父皇,平日威严神武的大理王此刻却成了一个颓废泪汉。
我抬眼望去那幅装裱得十分精致的丹青,在氤氲的松木薰烟与明灭的烛中现了一个我所见过的最美丽女人。
她是一个宜喜、宜嗔、宜颦、宜笑的风华绝代。
她叫宓捷。因为哭泣中醉生梦死的父皇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
贵妃琅瑾:
二十六年前,在碧痕的刀下死而复生醒来时,我以生命换得一个真理:千万不可以把自己依附在爱情上,在这个步步为营的后宫,只有皇权才能让你得到永恒,得到生存下去的机会。
可以是这一次意料中的意外的造成了今天的我。
不久,我再得到了专宠,因为只有我才能熟悉地抚慰段帝受伤的心。尽管,与段帝之间已经不比以前的推心置腹了,但,无所谓。对于段帝的情爱早随着碧痕的尖刃留下伤口变成了无影可觅的疤痕。
当年,有异心的旧臣利用宓捷之死唆使奕珩亲王政变,虽然,奕珩无动于衷,没有引起风浪,却使段帝有所警惕因为大理的一半以上的兵权均在铁氏将军手中。与铁氏联姻后剥兵权才方可高枕无忧。
多年来,我的经营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册封成为皇贵妃,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但我不介意,因为,我才是这个后宫翻手成云覆手化雨的人。铁氏皇后,只是段家皇室的一件实用的摆设。
早在很小的时候,作为御医的父亲就禁止家中女眷使用含有麝香香料,尽管那是怡养容颜的珍品,也尽管大理是盛产麝香国度。初时,我十分疑惑。直至,出阁前,父亲才把这个鲜为人知的谜团解开:过量的麝香会强烈地损害一个女子的生殖机能。
铁氏皇后入宫前,我就在皇室送至铁家的各式文定聘礼中加入了许多胭脂水粉,其中必含成分当然就是麝香。
面对多年的不育和失宠,我向铁后伸出了援手。
太子选妃在即,我再被请至皇后殿。
“琅姐姐,你还记得你我之间的承诺吗”铁后,不是失为一位聪明的对手。
“当然了皇后娘娘,当初不是您的扶持,松儿是绝不可能贵为太子的,皇后娘娘对松儿是恩同再造。臣妾万死不能报其一”其实,所有都在我的掌控中:狡兔三窟,与铁氏结为姻亲,只会令皇儿的地位更为巩固。
“春分过后,我娘家就会送适合的女子待选了。”
“臣妾一定会依从皇后娘娘吩咐行事。”我微笑着谢恩
太子段松岚:
吃过早饭后,侍女蕊初带来母亲的懿诣,传我到她的梧桐轩。
常言道:“植梧引得彩凤来”。我知道母亲,近四十,依旧婵娟绝丽。她是这后宫中最眩目的凤凰,但除了密室内的那位娘娘。
“皇儿,娘亲与你父皇商量过,已经决定:春分过后,就让你选立一位秀外惠中的太子妃。”
我天真的以为这是我有记忆以来,母亲第一次让我作的主。“真的吗母亲是不是我喜欢谁就立谁作为我的妻子呢”
母亲笑妍如花,对一众宫人温柔地说道:“蕊初,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让我们母子二人聊一下家常。”
侍婢退下过,母亲依然芙蓉含笑,莺声细语,只是听不出话中仅存的温度。“皇儿,也枉娘亲自幼为你挑选最好的帝师,文韬武略有了,可惜,你的心不是未长大啊”
我依旧未死心,继续执迷不悟。“母亲啊太子妃将是我的结糟糠,难道,这样都不能让孩儿作一回主吗”
“皇儿,你将来的太子妃只能是姓铁的。只有如此,你是地位才不会被段均危及到”令我觉得震憾的不是母亲的这一冰冷的训导,而是她在说这番话时,你仍无法在母亲俊美雍容的脸上找到半点愠怒。
“可是,母亲,均皇弟与孩儿手足情深,他不会害的。退一万步言,即使均皇弟反目,他的母亲出身低微,并仙逝多年”
母亲清脆的莺音中开始降霜飞雪:“你太天真了铁后已经准备将段均收为义子了,他是铁后用以钳制我们母子的一个棋子,这是铁家逼我们联姻的手段与铁氏成姻亲,你就可以得到大理三分一的兵权”
“够了母亲孩儿非草木,是有血有肉,有五情六欲的人啊二十多年来,为了你所爱的皇权,摧眉折腰、低声下声,孩儿自觉形同傀儡”
“好你不解为娘的良苦用心。你今天就到御苑旁边的沈园拜会一下你的皇叔奕珩吧你去看一看一个没有皇权的段氏亲王是如何像草木一样苟活的”
娄甄:
烟茗斋内,紫金炉中,雪松木薰渺渺,清新地合着池边的杜荇草。书案前,望着上面的一张薛涛笺,那是我刚完成的一幅白描茶花。
正在全情孤芳自赏中,忽闻回廊传一声声既夸长难听又大声:“喵喵”这是我把风的侍女小蛮出的暗号,真是的说过她多少次了,依旧不能逼真些,呆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