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是不语,敬善一脸无辜,“孙女做错了什么祖母自然可以讲,这不言不语冷着孙女倒真让孙女伤了心。”说完低下头,假装抽泣。
老夫人直起身一把拉过敬善,捏了捏敬善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你这丫头,现在是不服管教了,倒还愿管起了闲事儿。”
敬善蹭着钻进老夫人的怀里,熟悉的檀香味道,给自己安宁的感觉,“孙女向来都是做好自己,何时管了闲事儿”
老夫人拍了拍敬善“你们姐妹儿那点事我听说了,是在你父亲面前替蕙姐儿说了好话,还呛得那女人说不出话”
敬善猛地想起来,从老夫人怀里支起了身,“孙女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欺人太甚孙女也看不惯。”
老夫人点了敬善的小脑袋,“你倒是伸张仗义了,你说,要是你父亲是个糊涂虫,不信你那日说的话,你该如何,不是连累了自己”
敬善答不出,只好狡辩道“孙女不就是看在父亲是个英明的人么,难不成孙女要看着别人作威作福”
老夫人摇了摇头,又把敬善拉回怀里,摸了摸敬善的头顶,“凡事三思而后行,很多事未必都是你想要的结果,若是你以后出嫁了还这样莽撞,我这个老太婆还能上门去帮你讨公道”
敬善脸微微有些红,撒娇道“知道祖母最疼敬善,一定会帮敬善讨公道。”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生了,敬善能做的只有吸取教训,记得三思而后行。
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抱着敬善摇了摇,“眼看思姐儿就要出嫁了,我的善姐儿再过几年也要出嫁了,留不住喽。”
“孙女才不嫁,孙女要一直陪您。”敬善心里有些酸,这些年都是老夫人把自己带大,从未少过吃穿,也为差过,敬善虽然心里一直想着过世的母亲,在京的父亲与昭哥儿,可是说到最亲的人,那就是老夫人,没有之一。
“我这老太婆还能有几年日子,你的日子可长着呢,以后你也要嫁为人妇,当人媳,做人母,然后媳妇熬成婆,也会有子,有媳妇,有孙儿。”老夫人一点一点感慨,怀里抱着这个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宝儿,竟也有几分舍不得她以后出嫁。
敬善眼睛有些湿润,轻声道“敬善走到哪都要带着祖母,就像当初祖母走到哪都带着敬善一般。”然后嘟起小嘴,“祖母一定是愿意的。”
祖孙抱成一团,说不出的温暖。
敬善从寿安堂离开,却忘了当初的来意,只好自己回去思考。送礼有时候也是敬善除了吃饭,睡觉,过日子这些人生大事之一。
敬思出嫁的那日整个徐府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起,透着喜意。
黄昏晚霞,像是一把火映红了半空。
敬善虽是和姐妹们在花厅中等待,却也能听见外面热闹的气氛,吵吵嚷嚷,敬慈也不停在门口朝外瞧着,若是可以让未出嫁的姑娘观礼,想必她一定第一个冲出去。
敬蕙脸上的抓痕倒是好了很多,没留下疤印算是保佑,敬敏跟敬善与敬蕙远远的隔着,好似誓不两立的样子。楚河汉界画得倒是明显。敬善也懒得理会。
“三姐姐,四姐姐,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二姐姐了”敬慈拉着敬善的手臂,一脸懵懂的问道,“大姐姐不是也出嫁了,还不是经常回府二姐姐也会常回来看你的,你倒时也可以央着二姐夫让他给你带好玩的。”敬善向来喜欢这个单纯的六妹妹,自己在童年的时候可没过的这么轻松,天真。有些时候,喜欢就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
敬蕙也露出了笑容,这是她自打架以后,第一次笑,敬善挽着敬蕙的手臂“还是多笑笑好看。”
这边的热闹与敬敏那边的冷清形成对比,自从把她跟二夫人隔开以后,敬敏的脾气更加暴躁,连下人都绕着她走。
外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敬慈立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三姐姐,四姐姐,快来瞧,迎亲的队伍来了。”
敬善拉着敬蕙走到窗户边,朝门口看去,只见大门避而不开,徐家的几个男丁站在门口,大声的问了几个问题,门口的人答得从善如流,最后门被打开,宋少清一身大红格外精神,衬得他倒是儒雅中透着一丝潇洒,敬诚与敬昭敬元上前讨了红包才罢休,敬礼因着与宋少清为同届进士,又私下交好,只坑了一副名画就放过了他。
新娘子就这样被迎上了轿,徐敬思以后再也不是徐家的女儿,而是宋家的媳妇儿了。
婚礼闹得热闹,敬善回到徐府已经是傍晚,倒不觉得累,便叫人把好不容易从书院回府的敬昭叫到了流芳苑。
敬昭似乎喝了点酒,两颊红红的,精神却格外的好,与敬善下了两盘棋后,聊起家常来,“最近听说四妹妹与五妹妹打架的事了,你还参与了进去”
敬善笑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哥哥你倒是成天咬着这内宅的事儿不放。”
敬昭埋怨道“还不是我做兄长的担心你,心里挂念着。”说到这里敬善倒是有些奇怪,话说敬昭在书院里学习,为了不打扰他内宅的很多事徐嗣安都不会命人告诉他,他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敬善试探道“前阵去瞧了眼元哥儿,”敬昭抬起头,看着敬善示意她继续说,“那元哥儿也是个不争气的,玩蛐蛐不说,还在那书里夹了几页春宫图。”
敬昭忽然大笑起来“想不到这小子倒是比我当初有办法,当初我是为了让那女人瞧见,日日放在床头,倒是没真去仔细看过,元哥儿看来是入了迷。”
“这事你知道”敬善问道,敬昭毫不在意“我怎会不知,他手里的春宫图,就是当初二夫人派人找给我的那些,我都给他留着呢。”
敬善大惊,“难不成元哥儿都是你让人教的”敬昭哼了两声,“就是我又能怎样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当初她的手段还给她就是了。”敬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有些陌生,“元哥儿又没做错什么。”
敬昭道“父债子还,他不过是生错了肚子,想想当年二夫人是怎么对我的,不过是仗着你我母亲不在,如今我用不着被她拿捏自是要把当年的一笔一笔还给她,还有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