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个激灵赶紧把敬敏往回拉,“小姐,咱们回屋吃药吧。”
敬敏大喊“我没病”病没出口就被捂住了嘴。
敬善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的人,只不过你若非要来犯我,我便加倍奉还。
敬昭瞧着有些陌生的敬善,心却稳稳地落下,敬善若是有这般魄力,以后便不用怕她受欺负了。
、44四十四
从敬敏被送走二夫人养病开始;生活就平静了许多,而那场波澜就像投进湖里一颗石子,荡起短暂的涟漪后就恢复平静,就想不曾有过一般。
整个流芳苑是从未有过的清净,但好像二夫人的厄运好像还没有结束。注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么二房的积蓄只有这么多么”徐嗣安皱紧眉头;一副惊讶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本轻飘飘的账目;心中却万千沉重。
二夫人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嘴唇近乎透明的颜色;似乎还没有从敬敏事件中走出了,然而那双精明有神的眼睛似乎出卖了她,“这些年老爷在官场上的打点;交际中的礼尚往来,再加上翻修祖宅,二房上上下下的开销,还能剩下什么老爷以为咱们是大房么在外放的肥缺呆了那么多年,银子早就收到手软。”二夫人早就想抱怨徐嗣安不争取外放的名额,一直固守京城,少捞了多少银子,如今知道着急了。
“这点钱也就够善姐儿嫁妆的,那昭哥儿的聘礼怎么办眼看还要为蕙姐儿说亲,难不成全让母亲凑齐那是老人家的钱”徐嗣安有些焦急,口气也跟着焦躁起来,二夫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反病怏怏的样子,声调也跟着高起来,带着女性独特的尖音“老爷光想着善姐儿昭哥儿蕙姐儿,怎么不想想我的敏姐儿和元哥儿,老爷就那么把敏姐儿扔到静心庵了,之前还要逼元哥儿娶那庶出老爷不觉得自己偏心么”二夫人脸上的泪水簌簌的留下来,徐嗣安竟没有之前心疼她的楚楚可怜,反而越的厌恶,有时候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但是流的太多也会是自杀的武器。
徐嗣安带着一丝不耐烦,“敏姐儿那是自作孽,犯了错难道任由她任性就是因为放在心上才要管教她嚣张跋扈,心地歹毒,哪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瞧蕙姐儿我一直也没有多关心过,为何那孩子就那般懂事还有元哥儿,元哥儿从小就养出衣服唯唯诺诺的样子,性格虽踏实,但终难成大事你教养的两个孩子每一个成材的现在还敢来质问我”
二夫人顿时没有话说,愣在那里,张了张口,又闭上,转了下眼珠拿起手帕擦脸上的泪水,最后手扶在头上,“我是偏宠了那两个孩子些,不过是为了他们过得更好。现在老爷倒是指责起我了,我哪里敢质问老爷”二夫人一边扶头,一边偷着瞟徐嗣安,却没见徐嗣安的脸色有一点缓和,“蒋林家的,”徐嗣安叫道,一旁的蒋林家的赶紧上前小心翼翼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好好伺候你主子,给她揉揉那疼得糊涂的脑袋,让她好好清醒清醒。还有银子拿不出也得拿”语毕,拂袖而去。
二夫人把手从头上拿了下来,瞧着徐嗣安的背影远了,气鼓鼓的把身后的软垫撇了出去,“我就是不拿出来,看你能怎么着我吞下去藏起来的东西看你能不能找得到”
人在做,天在看,有时候不是未报,时候未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这世上最难养不是女子也不是小人,而是女子与小人的合体。
在一派平静之中徐府迎来了一个不之客,而且是最难养的那种。
刘氏坐在二房的正堂里,大口大口喝着徐家下人上来的茶水,心里不停想着,不喝白不喝。她身边却没有带着那日的少女,素娘。
婆子从后堂走出来,满脸堆笑“老爷现在在忙,不方便见夫人。夫人改日再上门。”刘氏则当得一声放在桌子上,却没有溅出一滴茶水,婆子看了一眼那见底的茶杯,心疼着那茶杯,刘氏冷冰冰地道“告诉你们老爷,我是来上门送帐的。还有把这茶水让人给我续上。”
那婆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后堂,刘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谅你也不敢不见我。”
半晌,婆子从后堂出来,“老爷请你去后堂说话。”
刘氏站起身,仰着头跟着婆子往后堂去。
徐嗣安坐在后堂的红木大桌边等着,刘氏笑着走进来,“哟妹夫。你公务可够忙的。”
徐嗣安不自然地皱了皱眉头,对妹夫两个字深感厌恶,“听说你是来送账的什么账”
刘氏坐在大桌旁,二话不说从袖口抽出一部薄薄的账目,徐嗣安接过,翻开看了看,是一家米店的账目,账目的页脚有些黄,看得出来是老账目了,“这是什么账目”
刘氏笑笑“这是与你们家合作米店的账目,听说姑奶奶她最近身子不爽利,估计也看不进去,但我又不能不来,免得你们家不放心,就拿来给你瞧瞧。”说完刘氏皱起眉“你不知道这账目”
徐嗣安摇摇头,“这米店是多久开的”
刘氏犹犹豫豫还是回答道“这,我不好多说,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先告辞了。”刘氏试图抽回账目,却被徐嗣安死死攥着,刘氏松开手,“是刚嫁过来的第三年,说是你们家拿出银子想合作开店赚些银子。姑奶奶说得十分可怜,家里大家大业也要吃喝,周转不过来才要合伙赚些钱的。我就答应了。”
徐嗣安攥着账目的手越来越紧,这事竟瞒得如此久,还一点没透风,“那还有别的铺子么”
“米铺是连锁的,开了几家,地契都在姑奶奶那,我们只是出了些份子钱分成,米铺交给我打理,至于别的只听说有布庄,和京外的一处宅子,两块良田。”刘氏注意着徐嗣安的脸色,继续道“妹夫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要知道姑奶奶当初的嫁妆还不足十抬,也没有什么地和庄子,”刘氏忽然捂住自己的嘴,“难不成这些是姑奶奶私自用公中资金,置办的花费的银子后补回公账中”
徐嗣安的脸色越阴沉,隐隐透着怒气,仿佛雷雨前夕的天空,看不到一丝天蓝。
“账本就先放在我这儿,改日我派人给你送去。”徐嗣安道,“来人,送客”
刘氏被婆子送了出去,刘氏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徐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