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岘去意已决,七师兄也只能皱着眉点头:“自己小心,早些回来。”
“嗯。”墨岘裹上那件破烂的皮袍子,跑出屋去了。他去得快,七师兄一答应便跑得没影了,却是半个时辰后才回来的。冬日本就黑的早,他回来的时候,各家各户已经点起了灯烛,甚至有人已经祭好了灶神,点过了鞭炮,一家开吃了。
而七师兄,一如往常的站在门口等着墨岘。
归来的人身上已被水弄湿了,经过回来的这一路,水已经冻成了冰,他的头皮髻,甚至眉毛上都是一层冰晶,额前的两缕丝,更是冻成了小冰棍。看见七师兄时,墨岘如同往常一般笑着:“年年有余。”冻得青紫的嘴唇吐出几口白气
七师兄看见的是几条显然不算小的鱼,鱼鳃都用芦苇搓的草绳系着,鱼身上同样也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我想骂你。”七师兄道,“但却又想夸你,所以便不骂不夸了。”
“那亲一下行吗”
“得寸进尺还不快进屋换衣裳去”七师兄脸顿时红了,一把抓过系鱼的绳子,一把拽着墨岘,进屋去了。
七师兄其实连墨岘带回来的这些鱼到底是什么鱼,都不太清楚。除了单纯作为欣赏的各类金鱼,以及黑鱼、河豚这些样貌特征比较明显的鱼外,七师兄觉得所有的鱼都一个样。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不会处理这些鱼,毕竟孤身在外露宿野地时,鱼远比动物容易捕捉。
所以墨岘换好了衣裳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七师兄已经拾掇好了两条鱼。他自然是立刻乖乖的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七师兄对面,拾起另外一条鱼来拾掇。
两个人一起动手,弄了一身鱼腥。墨岘远想将鱼红烧的,但看时辰,莫说是红烧,就是烤鱼也有些来不及了。想了想,干脆将一条少有小刺的黑鱼去刺切片,裹上面粉炸了,再用蜂蜜野果调制芡汁,一浇,便匆忙上桌了。
接着便是祭灶了,摆好糖瓜、面汤、鸡蛋等等祭品,七师兄夹着那只公鸡,墨岘按照赵五爷说的,用一碗酒浇在了公鸡脑袋上。那公鸡激灵灵哆嗦了一下。
“这算什么兆头”墨岘看着一前一后动脖子的公鸡问。
“这个应该算是好兆头吧。”七师兄不太确定的说。
“那就是好兆头了。”墨岘点头,转身用之前熬好的糖浆抹了灶王画上灶王的嘴其实看面积应该是整张脸都糊上了,再把画揭下,卷在了七师兄扎的那个高粱杆子马乌龟上,干脆的塞进了灶膛里。
一转身,七师兄还抓着那公鸡呢。
“完了”七师兄问。
墨岘又转过身看了看灶糖里,画和马都烧了一半了:“完了。”
“那就去吃饭吧。”
“嗯。”
简陋的茅草顶土坯房,燃着黑烟的破油灯,黄泥垒的土炕,虽不破旧却简单到近乎简陋的家俱,粗布的衣裳,麻布的被,虽然每日的吃嚼都算是精细丰盛,但这确实是最底层的平民的生活,可是曾经也算是天之骄子的七师兄,对这一切都已适应,甚至是甘之如饴。
又喝了一口碗中的酒,或许是有些喝多了,七师兄眼前有些恍惚,他放下了酒碗,顺着桌边,爬到了墨岘那边。
“小墨”
“嗯师兄怎么了”
墨岘看七师兄眼神有些恍惚,也猜他大概是醉了,于是一边问,一边把炕桌抬了起来。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还未等他将炕桌找个安全地方放下,七师兄忽然扑了过来,险些倾翻了桌子,将上面的盆碗打个粉碎。
“师兄”
“小墨我要”七师兄昂起头,不分鼻子部分嘴巴的对着墨岘亲着,眼睛朦朦胧胧的,两只手抓在墨岘的裤腰带上拽着。
墨岘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睛瞬间烧了起来,他将高举的炕桌轻轻一扔,那桌子在空中转了一圈,继而竟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桌上的餐具自然是未被破坏,便是汤汁也为洒落一滴。
而此时,墨岘已然压着七师兄,倒在了炕上
o32明路。。。
腊月二十四,墨岘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至于七师兄他今日是起不了床了,甚至明日能不能下床还是个问题。
“师兄,好些没”墨岘递过一碗温水,扶着七师兄的脊背喂他喝下了。
七师兄默默喝水,眼睛却不敢与墨岘对视,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墨岘把空碗放在一边,扶着他趴回了床上。
他俩如今都是精足血旺的年纪,往日里七师兄大多放不开,墨岘也顾及着他的身子,双方都不曾肆意放纵过。而昨夜“借酒撒风”这四个字,最是能形容二人的状况。
他两人自家喝酒,自然是不会运功逼出酒气。墨岘酒量好些,七师兄凑过来的时候,只是有些晕眩,神智还是清醒的。但是当心爱之人扑在他身上,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呢喃邀约时,他的理智没保持多长时间,就被情欲与酒精烧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俩谁都不知道昨夜到底纠缠了多久,彼此又爆了多少次
原本两人亲昵之后,墨岘总会帮七师兄沐浴清洗,但这次,他不但把七师兄榨干了,连带着自己的最后一点精力也都贡献了出去,最后甚至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今天晌午还是在一摊狼藉中醒来的。
墨岘自然是羞愧万分,七师兄这次虽然没出血,但那地方红肿得厉害可想而知他昨天晚上确实是下了死力气折腾了,且因为并未清理,烧也是自然的了。至于身上青青紫紫的各类痕迹,那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七师兄,原本无论在截云派内,还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时,都是个很有节制的人,独自一人时,很少饮酒。不得不喝酒的时候,也有内力压制,他怎么也没想到不用内力压制的时候,他的酒量竟然如此之差,不止差,而且喝醉了之后竟然会撒酒疯
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他撒酒疯时的表现,清醒之后竟然还记得一清二楚如今一看到墨岘的脸,他就忍不住想起昨夜墨岘对他这样那样,而他当时竟然会那样这样
“师兄师兄”墨岘熬了粥回来,便见七师兄用被子蒙着头,墨岘愿意为他睡了,没敢打扰,但却看他抱着被子的手越抱越紧,墨岘生怕他憋着自己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