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帮忙治的是我舅舅,他就是长宁侯。”花长怜说到这小心观察了墨岘的表情一下,现他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顿时放下了心,“他的伤,也算是骨伤吧。”
如果换一个人,让他治什么长宁侯这样的大人物,那么墨岘立刻翻脸,但偏偏是花长怜这个无赖,身边还跟着一个间接救过七师兄的冯思定。所以既然开头答应了,那也就只鞥你咬着牙继续答应下来。不过他不明白的是:“怎么还有算是骨伤一说”
“嘿嘿,你看见就知道了。”花长怜傻笑两声,死活不多说了,“今晚上,你来驿馆找我就好了。”
直到这天夜里,墨岘换了一身寻常文士服,戴了个大斗笠,和同样打扮的鬼医听说之后死活要来凑热闹的,还有一身学徒装扮的七师兄,来到了驿馆。果然花长怜就在门口等着,看他来了立刻把他接了进去。
等到看见了长宁侯的伤,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花长怜说算是“骨伤”了。这长宁侯的左小腿该是曾经断过,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的旧伤了,不过当时显然接骨的手段显然不佳,小腿明显弯向一边,且便是连小腿的肌肉都有些萎缩了。
o69往事
长宁侯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很严肃古板的人,但实际上他见墨岘进来之后,便微微一笑,温声道:“有劳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笑,加上简单的三个字,刚才的那种严肃瞬间便如初春融雪般,消融不见了。这长宁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是个很容易取得他人信任和好感的人,特别是,如果再配合上他的身份的话。
就算是墨岘这样几乎是被强逼着来治病,而且性格不怎么样的刺头,现在竟也不由得多了几分郑重。
不过,有些事不是郑重就能有用的。
他这骨伤,当时骨头应该就是严重错了位,而且之后接骨也并不稳妥,骨头愈合就是歪着长的。而且看样子现在已经长了十几二十年了,不只是愈合处骨头的问题,连带着整个小腿骨都已经畸形,甚至膝盖也有了问题。
这已经不是打断了骨头重新接,就能没事了。眼下这情况别说是古代了,就是现代也至少要通过几次,甚至十几次大手术,才能整形整过来了。
“侯爷,您这伤,我没法治,最多,也只能帮您减轻些痛苦。”墨岘没说,减轻痛苦都是暂时的,随着这位侯爷年纪渐长,腿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可能再过十几年,他甚至连走都没法走了。
“谢过小郎中,劳驾了。”长宁侯没有不快,也没有失望,只是感激的朝着墨岘点了点头,便如同一个温厚长者,反倒是让厚脸皮的墨岘有点不好意思了。
“在下先去配药,明日再为侯爷开始治疗。”墨岘能想到的,也只有药泡、按摩,加针灸了。不过他也得回去想想具体的治疗步骤,以及用药。
“小郎中,可否请您的这位朋友,留一下”墨岘告退,长宁侯却对着他身后一指。墨岘一看,不是非要跟来的鬼医,还能是谁
没等他说话,鬼医已经摘下了斗笠,那张脸让花长怜和冯思定都是一惊。也幸好这屋里一开始就没了侍卫仆役之类的闲杂人等,否则说不准就要出点事。
可是那长宁侯看见鬼医容貌,却并无惊骇之意,眉峰蹙起,黑瞳中到似是心痛
结果,自然是鬼医留下,其他一干小辈退了出来。
“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十几天前,我舅舅忽然被皇上辞了官,还被赶出了京,一路赶回封地来了。”
“这地方是长宁侯的封地”这样太偏僻,离京城也太远了点吧
“原本不是的,我舅舅原本的封地可是江南的几处膏腴之地,谁知道这次皇上犯了什么毛病,不但把我舅舅赶出来了,连封地也给换了。刚到着镇子,我舅舅就让我出去找你。我还奇怪呢,没想到真碰上你了”
“行,别说了,我知道了。”墨岘点头,明白了这看病是假,实际上,长宁侯看人才是真吧
“干什么还来找我”鬼医木着脸,明显是口气不善。
“就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现在知道了,然后呢”
“当年那事情,有些误会。”
“原来你是做说客来了”鬼医眼睛一瞪,一脸的恼恨狰狞,便如恶鬼一般,冲过去就揪住了长宁侯的衣襟,一把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可还未等他再说什么,长宁侯忽然咳嗽了起来。鬼医一惊,手便松了,长宁侯也跌回了床上,可这一下,他咳嗽得却更厉害了。
鬼医拧着眉,一把抓起了长宁侯手腕,看似凶狠,其实不就是担心那人身体吗
“你到现在也这么会装,这么重的内伤刚才怎么不说,只让那小子看你的腿。”
“你不是也说我会装吗”咳嗽的那一阵总算过去了,长宁侯略有些喘的笑着看向鬼医,“若是方才让他看了,你不也就知道了吗现在,哪里还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鬼医咬牙切齿了一番,不过最终却只是一章贴在他胸口,帮他顺气理脉:“谁打的”
“”长宁侯闭着眼睛,不说话。
“你那腿,怎么弄的”
长宁侯眼睫抖动了两下,却依旧闭着眼不说话。
“都是他弄的”
“唔咳咳”
鬼医一怒,手底下正调理的内劲也不由得一猛,措不及防之下,长宁侯一声闷哼,一口黑血就咳了出来。这可是把鬼医吓了一跳,一阵手忙家乱之后,才确定他虽然劲气用得大了点,但长宁侯咳出来的是胸肺处的淤血,倒也算是错打错着。
“我能活命,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别又给我闭着眼不说话我告诉你,不人不鬼的活了二十多年,我可不是曾经的那个傻小子了”鬼医真的是怒极了,一手扣在长宁侯的喉咙上,另一只手就去捏他肩膀上的骨头那力道正好是让人疼痛不已,却又不会断了骨头。
长宁侯却依旧不睁眼,甚至可以说是表情平静,如非他身上微微颤抖,鬼医甚至以为自己捏错了人。待小半刻钟后,长宁侯已经是汗湿重衣,脸色青灰,便是呼吸也渐渐微弱了。
鬼医这才放开手,却有些气急败坏。坐在床边咬牙切齿了半天,伸手就去撕长宁侯的衣衫,对方身子颤了一下,却未反抗。鬼医看他如此,先是更气,但待解开了他衣衫,却顿时怔住了。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伤疤,以鬼医的行医经验,能认出鞭伤、烫伤,撕咬出来伤痕,但有些伤口参差不齐的让他都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弄的。初时脱衣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