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不走,没事,会没事的。”鬼医抱着长宁侯,看着他惊慌的眼睛,轻抚着他的背,长宁侯终于慢慢放松下来,有些胆怯的顺着鬼医的力道靠在了他怀里,但刚靠上去就抬起头,依旧是胆怯的看着鬼医,如此两三次,直到他终于确定鬼医并不会生气。才终于真正的靠了上去。
此时此刻,鬼医忽然想,或许曾经他爱着的那个6少铭已经死了
墨岘这边,刚刚买下了一间酒楼。
当然就是他们吃饭的那家酒楼,长兴楼。说起来,这还是镇子上的老字号,老板姓刘,历经祖孙三代,少说已经经营了五十多年了,甚至客栈的账房、厨子、小二也都是数代在此楼工作了,只是传到了孙子这一辈,却是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结果,近半个月要赌债的都跑到酒楼里来要了。
想那些赌档的打手,哪一个是好相与的,除了不知底细的客商之外,寻常食客们又哪里还敢到酒楼来吃饭于是酒楼的生意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那经营赌档的黑老三看上了长兴楼,当初便是设了个局让刘家的败家子朝下跳,如今他根本不想要对方归还赌债,只想要这酒楼,否则为何天天来人滋扰干扰生意,那不是越的收不回本钱吗
结果,欧阳墨岘,欧阳大侠出手相助,以二百两银子买下了酒楼,以及酒楼所有人的文契在还完了赌债后,还能余下五十两,若是普通人,用五十两做点小买卖,又或是买块地,足够富足安稳的过下半辈子了,不过这个败家子
“你买一座酒楼干什么”
“反正也无聊,买来玩。”
“刚才是谁说要小心的”
“咱们下次出来不这么招摇不就好了,师兄也不想一天到晚拘在侯府里吧”
“”七师兄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o76借人。。。
却说墨岘买了酒楼,但没想到只有小二杂役之类的才有文契,但那掌柜的和厨里的大师傅,却都算是雇工。掌柜虽然原本也是仆,但早已是自由身,只是仍旧一门心思为刘家服务,但如今长兴楼易主,老爷子又气又痛,一病不起。
大师傅也是当初受了刘家上一辈的恩惠,这才一直在呆在这每况愈下的酒楼不走,否则凭他的手艺,莫说是偏僻小城的大师傅,便是到富庶的江淮之地,又甚至是京城中的大酒楼中,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于是,墨岘刚一接手,竟然就要面临掌柜和掌勺大师傅,一个撂挑子不干,一个要跳槽的问题。
更麻烦的是,这还并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离开的问题。这年代讲究人情,讲究师承。掌柜的走带走的还有长兴楼油盐酱醋瓜果蔬菜鱼肉虾蟹等等食材进货的货源,以及许多老客。大师傅走,带走的还有厨里的二师父三师傅还有几个打下手的帮厨,他们可没和酒楼定契,而都是大师傅的徒子徒孙辈。
总算是这二位还有些职业道德,掌柜把自己儿子派了过来,帮这位新掌柜的介绍货源。大师傅也愿再留半个月,方便墨岘寻找替人者。
但能够接替的人,又哪里这么好找
“要不然干脆再卖了”七师兄一直不怎么同意墨岘弄个酒楼。
“不,实在不行,你去做掌柜的,我去后厨掌勺。咱俩也做做当庐卖酒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那是谁”
墨岘:“”
虽然说要亲自上阵,但不到最后,墨岘绝不会这么做的。他可不想七师兄站在前台对谁都笑脸相迎,更不想自己日日守着锅台为那更本不认识到人洗手做羹汤。
所以,很自然的墨岘就去向鬼医这师父与长宁侯这义父求助了。
“两天没见,你怎么就折腾出了个酒楼来”鬼医虽然依旧是那张阴阳鬼脸,但是早就看习惯了的墨岘,很容易就能现,其实他的心情不错,几乎可以算是容光焕了。
墨岘又瞧了瞧半靠在榻上朝他们看过来的长宁侯,脸色依旧是不好,但唇角眉梢却掩不住柔柔的笑意,比之第一次见面,更少了些僵硬和无奈。而且,那颈子上的红印是啥
长宁侯也是很敏感的人,墨岘的眼神不过在他颈子上停顿了一瞬,他便立刻想到了什么般,红了脸色,飞快地拽高了衣领。
“咳咳”鬼医也走过去挡在了长宁侯的身前,虎着一张脸看着墨岘。
“反正你们让我在这等着也是无聊,为何我不给自己找些乐子呢”墨岘耸耸肩,“我又不是来坐牢的。”
墨岘其实有点逆反心理,或者该说,他上辈子还没来得及到来,就已经被硬生生打压干净的叛逆期,现在终于因为他追求平静的生活却不得,而姗姗来迟了
鬼医一挑眉,有心想教训教训这个徒弟,但是一想自己做过的混帐事他也知道是混帐的又心虚了。
这时候长宁侯在后边点了点他的肩膀:“小墨,家中的厨子随你挑,管事的除了大管家之外,其他的也随你挑。”
“那些人和上面”
“就是因为他们和上边多少有些联系,所以才说随你挑。”长宁侯微笑,另两个男人却都阴了一下脸,特别是鬼医。
墨岘那天虽然没听见皇帝说什么,但多多少少明白了鬼医,皇帝还有长宁侯之间是什么关系。而长宁侯现在被皇帝逐出京不管,是因为被厌弃了,还是因为那位有别的打算和皇帝原本针尖对麦芒的鬼医,怎么会想着和朝廷联手对付长生门虽然他私底下打的是让朝廷与长生门都不好过的主意。
墨岘自己猜测,八成是皇帝和鬼医私下里又见过,而皇帝用长宁侯做“报酬”,让鬼医,和他这个鬼医的弟子帮忙。这也是为君者,爱美人更爱江山。不过皇帝那边很可能也是打着尘埃落定之后,再重新把美人夺回来的主意
总之那皇帝或许作为君主很合格,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除“混蛋”之外,没有其他的词可以形容他。
“得了你义父应允,怎么还不滚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