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有人..来救了..啊..甩出来啊..快..啊.....」
「唔..他妈的..准是阿tat滚到来了...」
他有点儿舍不得这刻二人最缠绵的一刻被人打扰,亲了我嘴唇一下...
「操你真爽....」
我再推了推他胸膛,二人急的甚麽也不顾,尽快穿回衣服。 他看到我两团被他撞得粉红的小屁股间,吊着他一线一线的精汁,忍不住从裤袋里拿出一片可能抹过嘴巴的纸巾,塞到我小屁股上...
「喂!阿周...阿周..你是不是在这儿啊...」
阿tat救人心切,没想到我们竟然缠绵过,急步跑到储物室前,把门推开,猛的看到满地裸女图,阿周还没来得及扣好衬衫,露出一对结实微湿的胸膛...
「哗!你在干啥?」
储物室门刚打开来,冰冷的寒气又再来袭,我怕的一溜烟跑到进口处,听到阿周耍起脾气喊着:
「我们快冷死了!你再不上来,得搂在一起死了..」
我心里想,你已经在我体内射的爽死了。
「关我个屁眼儿事啊?谁晓得你这麽笨,困在这儿?要不是老板觉得奇怪,我才懒得理会你....」
阿tat凶巴巴的走了出来,发觉自己刚才的说话好像把我也算在内,登时不敢说下去。二人一起把黑胶板搬到楼下。
「真对不起!把你困在冷藏库里...你没事吧?」
henry关切我的情况,看到我脸蛋红红的,活像刚才到过北极。
「没事!我想到洗手间,才来尽快完成拍摄....」
看到阿周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两眼却瞪着我,嘴角还带着他刚才操我时的淫笑。他准是晓得我要清理他射在我屁股里的汁液了..........
回来後,迈亚先生极喜欢我把卷成一圈的大香肠放到玻璃桌上,黑压压的胶板背景,让香肠充满了油的滋润与光泽,活像放在一只电子炉上直接烹熟。还用肉肠不同的弧度把香肠的德文串起来,也有些被我吊起来,拍摄肉肠里的酱汁、油汁滴下的一刻。迈亚先生不住点头,叫我稍等一下,却抓了henry回到他的办公室。拍摄已然完成,我给他们列印了初步的照片,便收拾工具,预备回影楼...
「rhys。可否留下来跟。yer谈一会儿?」
「我?哦...好啊。到底发生甚麽事了?」
「你别紧张...嘿嘿..。yer很欣赏你,刚才跟我说,他在考虑把德国方面的广告和照片交到你手上,希望跟你谈谈。」
我吓的目瞪口呆........
回到影楼已经晚上差不多九点钟,roger听到我会报,拍了拍我肩头,有点儿替我高兴地说:
「你去了这麽久,我还以为你碰到甚麽为难的事。那太好了。你对合约细节不认识,这些还是我跟他谈比较好,你用心做好这些照片的後期,我会跟进。yer的意向。要是他真的欣赏你,对你来说是个好开始。他们这家公司在香港才刚起步,不过德国那边已有几十年的历史...rhys。你在听我说麽?」
「..有啊..有听到啊...」
「你不是在冷藏库里冷病了吧?你一定累透了..改天谈吧。你赶快回宿舍休息去。」
星期五的夜里,独个儿流离在街道上,中环到处都是手拖手的年青男女,购物消遣。有些跟我一样是独行侠,或者是以消费解决内心空虚、工作压力。有些跟一群好朋友走到兰桂坊狂欢,寻找几刻钟的快乐。我愣愣的在想,爱情大概就像这样子吧,找到一刻钟、几年、好几十年,最终也是抓不住它,得要回家,归於平淡。看到迎面而来这张笑脸,眨眼便是冷酷的一张脸孔,正好是我跟杰的照妖镜。没想到跟他还不满一年,就在我几乎要跟他姓氏的一刻,突然没法延续下去。
那股空虚的感觉使我鼻酸,仰头一看,某商业大楼的h店子还没关门,以前的我就是让自己沈醉在音乐里,麻醉自己对爱情的渴求,想不到最终我还是要这样过日子...
「喂!你看!davidbowie的专辑做大折扣啊....」
看到一位打扮入时,较我大一点点的男生,跟身旁一位西装毕挺的男子说了这句话,他便飞跑到柜子前。那男人徐徐走到他身旁,轻轻地说:
「别买了,他的专辑我全都买了。快跟我走吧...嗯?」
「别啦!这张有些加送的曲目,可能你没有啊..」
谁看到也晓得他们是一对──是暂时的一对吧!我想起刚哥,他也听这位乐手。我随便从柜子里挑了一张叫”davidlive”的,觉得他造型挺古怪。翻到後面~哗~1974年的现场录音,这麽久远的,刚想放下,突然看到“heretoday;gonetorrow”几个字,心里登时很想听听这曲子究竟写些甚麽?
“youlikeasailorwithagirloneveryshore;
stayon’tseeyounore;
likeagypsyforeverontherun;stayforahore;
likeasailorleaves;ebackagain;
stayforawhileandtheywon’tseeyouagain;
likeagypsycaravanforeverontherun;
stayforawhilethenyoupickupandgo。
that’showyoushowyourlovefor!
that’showyoushowyourlovefor!
you’relikeheretoday;gonetorrow;eachtiyoue;
youleavealittlesorrow…。”
听到他有点沙哑的声线,渴求似的,控诉似的,我随着歌词,随着他充满感情却是无奈得可以的歌声,心里受到牵动,两眼几乎要涌出泪水,一面听一面想起刚哥、杰,难道所有1号,就像水手、吉普赛人到处流情,只会在你身旁逗留一会儿,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麽?heretoday;gonetorrow,每次你出现,只会留下一颗被你伤害的心。我不住让他的声音重播,原来我还没来世,爱情早已经是这样子,心里决定要买下这张作品......
「敏!」
我转身一看:
「良?...你怎会在这儿?」
「你说过今天下午要拍摄,会先回影楼嘛。我.我想送你一程,正想打电话找你,就看到你了。嗯..你听谁的啊?」
我心里有股感动,每次我心里空荡荡,总是他出现在我跟前,好像是我的守护神。兆良看到我两眼微红,轻轻地叫了我一声:「敏。」
我几乎想推开他。我害怕,害怕再次失去,我怕我再也不能承受这种孤独的苦,赶紧东张西望,活像害怕有熟悉的人看到,大学很多同学习惯在中环一带逛街消遣。
「你等我一会儿。」
「你听摇滚乐麽?我还以为你只爱古典音乐。」
我买下了这张专辑,兆良边走边问。
「刚听到一首我喜欢的....」
「怎样?你想回宿舍麽?」
我晓得他这刻没有了杰的「威胁」,很想放胆地跟我约会。可是看到我突然冷冷的表情,语气变得打探似的。我内心矛盾到了极点,他在美国对我豁出自己生命的爱,我就是盲的,也会晓得他有多爱我,可是这段关系能维持多久?刚哥的离去、杰一句抱歉,还不是只留下我独个儿伤感?
「你不想回宿舍的话...兜一会儿风,好麽?车就停在你影楼附近...」
「你明天不用上课或者练习麽?」
「你不开心,我作为你..朋友,难道不应该替你解闷麽?」
「我暂时不想回宿舍....好。我也不晓得自己要到哪儿去,兜一会儿吧........良。对不起....」
他苦笑了一下,二人便往影楼附近走去。
「你还没吃晚饭麽?」
兆良一提,我登时听到自己肚子里打雷的声响,自己完全不感到饿。兆良摇摇头,微微笑地说:「先吃点儿东西才兜风去吧。」
「良。我不想在这儿逗留..这里大学同学多,又靠近影楼...」
「敏。你放开点儿吧。跟自己的朋友吃晚饭,逛逛街,难道有人会向你质问起来?你这样子会失去身旁许多美好的东西啊。」
兆良顿了下来,脸上关切的表情,语带相关的说话,我垂下头来,晓得自己一直不是个勇敢面对爱情的小男生,主动从不落在我身上。他抓着我肩头,说:
「今天晴天,大後天却刮大风...敏。你能掌握多少?就算你不再爱我,难道我当你朋友也不配?」
「良。对不起!别这样说好麽?我..我心里好乱...」
「唉..要是你这麽挂念我,我甚麽也愿意为你牺牲...别说了。来吧!先跟我吃晚饭去。」
兆良转身便走,脑袋登时想起那夜他左臂被刺伤的一幕,他早已经为我牺牲过,是我这个没良心的人,从没把他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他两手插在裤袋里,回过头来,看到我还是站着不走:
「敏!你还愣着?快!」
「良。我晓得弄食的啊...」我走到他跟前,仰头看着他。
「那麽晚了,待你弄好都变成夜宵了...突然又不想兜风去了?」
「这附近不是有超级巿场麽?我想在你家里弄些简单的,不好麽?」
「服了你。比天气变化还大...」他笑了笑,表情却甚是古怪:
「你想弄甚麽菜啊?」
「跟我来!」
我拉着他手臂往前跑,觉得自己实在伤透了兆良的心,然而他还是不离不弃的跟在我後面,待我碰到不如意的时候出现,难道老天爷定要我挑他?我拉得兆良一跌一跌的,因为超巿快要关门了.....
「敏。我家里没太多调味之类啊....」兆良喘着说。
「我晓得啊,我弄即食面吧了。不过要买些配料..」
二人以最快的时间,在超巿关门前一起挑喜欢的配菜。我从不晓得兆良爱吃甚麽..
「基本上我不挑食,不过要是吃面,我喜欢粟米粒、鲜带子、鲜虾...」
「现在没虾卖了..」
「哎..这儿应该有冷藏的..你介意吗?」
我摇摇头,心里感激他这麽细心:「....也可以加海苔啊..」
「好。快吧!我也想吃小香肠啊...」
兆良跑到冰柜里挑了一包,回来的时候,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牵动我心。我抓着他跑到调味那边,一口气买了好些。兆良看到我活像个购物狂,甚麽蒜泥、蒜泥豆豉,海鲜酱的,买了一大堆,忍不住说:
「哗!你买这麽多,我用不着啊!」
「总有机会可以用到,省得到时候在你家里弄菜甚麽也没有....」
我还挑着的时候,他静悄悄的挨近来,在我耳旁轻声说:
「敏。你真的愿意替我弄菜?」
他微微喘气的声音,活像他第一次把我搂在马背上的一刻...
「我...待会儿不是在你家里弄麽?」
看到他紧瞪着我,吞吞吐吐的,无法摸透我千变万化的心情,又害怕我会反口不到他家里,愣了一会儿,我把一篮子的食物塞到他手上:「快来付账吧!」
「哦....」
我心里发笑,他贴贴服服的神情,准是以为我在耍他。我幽幽的说:
「要是我早些认识乾爹,可能已经弄的一手好菜了...」
「这麽本事的一个男人,我真想见你乾爹....」
「为啥?」
从超巿走出来,兆良抱着一大袋食物,继续说:
「你想想。要不是有破斧沈舟的信心,要个男人放弃自己早已建立的事业,还跑到老远,开印刷厂...我觉得他挺本事啊...」
「不过我晓得乾爹一点儿也不开心...」
「咦?你不是说他那天高兴的不得了,喝了许多酒麽?」
「我说的是平时...他喝的时候,总是一脸茫然。 我有时间得要多些探望他。」
「对啊。他这麽疼你,还说把一切留给你..我总觉得奇怪,他为啥不结婚呢?这麽好条件的一个男人,不愁找不到个伴儿啊?」
我想起乾爹那次紧瞪着我,说我长的像妈,乾爹定是还爱我妈...
「他或者是个很执着的男人吧.....」
兆良本来笑眯眯的,突然正经起来:「敏。我也是个很执着的男人呢!」
我白了他一眼,晓得他意思,却不回答。二人刚走到他车子旁,一股寒风渗进我皮肤里,兆良把食物放到後座,想也不想,便脱下自己的外套....
「良。都上车了,不用了。」
「你怕大庭广众?」
我刚想打开车门,他那种绅士风度还没改变,替我打开车门。
「你还是穿上吧,待会开车了,空调会冷啊!」
我实在太过胆小,在街上总怕有同学或者认识的人看到,几乎是半伏下来,才穿上他的外套。兆良摇摇头,笑着说:
「这麽怕面对人..我怕你连自己爱的人也不敢承认。何况这刻我只不过是你...是你其中一个朋友吧了。」
「我总不能像你那麽看得开....」
兆良一面扣上安全带,一面说:
「总有一天你认识的朋友会看到你跟男人亲热地走在一起,难道你还能抵赖?」
「良。你忘了我还没成年麽?我不想你惹麻烦,在街上还是检点些吧。」
「算你说的对!....敏。我突然想到湾仔买些甜品,你挺的来麽?」
「随便吧,反正饿了一会儿,现在肚子也没打雷了。」
兆良把车子泊到修顿露天球场旁的街道,说了一句:
「你在这儿等,我很快回来。」
看到他跑往对面一爿店舖里,我四处张望,突然看到後座右旁竟然有只很可爱的大松鼠玩具,抓了牠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牠身上造的维肖维妙的毛毛。兆良准是经常想着我俩初次相处的时光,一连串的往事涌上心头,那刻我真的好像只有他在我心坎里,也只有他才让我快乐,不感到孤独。
叩叩叩...
有异想天便开(原创)358–结下不解缘
叩叩叩...
我吓了一跳,谁会叩窗,别脸一看,竟然是阿坤。他右手抱着个篮球,另一手猛打着手势,我打开车窗:
「你..你怎会在这儿?」他却一脸羡慕的瞪着兆良的房车。
「对啊!我也奇怪。b好棒啊,究竟是谁的车啊?」
「我..我刚要回宿舍,大学同学顺道载我一程吧了。你呢?怎会在这儿?」
「刚才跟这儿的人打了一场友谊赛,我有事要先走...嗯。杰跟他们一起啊。」
我立即往後窗看了看,却没见到旧同学,更加没有杰的踪影。阿坤笑了笑:
「杰跟子伟、装熟一块儿吃粥去了。」
看来他并不晓得我跟杰的事。他突然往我对面点了点头。
「hi!」
兆良拿着甜品,向阿坤问好。二人在小东妈妈出事的时候,在医院碰过一面。
「hi!...那我先走了。拜拜!拜拜!」
我有点儿尴尬,不晓得他会不会跟杰说起这次碰到我的事。兆良刚进车,便说:
「馋嘴之故........敏。我不是故意的....」
「纸裹不了火。走吧!」
心里虽然这样说,我仍是想起阿坤说他们往吃粥去,这边正是往粥店的方向,便跟兆良说:「良。你可以拐过对面线回中区去麽?」
「这儿不能跳过对面线啊!一定要驶到电脑广场那边才能拐回中区线。干吗?」
「算了!」
「敏...」
看到兆良脸上难受的表情,我心里极不好受,难道要所有爱我的男生都哀伤的离去?我轻轻抱起怀里的大松鼠玩具,对着牠说:
「想到你抓着我不放,我真想揍你一顿,不过看到你这麽可爱我舍不得,而且你总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便出现...」
兆良忍不住抓着我右手,说:「敏。要是我能让你过的快乐,我甚麽也愿意...」
他立即四处查看有没有警车、员警,车子突然箭似的越过对面线,便往中区驶去。我并不太明白他说话的意思,然而他这样子不按交通规则,跳过对面线,让我感到他爱我,到了甚麽也管不住他,甚至於冒险挑战一切。我紧瞪着他,说:
「良。犯不着依我的说话,我只不过问问吧了....」
他抓着我右手,没有回答,似乎他怎样解释,也无法使我明白,他有多爱我。我晓得自己真的爱过他,尽管那份爱并不像杰的根深柢固。或许我对爱太过保守,太过执迷不悔。或许我还没长大,一直活在幻想里,寻找这地球原来是不容许的一份纯真。
我紧握着他的手,轻轻亲着怀里那只松鼠玩具,心里却想,我从没纯真过,甚至杰也不再纯真了,还寻找个啥?我心底里的慾望一直就是匹谁也管不住的野马,我有资格渴求纯真麽?
「良。你还有那些吉他音乐麽?」
「怎会没有?」
车厢里不久便响起阵阵叮叮咚咚的吉他音乐,然而我想的是杰。那中秋前夕晚上一起在林村里许愿,「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如?」、「此情须问天」,现下已经握着兆良的手,「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看到兆良仍旧在车上,久不久别过脸来看着我,有如在美国的日子一样。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悲伤,抽泣着问:
「你能..教我忘掉他麽..我能..把他忘掉..我..跟着你...走下去....」
兆良一臂把我搂在怀里:
「你也能教我怎样忘掉你麽?敏!我怎能?..我只求你别忘掉我!」
我伏在他怀里痛哭起来,苦涩的感觉终於临到了。刚哥。你一点儿也没骗我。
「别哭好麽?我好怕你在我面前哭...敏..摔一交只懂站起来的人是没用的家伙,你要站起来往前再走下去啊。我家里这样的境况,看似甚麽都不愁,可是有爸等如没爸,妈也送到疗养院去了,我孤身一个人,难道我不难受?...敏。没嚐过苦头,你不会长大,也不会晓得你身旁有多少朋友珍惜你,要鼓励你..」
顿了顿,他突然笑着说:
「哈哈哈...我俩真是同病相怜,没爹没娘,一个0一个1,同样为了人家对自己不揪不采而烦恼...哈哈哈....」
「良。我没对你不揪不采啊....」
我忍不住立即亲吻了他嘴角一下,兆良笑了笑:「快到了..啊!」
他猛的蹅着煞车板,我几乎撞向防风玻璃...
「敏。你没事麽?」
我急忙说:「没事...干吗煞车?....」
「你看!」
我往窗外一看,车前灯照着一只深褐色的虎纹小猫咪…晃动着的小身体,想是刚横过马路,鼻子正嗅着一块小东西。
「好可怜啊!谁会做出这等事来?」
兆良在美国住惯了,对横过马路的小动物十分留神,我立即跟着他下车,刚打开车门便听到远处草丛里小猫咪凄厉的叫声,可是这只小猫却走了出来。兆良蹲下来,刚想碰碰那虎纹猫咪,牠立即矮着身体,喉头里一阵发怒似的声音,活像饿得太久,害怕兆良抢了牠的食物…一口咬着地上半截梨子,不断地向马路对面走回去。还好这儿差不多是兆良家的私家路,才不致经常有车辆出入。
这麽一头小猫咪,难道找食物喂养自己的弟妹?看到牠小小的身体要在这个世界里受尽饥饿的煎熬,我俩心里不忍,立即跟在牠後面,可牠瘦弱的身体连爬上人行道也力不从心,不得不先放下嘴巴里的梨子。恻隐之心驱使我轻轻把牠放到人行道上,牠立即牢牢咬着那梨子,往草丛处走去…走进草丛後,把梨子轻轻一抛,扔到一团灰色的物体旁,便轻轻叫了一声,其余的小猫咪也不断叫起来。我俩刚赶到,便看到那只虎纹猫咪把梨子抛到一只大猫脸旁,可是那大猫却没反应,活像睡着似的。兆良立即跪下来,几只小猫咪伏在似乎是猫妈妈背後,不断地叫,神情极度可怜,活像冷的要取暖...
兆良轻轻碰了碰那灰色虎纹的猫妈妈身体:
「可怜!牠们的妈妈死了..」
那只虎纹小猫还在猫妈妈身上推了推,又依偎在牠身旁,久不久叫了一声,好像要叫醒牠,让妈妈晓得牠带来了食物。看到猫妈妈已经僵硬的四肢伸直,六只无父无母的小猫咪流落在草丛里,我鼻子一酸,眼泪滚滚流下。真想不到这只虎纹小猫原来是为了带食物给牠妈妈,奋不顾身的跑过马路寻找食物。向来容易哭的我,登时忍不住痛哭了出来...
「良!....这世界真残忍....谁.谁会把牠们掉出来了....」
兆良搂了我在怀里:「别哭...也不一定是人家掉出来,可能猫妈妈本身是野猫...我们看不到的残忍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抽泣着说:「能救救这些小猫麽?」
他想了想:
「爱护动物的地方都关门了..」兆良轻轻抚摸着几头小猫:
「嗯。我想起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开了一爿宠物店....」
我赶紧说:「良。我想收养牠们...我不要把牠们分散..太.可怜了...可是..可是宿舍..我住处..不容许养小动物...」
兆良把我搂进怀里:
「...看来我这生跟你和小动物结下不解缘...你在这儿看着牠们,我回家拿个纸箱,先安置牠们,再找找我那位朋友...我家里没甚麽可以给牠们吃,得要替牠们弄点吃的....」
「你住处容许小动物麽?」
「我楼下也有人养狗只。你等我,别走开啊...」
看到六只瘦弱的小猫咪,身上虽然是天赐下来漂亮的班纹,却几乎不能在世上存活多一会儿,心里淌泪,不禁问天。你说过花儿不到一刻便要枯萎,你也给它们最耀眼的外衣,这群小猫咪何罪之有,竟然无法在这地球找一块小地方长大?我轻抚着牠们身上的毛发,还感到牠们沾上些泥泞污垢。我忍不住把那只很有灵性的虎纹小猫抱到手里,牠叫的凄厉,两只前爪不住乱爪,我把牠放到怀里,牠不住向我叫着,想爬上来。我一面哭,一面看着牠,和牠死去的猫妈妈身上伏着几只可悲的小猫咪。
我哭的满眶热泪,决定要把牠们全都收养下来,不再让牠们流离失所。小虎纹猫刚爬到我身上,那几只伏在猫妈妈身上的猫咪,不约而同的往我这边走过来,边走边叫,小爪拍打着我的裤子,活像害怕我会抢走了牠们的兄长,甚是可怜。我盘膝下来,把牠们都放到我怀里,轻抚着牠们。心里想,这只虎纹小猫咪比我更坚强,要不是他肯蹅出一步,让我们看到牠,牠们可能都要饿死了。六只小猫咪叫的疲累,在兆良外套遮挡着风势之下,感到我的体温,久不久才叫一声,我抚摸着小虎纹猫,傻里傻气的跟牠说:
「我邱敏有生一日,怎也不会让你们失散...」
牠轻轻叫了一声又跳到地上,跑到猫妈妈身旁…不住回头看着我,叫声彷佛要我救救牠妈妈。我流着眼泪,摇摇头,把牠裹在兆良的外套里…震抖的身体,看来又饿又冷,仍是惦念着妈妈,让我心里感动。看猫妈妈的毛发整洁,看来不会是野猫,不晓得为啥主人会这麽狠心,把牠们撇下不理。正想着怎样弄些食的,听到兆良驶车回来,他提着一只塑胶工具箱走到我身旁。
「敏。我家里没纸箱,把牠们先放到工具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