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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天龙神雕第4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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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铁交鸣,和这两湖大豪斗在一处。

无影罗刹见到这和尚如此纠缠,心中便认定自己追丢的人是在后院,这和尚亦是卧底的奸细,便尖声大笑着喝骂起来,那陀子歇息半晌,自觉双臂已可用上力了,便也掠了进来,亦自大声喝骂,两人以二敌三,剑光鞭影将麻烦头陀层层围住,但仍是未能取胜。

哪知这时寺外却响起一个追敌之人的呼喝之声,说是在下山的道路上发觉敌踪,这两人见这麻烦头陀越打越有劲,也不愿和他缠战,便进一步刷刷两鞭一剑,看来虽然狠辣,其实却是虚晃一招,招式还未使全,身形便已掠向寺外。

麻烦头陀呼呼空抢了几铲,哈哈大笑道:“兔崽子真没有用,溜了。”

偏殿中的杨孤鸿只听洪凌波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轻轻说道:“走了。”

他心情亦自一松,要知道他并非畏惧于人,而是觉得自己在此时此地和洪凌波在一处,被人见了,总是不安。

是以他此刻亦不觉松了口气,道:“走了!”

麻烦头陀望二人的身形消失之后,忍不住大叫一声:“他们走了!”

亦自掠人偏殿,夜色中方便铲雪亮的铲头闪问发光,映着他的面容,亦是得意异常,洪凌波轻轻的一叹,说道:“大师真好功夫。”

麻烦头陀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提着方便铲,一手拍着胸脯,大笑说道:“姑娘,洒家功夫虽算不得高,但就凭这种家伙,再来两个也算不了什么。”

他又自一拍胸膛:“姑娘,你放心,有洒家在这里,什么人也来不了,你两个若是还有话说,只管放心——”

哪知他话犹未了,杨孤鸿突然冷冷道:“只怕未必吧……麻烦头陀大怒之下,一轩浓眉,正待喝问,但夜色中,只见杨孤鸿洪凌波四只发亮的眼睛,却望着自己身后,心中一凛,忍不住回头望去,这偏殿的门槛上竟突然多了两条人影。这两人一般高矮,一般胖瘦,并肩当门而立,望着殿内的三人,似乎亦是进退不得,麻烦头陀双目一张,杨孤鸿已自朗声道:”

朋友是谁?何不进来一叙。“原来这三人中阅历虽以杨孤鸿最浅,但目力之敏锐,却还在洪凌波与麻烦头陀之上,方才说话之际,他已瞥见院中突然掠人两条人影,神色似乎颇为仓惶,落地后便掠了过来,麻烦头陀话声未了,这二人已掠至门口,看见房中有人,似乎亦吃了一惊。

杨孤鸿只见这两人年纪仿佛都在弱冠年间,神色又如此仓惶,显见得绝非李莫愁门下,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方才寺外那人遥呼的话,便断定这两人便是前来探山而被李莫愁门下追捕之人,是以此刻才会让他们进来一叙。

那两人对望一眼,似乎也听得出杨孤鸿话中并无恶意,便一起走了进来,但亦不知说话的人是谁,要知道杨孤鸿多年苦练,目力大超常人,他虽然看得清这两人的面容,这两人却看不清他,其中一人微一迟疑,突然伸手取出火折子,“察”的一声打亮,四道目光一转,便一起停留在洪凌波面上。

杨孤鸿目光动处,只见这两人果然俱极年轻,容貌亦都十分俊秀,两人并肩而立,虽然神色间有些狼狈,但微弱的火光中却仍都显得英挺出群。

但洪凌波一见这两人之面,心中却不禁为之一跳——原来这两人俱都是英俊挺逸,身上却俱都穿着一袭杏黄色长衫。

他们却不知道这两人也是那绝情谷主公孙止的门下弟子,一个唤作钟世平,一个唤作李证。

这师兄弟二人武功俱都得了绝情谷主真传,自然身手俱都不弱,二人虽然行走的道路不同,但听了小金山这件轰传武林的大事,却一起到了小金山麓来,钟世平与另一少年李证来得较迟,却也在临安城中见着了他师父留下的暗记,当下便一起赶到绝情谷主听约定的地方去,这时公孙止方自将公孙绿萼救出,一见这两人之面,便嘱咐他们切切不可参与这小金山之会,却未说出是为了什么来。

李证两人自恃年少艺高,早已跃跃欲试,一心想着在小金山独占魁首,听了公孙止的话,口中虽不敢说,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两人虽然都是胆大妄为,但师父的话,却又不敢不听,两人暗中一商议,都道:“师父不准我们在会期中到小金山去,我们在会期前去难道都不行吗?”

两人虽然不敢违背师命,但却又抵不住名剑美人的诱惑,如此商议之下,便偷偷上了小金山,他们却不知道小金山上高手云集,他两人武功虽高,轻功虽好,但怎逃得过这些人的耳目。他们一上山便被发觉,两人以二敌众,李莫愁虽未现身,这两人却已不敌,这时正是杨孤鸿独斗胖仙瘦佛以后海南三剑的时候,是以他后来一路上山,都没有人阻挡,原来这时正是两人在山上昔斗的时候。

双拳本就难敌四手,何况这时小金山上,俱都武林一流高手,这两人一见不妙,便落荒逃了下来,但他们逃得虽快,人家追的却也不慢,再加上搜索的人多,两人逃了一阵,竞未能逃出人家的掌握。

于是这两人情急之下,便用了手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自己躲在暗处,却向远处投石,那些江湖老手再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两个初生的雏儿所愚,一起追了去,他两人却又折回上山,准备在这破庙里暂避一阵,然后再思逃脱之计。

哪知破庙中亦有人在,这两人一惊之下,杨孤鸿已自发觉,这两人本就知道逃不脱,心想这里只有三人,倒可拼上一拼,却听杨孤鸿说出那毫无故意的话来,这两人便一起走人,他们虽是惊魂初定,但一见了美如天仙的洪凌波,目光不禁又被她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去。

第016章李莫愁的手段

洪凌波目光抬处,自然便遇着这两人瞬也不瞬的眼睛,她在如此心情之下,怎受得了这种呆视,突然冷哼一声,玉掌轻挥,火折上的火光本就微弱,被她掌风一扇,立即火灭了,偏殿中立刻又变得一片黝黑。

黑暗之中,各人彼此呼吸相闻,到了此刻,他们却又不能分清敌友,心中便各自有些紧张,要知道他们心中本都有着担心之事,此刻自然彼此畏惧,杨孤鸿、麻烦头陀、洪凌波身畔俱无火种,这钟世平、李证两人手中火折被掌风所灭,他们虽然心想再多看洪凌波两眼,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愿再将手中火折打亮。

哪知就在这火焰灭去,光线骤暗的这刹那之间,一道强光,突然漫无声息地从杨孤鸿、洪凌波身后照了过来。

众人心中俱都一震,谁也不知道这道强光是从哪里来的。

杨孤鸿眼前斗然一亮,大惊之下,横掠三步,闪电般回头望去。

只见那乌木神桌之上,此刻竟端坐着一个满身红衣、云鬃高挽的道姑。

她——自然便是李莫愁。

洪凌波目光动处,惊唤一声:“师父!”

她柳腰一拧,刷地掠到神桌前,直到此刻为止,她还不知道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便是爱她如女的李莫愁。

麻烦头陀对此间的一切事,全然都不知道,他此刻心中虽亦一惊,但随即安心,怪眼一翻,退到墙畔,对这赤练仙子李莫愁,他虽无畏惧之心,却也不愿多看一眼。

只有钟世平与李证,此刻却真的惊得愕住了,他们再也想不出这赤练仙子是怎么会突然现身在这房间里的。

两人定了定神,目光一转,嘴里虽未说出,但却已都知道,这赤练仙子便是他们久已闻名的魔头李莫愁,他们虽也不愿对这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多望一眼,但却禁不住又要狠狠向李莫愁手中所持的一粒巨珠望上一眼,他们平生未曾见过如此巨大的珠子,更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珠光。

然后,他们便想逃走,但是,李莫愁两道比珠光还要强烈的目光,却正瞬也不瞬地望在他们面上,这强烈的目光生像是一座光山,压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李莫愁端坐在神桌上,动也不动,强烈的珠光映在她荫森面容上,使得她她就宛然变成一尊石刻的罗刹神像。

短暂的沉默。

但此刻这短暂的沉默在钟世平与李证的眼中,却生像是有如永恒般长久,他们沉着地向后移动着脚步,缓慢地,仔细地,他们全心地希望自己脚下的移动不至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李莫愁突然冷叱一声:“停住!”

这简短而荫森的叱声,其中竟像是含蕴着一万种令人法畏慑服的力量,钟世平、李证竟全身一震,脚再也不敢移动一下。

晚风从他们身后敞开着的门户中吹进来,吹在他们的背脊上,他们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却听李莫愁冷冷又道:“今天晚上跑到山上来乱闯的话,就是你们两个人吗?”

钟世平、李证,只觉身后的寒意越来越重,他们不安地转动着目光,生像是一双蟋伏在雄猫利爪前的老鼠。

李莫愁冷笑的声音更刺耳了,竟使得她身旁的洪凌波心里却生出一阵惊栗的感觉,直到此刻,李莫愁章连望都没有望她一眼,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她不知道她师父是不是也对她生了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对她生了气。

“难道姑姑已经知道公孙绿萼的是我放走的?”

她不安地揣测着,却听李莫愁冷笑着道:“我起先还以为你们既然敢上山来乱闯,就必定有几分胆色,哪知——嘿嘿,却也是两个胆小如鼠的鼠辈。”

钟世平、李证面颊一红,想挺起胸膛,表示一下自己的勇气,但不知怎地,他平时在比他弱的敌人面前惯有的勇气,此刻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一个勇者与一个懦夫之间最大的差异,那便是勇者的勇气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永远不会在平时显露,而懦夫的勇气却在最需要勇气的时候,反而消失了,不是吗?他们嚎喘着,钟世平心中突然一动,壮着胆子,道:“晚辈钟世平与师弟李证,此来实在是奉了家师——”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师父和这李莫愁本是朋友,因之他赶紧说出了师父的名号,只当这李莫愁会卖几分面子。

只见李莫愁目光一闪,截断了他的活道:“你们是上山来拜谒我的,而不是来捣乱的,是吗?”

钟世平、李证连忙一头小李莫愁冷冷又道:“那么你们的师父是谁呢?”

她目光闪动着,闪动着一阵阵尖刻的嘲弄,但是钟世平与,李证却愚笨得看不出她此刻目光中的神色,他们心中反而大喜,以为有了生机。

两人竟抢着道:“家师便是老前辈的故友绝情谷主公孙止!”

他们情急之下,竟连自己师父的名号都毫不避讳的直说了出来。

李莫愁长长“噢”了一声,目光在他们面上转动着,像是要看透他们的心似的。

她缓缓说道:“原来你们是公孙止的弟子,那难怪一一”枯瘦的身形,突然有如山猫般自神桌上弹起,右手手指一弹,手中径寸明珠,突然闪电般的脱手飞去,带着一缕尖锐的风声,击向李证胸肋之间的将台大穴。

而她的身形竟几乎比这脱手而飞的珠光还要快速地掠到钟世平身前,右手疾伸,井指如剑,亦自点向钟世平胸肋问的将台大穴。

方才从李莫愁较为和缓些的语气中听出一些转机来的钟世平与李证,从他们头发末梢一直到脚尖的每一根神经,都全然被这一个突生的变故惊得呆住了。

一瞬间,就像是一滴水接触到地面,然后再飞溅开的那一瞬间。

他们两人只觉胸肋之间微微一麻,便“噗”地一声,倒在地上。

杨孤鸿长长透了口气,暗问自己:“若换了是我,我能不能避开她这一招突来的袭击?”

但是他没有去寻求这问题的解答,击中李证后落下的明珠,落到地上,此刻滚到了杨孤鸿的脚边。

杨孤鸿下意识地俯身拾起了它,他看到李莫愁飞扬的红裙自他身边飞过,他甚至有点希望李莫愁也给自己来一下突未的袭击,那么他就能知道自己方才那问题的答案了。

但是李莫愁没有这样做。

等到杨孤鸿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端端正正地坐在神桌上。

杨孤鸿愣了一愣,望了望洪凌波——洪凌波呆呆地站在桌边,两眼空虚地凝注着青灰色的地面。然后他皇了望麻烦头陀——麻烦头陀贴墙而立,一双豹目圆滚地睁着,望向李莫愁,目光中满是惊奇之意。

他心中暗想:“这麻烦头陀一定是初次见到李莫愁的武功。”

于是他又望向地上的那两具躯体——钟世平与李证都动也不动地蜷伏在地上,就像是两具完全冷透的死尸,杨孤鸿暗暗叹息一声,目光回到自己的眼睛。

珠光很亮,他似乎能在这粒明珠里看到他自己手上的明珠。

然后,他缓缓将这粒明珠放在李莫愁坐着的那张神桌上,他极力的不想抬起自己的眼睛,但是他不能,他终于抬起了。

于是他发觉李莫愁也在望着他。

只听李莫愁已自冷冷的说道:“你也来了,很好。”

她语气中就生像是直到此刻才发觉到杨孤鸿的存在似的,杨孤鸿头也不回,也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麻烦头陀一愣,他虽不了解她话中的含意,但仍直率地答道:“不错,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少林一派自达摩祖师创立到现在——”

李莫愁微微一笑,接口道:“少林一派,名扬天下,少林派的历史,我早已知道了。”

麻烦头陀一愣,在这名闻天下的女魔头的面前,他忽然有了一种缚手缚脚的感觉,他只得闭起嘴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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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莫愁却又接道:“大师你身强骨壮,一眼望去,知道你的外家功夫已有非凡的成就,但是少林一向内外兼修,大师你外功既已如此,内家功夫想也不会差到哪去了,是吗?”

在此时此刻她竟突然问起这些话来了,不但麻烦头陀心里奇怪,杨孤鸿、洪凌波心里奇怪,就连那已被李莫愁点住重穴,周身不能动弹,但仍听得见话声的钟世平与李证心里也在奇怪。

只听麻烦头陀呆了一呆,道:“洒家……我自幼练武就”李莫愁又自接口道:“大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内家功夫一定不错,对点穴一道,你大约也不会不知道了,是吗?”

她虽然每句都在问话,但却永远不等别人说完就先已替别人答了,因之麻烦头陀此刻也只“嗯”了一声,微微颔首,也不再说话。

李莫愁冷冷又道,“那么就请大师你将左面那少年的穴道立刻解开,这点想必大师一定能做得到了,是吗?”

麻烦头陀又愣了一愣,他实在不知道这女魔头在弄什么玄虚,但他终于将手中的方便铲倚在墙上,走到钟世平身侧,一把将这躯体已软得有如一团棉花似的少年从地上拉起,伸出蒲掌大的巨掌“啪”在他身上重重拍了一掌,又在他肋下腰畔揉了两下,要知道少林派武功能以名扬天下由来有日,少林弟子的确俱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这麻烦头陀在伸手之间,果然已毫无困难地解开了钟世平的穴道,他巨掌一推,将钟世平推去数步,退回墙边,对于这懦夫般的少年,他心中实在讨厌得很。

钟世平冲出两步,站稳身形,方自“咳‘地一声,吐出一口浓痰,他茫然地望了李莫愁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心里却在奇怪:”

这李莫愁方自点了我的穴道,此刻又叫人替我解开作什么?“而李莫愁此刻的目光,就像是一个满足的猎人在欣赏着她的猎获物似的,一分一寸地望着这垂着头的钟世平。

她忽然冷笑一声,道:“你大约也会点穴和解穴了?”

钟世平仍然垂着头,没有答复,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答复,她只是冷笑着接口又道:“躺在地上的那只老鼠是你的师弟吧?”

钟世平愤怒地抬起头,但头只抬到一半,又立刻垂下。

李莫愁冷冷又道:“你现在回转身去,把你的师弟从地上拉起来,替他解开穴道。”

钟世平猜疑着、犹豫着,但终于转身,像麻烦头陀为他解穴时一样地为他师弟解开了穴道,甚至比麻烦头陀还快些。

李莫愁冷“哼”一声,回转头去,再也不望这师兄弟两人一眼。

钟世平、李证两人像呆子一样地愣在那里,进亦不是,退亦不是,他们可怜地交换着眼色,希望对方能告诉自己这女魔头此刻究竟是何用意,但他们彼此间的目光却都是一样——茫然而无助。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李莫愁开口,只有杨孤鸿在暗中可怜这两个少年,但是,李莫愁终于开口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有些人撞在我手里,从来没有活命,立刻便是尸横溅血,有些运气却好些,他们至少还有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好料理后事,而且——哼哼,假如他们聪明些,还可以不死。”

众人又自一愣。

杨孤鸿剑眉一轩,沉声道:“你说的——”

李莫愁目光一转,像利剑般扫了杨孤鸿一眼,冷冷道:“你听过在武林中绝传已有百余年的七绝重手这种功夫吗?”

杨孤鸿心头一震,目光转处,却见那麻烦头陀面色已变,钟世平、李证两人亦是面如死灰。李莫愁冷冷又道:“中了七绝重手之人,当时虽可不死,而且看来毫无异状,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之后,立时使得狂喷鲜血而死,而且——哼哼,死时的那种痛苦,便是神仙也难忍受。”

她缓缓转过目光道:“有些中了七绝重手的人,当时穴道虽然能被别人解开,他们也不会自觉自己是中了七绝重手,除非他们能在自己的颈后骨节,脊下第七节骨椎、两肋、两膝,以及——哼哼,鼠豁穴下都摸上一摸,那么……”

她语声生冷而缓慢,但见她一面说着,那钟世平与李证就都一面剧烈的颤抖着,当她说到“……除非他们能在自己的顶后……”

钟世平与李证的手掌就立刻摸到颈后,当她说到“脊下第七节骨椎……”

几乎像魔术一样,钟世平与李证的手掌,也立刻摸到自己的脊下的第七节骨椎……

等她话说完了,钟世平与李证的面容,已像是一块被屠刀切下的蹄膀似的扭曲了起来,他们知道自己已被人点了七绝重手,因为这一种武林中人闻之色变的武功,虽然绝传已久,但他们却也听人说过,知道凡是身中七绝重手的人,表面一无征兆,但身上却有七处骨节手指一摸便隐隐发痛。

他们身上的这七处地方,正如传言中一样,当他们摸到那地方的时候,便有一阵疼痛,疼痛虽轻微,但却一直痛到他们心里。

因为他们深知中了七绝重手的人死状之惨,也深知这七绝重手当今天下还无一能够解救。

珠光是柔和的,但却有种难言的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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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色的珠光映在四周青灰色的墙壁上,映着那满布灰尘的窗纸,映着那黝黑而空洞的门户,映着那如意方便铲雪亮荫森的铲头,映着那李莫愁微带狞笑的面容……

“噗”的一声,李证忍不住跪了下去:“我……晚辈是……是……”

李莫愁轻蔑地冷笑一下:“你是聪明的,是吗?”

李证垂下头,他还年轻,他不愿意死,他哀求,哀求虽然可耻,但在他眼中看来,却还比“死亡”要好得多。

杨孤鸿回转头去,他不愿看到这少年这种样子,因为他永远不会哀求,对这怯懦的少年,他有些轻蔑,也有些怜悯,若是换了一些人,若是换了一处所在,他或许会伸手相助,但现在,他只得暗中长叹,他也无能为力,何况即使他有力量,他也未见会伸手。

又是“噗”的一声。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另一个少年也跪了下去,只听李莫愁冷冷说道:“原来你也不笨,知道死不是好事。”

麻烦头陀浓唇一轩,“咄”地吐了一口长气,提起方便铲,大步走了出去,头也不转,他不聪明,因为他宁愿死也不愿受到这种屈辱,对这种屈辱,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可是,世上像他这种不聪明的人若是多一些,那么这世界便也许会光明得多,不聪明的人你说是吗?

李莫愁轻蔑地冷笑着,缓缓伸手入怀,掏出一包淡红色的纸包来,随手抛在地上,冷冷道:“这包里的药无色无味,随便放在茶里、酒里、汤里都可以,而且一假如徒弟把这药给师父吃,那么做师父的更不会发觉。”

她冷笑一声,接道:“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吗?”

钟世平与李证身上的颤抖更显明了,他们的眼睛望着这包淡红的纸包,心头在怦怦地跳动着。

生命,生命……

生命永远是美好的——他们心头的跳动更剧烈了。

选择!

自己的生命还是师父的生命?

弱者永远是弱者,懦夫永远是懦夫,绝情谷主应该后悔,因为他传授给他徒弟的,是冷酷的教训,而冷血的教训永远只存一个选择:“别人的性命,总不会比自己的生命美好!”

钟世平、李证一起缓缓伸出手,钟世平抢先一步,触到纸包,然后他手指轻微地颤抖一下,将纸包拨到李证的手指下。

李莫愁轻蔑地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是聪明人。”

她大笑着:“有些人天生是聪明人,这纸包拿去,十二个时辰之内,把它送列你们师父的腹里,不管用什么方法,然后——你们的命就捡回来了。”

她笑声一顿,面容突然变得异样的生气:“可是,现在你们快滚!快滚!”

她快迅地挥出那太宽的衣袖和太瘦的手臂:“快滚!快滚!”

她重复地叱喝着,钟世平和李证便像是两只受了惊的兔子,从地上跳起来,拧身掠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李莫愁冷哼一声,哺哺自语:“聪明人,聪明人——哼!”

第017章搂住了她之后

突然转身望着洪凌波,“凌波,你去跟着那两个懦夫,看看他们到哪里去了,好吗?”

很奇怪,惯于发令的人,却永远喜欢故意征求别人的意见,而却又让人永远没有选择的余地。

洪凌波略为迟疑了一下,而她明亮而忧郁的眼波,在地上的白木灵位和杨孤鸿面上一转,然后轻轻“嗯”了一声,道:“是,姑姑,我……”

李莫愁荫森的面容扭曲着微笑一下:“快去,你轻功虽然比他们高,但是也要炔去,别的事等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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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凌波又自轻轻“嗯”了一声,飞鹤般掠回门口,突然脚步一顿,像是下了极为重大的决定,她竟回首向杨孤鸿道:“你不要走,等我!”

等到她语声消失的时候,她炯挪的身形与飘扬的秀发,也都已消失在门口沉重的夜色里。

杨孤鸿呆望她背影的消失,不知为了什么,他不止一次想说出他仇人的名字李莫愁,但他竟然没有说出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确连自己也不知道。

他缓缓转过目光,李莫愁挺直的腰板,此刻竟弓曲了下来,他望着她的目光,突然发现她目光中竟有着一种难以拈估的爱意,只有妻子对丈夫、母亲对子女才会发出来的爱意。

他心头一震,只觉脑海中一片混饨,而李莫愁却已缓缓回过头来:“你不是聪明人!”

她沉重而森冷的说着,但语气中却已有了一份无法掩饰的激动。

杨孤鸿剑眉一轩,沉声道:“你从哪里来的?”

李莫愁冷冷一笑道:“有些人为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常会受些屈辱,我一生从未偷听过别人的话,可是——”

她又自冷笑一声,伸手向上一指,杨孤鸿目光随之望去,只见屋顶上竟多了一个洞窟。

他心念一转,沉声又道:“那些你全知道了?”

李莫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全听见了,全知道了/她手掌一伸一曲,突然又从袖中伸出手来,掌中竟多了一个金光灿然的圆形小筒。”

五云烘日透心针!“她森冷的说道:”

我一直用这对着你,只要你说出一个字,——哼,五云烘日透心针。“杨孤鸿心头一凛:“五云烘日透心针!”

他先前不知道这女魔头怎地学到那失传已久的绝毒武七绝重手,此刻更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绝毒的暗器,甚至比七绝重手还要毒上三分的五云烘日透心针。

但是他却仍然昂然道:“五云烘日透心针也未见能奈我何。”

李莫愁目光一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的不是个聪明人,你难道不知道我要杀你?”

她笑声一敛,重复了几句:“我要杀你,可是你却还不逃走。”

杨孤鸿胸膛一挺,冷笑道:“只怕也未必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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