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墨尔赫族的另一个传统,新郎抱着新娘,由双方家人互唱着墨尔赫传统的歌曲,领引着他们走向那方地毯。
熟悉的旋律,陌生的歌词,从那一方,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的传达进了她的耳。
东边日阳西边那个落,娃儿成人将出嫁迎娶。
四方诸神送花那个来,新人一双喜上加。
羊儿马儿牛儿那个肥,生得一对胖娃儿。
四季如春草儿那个茂,夫妻同心成了结。
简简单单的词儿,经由双方家人互唱,低沉配上响亮,一高加上一低,那是声声,对新人的叮嘱与祝愿。
奥撒不知何时来到了谦雨的身旁,轻轻的将她环入怀中,大手擦拭着她脸上无声掉落的泪珠。
轻轻的叹息声逸出口中。
“傻瓜,这是喜欢,你怎么哭了”他拥着她走向主位,通过那条红毯铺成的道,就要走向族长位前。
他,是给予最究祝福的那个人。
“人家感动嘛”小脸胡乱的在他的怀抱里蹭了蹭,未干的泪全染上他的白衫上。不知何时开始,奥撒身上颜色成了不变的白。
他不语。
坐上主位,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谦雨挣扎,却丝毫动不了半分,她噘起小嘴,低声在他耳边嚷嚷。
“快放开了,好多族人都在看着呢”小脸瞬间通红,不是火光照射,而是一股热气上涨,台上已经有好多族人的目光自新人身上移至他们这边。
“就是要让他们看的”奥撒说得理所当然,却换来谦雨一阵抽气声。
这个男人,还是如此让人摸不着,可是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们”。
奥撒轻凝她的眼眸,片刻之后,才点点头,让她从他的腿上下来,却也只能坐在他的身边。一旁的弥步坦和乌尔森硬憋着笑,耸着肩膀,谦雨很是替他们担心。
要笑就笑出来嘛,今儿个也是大好的日子,若是憋出病来,那她和奥撒岂不是成了罪魁祸
新人一一随着歌声踏上了铺成道的地毯,这时,双方的家人该功成身退了,其他族人上场,只见他们手中不一的拿着水,和扇子,有人还端着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他们在干什么”这一步没有人告诉她,谦雨小小声的偎在奥撒身边问道,不想太大声。
奥撒轻笑,握紧了她的小手,眼中的柔意映着火光,像是要满溢而出。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
惹来谦雨一记白眼,这样的回答还不如不要。
有跟没有半点区别都没有,她也不指望奥撒再回答她什么,一又眼眸直直的盯着新人,就怕错过半点。
终于
第一对新人便是洛止和里里安,当他们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便有人拿着扇子拼了老命的朝着他们身上猛扇,草原的星空看来晴朗,此时没有风,所以他们才更用力,直到新郎新娘的衣衫全都随风起舞,还不止。
洛止一手按住里里安的裙摆却顾不了她的头纱,他只要按住她的这一处,族人就会扇里里安的另一处。
最后,洛止只好紧紧的抱住里里安,将自己的身体当成挡风板,族人见再也无地方可扇了,才笑嘻嘻的停了下来。
其中笑得最开心的莫过于佟礼安,拿着扇子,她根本就不愿意放手,直到华礼大娘在她耳朵轻语几声,她才不甘不愿的停下手来。
谦雨看得失笑不已。
原来娘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这时,主持婚礼的索图大叔高喊出声。
“风波已过,新人上前”。
洛止和里里安依言上前。
换来另一波族人,手中全都是端着满满的水,谦雨眼中满盈疑惑,难道墨尔赫族的婚礼上还要过泼水节
她还来不及开口,只过那些族人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水往新人身上泼去,一波才退,另一波接着上,直到新郎和新娘成了落汤鸡族人才不甘愿的停下手,笑盈盈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索图大叔站在新人身前。
映着火光可以看出他憋得到底有多辛苦。
主持婚礼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他不能笑。
可是,他身后的那群人压根就半点也不为他着想,早就笑得东倒西歪。
洛止原本整齐的全成了糊,有不少还贴在脸上,水未干全都沿着头底顺势流向他的全身,身上的衣物早已贴了身,没有一丝地方是干的。
里里安的头冠早已斜到一旁,她的脸完全埋在洛止的怀抱里,全身的衣物贴身极了,幸亏洛止护着她,不然的话,养了旁人的眼。
索图大叔清清嗓子,对天大喊一声。
“新人风雨同舟,百年好合”
两只落汤鸡,呃不,一对新人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过了一关。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那是对新人风雨同度的支持与祝愿,谦雨的手无力的拍打着,早已笑倒在奥撒怀里的她,压根就用不上半丝力气去鼓掌。
墨尔赫族如此美丽的礼服,竟然只有这个作用。
新婚当天,夫妻俩都成了落汤鸡,看来,这辈子也不会忘掉这一天所生的事情。
“还没笑够吗”奥撒轻轻的将她从怀里扶正,看着谦雨努力憋着的小脸红通通,他低声的叹了口气。
谦雨立刻很给面子的大笑出声,小声无力,却仍不住的轻敲着他的手臂。
她快要笑爆了,这样的婚礼真的好有趣。
“奥奥撒”
“嗯”
“我也要去”
“去哪里”奥撒黑眸存疑的望着她。
微颤的纤手朝着前方一指,下一对新人已经站在了地毯的另一头,等待着另一波的风雨。
“我也要去扇风泼水”
风雨同舟,经历过风雨的情感会更坚定,墨尔赫族人的感情观真是太真确了。
这更让她想上去参一脚。
奥撒不语,直接用行动来表情他的回答。
谦雨怔怔的看着被牢牢扣住的腰际,瞪着奥撒不再看她的侧脸,若是可以,她一定会瞪穿了他。
七对新人都经历了风雨这关,下一步便到了奥撒身上,弥步坦和乌尔森一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