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我趴在她肩头向后张望。
“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含糊咕哝,声音低敛低敛再低敛,原是我们身后有一四轮马车,马车边立三个彪形大汉。昏睡前的那一刻,我记得中间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风吹起马车门上帷幔一角,有浅紫身影隐约可见。
这一带虽然开阔,但来去却只有一条道。
感情是押解途中遇上了别人的两军交锋
对我们来说,这应该是好事了。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害怕,因为我知道,我那万能无敌的爹亲肯定马上便会来救我。
那么现在,继续看无声戏剧。
注意到清音有些颤的身体,我小声安慰她不要害怕,可才说了一个字,变故陡生。远处的少年长剑出鞘,白的剑身,漆黑的鞘。少年单手持剑,身形迅疾如游龙。几乎是片刻功夫,他脚下便倒了一片尸身,辽原上空,前一刻似乎立于不败的阵营里,如今只剩了两人。
双方力量悬殊过大,胜负已没了意义。
剩下的两人苟延残喘,足狂奔,转眼便奔到了我与清音面前。
我一惊,那两人也是一惊。估计是没想到这里竟会有人观战。
那两人俱是黑色劲装,衣上有银色纹饰图腾,是某个帮派吧。我记得家里爹那些弟子们,穿的也是统一衣裳。
少年缓步走来,身边跟着妍丽少女。
剑已入鞘。
少年侧身对少女道:“说吧。”
少女似有踟蹰,“你们走吧,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我两眼放光,真的有奸情
真的不怪我,谁叫咱自小便浸淫在爹娘的肉麻嬉戏中,这方面的神经早被锻炼得闻风即动。
我跃跃欲试地就想凑上前看个更明白,被清音一把拦在怀里。清音示意我老实点。
只听少女又道:“我要和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少女看了少年一眼。少年负手持剑,没反应。
少女似下了极大决心一般:“我要和师父在一起。”
“孽障”却有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凭空而现,阻了众人无尽思绪。
那是一个满头银的老太太,因为生气,手中拄杖敲击着地面,铿锵有声。
少女一下子跪倒在地,“奶奶”
老太太不看她,“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奶奶你跟人跑了,置家族的颜面何在”
少女泣不成声。
老太太道:“现在跟我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生过。”
少女摇头,“锦诗不要嫁给表哥。”
老太太气机,“由不得你来人”
“老太君。”
“把小姐给我带回去”
“是。”
少女挣扎,“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师兄”
少年不为所动。
我讶然。
“够了。”少年终于出声,却是对少女道:“你想好了”
少女一怔,终是点头。
我没看清这一切是怎么生的,等回过神来,少女重又回到了少年怀抱咳身后。
“走。”少年丢下一个字,提步离去,完全没把那一干人等放在眼中。
少女跟上。
老太太气机,“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老身现在就去死”
少女惊慌回头。
“我说到做到。”
“奶奶,您不要这样”
“诗儿,听奶奶一句。那人不是好归宿。”
“奶奶。”少女呢喃。
“走不走”少年语有不耐。
老太太掏出一个瓶子。
“奶奶不要”少女惊呼,冲到老人面前。
作者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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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12o711第一章所谓少年在水一方4'
“走吧。”声音自马车内出,确是个女人。
那三个彪形大汉便朝我跟清音走来。我拔腿就跑,清音还呆呆的,被我一巴掌拍在背上,也提溜着裙子开跑。
四周是茂密草丛,身量小的我一扎进去就找不着影了。我不敢大声呼救,就怕招来了坏人。
近处传来一声痛呼的嘤咛,是清音
我怕得要死,跳起来就往密草更深处跑去。猛地,眼前一亮,我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是那少年波澜不兴的脸。
我摸摸撞痛的鼻子站起来,看一眼身后,原来我一直跑着在原地打转。心里突地生出一股安心的感觉,好像站在这个英挺少年身边,危险便进不来了,真是好没来由。
“诗儿”老人悲怆的呼喊在辽原上空回响。
我惊得没了言语,方才还鲜活的少女,此刻,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迅晕满了她的衣衫前襟。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伏倒在地,扔了拄杖,嘴里喃喃不止息,看上去老了十岁。
我见过死人,但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一个生命的消亡。
少年动了,不理会旁人或悲怆,或敌视的眼神,他俯身抱起少女,离去。
身后传来悉索声响,有凶狠大汉的身形若隐若现。
不知哪来的气力,我一下子就抓住了少年白色衣衫的下摆,“哥哥救我。”
少年止步,却未回头。
我再接再厉,奉上最最甜美的稚童之音,糯糯唤了声“哥哥”。言罢,我还不放心,扯着他衣衫下摆的小手晃了晃,撒娇的意味明显。往常时候,这一招是最管用的,无论是对爹,还是我唤叔叔伯伯的那些人。
少年终是回。我侧了侧小身板,方便他看清身后围截我的那些豺狼和虎豹。
少年面上依旧波澜不兴。他怀中的少女,似已然没了生气。
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8岁的我,已然明了什么是生离与死别。作为一个小毛孩儿的我都如此难受,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大哥哥。一时间,我眼里包了两包泪。因为平常训练有素,泪水迟迟掉不下来,却意外地更加渲染了气氛。
少年没有多说一个字,脚下的步子却是放慢了。
我仍旧捏着人家的衣衫一角不放手,亦步亦趋跌跌撞撞跟着陌生少年往前走。尽管前路未知,但直觉告诉我,跟着他肯定比跟着络腮胡子们要好太多。也不知清音怎么样了幸好我没被抓到,不然让人一锅端了就全没了。清音,等着我,我一定去救你
“哥哥,我脚疼。”我是个自来熟的,平日里叫爹爹师傅的那些哥哥们总是宠着我,撒个娇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然成了习惯。
白衣哥哥真的停了下来,从善如流的样子倒让我有些意外。
少年背对着我,轻柔地将少女放下,小心翼翼的动作如待珍宝。转过头来却依旧是无什表情的一张脸。
他一定是伤心惨了。
我同情的眼神把他看着。
少年靠在一棵树下,怔怔眼神看着那没了生气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