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些天都不见你,你去哪儿了”6府虽说不小,但也没到一入就走不出来这样地步吧。再说了,这小鬼在这儿住了也有小半年,四处瞎逛什么的,也不是时候了吧。
小鬼抬头看我,脸红红的。小鬼的眼不是全黑,而是带了些淡淡的琥珀色,如今,这两只圆滚滚的琥珀色双眸水汪汪把我看着,我想,是个怪阿姨都会受不了吧。
手随心动,我想也没想便一把拧上了那小鬼的脸,嫩生生的粉嫩脸颊,手感好到出奇。
奇怪的是,小鬼只是甩开我的手,并没有暴跳暴走什么的。
我又细细将他打量,现那小鬼一双琥珀眼依旧闪着盈盈光泽,显然,心情好到不行。
“出什么事了怎么看起来这么”风骚好吧,我知道“风骚”这个词用在这里委实不合适,可是,请原谅我的词汇匮乏吧,咱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同义词可以形容眼前这小屁孩。
小屁孩未回答我,而是开始在屋子里转圈,握拳,嘴里喃喃有声。我又听不清他在念什么,直怀疑这小孩儿是不是中邪了。
我在想要不要请隔壁院子的江大妈给小屁孩驱驱邪,小屁孩却一个刹车,蹦跳着来到我眼前,小脸蛋因为兴奋而愈红润。小鬼道:“大哥来接我了”
'2o12o718第七章有一些意外4'
我在篮子上盖好白布,随口道:“是么你大哥还真好啊,什么时候带你走”
小鬼持续兴奋:“大哥没说什么时候走,不过,大哥说了,走的时候一定会带上我”
“哦,那你大哥人呢”
“大哥在”兴奋的叽叽喳喳声骤然止住,小鬼捂了自己的嘴巴,琥珀色的眼珠子警惕把我看着。
“看什么看我什么都没听见。”你压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好伐。
小鬼满意了,不知怎的,神经又回复了正常,有些哥俩儿地想来搭我肩膀。我笑,就他那点儿身高,哪够啊
小鬼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若无其事拿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挥了挥,挥完了背去自己身后,“大哥说他的行踪不能给人知道,嗯,如果你表现好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让大哥带你一起回去。”
我已经跨出了门槛,“回去回哪里去”
小鬼又幸福了,连带着手舞足蹈起来:“回我家告诉你,我家很漂亮很漂亮,要不是看在你对本少爷还不错的份儿上,本少爷才不会让你进我家城大门呢”
我严重怀疑,这小屁孩真的只有4岁还是被他那个传说中的大哥给严重带坏
木先生喜静,他的住所便在6府较偏僻的院落里,正好,与我跟清音离得不远。
庭院里,那个青衫男人就这么安静坐在轮椅上,四周没有旁人。他不行动,亦不言语,仅仅是如是地存在。他那个叫长风的随侍不在,我就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全身裹进黑色里的年轻男人看我的眼神很怪异。
“木先生”我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涩,因为一路走来没人与我说话,又或者是对于出声打破这一份难得静谧的愧疚
我其实不擅长愧疚的,因为娘说,愧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与其自怨自艾,比如大胆行动,大胆地向对方表达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即使是愧疚的想法。当时,年幼的我并不能理解娘话中精髓,只记住了一句“我就是靠这招拿下你爹的”。
“荆姑娘。”木先生转过头来,他叫我荆姑娘。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木先生莞尔一笑:“事实上,我只知道你的姓。哪个jin”
哦,可能是听见别人叫我了吧,“荆棘的荆。”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我叫荆清妩。”
他对我点头微笑:“清妩姑娘。”
唔,叫一声名字也不错啦。
“只有你一个人在吗”我走上前,将竹制保温筒放到石桌上。周边没一个人,他会不会不方便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或者是要喝口水什么的
木先生道:“长风去处理一些事情。”
我也不多问,只将尚带了腾腾热气的荷叶粥端出来,心下却思量着这样好像不行。木先生这里没一个丫鬟小厮服侍,就只有那个叫长风的侍从,还是个经常跑没影的,我便想着要不要时常过来看看。就当就当替少爷陪客人了。
我想好了借口,满意了,便笑眯眯地端上荷叶粥,“木先生,这是我姐姐刚做的荷叶粥,清凉解暑,夏季必备良品,你尝尝。”
“夏季必备良品”
“是啊。”我笑,“这是小时候,我娘最喜欢的说辞,每每总能逗得爹和我大笑。”我将盛了荷叶粥的碗放到木先生手边,石凳上。
“很香。”木先生道。
我开心。
木先生不经意道:“清妩姑娘还有个姐姐”
我点头,“是我堂姐,呐,这皱就是她做的,堂姐很厉害哦。”清音是我堂姐,这在6府不是秘密。
我以为木先生不会喝那荷叶粥,至少在我面前不会,却见他很快端起碗来
木先生的动作很慢,优雅,看起来便是一种享受,可我只觉得紧张:“好吃吗”见他喝下一口,我赶忙问。完了觉得自己不正常,我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就算不好吃又能怎样了顶多倒了不吃呗。
'2o12o719第七章有一些意外5'
“清妩姑娘,可否帮我倒杯水”木先生突然道。
我自然不会拒绝。
水在屋内。
我没进过木先生的住处,不过,6府的家居陈设都按了一套统一标准来,哪个级别的院子该有什么,该用什么,都有明文规定,考虑到木先生与我住得那么近,想来两进院子也不会相差到哪儿去。
想是这么想,不过真进到里边儿,还是让我吃了一惊,这也太朴素一点了吧这还是正经堂屋呢,换了里间住的地方,那不是更加艰苦朴素
端了茶壶出来的时候,我便有了些心不在焉,想着要不要跟木先生沟通一下,他的房子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艰苦朴素的
我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心想着该如何措辞,便没留意脚下的土地,然后,突然地,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往前摔了出去。
这一下的变故来得太突然,我完全不能反应。其实,木先生已离我不远,我甚至能清楚看见他瞳孔的颜色。
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
我想,我这一摔必定会很惨。脚下是石头铺就的路面,坑坑洼洼极不平整,是个,如果平整的话,我也就不会摔了。
是不是当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反而会比较淡定呢我知道自己这下子必定很惨很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