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懂非懂。
“这对目前的你来说,可能有些难。”
我点头,“就像大海,虽然时不时会有汹涌的波涛跟海浪,可是,那都没有关系,大海是不受挂碍的,只要任里面波涛不受羁绊得生,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木先生一愣,继而一笑,“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很聪明。”
“谢谢,大家都这么说。”
“”
我正烦恼着该如何向清音解释我的夜不归宿,却在院门口撞上了往外走的6江城。
“你怎么在这里”一时惊讶,我忘了对少爷的敬称。问完之后,我没去看6江城脸色,因为我看见了随后而来的清音。
清音白着一张脸,嘴角却有未及收起的柔美弧度。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尚未回味过来,耳边便响起了6江城不悦的声音:“去哪儿了”
我看他,少年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丝毫不见昨夜的颓败与失落,我不答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五”清音的声音带了颤音。是的,清音一直避免我与6江城的正面冲突,我也一直小心行事,生怕引得大少爷不满。
你可以欺负我,但不可以触及我的底线。
我又听见了那扰人的蝉鸣。
6江城一直看着我,那黑洞洞的眼比平常更多了几分慑人的危险。我别过脸去,一是气的,二是不敢。是的,心内蒸腾火气并未烧毁我的理智,我知道,与6江城冲突是不明智的,无论什么时候。
“你觉得我该来干什么”半响,6江城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爷,小懂事,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小五”
我猜想清音许是要我向6江城赔礼道歉,但顾虑到我的脾气,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
6江城不说话,也不离去,只看着我,眼中渐渐露出凶狠的意味。
我低头看脚尖,“少爷,对不起。”认错道歉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五个字,我有我的骄傲,但骄傲不该用在这种地方。还有,我不想让清音为难。
6江城依旧死死看着我,我不明了他哪儿来那股凶狠的劲儿,昨晚不是打得很激烈,还没泄完精力吗
“少爷,是时候该去向夫人请安了。”常问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我一看,却原来,他就立在院门外,树影下。只是,他的存在感太不强,我忽略得彻底了。
“荆小五,你很好。”最后离去前,6江城留下了这么一句没有创意的话。
我径自穿过院子,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任凭清音说什么也不开门。
我隐约知道6江城昨晚在这里干了什么,我不是生清音的气,我气的是我自己。明明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清音的,可到头来,什么也做不了,还要靠清音维护我。
真的好伤心啊
娘说,当困难来临的时候,就要去面对。可是,此刻,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我只想哭。
那就哭吧。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个声音在说话,那声音轻缓而柔软,就像娘的声音。
我坐起来,却看见床铺间有另个自己。那个我,手里紧紧握着小鸭点心盒,睡着了。
我在做梦吗
是的,孩子,你在做梦。
你是谁你是娘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你是可以哭的。
哭泣是弱者的表现。我道。
哦,我的孩子,这话真不可爱。教你不可以哭泣吗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
那么,会哭吗
我瘪嘴,娘是个爱哭鬼。
快乐吗
再没有比娘更快乐的女人了
这就对了,听过一句话吗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我又不生孩子。我恹恹道。
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不需掩藏与压抑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让自己表现得很坚强,有时候,适当示弱才是一个永续的平衡。对于这一点,我想,你并不陌生。
就像撒娇。
撒娇是女人独有的武器。
好吧,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
真记住了,哎呀你好烦啊
明明只听得见轻柔的声音,可在最后的时刻,我却仿佛看见了一张温柔的,带笑的女人的脸。那并不是个年轻的女人,却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好吧,我果然在做梦。
梦醒之后我便去找清音。清音在绣东西,白色布料在手,远远的看不清不知她在绣什么。见我走进,清音立刻收了手里绣活。
有些尴尬。不过,我还是努力且勇敢地承认了错误,都是6江城的错,我不该迁怒清音。是的,尽管很难相信,我就是迁怒清音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清音没有任何错,可当时,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果然,人不理性起来,会生很可怕的事情。
清音表示不介意。
这是我预料到的结果,似乎从有记忆开始,我跟清音便没有过大冲突,即使有争执,那也是我犯浑的产物。
于是,我跟清音和好如初。
一切都很完美,可是,为什么我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呢
'2o12o725第九章我是你的谁1'
自那以后,我觉得,6江城变得越来越奇怪,更加沉默,更加喜怒难辨,更加爱找人茬。
书房内传来乒呤乓啷的杯盏碎裂声,我与一旁的常问对视一眼,而后继续乖乖站好。
6江城院里重又有了丫鬟身影,还一次就来八个。这些姐姐们可不是普通丫鬟,据说背景雄厚,那上头之人便是6夫人。那确实是后台强硬了。6江城是6府明面上的主人,可一旦有6夫人出面的地方,6江城是不会违背的意愿的。也就是说,6夫人是老佛爷一般的人物存在,抵触者死。
许是那天把他给得罪了,6江城免了我进书房伺候的活儿,只在外间站岗。好在走廊上晒不到太阳。下午时候,6江城又往往是不见踪影的,因此,我每天只需报道半天。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吗
忙碌时候渴望空闲,可一旦闲下来,又觉得无处可去,到处是空虚啊
于是,时常地,我去窜木先生的门。木先生总是在的,有时候也偶尔遇见那个叫长风的侍从。果然不是我的错觉,长风确实对我没好感,几乎没给过我一个好眼色。有一次,长风不在的时候,我忍不住向木先生说出了这个疑问。
木先生听后,不假思索道:“你在意长风”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当然不。”他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喽。
“既然不在意,又何惧他的想法。”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么大一活人站在面前对我翻白眼,当然,还没那么夸张,我肯定会不舒服啊
木先生便总结说是我定静的功夫不够。
“我又不是出家师父,学那定静干嘛”我不满咕哝。
“道在日常之中。草木尚且修行,你认为人活于世,只是为了那看似无尽,实则短暂的日复一日”
我说:“这是个深奥的问题。”
木先生道:“大多数人都一样,选择在黑暗里度过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