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喂喂喂,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是要我先答哪个”
我对自己默念三遍冷静冷静再冷静,而后,回过头继续找盒子,嘴里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怕你走丢。 ”小鬼道,声音扭捏。
尽管不合时宜,可我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屁股虽然臭屁,小小年纪毛病一大堆,还不肯告诉我名字,可这小东西,可爱是真的可爱。
“你在找什么”小屁孩问。
“一个盒子。”我随口道。
“是上面有小鸭子的那个吗”
我猛地转身,“你见过在哪里”
小屁孩指指我胸口,“你手里。”
我状况外地低头,而后,便见三只肥肥的笨鸭子咧着嘴冲我笑。
嗷
“再笑,再笑就把你扔掉”我恨恨道。虽然犯了这么白目的错误很可耻,可是,那小鬼恶作剧的笑脸实在可恨,连我这般温柔的女孩子也受不了。
小鬼就真不笑了,他上前拉了我的手:“我们快点走。”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有些奇怪,但没想太多,便任由这么个小人儿拉着我出了房门。走了几步,我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小鬼转头问我,琥珀色的小瞳仁在月色下显得熠熠生辉。
我喃喃自语:“看6江城的样子似乎要远行,府里的人都带走吗那木先生怎么办还是会一起走”
“你在说什么”小鬼身量矮,我的声音又低,他便有些急着想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两天好像那个叫长风的也不在不行,我得去看看”
“哎,你干什么”小鬼拖住我的手。
我低头看他,养了这么些日子,原本消瘦的小脸倒是养回来了,肥肥的,嫩嫩的,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我摸摸小鬼的脑袋,“姐姐要去看一个朋友,小鬼乖,去找清音姐姐。”
小鬼却拉了我的手,固执不放。
“原来你这么爱我呀。放心,我去去就来,很快就追上你们。”
“切,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谁爱你了”一张粉嫩小脸却已涨得通红。到底还是未涉世的小男娃呀。
不过,我到底是脱了身。
'2o12o729第九章我是你的谁5'
“木先生木先生你在吗”木先生的屋子亮着一抹光,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他存在的证明。
没人应。
难道是走了
想想不放心,我又使劲敲门,坚硬的木质大门敲得我掌心生疼,就在我决心掉头走的时候,我听见了门后木先生的声音。
他说:“阿妩,我在。”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省去姑娘二字,直接叫我阿妩。
木先生的身影现在月光下,淡淡月光给他的衣衫染上一层莹莹的光,我便分不清他衣裳的颜色。
远处有喧嚣声传来,木先生这里却是极静的,静到甚至给我一种,什么都没有生的错觉。可事实是,有事情生了。
我说:“木先生,他们都走了,你也走吧。 ”不走就来不及了,这句我忍着没说。
木先生便看向了我的眼睛,他问:“他们都走了,你为何不走”
我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能称其为问题,简直有违木先生一贯水准,不过,在熟人面前,我这个人一向信奉的便是有问必答,我说:“我当然也要走啊。”虽然我不知道生了什么,可必定与6江城6夫人6府脱不了干系,不走岂不是有被牵连的危险
木先生又道:“那你为何会在此”
“我要来通知你啊,那个长风不在是吧,你腿脚又不方便。”我看了看6府大门的方向,那里亮如白昼,真不知道有多少火把在。有多少火把就有多少人了。我不愿去想那些事,转头便想去推木先生,“我们快点走吧,要不然就不好了。”说完,我掩饰性地低了头,木先生方才的眼神,嗯,有些也不能说吓人,就是那种让人吃一惊的感觉。
摇头挥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走去木先生身后,伸手便去推他的代步工具。
推不动
很重吗应该不会啊,我通常都能帮厨房大婶推个一两百斤猪肉咸菜的。
“阿妩。”
“先生你等一下,我刚刚没用好力”
“阿妩。”木先生有叫了我的名字,语气有些等一下,四周的气氛有些好些不同寻常。蝉鸣声突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松木燃烧的味道,且,这味道愈来愈重。
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很多人,震得地面轰轰作响。
我去看木先生,木先生依旧端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我便看不见他的神色。手背一凉,是他覆上了我的手。木先生的手心温良,他的手很大,大手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是宽心的味道。
那好,我就宽心吧。
隆隆脚步声近了,有冲天火光在向这边袭来,转眼便出现在了视野里。
我看见了森森铠甲,刀剑的寒光在我面前闪烁。
前方的人一声号令,排山的气势便停了下来。是的,那是一列军容肃穆的军队,那是一个个身覆铠甲,血气方刚的军人。他们都很年轻,他们的左手都举着火把,他们的脸上都面无表情。
气势收敛,余威犹在,我仿佛看见了那森冷的刀光与剑影,连月光也变得惨白。
当先一人是个三十多岁男人,满身包裹在银色铠甲里,在一众铁灰装束中,便显得尤为突兀。
银甲男人上前,“唰”一声张开一副画卷,鹰一般的目光射过来,我只觉得周身立时被阴鹜笼罩。好在那男人的鹰目并没朝我投射过来,而是在木先生身上徘徊,要不然,我真怕自己会腿软。其实,我一直觉着自己是个挺勇敢的人,却原来,勇不勇敢不是说的,或是自我感觉的,要真刀真枪才能见真知啊
银甲男人打量了三秒钟,我却觉得有半刻钟那般长。
“走”最后,他一挥手,一列森森铠甲便从我们面前绕道而过。
不是什么人都抓吗
这倒令我有些意外。
“木先生,我们”我想说我们赶紧走吧免得夜长梦多什么的,可是没成功,因那银甲男人又折了回来。
“你,去看看轮椅上有没一朵花。”银甲男子对身边一人道,声音真真是气如虹钟。我相信,这声音并不是刻意为之,这就是军人呐。
“是,少尉。”那一人出列,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少尉,什么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