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道:“这话可要让人伤心了,想不到我那自负盛名的师弟被人喜欢只是因了一张皮囊。”
我点头,“空桑哥哥确实长得好看呀这话也可以这么说,单单一张脸就让我那么喜欢了,更何况还有其他部分。”
“唔,容我提醒你,我师弟年轻那会儿可着实有几朵烂桃花的,因师弟迟迟未成亲,人家姑娘的念想自然就断不了”
“也包括你吗”
“”
和师姐选了个阴凉地儿坐下,我道:“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那个时候还是喜欢的空桑哥哥吧”
“那个时候”
我便将如何与空桑哥哥的初遇大抵与她说了,“所以,在师傅院里第一次见你时我才会那么害怕,我真以为自己见鬼了呢”有些人就是天生拿来亲近的,很显然,师姐便是这样一种人。
师姐突地捂脸:“想不到最丢脸的时候竟然被你这小丫头看了去我当时没做什么过分事吧”
我偏头道:“比方说”
师姐咳了一声:“比方说向你空桑哥哥表露爱意之类的语言或行为。”
我点头。
师姐垂头。
我说:“你也别太伤心了,真的,一般人看不大出来,你看,连空桑哥哥不也觉得你喜欢的是师傅么”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把手一摊:“那段时间正好看了很多话本来着,情节都差不多,通常我看到开头就能想到结局了。”
“唔”师姐沉吟,“我那师弟眼光不错么,初初还以为你是只小白兔。”
我瘪嘴,“那你后来又怎么改喜欢师傅了”
师姐脸突地一红,“师弟连这也跟你说了”
我点头。
师姐仿佛低低骂了句脏话,而后道:“我对师弟你也知道,年轻女孩子么,总对高帅富比较敏感且期待。我比较自私,受不了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别拿那种可怜巴巴眼神看我,我没对你空桑哥哥怎样。不过是年少时候一厢情愿的念想罢了。哪个女人没过几段的单相思”
我点头又摇头,我好像只单过空桑哥哥。
“至于我跟师傅那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倒是你,你可知你有个恶婆婆”
我点头,“就是空桑哥哥和大橙子的后娘吧,我见过的。”还差点推我下悬崖呢哼哼
“看来那小子还真下了点功夫的。”师姐缓缓道,“嗯,我好奇他怎么还不把你娶回家”
我脸红了,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说:“我还小。”
“”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
“嗯你刚刚说空桑哥哥年轻时候着实有几朵烂桃花,到底是几朵来着”
“哈哈哈。”师姐就出了一段银铃似的笑声,清脆悦耳,仿似比那枝头天边黄鹂鸟儿的歌声还要动听。当然,这里是听不到黄鹂鸟儿啼鸣的。
笑够了,师姐道:“让我数一数啊,单我知道的就有五朵吧,她们可都是顶顶有名的美人,嗯,堪与师弟比肩的女侠也少。你问这个干吗”
“我有点不高兴”
师姐拍拍我的小肩膀,“可以理解,想开一点就好,谁让你没早生几年呢”
我重重点头,“师姐你说得对,所以我要谢谢她们。”
“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在我还没遇见空桑哥哥的时候,有人可以陪他听雪看海,可以在冬天与他一同依偎取暖。不要这么看我,这是我娘告诉我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想办法让他快乐。我希望,在遇见我之前,他也是最最快乐的。好了,我要走了,师姐,很高兴认识你。”我站起来,向她挥挥手。
向前走了两步,却突然感到眩晕。太阳太大了吗我抬头看天,没有啊,今天是阴天来着
我看见师姐嘴巴一张一合,似在与我说着什么,也我一点也听不见。我只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声音,我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从肚里喉间涌上的翻腾。
有什么东西翻腾上来,我一口吐了出来,只觉喉头嘴里一股腥甜。唔我好像吐了一口血。
我不知道自己怎的突然会吐血,也不明白自己怎的突然就晕了过去。
第七章大漠孤烟1
我听见有个老头儿在说话。
“她这一身毒估计是打从娘胎里就带了出来之前虽用灵山泉水及神犬抑制毒性,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毒情况不容乐观”
“万物相生相克,她总不可能凭白生来就是个毒娃娃吧”
“你的意思”
“找到生她的女人,或是她的出生之地。”
我是在哪儿生的
这个问题着实有些难度。我初初能记得一些事的时候,身边有爹娘,家也已经是原来那个家了,嗯,我似乎还是个调皮捣蛋爱上房揭瓦的小丫头。
空桑哥哥说,我生在草原。
“你怎么知道”我讶然看他,心里却是一派平静,似乎那样一个答案是理所当然的。
“听你福伯说的。我曾与他长谈,他告诉了我大半关于你的事。”
“该不会连我三岁时候跑到小池塘摸鱼,结果尿裤子的事也和你说了吧”
空桑哥哥沉吟,似在思索:“这个恐怕没有吧。”
唔我就知道福伯是会努力维持我淑女形象的。不过,说到三岁摸鱼,我便要自惭形秽一把了。想我三岁时候都在干嘛呀,摸鱼还是件得意事儿呢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时候娘还夸我能干来着,将来必是个手脚灵便的姑娘。如今,反观面前这位的弟弟,大橙子同学三岁半时候便能打进敌人内部了,我表示我们果然不是同个国的。
我又听见了驼铃声声,风沙吹蚀了断壁残垣,却吹不去历史的容颜,我觉得,对着广袤的黄沙之地,我心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我没告诉空桑哥哥我听到的那些话。我心里清楚,那话不假,再次醒来,我依旧可以表现出生龙活虎的样子,可是精力大不如从前了。嗜睡的毛病更加严重,有时候一睡便是一下午。而且,越睡越想睡,越睡就越累,到后来,整个人便呈现出一种萎靡的态势。
“空桑哥哥,这是哪里”一觉醒来,我现自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身上裹着厚厚毛毯,身后是空桑哥哥宽阔胸膛,我,一直倚靠在他怀里。
空桑哥哥帮我拢一拢快要掉下去的毯子,道:“去你出生的地方。”声音温温润润的,听在耳中是一种享受。
我就不说话了。半响,我突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上回不是说好等你这边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去的吗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嗯,那些事情不重要。”
不重要你还千里迢迢跑来
空桑哥哥把我搂紧了一些,“阿妩,你觉得我是个轻重不分的人吗”
我摇头。
“权势纵然惑人,但我很清楚对我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毛毯下,他的手伸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