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是什么”
空桑哥哥一个巧力将我带到身侧,“狼。”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便有无数绿莹莹的光点一瞬间自黑暗中冒了出来。
我们被包围了。
“放心,狼怕火,暂时不敢过来。”六王子道。
可是然而,那绿莹莹的排排亮点仍在逼近。那亮点不全是一色的,有的在前,有的在后;有的暗些,有的亮得出奇,就好像它们齐齐整整,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整个大军向这边趋近。
我的预感并没有错,那些狼确实不断在靠近,我听见六王子低低咒骂了一声,是他们那儿的方向,我没听明白。
我听见空桑哥哥低低唤了一声长风,长风便倏地掠至身前,低头,叫主人,叫小姐。
我是真的意外,“长风,原来你也在这里”见到熟人,我自然是高兴的,却见长风抖了一抖,咦,是天气太冷了吗
身边响起空桑哥哥淡淡嗓音:“照明弹。”
我还在想着照明弹是个什么东西,却见长风已有了动作,一个侧身,有什么东西飞掠上天,出“砰”的声响,继而是“哗”的一声,一瞬间,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在亮如白昼的星空里,我看清了朝我们逼近的那些狼。
确实如我所料,漫山遍地,层层叠叠都是,不过不是狼,而是手举两根,匍匐前行的人。
突地,六王子一声厉喝,又是用方言喝的。
那些匍匐在地的男人们先是被明亮光线打得不知东西南北,又被六王子那怪异嗓音一喝,立时乱了。有嗡嗡声传来,黄沙堆里的摩擦声显得尤为明显。
照明弹的功用是短暂的,却起了关键作用。在这沙漠之夜里,大家怕狼,不怕人。
前方又是一阵响动,我转问空桑哥哥,“你不去看看吗”
“小事。”
哦,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大事呢
声越来越大,原是抓了个什么人。
六王子命人将那人绑了,推推搡搡来到我们面前。
那是一个皮肤上身,下身只裹了块遮羞布的男人。我没能看清他的长相与身材,因为几乎是立刻的,眼睛被空桑哥哥自后面蒙住。
我去拉他的手,“干什么呐我要看。”
“乖,不好看,看了长针眼。”
我:“”
听声音,那人被放倒在地,出一声痛呼。而后,便听六王子一通叽里咕噜。那人只呜呜,估计是呼痛。六王子又是一通叽里咕噜,那人好像被打了。被打了,他就老实了,也开始叽里咕噜。
他们叽里咕噜来,叽里咕噜去,我就笑了,愈觉得懂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且占优势啊我那一笑估计笑得有点大声,因为那男人的叽里咕噜声音停止了。不是正常停止,而是戛然而止。尽管被蒙着眼,我仍感觉有热切的视线向我投来。别问我怎么感觉到的,我就是知道。
我刚想问怎么了,却听得那人激动地喊了一声“芭芭拉吉”。
芭芭拉吉是沙漠里,草原上对圣女的尊称。圣女当然不是单指某个人,而是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某类人。芭芭拉吉圣女拥有赐予后代生命的特殊能力。
“就是生小孩儿”我问。此时,空桑哥哥已抽回手,却是让我背过身去。背过就背过吧,一个干瘪老头儿有什么好看的
六王子点了点头,用复杂眼神把我看着。
沙漠里昼长夜短,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天边已现了鱼肚白。空桑哥哥不着痕迹将我揽去另一边,开口道:“问出是什么人了”
六王子就看了空桑哥哥一眼,“是个巫师,正是我们要找的卡刹族人。”
卡刹族虽然一直觉着这名字听着有些奇怪,跟咔嚓一样,可我心里仍止不住一喜,据说这是娘出声的地方,我感觉与亲爱的娘亲贴近了。
这章少点,懒得写了呜
第八章神奇部落
沙漠里的部落族人向来崇尚鬼神,对天地万物有着一种本能的景仰。据说,他们生病了都不吃药的,只要找个巫师或者巫医,施个法,捉个鬼,马上便能药到病除。
“有这么灵验”我便突然想到了我那便宜师傅,那他的饭碗岂不是要被抢
六王子接口道:“治好了是巫医的功劳,治不好便是天神的惩罚,他们完胜的。”
我楞了一愣,心想还真是这么个理。真是高段啊,起码我们那儿的大夫就没这个本事,医死人了是要吃官司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看不起没穿衣服的人,搞不好他们身上就有令你叹为观止的东西。
空桑哥哥找人扔了件衣袍给那巫医,那巫医颇不情愿地披上,好似让他穿件衣服跟割他肉似的。好在神棍这种人物大多是看人脸色吃饭,这衣服好歹是穿了上去。唔是可以叫神棍没错的吧
可是为什么只捉了神棍一个
“一个问话就够了。”
“哦。”
之后,空桑哥哥这又问了那不爱穿衣服的巫医几个问题,六王子做翻译,我在旁边听着。听着听着我便有了疑惑,这巫医与六王子的叽里呱啦与六王子平常的叽里呱啦好似有很大不同,刚刚一时着慌没听出来。不是我的听觉有多灵敏,而是那巫医的嗓门真的好大好洪亮,六王子与他一同说话,明明说的是正经事,我却偏偏想到了一个词泼妇骂街。
骂完了街,不是,是问完了话,我便问出了心内疑惑。六王子倒也没卖关子,他说,这茫茫沙海里不知有多少个部落,怎么可能用同一种语言
“那你怎么听得懂他说话”
六王子笑,“既然出来了,自然要做完全准备,这里附近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的语言,恰巧我都能说上一些。”
真厉害啊
我还想说话,却被空桑哥哥拉走了。
“趁天还未大亮,赶紧睡一觉。”
我终于见着了沙漠中的绿洲,不过,似乎比我想象中的小了一点儿。这么大小的草地,好像不适合野马奔腾吧。
那个巫医告诉我们,早年,这里真真正正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可却因了风沙侵蚀以及不知名原因的环境恶化,大片草原逐渐消减,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这已经是方圆几百里内唯一的绿地了。巫医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洋洋得意。
我们踏上外围,远远看去,那片绿地倒像是个小型的聚居地。
再走进几步,巫医脸色的神色全变了,那张干瘪的脸上显出一种狂热的情态。就有两个守卫上前,在巫医乱狂热病前将他按倒在地。巫医挣扎着往前,喉咙里嚷着吓人的话,叽里咕噜咕噜叽里,好似前方有什么在热烈召唤着他。
“怎么回事”我听见六王子低声说了一句。
怎么回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