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做完这些事情他该回自己的秘密住处了,家里还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等着他,那是他在数百位信徒中挑选出来的,单独接受他以神的名义进行的恩临。
可是在家中等待他的不是那两位百依百顺任他玩弄的妙龄尤物,而是一位更美丽的金发女郎。这女子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波浪般卷曲的长发披散在双肩,皮肤像牛奶一样的白嫩,身材修长挺拔而性感,是典型的西方古典美女。可洪和全看见她却没有一点冲动的感觉,反而倒退几步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因为那女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杀意在一瞬间已经将他紧紧包围。
女郎坐在客厅最中央的沙发上,神色就像坐在自己家一样,洪和全直到走进客厅才发现她。他本能的转身想走,却又感觉把后背露给这个人很愚蠢,硬着头皮站住沉声道:“你是谁?”
女郎的声音很冷,就像从地狱传来:“我是守护教廷的神殿骑士,名叫阿芙忒娜·维纳。”
洪和全:“我不认识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到我家来干什么?请你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阿芙忒娜冷笑:“报警?世俗的法律约束不了你我这种人的行为,只有上帝的戒律才能让这个世界安宁和谐。”
洪和全明白了,这是西方教会来找麻烦的,面色一沉道:“你信仰你的上帝,我信仰我的上帝,维纳小姐管的似乎太宽了吧?”
阿芙忒娜:“你在志虚国做什么事情我不感兴趣,但是你以上帝的名义散布你的邪恶,亵渎了神圣而纯洁的信仰,便是我要消灭的对象。觉得我不该杀你,就去地狱里申诉吧!”
阿芙忒娜看着洪和全,就像看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她是守护教廷最高等级的三十二位神殿骑士之一,降伏黑暗生物消灭异教分子从来没有失败过,唯一的一次就是二十二年前挨了风君子莫名其妙一顿揍。她可不认为洪和全这个骗财骗色的江湖术士能有什么真功夫。
阿芙忒娜多少有些太轻视洪和全了,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他表面上做出惊慌畏惧的样子,暗地里早已在凝聚法力等待出手一击。他能感觉到对面这个女子很强大,真要相斗自己不可能是对手。趁其不备全力一击才有可能得手。当阿芙忒娜说出那句“就去地狱里申诉吧!”,神情显得很高傲,也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洪和全突然出手了。
他毫无迹象地猛一抬头,双手在胸前一合,沙发两边各有一尊沉重的青铜兽雕摆设突然四分五裂化成尖利的碎片向阿芙忒娜射去,同时阿芙忒娜身后墙壁上一个金属十字架也无声无息的倒了下来,急速而沉重的砸向他的后脑。这些动作都是掩护。最厉害的攻击还是来自正面,洪和全开口喝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青气在空中化成一朵莲花,带着一种迷醉的气息向阿芙忒娜迎面飞去。
就算四周的伤害攻击起不到效果,这口吐莲花的摄魂功夫应该可以把阿芙忒娜制服,如果这一招能够成功的话,洪和全可以将阿芙忒娜变成受自己摆布的屈服者。收服这样一个手下、一个女人、一个工具,比现在拜上帝兄弟会所有的信徒都要强上百倍,洪和全一度还有很得意的幻想。
四面的青铜碎片与十字架袭来的时候,阿芙忒娜动也没动,身体向外散出一圈人形的白光,就像一个无形的护盾,所有东西飞到白光边缘都失去了前冲的力量,纷纷在空中坠落。叮叮当当的就像下了一场雨。紧接着那朵莲花就迎面飞到了,阿芙忒娜眉头一皱,脸色也变了,口中说了一句很奇异的洪和全听不懂的话。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洪和全做梦也想不到的,他凝聚一身法力吐出的那朵摄魂莲花,莫名其妙,无声无息的突然化作青气碎裂了!消散了!并没有任何力量去阻挡那朵莲花,那朵由他的念力所化作的迷幻莲花,被一股更强大的充沛四周的灵力在无形中化去了。他眼前一花,看见了面前的阿芙忒娜,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沙发,站直身体漂浮在半空中。
阿芙忒娜的衣服已经在一瞬间全部化成碎片。但她并没有完全展露身体,因为她的背后张开了三对六扇洁白的羽翼。最上面的那一对羽翼向前从酥白双肩上翻过左右交叉掩住了胸前的双乳,最下面的那一对羽翼从纤柔腰侧绕住圆润臀胯,舒卷的向前掩住了下体,最中间的那一对羽翼在背后展开于空中漂浮。周围就像有一股静止不动的风,托住了阿芙忒娜的身体和她展开的羽翼,而她的金色长发也在空中舒卷飘扬。
眼前的场景惊人的美丽与性感,同时又充满了圣洁的气息。上帝!这不就是《圣经》中所描述的天使形像吗?善于摄人心神的洪和全此时的神智也是一阵动摇,双膝发软忍不住有一种想跪下去的冲动。他暗道一声不好,咬破舌尖大喝一声头也不回发力向后飞退。他想撞破身后的墙壁冲出去,一心只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已经把速度提到最快,可是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阿芙忒娜在空中伸出晶莹的手臂朝他一指,然后他觉得周围所有的东西速度都变快了。青铜的碎片在地上滚落弹跳,响声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客厅里的挂钟指针突然像疯了一样转的比风扇还快。其实不是时钟快了,而是他的速度慢了,慢得就像是蜗牛般在原地缓缓倒退——这是最高明的迟缓术才能造成的效果。
阿芙忒娜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挑,洪和全看见一柄银色的长剑飞了起来,缓缓的,却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刺向了自己的胸口。不是修行法力而是脑筋转动的速度救了他,洪和全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喊道:“拉希斯大人!“这一声喊凝聚了他仅存的所有法力,侥幸冲破了迟缓术的阻滞,清晰而快速的脱口而出。
“菲尔·拉希斯?”阿芙忒娜在空中问道,那柄剑停了下来,洪和全不再逃窜,站住不动,这迟缓术效果十分特殊,洪和全不动了周围时间与速度的错觉也就消失了。他已经汗透重衣,牙齿打着战说道:“天使小姐,我是拉希斯主教忠诚的仆从!”
阿芙忒娜:“我不是天使,我是守护上帝与教廷尊严的圣殿骑士。你这个邪恶而不知悔恨的人,下地狱之前还要讽毁尊敬的神官吗?”说完话那把剑在空中突然一冲已经指到了洪和全胸前的衣服。
就在这时银色剑身上突然发出一层耀眼的白光,这白光不是向前而是向后散射,以剑尖为中心,就像有一层无形的隔膜挡住了这把剑。阿芙忒娜感应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出现在附近,一招手迅速收回了十字剑,喝问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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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正传047、惠收我怀荣归主
“尊敬的神殿骑士维纳,上帝与教皇的守护者,请允许我表达最真诚的问候。”客厅外玄关处的荫影中走出一位穿青黑色长袍的人,大约五十来岁年纪,短卷发、鹰勾鼻,额上已经刻着深深的皱纹,可一双小眼晴比年轻人还要炯炯有神。
“拉希斯主教,竟然真的是你?”
拉希斯:“是我,尊敬的维纳。这个人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确实是我的仆从,也是我引导他的灵魂归依了上帝。”
这位拉希斯主教是什么人?是教廷派往志虚国负责传道的最高负责人之一,教廷计划将大志虚国分成九片,每片各派一名主教,目前已经建立了五大教区的规模。而在乌由教区,拉希斯主教是地位最高的神职人员,也是这一大片地区传道事业的总负责人与教廷的总代表。而针对志虚国的传道事业,在教廷中专门有一位地位崇高的红衣大主教负责,拉希斯直接向他汇报与请示,在大多情况下乌由教区的事务可以全权处理。
教廷对志虚国非常重视,因为这是整个世界上唯一还保存着完整古老文明的大国,也是上帝的信仰没有开花结果的最后堡垒。不仅有教庭的一名红衣大主教专门负责传道的工作,而且每个教区还派遣了一名神殿骑士协助当地主教的工作,阿芙忒娜就是直接被教皇派到乌由教区来的,这是她的秘密身份与使命。神殿骑士的地位十分崇高,甚至可以与红衣大主教并坐,直接听命于教皇。阿芙忒娜等神殿骑士借着世俗身份的掩护被派到志虚国来,也足见教廷对此地的重视。
二十二年前阿芙忒娜所领导的那一次征服性质的行动还没有到达东方大陆就失败了,在空中被风君子一顿黑如意打了回去。如今的教廷再次进入开放的志虚,改变了正面对抗的策略,采取了在世俗中和平渗透的方式。阿芙忒娜和其它几位神殿骑士的使命是暗中对付那些拥有邪恶力量的异教攻击者。又经过了二十二年的魔法学习,阿芙忒娜的法力比当年强大了许多。她甚至又有了信心再遇到风君子一战。
可是当她以投资商的身份来到乌由之后,却没有碰到什么邪恶力量者来找麻烦,甚至酒会上偶遇的风君子就像忘记了当年的事,没有和她起任何的正面冲突。这里的宗教信仰名义上是自由的,你爱传教就传教,在教堂里唱赞美诗只要不出去煽动暴乱没人管你,但是走出教堂也没人拿你当回事。在这里信仰受到大多数人的蔑视和忽略,阿芙忒娜空有一身法力没地方使。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借上帝名义胡来的洪和全。杀到门前却让拉希斯主教阻止了。
阿芙忒娜指着洪和全问道:“主教大人,他以上帝的名义使用邪恶的亡灵法术,怎会是你的仆从?”
拉希斯主教和蔼地一笑:“尊敬的维纳,你误会了,他使用的是东方大陆古老的巫术,是我唤醒了他的力量,向他敞开了天国的大门,只要是归依上帝的孩子,我们都应该宽容,你说是不是?”
阿芙忒娜:“我不知道他那个拜上帝兄弟会,什么时候成了教廷的分支?主教大人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拉希斯主教怎么会恰巧赶到这里救了洪和全一命?其实事情很简单。洪和全今天刚刚给他的帐户里打了一百万“赎罪金”。还邀请他晚上一起来放松放松,通过“肉体的洗礼”来净化两个女信徒的灵魂,反正是乐呵乐呵。
他与洪和全是怎么认识的?那是两年多以前他刚刚被派到乌由教区。就和许多事业刚刚起步的人一样,他还亲自站在教堂门前的大街上发过宣传小册子。洪和全恰好路过,拉希斯送了他一本名叫《荣耀归主》的宣传册,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洪和全被宣传册中种种关于神迹的描写以及上帝诸子如何受人尊崇的宣传所吸引,接受了拉希斯主教的洗礼,后来也参加了力量的唤醒仪式。但这个人显然另有想法,他获得力量之后竟然结合民间一些古老的巫术自己学会了很多神奇的法术,于是拉了一伙人自立山头,成立了拜上帝兄弟会。
上帝在圣经中的志虚文译名叫耶和华,于是他把自己的名字洪二宝改成了洪和全。早期和他一起搞串联的五个骨干分子也分别改名杨和清、冯和山、肖和贵、韦和辉、石和开。这是按照志虚的传统习惯土洋结合,他们都是“和”字辈的,是上帝的兄弟,所以这个组织也叫拜上帝兄弟会。
洪和全这么乱搞,拉希斯主教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他找到了洪和全,也不知道怎么谈判的,结果是拉希斯主教默认了他这种行为,而洪和全要将自己弄来的钱财其中十分之一敬献给上帝——的代言人拉希斯。严格说起来拉希斯主教还真没撒谎,洪和全确实是他的“仆从”。打着上帝的旗号做了很多拉希斯本人不方便做的事情。
但是这些私下的门道拉希斯没有办法对阿芙忒娜说,他仍然做出一副崇高而威严的样子摆手道:“洪和全,我有话要与这位尊贵的神殿骑士单独谈一谈,请你暂时回避。”
洪和全闻言如蒙大赦,转身跌跌撞撞就跑出了门外。阿芙忒娜被拉希斯主教挡着也没法拦住他,只有冷冷的看着拉希斯问道:“你有什么解释,希望能让我满意。”
拉希斯:“维纳小姐,我知道您对邪恶的憎恶以及对上帝无比的虔诚,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这个洪和全和他的组织,克里根红衣大主教也是知道的。”
阿芙忒娜:“克里根红衣大主教知道?那还不命令你制止他们、消灭他们!”
拉希斯:“维纳小姐,在你消灭他们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志虚大陆,是信仰上帝的人越来越多好呢,还是不信仰上帝的人越来越多好?”
阿芙忒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那些人所谓的信仰不是信仰,而是一种亵渎。”
拉希斯:“尊贵的骑士。您为什么不换一种角度,以更智慧的目光来看待这个问题?他们的信仰确实不像你我这样纯正,但在这个越来越世俗化的大陆中,他们能让更多的人相信上帝的存在,理解上帝的神迹。 这一点是我们目前所需要的,这里有太多迷茫的灵魂,我们的力量还没有足够的根基。假如有一天,这里的人都坚定的相信上帝。不论是因为洪和全或者是别的人,才是我们正式收获福音传布成果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阿芙忒娜看着拉希斯主教,蔚蓝色的眼睛就像要一直看到他的灵魂里,冷冷的说:“你是这么想的?”
拉希斯主教左手按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右手抬起做发誓状:“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起誓,从未有一天让我的灵魂远离上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福音广布,更多的人成为上帝的子民。”
阿芙忒娜:“假如我不答应你这么做呢?”
拉希斯:“你能有更好的方式吗?”
阿芙忒娜:“没有。我是神殿骑士。我的职责是战斗,一切荣耀归于主。”
拉希斯:“这就对了,你要知道您的身份虽然比我崇高。但您的职责是为了战胜真正的邪恶力量,而不是插手传道的内部事务。在乌由教区,这些是由我全权负责的。”
阿芙忒娜:“我会时刻注意你的,如果让我发现你背弃了天主,我会直接请示教皇给你应有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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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希斯一脸庄严道:“谢谢你时刻警醒我的灵魂,为了上帝的事业我献出一切甚至生命也会无憾。”
阿芙忒娜非常不满拉希斯主教纵容洪和全的行为,但却没有办法,因为这确实不是她的职责所在。拉希斯是这一片教区的主教,他有自主权,自己如果干涉他或者推翻他的权威。那就等于和教廷做对,这与她的信念也不符。就在拉希斯为洪和全开脱的时候,被赶出家门回避的洪和全抱着胳膊站在一盏路灯下,自言自语地小声骂道:“老子先忍一忍你们,等以后神功大成抖起来的时候,看怎么收拾你们这些鬼子?老东西就灭了,那个洋妞真他妈带劲,到时候也收上床好好爽一爽,老子还没玩过天使!”
洪和全的危机暂时过去了。而白少流的任务刚刚开始。辛伟平面目全非的遗体被送进了太平间等待火化,*结算了抢救费用,安慰着已经被巨大的哀伤打击得几乎麻木的辛伟平父母准备离开医院。*的父母也来了,可心里并不是十分哀伤,他们更多的只是在心痛女儿,劝她不要那么难过。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白天,*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没有停过,如果不是男友的父母更加悲伤需要安慰,她甚至就要支持不住倒下了。在自己父母的劝说下终于要离开医院回家休息了,将辛伟平一个人留在冷冰冰的铁抽屉里。伟平的生前好友同事同学也来了不少,脸上都带着哀戚的神色,不住的惋惜感叹:一个很有前途、有才华的年轻人就这样突然去了。
就在他们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医院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三个人,穿着西服戴着眼镜,看打扮斯斯文文的。他们走到*面前,当中一名中年男子很和气的问道:“请问你就是辛伟平的未婚妻*小姐吗?”
“是我,你们有什么事吗?”*俏丽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睛是红肿的,声音也显得沙哑虚弱。
中年男子:“辛先生的不幸我们也很遗憾,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美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陈美良,也是车祸另一方当事人肖张先生的委托代理人。”
“车祸?你们来干什么?”听见车祸两个字*刚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陈律师:“交通事故已经鉴定完毕,辛伟平先生负全责,而且他的车还没有购买保险。这起事故对我当事人造成的财产损失合计三万七千元,同时他在车里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目前正在住院治疗。住院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赔偿是一笔更巨大的数字。我是特意来找你调解的,如果达不成赔偿协议将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这位律师说的话有虚有实,交通意外造成的财产损失如果鉴定属实是需要辛伟平的遗产继承人来赔付的,而住院费用的负担需要认清致病原因,特别是精神损失赔偿是需要法院调解判决的,如果有一方主张民事诉讼的话。*还没答话旁边扶着*的她妈妈就不干了:“我女儿又没和他结婚,这些事找别人去!”
陈律师面不改色仍是很平静地说道:“可是我们做过调查,此前两年多时间内黄小姐与辛伟平先生共同生活。收入也是共同支配与使用,也积累了共同财产。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能会申请赔付财产保全,查封辛伟平先生的生前财产。”
*闭上眼睛很虚弱的喃喃道:“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的东西,你们想封就封。”
辛伟平的父亲一夜之间就像苍老了十年,这时候走过来颤巍巍的说道:“辛伟平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白少流站在一边看着,心中暗骂罗兵做事有点损,怎么勾结了车祸对方当事人。这么快就把律师搞到医院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辛伟平肇事身亡,不论是从法律还是从道理上来讲,这些事情迟早还是他要负责的。他不在了,遗产继承人也应该承担后果,对方找上门是迟早的事,索性就当着面帮他们解决吧。
白少流上前几步站在了陈律师与*之间,彬彬有礼的说道:“请你不要在此时此地骚扰我的朋友,你先回去,这些事情会有人处理的。”
陈律师:“我不过是一个受托人,今天上门是想当面调解协商的,趁着当事人都在。回头他们离开本地,我找不到人怎么办?”看来这个律师得到过什么吩咐,直接把话头就递了过来。
白少流:“你找我就可以,我叫白少流。是河洛集团的总裁助理,这是我的名片……还有,我要提醒你们一声,既然你自称是法律专业人士就应该懂法律,下次找我的时候最好带着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来。至于医疗费用如果你的当事人确有困难的话,在司法机关责任认定属实的情况下可以由责任方先行垫付,不过我想你的委托人恐怕没这个必要。”
陈律师一看碰着个懂行头、脑不乱又能讲出道理的,态度马上缓和下来:“白先生,你愿意代表当事人家属出面调解也行。你刚才说的话我是不是能够当作一种口头承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份协商文件上签个字吗?到时候我可真找你!”
白少流二话没说拿笔垫着陈律师的文件夹就签了字。放下笔说道:“还有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你可以选择向法院起诉,判决下来之后再,说。算了,你也不要直接联系我,我给你个电话,这是河洛集团法务部一位姓毕的律师,我委托他处理这件事。结果出来之后由他告诉我就行,总之,你不要再来骚扰我朋友的家人。”
小白的态度是律师对付律师,他替*出头把事情揽过来,但也不和陈律师罗嗦,这是一种最简单也有最底气的处理方式。现在对于*以及辛伟平的父母来说,最怕也是最不愿意经历的就是车祸后续事件的纠缠,有人肯帮忙自然是天大的人情。小白出面做事很利索,三言两语在别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陈律师打发走了。
*在后面抓住了小白的衣袖,很感激的说:“小白,真是太谢谢你了,伟平就这样突然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少流看着*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酸:“你不要太难过了,伟平走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先回家休息去吧,其它的事情由我还有伟平的朋友处理呢。”
辛伟平的父母也过来抓住小白的肩膀,老泪纵横,辛伟平的母亲蔡芬刚刚说了一句:“谢谢……”就眼前一黑瘫软下来,要不是小白一把抱住差点就摔在地上。她身体虚弱悲伤过度终于晕了过去,小白赶紧招呼旁人道:“快,送抢救室!”幸亏还在医院里,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她送去急诊。
小白正传048、纯真不妨挽蘼芜
诊断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她是悲伤过度突发晕厥,但是她原先身体就不好,现在更是极度虚弱精神也受了刺激,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安排辛伟平的母亲住院就忙了半个上午,小白就在这家医院治过伤,认识好几位主任和大夫,尽量简短的把手续都办完了。住院需要交押金,辛父没有带那么多钱,小白安慰他不要着急,自己都垫付了。
辛伟平的母亲这么一倒下,*一时之间又无法离开医院了,她的父母很着急却又没办法。小白看出来了,*需要休息,而辛伟平的母亲又需要人照顾,他想了想又自作主张请了一名专职的护工帮着辛父照顾病人。一同到医院来看望的亲朋好友当然不止小白一个,但是真正能拿主意做事帮忙的还就是白少流。
留在医院里的还有一些过去的老熟人,*的同学就不用说了也是白少流一个班的,辛伟平大学堂同宿舍的老同学也来了两位。这些人大学堂毕业之后联系很少,如果不是辛伟平出了意外还没有机会又聚在一起见面。在忙乎这些事的时候,不论是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对白少流印象十分深刻,在他的感染下,也有不少人热心帮忙,或者给*和辛家父母留下联系方式表示有什么事就打招呼。
然而这些人更多的是对白少流感兴趣,纷纷与他找话题套近乎,甚至有不知趣的还要谈业务。白少流知道是为什么,他今天拿出来的新名片写的是“河洛集团总裁助理”,不知道他真正底细的人很可能被这个名头唬住。没想到在大学堂里不引人注目普普通通的白少流,今天竟然成了乌由商界的一位金领甚至是一位新贵。这些人都多不是在道上混的,没有听说过乌由第一高手的名头,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惊讶呢。
事情忙的差不多之后,小白看见*的神色已经十分虚弱疲惫了,于是对*的父母说:“你们陪*回家休息去吧。这里有别人帮忙呢,暂时不用担心。”他又对*说:“*,事情都安顿好了,你还是回家去吧?别自己又倒下了,照顾不了别人还需要别人照顾你。听我的话!一起走,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小白今天出门开了一辆河洛集团的轿车,不是十分名贵的车但也算比较高档。
小白开车将*和她的父母送回到处住,*的父母是外地人。而辛伟平在当地还没有买房子,现在租的是一套两居室的民房,经过简单装修条件比较一般。将*送进卧室休息,小白就要告辞了,*的母亲却叫住了他,很客气的问:“小白,我家*叫你小白对吧?”
白少流:“是的,阿姨也可以叫我小白。”
黄母:“你和我家小静是同班同学?以前还真没见过,今天多亏你帮忙了,改天好好谢谢你。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明明已经知道小白的电话。黄母还要单独问他要张名片。
白少流:“阿姨不用客气,其实辛伟平也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打电话。”黄母拿过名片仔细瞅了几眼,小白又说:“你们也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黄母赶紧抬头伸手拦住:“别着急走,忙了半天午饭也没吃,家里没什么东西我给你简单做点吃的,你吃完再走,总不好意思让你饿着肚子上班。”黄父从卧室里走出来也说道:“小白,一定要吃点东西再走,现在已经过中午了。”
小白是什么人?他能直接感应人心。他发现黄母对他很感兴趣,这种兴趣不用解释他也能猜出一二来。小白在医院帮忙。主动出面做了那么多事,黄母当然以为这是一位对她女儿很有好感的同学,而且又如此年轻有为。辛伟平死了女儿还得过日子,眼见这样一位大好青年送上门怎么能不好好考察一番?
白少流现在对*根本没那个心思,沉浸在悲伤中的*也不可能有这种心情和想法。小白在心中暗叹人情冷暖,但又不能指责什么,站在黄母的角度,有她的立场和出发点也不能说错,甚至很明智。心中有数表面上也只能装糊涂。黄家父母留他吃饭他也确实饿了,转念一想还是好人做到底吧,伸手拦住那两位道:“在医院陪了*一夜你们也够累的,这样吧,我到外面的饭店买些打包的饭菜,一起吃吧,把晚饭也带出来,也省得你们今天再忙。”
说完不等黄家父母推辞他就出门了。黄父在门后对老伴说道:“小静以前有这么一个男同学,我们怎么不知道?这小伙真不错!”黄母也道:“岂止是不错,简直太优秀了,事业好人也好,而且对我家小静更好,等会儿咱们一定要好好和他聊聊。”黄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黄母一瞪眼:“着急不着急也得为将来做打算,小静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操心谁操心?”
小白当然不知道黄家父母在背后说了什么,他在楼下找了家饭店叫了几份可口的家常菜,用餐盒装好又送上楼去。黄家父母洗好杯盘重新盛上,招呼小白吃饭吃菜。然而话没说两句屁股还没坐热,就传来了敲门声,这敲门声很急很冲,显得不是很有礼貌。
小白坐的离门最近起身去开门,敲门的是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不打招呼就走进了客厅四周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是谁?辛伟平呢?”
白少流:“我是辛伟平的同学,这两位是辛伟平对象的父母。辛伟平昨天意外去世了,我们是来帮着处理后事的。”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瞪大眼晴道:“他死啦?不是死在这里吧?”
一听这句话小白就猜到这人是谁,一定是辛伟平的房东,因为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辛伟平的死,而是怕这间屋子里死过人。他沉着脸答道:“你是辛伟平的房东吧?伟平出的是交通意外,不在这间屋子里去世。你有什么事吗?”
中年妇女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妥,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真可惜,是车祸吗?那么好的小伙说没就没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辛伟平走了,这房子你们还租不租了?”
这房子租不租了应该问*,可*在卧室里刚刚昏昏沉沉的睡去,谁也不忍心因为这件事把她叫醒。*的母亲很反常的问白少流,目光中带着试探的意思:“小白,你看这房子租不租了?”小白一愣回头再看*的父亲,他的神色也是分明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白少流无奈只得招呼房东:“大姐你坐!……伟平租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到期?”
房东:“不是我往外赶人,我真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辛伟平上个月还对我说过。他马上就要买房子了,从下个季度开始就不租了。大姐收入也不高,就是靠往外租个房子补贴家用,所以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找租客,今天总算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想租房子,就想马上住进来,出的价还高……”
白少流:“行了大姐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这个月还有两个星期,到下个季度还有一个半月,我再多付你一个月的房租。下个月底之前一定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