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第一因为指挥的人是白少流,他的移情、共情之术如今已炉火纯青,对敌之时很清楚每个人的想法,也能将自己的战术意图传达给所有人。 他发现宇文树、绯寒等人出手时的心念类似,就是要将空中的混战逼出志虚大陆的范围,于是指挥众人向罗巴大陆而去,与大家的想法是不谋而合。
第二个原因连白少流都不清楚,那是昆仑盟主梅野石有命令。白少流离开乌由前曾向昆仑各派发布了教廷的叛乱的消息,与此同时,海天谷也发现西北大漠一代的邪徒聚集,似有异动。而本勒登率领一众手下赶往志虚西北的踪迹,被梅野石察觉了,当即集合一批高手赶往海天谷。梅野石临行前送出江湖令,希望天下高人守护昆仑清静,勿使教廷逃出的叛乱狂徒来此滋扰,并托三少和尚到乌由给白少流传信。
有一句俗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是梅野石根本不想拿福帝摩和本勒登这些人当朋友,明里暗里都不想,态度很明确——不论这些邪魔是否与教廷作对,昆仑绝不欢迎!假如这些人在志虚生事,昆仑修士绝不手软!
东方的地平线隐约露出一线白幕,黎明即将到来。太阳要在东方升起。而众人向西方飞去,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地场景。那就是战场中始终看不见太阳升起。众人一直战斗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邓普瑞多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白庄主,你这是要将他们送回冈比底斯吗?”
小白回头微微一笑,反问道:“那您认为他地归宿应该在何方呢。什么人该为福帝摩地出现付出代价?”看表情那言下之意仿佛在说——是谁家放出的疯狗四处乱咬人?
邓普瑞多良久无言。神圣教廷没有在罗巴大陆截住福帝摩,这个祸害十有八九要去志虚藏匿,这不能不说有祸水东引的嫌疑,小白把他们驱逐回冈比底斯不仅不能怨而且只能谢,说到底,明面上也是帮神圣教廷地忙。
在邓普瑞多看来。这条疯狗咬了谁家地人都不好,尤其在罗巴大陆闹出乱子就更不好了,想了想说道:“多谢白庄主与诸位东方朋友助神圣教廷铲除叛逆。不论在何处,我们都不希望他们入人间为祸。……不要直往冈比底斯,也不必行险决战。将他们逼往阿匹斯大峡谷,届时我自有安排。不必白庄主等人冒险。……现在,我来指路如何?”
白少流:“阿匹斯大峡谷?我认识路,你要想安排的话。就命人在断流大瀑布等着,那里是最好的决战之所。”
邓普瑞多微微吃了一惊,这位白庄主真是了不得。竟然如此了解阿匹斯大峡谷的地势?他不知道,小白就曾就在阿匹斯大峡谷被鲁兹带人逼下大瀑布,因祸得福度过换骨天劫。战阵继续逃窜,小白率队只追击而不紧逼,邓普瑞多从怀中取出一物对着它轻轻吟唱,似乎在与远方的人沟通。
从乌由近海遭遇福帝摩袭击开始,一直追到阿拉丁国北境,背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在驱赶着黑暗,时间已有大半天。久战之下众人也十分疲惫,尤其是一开始就加入战斗地那十二名魔法师。福帝摩等人当然也不好受。但是这伙末路狂徒依然凶悍如昔。因为他们不战斗只有死路一条,但是白少流可不想无谓的拼命。
前方出现了一片巍峨连绵的山脉。正是冬日,山上笼罩着皑皑白雪,一座座山峰就像矗立在黑夜里白色地巨人。三少和尚紫金钵不知不觉中已经向后收回——他也有些累了,乌云战阵渐渐在下降高度,与群山顶峰擦肩而过。
福帝摩见状大喜,终于可以利用地势摆脱追踪了,后面的人追的太紧,在高空一览无余始终无法摆脱,一入群山形势就不一样了!眼前两座巨大地山峰对出,一条激流蜿蜒其间,两岸绝壁千仞,是一条大峡谷。乌云战阵抖擞精神,向后射出一片暴散的黑光,黑光扫过之处山中积雪竟燃起黑色地火焰,两岸山壁无声化成粉末状塌陷
片。
三少的紫金钵倒转、绯焱地柔锋绫飞卷、魔法师们地净化光芒射出,挡住了这发狠的一击去势也被暂阻,乌云战阵趁机钻入峡谷中不见。
虽然看不见,但是神识能感觉到乌云战阵已经散开成长蛇状,在曲折幽深地峡谷中极速飞行。这种地形对追踪者很不利,不仅要被动地穿越各种复杂的地势速度不可能太快,而且要时刻防范逃跑者利用有利环境突然展开的埋伏反击。
白少流一声令下,众人各施法术向着前方峡谷展开无差别攻击,两岸山石崩碎脚下激浪滔天,象空中推土机一样前行,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福帝摩等人渐渐远去眼看就要逃脱。此时前方隐约传来接连不断如滚雷般的轰鸣声,大瀑布就要到了。
“升空掠阵,勿再追击,前方自有教廷高手截击!”白少流突然开口下令,同时一把拉住身前挥抢的清尘,带着赤焰蛟龙一飞冲天离开了大峡谷。他这一转向,三少、宇文树、绯焱、绯寒等人也一齐飞身而起。但是邓普瑞多与那十二名魔法师却没有听小白地命令,在邓普瑞多的指挥下继续沿峡谷向前追去,邓普瑞多还回身向众人以志虚的礼节拱手相谢,身形随后消失在峡谷群峰中。
象福帝摩这样的高手,如果是绝世高人斗法切磋胜过他也许不难,但要想彻底消灭这么多顶尖黑魔法高手代价是很大的。已经到了这里,小白可以不追也没必要再追,但是邓普瑞多却不得不追下去封死福帝摩地退路。白少流说地对,谁该为福帝摩地出现付出代价?绝不是白少流等人,他们数万里追凶已是仁至义尽。
福帝摩已经感觉到身后的追击者将被摆脱,大峡谷中迎面出现一道数百米高壮观地大瀑布,飞流急泄水声如雷,谷中终年浓雾弥漫夜间更是如愁云满布,对面是屏风般的千丈绝壁,峡谷在此陡然转向朝深山中而去,山势的裂隙纵横出现了无数细小的分支。
一众黑魔法师心中大喜,只要穿过此地,借助水声浓雾与山势的掩护,就可以彻底摆脱追兵,一旦成功潜入深山之中散开,再追击他们就难了!然而就在此时,远处天空传来怪兽地嘶吼声,初闻时极远,吼声传来眨眼就到近前,连群山都在震动。六头巨大地龙骑出现在瀑布上方,呈扇面形散开阵势彻底封死了所有地去路。
原来在追击途中,邓普瑞多知道了小白的用意之后,立刻联系了冈比底斯,报告了追踪地最终去向。约格当即下令调集龙骑军截击,下了死命令,绝不能放福帝摩流窜入罗巴大陆。亚拉率领的龙骑军经过特伊城堡大战之后,训练完毕能熟练作战的龙骑只有六头完好,这次全带来了,恰好赶在断流大峡谷迎击。
断流大峡谷,是逃出生天的希望,但如果去路被强大不可逾越的屏障阻挡,这里又是送死的绝地。看见龙骑军摆好阵势出现,福帝摩的心就陡然沉了下去,连手下最凶悍的亡命之徒都感到一阵惊骇。
大惊之下福帝摩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立刻掉头向后拼死逃命,能逃走多少是多少!长蛇般的乌云战阵翻滚散开,转向朝后方高空飞去,困在狭长的峡谷下方简直就是龙骑军的活靶子。此时六头龙骑齐声震吼,向着峡谷居高临下喷射出地狱般的火焰。
白少流等人刚刚脱离峡谷飞上高空,他们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山峰,那是阿匹斯山脉的主峰,峡谷绕过这座山峰才是断流大瀑布。此时他们看不见瀑布那里的情景,但也听见了龙骑惊天动地的嘶吼声,紧接着就看见山峰彼端火光冲起映红半天,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和山体崩倒的巨响。
隔着群山巨峰在远处看见的情景就如此壮烈,那么身处瀑布峡谷感觉可想而知!那里简直成了炙热的修罗地狱,爆炸声从何而来?竟是水潭在瞬间遭遇高温产生的汽化膨胀。第一击就冲散了乌云战阵,十几个黑影在火光中连惨叫声都没有就化为灰烬。另有十几道黑烟呈发射状飞离火海,向四面扑去。
小白正传276、是名即非自在成
鸣云战阵被冲散。竿教黑魔法师当即化为飞灰,另有十几人拼死冲了出来,大多身上带着伤。福帝摩最诡,借着手下的掩护,他没有向上飞。而是调头以最快地速度一头扎向大峡谷底部,贴着水面向来路狂飙,身边还有两名最忠心地随从。在他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荫影,挥舞锁链发出阵阵黑暗地火焰,抵挡顺着峡谷奔射而来的龙骑火焰。那是福帝摩召唤的黑暗守护神。
龙骑军被四散逃命的身影吸引。没有人注意到福帝摩在火焰密布的大峡谷底部逃走。眼看福帝摩就要逃出险她,身形贴着水面折向上方飞起。这时他听见了吟唱之声,前方峡谷转了一个弯,半空中十二名白袍魔法师弧形排列,正中站着邓普瑞多。福帝摩带着巨大的荫影刚刚从远处的峡谷出现,魔法师们一起朝天举起了魔法杖。
天空出儿了一个光点,瞬间变成了白色的十字架形状,紧接着像太阳那群肺胀爆发,一个巨大的光团落了下来,白光充满了整个峡芬。这种魔法白少流与清尘都曾见过。是一种联合施展的大型毁灭性净化法术——神之审判!由邓普瑞多带领十余名顶尖魔法师召唤地神迹,比当年拉希斯偷袭时施承的不知强大了多少倍。
从天而落的十字神光首先击中了福帝摩的守护神。陡然间峡谷中充斥着如野兽垂死哀嚎般刺耳的咆哮声。那巨大的荫影被白光击中,胸前出现了一个十字形的裂口。向外喷射出同样的白光,接着在空中炸裂。福帝摩眼中喷射出绝望而仇恨的光芒。发出最后一声大叫,然后整个身体就突然爆炸了!
他和当初的鲁兹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可能使自己的灵魂能够保留下来。成为黑暗世界的亡灵存在。他这么做了,身边的两名随从也同时身体炸裂。就在神之审判法术笼罩住峡谷的那一瞬间,一片如墨的乌云浓雾带着血腥的气息向四面呼啸飞卷。
神之审判落下,所过之处腥风血雾被净化一空。但是魔法师队还是受到了这乌云爆发的冲击。所有人都不能退也不能动。这是联合召唤神之审判者中魔法的特点,必须坚持吟唱直到神之审判结束。福帝摩的身体爆开,他手中那柄银色的长剑就像出膛的炮弹直射邓普瑞多的前胸。
邓普瑞多伸出左手直向前方。常见飞在空气历经发出一连串撞碎玻璃的声音。似乎这一片空间都在瞬间凝固。然后又被飞出来的长剑击碎。长剑堪堪飞到了邓普瑞多之间前停住,在空中悬了片刻。然后一寸寸凿裂化为碎片落入峡谷。长剑刚才经过的地方,空中出现了点点光芒。就像剧烈摩擦闪烁出的火花。这光芒一出现就是一大片。党在了魔法师阵形的前端。紧接着那膨胀的腥风墨雨就卷到了。
十字白光充满峡谷,乌云腥风飞散彻底消失。魔法师的队形又重新显现在空中。邓普瑞多神色凝重,眼角却渗出了细细的血丝,顺着鼻子慢慢流下。再看他身后,站在队伍最边远的三名魔法师已经消失不见,在刚才那毁灭性的遭遇战中落进了峡谷,应该已经牺牲。
邓普瑞多这边战况如此。大瀑布那一边更加激烈。十几条黑影带着浓烟飞出之后。四散向空中逃去。此时两侧高空金光闪闪站下无数道闪电与剑芒还有净化之光,原来冈比底斯的教廷禁卫军在峡谷外设伏,阻止这些狂徒从两侧逃走。空中爆发了一朵朵黑色的硕大烟花,是有人见走投无路也选择了生命中最后的大爆发。
逃跑中荒不择路冲向龙骑军方向的五名黑魔法师。被龙骑士的远程魔法以及龙骑抬头喷出的火焰有消灭了三个。有两个冲到龙骑近处化成一片膨胀的腥风爆散,这头龙骑上的龙骑士与魔法牧师都离开龙骑飞到了高空,附近两头龙骑转身喷射火焰淹没了黑暗的爆发。同时也消灭了他们近处的那头龙骑。没办法,龙骑虽然威力巨大但攻击及远不及近,而且一点失去控制及容易产生误上。这就是他们不能在混战中随便调用的原因。
那头龙骑摔下了峡谷,巨大的尾巴抽在断崖上,瀑布坍陷了一片,龙骑在火焰中落入深谷。而两侧夹击的冈比底斯禁卫军也伤亡了七、八人,最终尘埃落定。辐帝摩与他手下最精锐的死士们一个都没跑掉!
当大战结束之后,这一道壮观的大瀑布整个坍塌了,至少断裂成五个连续的瀑布断流。而两侧的山也崩落下来填满了原本瀑布下的深谭。黑魔师们没有留下一具尸体,也没有一个亡灵能够逃出峡谷之外,他们被永远埋葬在此地。而两侧塌陷的山崖上有大片大片的乌黑发亮的痕迹,那是山体表面被火焰烧结成了玻状。呈现奇异的死成色。向外散发着诡秘的幽光。
白少流等人在远处遥望那惨烈的战场。此时耳边传来了诵经之声,众人倒身望去。一位白眉老僧身披青布袈裟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正朝着战场念诵不知名的经文。见到这位老僧,众人都凌空施礼,三少和尚收起紫金钵迎了过去:“九师父,您怎么会来?”这位老僧便是九林禅院的神僧法澄。
法澄望着战场叹了一口气道:“我来超渡这人心中的地狱。我在想佛祖究竞想让我怎么做,我又做了什么?……三少,你怎么跑这么远?”
一挥僧袍,带着三少和尚飘然而去.众人在空中拱手相送。法澄说要在马罗城中等小白,言下之意小白一定会去马罗城的。他刚走。空中众高人突然一阵警觉.一起转身凝神戒备看向后方。只见远处天空金光闪闪传来鼓乐之音.有一队衣甲鲜明的战阵簇拥这一位穿着金边红袍的男子缓缓而来。
小白一见来人,不想让众人误会。赶紧迎上前去抱拳道:“约格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听说冈比底斯发生了叛乱.恭喜你安然无恙!”:
约格笑盈盈道:“一伙小丑跳梁。 成不了气候.反手间已灰飞烟灭。……白庄主,诸位昆个高人。我代表神圣教廷。在此多谢诸位万里追击教廷叛逆!”说着话朝众人鞠了一躬。还似笑非笑的瞟了小白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好你个小白,行啊。教皇想祸水东引。你把这伙瘟神又给送回来了。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众人浅浅地回了一礼。此时东边的太阳已轻升起、霞光照在约格身上。红袍上的金边熠熠生辉,衬托出他修长地身姿与英俊地容颜,约格又彬彬每礼道:“诸位数万里追凶.一路辛苦了.我仅代表神圣教廷与教皇陛下邀请各位到冈比底斯做客。”
绯寒玲洽道:“不必了,暗夜查觉有枉徒袭入志虚。我等只是守护昆个宁静.你不必谢.我等只希望勿再有此事发生,告辞了!”说完话带着绯炎离去。徘炎轻过小白身边时还悄悄说了一句:“小子。润物枝在你手里用的不错.真想不出来除了风君子.谁还能调教出你这等人才,“
宇文树也抱拳道:“做客就不必了.偶遇混战追击万里,我还要赶回听涛山庄。……白庄主,得安的时候带着这位姑娘到我的山庄做客,宇文树一定拱手相迎,告辞了!,
绯寒、绯炎、宇文树都走了。一点没给约格面子。搞的这位抠机红承大主教有些尴尬。请尘也看了小白一眼、那意思在问我们回不回去?小白一牵请尘的手笑道:“这些昆个高人来去神龙见首不见尾。请约格大人不要介意.我这个闲人就随你去冈比底斯讨杯酒喝吧。”他实要找个机会和约格密谈.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需要讨个主意,刚才绯炎好奇是谁调教出小白这等人才。一直以来给予小白最多指点地“高人”就是约格的都世白毛。
……
“什么!你就是白毛?小白哥知道.连亭也知道.就我不知道?”在冈比底斯一间密室中.清尘从椅子上跳起来很惊讶的问道。
小白做了个手势:“你小声点.这个秘密不仅关系到约格的性命,还关系到天下大局。”
约格笑着摇手:“无妨无妨.我这间密室绝对安全。可以随意说话。”
白少流:“你不让我说.却自己对连亭说.又告诉麻花辫和吴桐还告诉谁了?”
约格看了连亭一眼假意叹气道:“刀架在脖子上.我不说还等死吗?我死不要紧,大不了转世托舍重来.可是连亭杀了我会是什么后果?知道这个秘密地人也绝对不会外泄。……在罗巴大陆哨有连亭、麻花辫、吴桐.在志虚大陆哨你、清尘还有梅野石知晓,我想这就足够了。”
连亭瞪了一眼约格道:“你也不能怪我出手伤你,你的一言一行与以前的那个约格也太像了.谁都分辩不出来。”
约格:“若非如此.在教皇眼前.我还能留到个日?,
白少流:“你说教皇受了重伤。现在特况如何?”
约格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他的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这时连亭插了一句:“约格.特伊城堡地魔法工匠这次平叛立了大功为什么不赦免他们?”
约格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
连亭没有答小白却答道:“赦免是只有教皇才有的权力.你是等着自己下今吧?”
连亭闻言恍然大悟“噢,你是要在新教皇登基时.亲自下今赦免,这是个好主意!”
清尘又吃了一惊.张大嘴指着约格道:“前辈.你,你要做教皇了?”
约格苦笑:“看来是这样.我想椎都椎不掉。”
清尘又问了一句:“那麻花辫怎么办?”
换任何一人,听见这个消息首先想问的都可能是约格做了表皇之后该如何处理与昆仑的关系。如何在教廷中巩固自己的地位,如何才能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有什么样的打算?可是清尘却开口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在坐杯丘中时,狼妖麻花辨与镇山瑞兽白毛那是形影不离的一对,说句夸张的话,麻花辫照顾白毛就像照领自己的情人一样,谁都能看出那种恃意,在危急时刻甚至不惜舍命相救。一个小姑娘怎么会与一头驴如此亲密呢?谁也说不清,也许狼妖和普通人的情感世界与审美观点不一样吧。
获悉白毛就是约格。他脱困之后成了如此英俊而风度翩翩的男子,麻花辫是欣喜若狂!也许在她的心灵中还不懂人世间那种复杂她男女情爱,就是心底里自发的最朴素的情感。当然,还有一个人也是心牲摇动,却没有像麻花辨那样露出狂喜之色成天搂着约格的胳膊不放,那就是连亭。
自从宣一笑临终时将连亭托付拾小白,几乎所才人都认为连亭迟早将成为白少流地道侣,从权谋的角灰。白少流要连亭为道侣从而彻底控制整个海南派是最明智也是最有利地选择。但后来连亭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小白根本没这个心思。
父亲在眼前遇难.是连亭一生中遭受的最大地打击.悲愤地她曾轻说过谁能报父仇她愿意以身心相许。后来约格送来约舍夫地尸体说是为宣一笑报了仇,这句话也就没人再提起。几日前连亭获悉约格才是真正杀父仇人.当即决定动手报仇,却意外得知此时地约格竟是白毛夺舍。
事后连亭默默想了根多.她回忆起了父亲临终时托付他人照顾自己。手落地时指的却是那头驴而不是小白,眼晴看的也是白毛。仔细算起来、约格杀了宣一笑,而白毛夺约格之舍.正是帮她报了杀父之仇。联想起当初自己说的那句话。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难以形容,但要说穿了也简单——连亭一颗芳心已全在约格身上。
可是约格现在的身份太怪了,怪异的难以形容。往前三世约格驴,再往都世追溯他又是连亭地师叔七叶。就算这一世,他即将成为神圣教廷的教皇陛下。连亭和麻花辫不一样她想问题不会那么简单直接。也明白自己和约格之间看似是不可能的。这也让连亭暗自神伤不已。
请尘那一问.急智如约格也没答上来连亭却低头幽幽道:“约格.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原先那个约我是该叫你白毛还是七叶师叔,”
约格看着她柔声道:“我不再是白毛。也不再是当年七叶,更不是以前的约格,但我就是现在的约格。你不必把我再当作他人,我就是眼前地这个人,你应该叫我戈麦斯…约格。”
连亭眼中哼亮光闪烁.不抬头又问道:“将来我也要叫你教皇陛下吗,”
约格摇头:“当然不必、我巳轻说过.我就是你眼前地我。”
连亭抬头对小白道:“庄主,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小白微笑着说:“如果你是想长留特伊城堡。我答应你,那里本就是坐你山庄别院.也可以是海南派别院.反正都是我做主。”
连亭起身行礼:“多谢代掌门!”
约格在一旁道:“你如果喜欢我那座庄园,我送给你。”
连亭摇头:“不要送给我。庄园都送出去了.你还怎么回去看我和麻花辫。”
约格:“那好吧、不送就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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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尘又问了一句:“约格,你还没说,麻花辫该怎么办?”
约格咳嗽一声道:“麻花辫就托连亭照顾了,她还修行未足。也不太懂人间事,需要又人好好照顾.我会经常去看她的。”
清尘:“麻花辫哪去了.我怎么没见到她?”
约格:“这几日我一直身处凶险.麻花辫在我身边寸步未离.进入冈比底斯之后.我叫人施魔法让她睡去休息.应该快醒了。”
白少流人心通透,焉能看不出连亭对约格的那腔情意,而约格本人恐怕也是心如明镜.只是不方便点破而已。有些话,还真不好当着别人面说,小白想了想笑道:“约格呀,你前世既是昆仑大宗师,那么就祝你早日修成大自在化身神通。连亭.你能不能陪清尘去马罗城中走走,她还是第一次来到此地.我与约格有些话要私下说。”
约格也道:“麻花辫快醒来了,你们去叫上她到马罗城中看看,法澄大师就在九林寺别院之中.那老和尚挺有意思,去听他讲故事吧。……你们放心.我已下今,马罗城中无人会与你们为难。”
连亭答应一声立即起身.请尘哼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和连亭知道吗?”
白少流笑道:“你且去.在法澄大师那里等我.有些话不好当面说、回头我可以都告诉你。”
她们走了,密室中只剩下了白少流和约格.约格自言自语道:“法澄真是了不得。九林别院挂牌之后,推都知道他是昆个修行人。教廷中有不少激进分子也暗中去找过麻烦,却谁也没讨着好。……这个和尚成天在马罗城游荡,为人讲授各种秩闻故事中的佛学轻义、甚至有不少学者还专门研究他的讲述.都快成马罗城地文化名人与一道风景了。”
白少流:“若非如此,梅盟主怎会放心让法澄大师留在此地?…”.不说他了。说说你.你手上这板指很漂亮啊,没有看错地话是一件法器.可是一件难得地好货色。我以前怎么没塔见过?”
约格抬手摩挲着那枚银色如蝴蝶状的扳指:“这是我七花师兄留给连亭地护身法器,名哄银梭。那日连亭用它伤了我.很是不失。就把这扳指送给我防身了。”
白少流坏坏的笑:“一个女人送拾一个男人套在手拈上的东西,含义不简单啊。”
约格苦笑:“她的心意我请楚,该如何是好呢?以前都是我指点你、今天倒想向你请教请教.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
白少流:“你终于承认我也有地方比你强?何必问我,板拈你不是已经收下了吗?以你的修为境界,何事不能超脱?此事此时难决。但等到将来你恢复化身神通。再解决不迟。”
约格抬眼者小白、蓝褐地眼眸甚是清澈:“刚才你提到化身神通,用了‘大自在’三宇.此心法印证我以前从未对你提过,看来你是自有所悟。上次我曾托你向风君子问两个问题,难道你已经问过了?”
小白正传277、其神不伤三尸斩
少流微微得意的一笑:“我问过了,虽然风先生神识我问的是谁?”
约格一眨眼:“是阿芙忒娜。”
小白有些诧异:“聪明,你是怎么知道的?”
约格也得意的一笑:“你如果不问风君子本人,恐怕只能问她了,我很了解那小子,做什么事总喜欢留点余地,十有八九他给阿芙忒娜留下了一线神识,否则的话没有办法解释很多事情。”
白少流:“你说哪个问题?”
约格:“何为化身?”
白少流:“他答的很奇怪,没有直言神通,而是说人如何与自己相处?”
约格点了点头:“阿芙忒娜是个西方神学家,他应该这么说,那么何为诛心锁呢?”
白少流想了想:“有些夸张,他说这是世间法的最高境界,答案仍是如何与自己相处,再如何与他人相处,推及他人该如何与我相处。——这便是六道之中人道的本源。”
也真难为小白了,风君子与阿芙忒娜的原话那是玄之又玄(参阅本书260),小白在一问一答之间说出了自己最直白的理解。约格一皱眉:“这不是原话,风君子不可能对阿芙忒娜谈什么六道之说,倒像是你这个净土宗传人自己说的话。”
小白笑了:“确实是我自己说的话,原话很复杂……”他转述了阿芙忒娜所转述的原话。
约格听完之后目露欣赏之色,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白少流:“什么不错,是风先生说的不错吗?”
约格摇头:“我不是说他是说你,如此玄妙繁杂之言,你竟言述的直白简练。看来是真有所悟,修成化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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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流摇头:“朦胧有窥,尚未修成。”
约格很突兀的问了一句:“小白,你听过道家斩三尸之说吗?”
白少流:“没有,我学地是净白莲台大法,不是金丹大道。”
约格晃了晃脑袋:“那也没关系,在我看来世间万法同源,皆可借鉴。修净白莲台大法,也有‘受业俱生神’之障。”
白少流:“心法中有,但我体会不深。”
约格一挥手:“这就错了,其实你体会甚深,世间人没有比你体会更深,你与生俱来有他心神通,世人之烦恼万象自幼历尽。甚至在你不懂事之前。……常人如你又无师护持,恐怕非疯魔即癫狂,但是你没有,所以你一出生就在修行。修的是‘不染’二字,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白少流莞尔道:“怎么能说无师护持,从小就有一头驴在我耳边啰嗦不休。”
约格一瞪眼:“你这是谢我还是在损我?那意思是说有我这碗水垫底,别人都是小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