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v
(﹏)。 。(﹏)
╰╯
书名:一枝红杏找绿帽
作者:昭浮
文案
这是一个小受妄图从小攻手里抢回自己媳妇的惊险故事。
吕貌成亲时新娘跳下花轿大喊当红小倌的名字?!这还得了?沈红杏是吧?!看我一雪前耻,把芙蓉妹妹抢回来!
被抢了媳妇的傲娇受兴致勃勃找腹黑冷艳攻算账。
傲娇受狂怒:我叫吕貌,不是为了戴绿帽子的!
腹黑妖孽攻压倒他:我对你媳妇儿没兴趣,对你比较有兴趣。
傲娇受挣扎:沈红杏!从本王身上下来!
总之,小受大仇难报,小攻笑里藏刀。
傲娇受最终成功被腹黑攻俘虏。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吕貌,沈红杏┃配角:皇甫绪,文备贤,文备齐┃其它:
、绿柳巷之战
熙熙攘攘的街头,因为今天发生在绿柳巷的争执而更加热闹。
绿柳巷是南朝最酒醉金迷的一条街道,各种大大小小的青楼和妓|院充斥其中,而其中最大最有名的一家青楼叫做红杏楼,里面的当家花魁叫做红杏,虽叫红杏,却是确确实实的男儿身。
今天发生在这条街的争执就是和这个花魁有关。
围观的人群虽然把红杏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却很自觉的在红杏楼的大门口留了块大小足够的空地,不打扰这件事的进展。
红杏楼金灿灿的牌匾下站着一个华衣锦冠的男子,面目和善却表情不善,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护卫,齐刷刷的把红杏楼的门口堵住。
老鸨慌张的挥着手里香气扑鼻的丝巾,堆着笑的打着圆场。面前的男子却不理会老鸨的解释,只是越发气势汹涌的嚷道:“给我把红杏叫出来!”
这个华衣锦冠的男子大概没有人不认得,是当朝皇上的亲舅舅,宸王爷吕貌。吕貌这个人没才没权,却有钱有势,在朝廷里身居闲职,倒也自在逍遥。
达官贵人在南朝不少,能让百姓记着的却不多。不是因为街头恶霸,纨绔子弟,就是贪污受贿,鱼肉百姓。而吕貌能让人在茶余饭后聊起的话题就是“傻”。
倒并不是真的弱智或者痴呆,而是傻到让人无语的境地。
虽说是皇帝的亲舅舅,年纪却不大,是当今皇太后娘家最小的儿子,也就和当今皇上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皇后娘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是老来得子,全家
宝贝的不得了,皇太后也对其宠爱有加。
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没怎么接触过世间险恶,也不懂作奸犯科,于是乎一骗就上钩。
赐得一个宸王府,因为一个胆子大的江湖术士,吕貌差点把皇太后赐的府宅都卖掉双手送人。
皇太后得知后无可奈何,只得颁发了一个法令:谁敢再骗宸王爷,满门抄斩。
全国上下哗然,从此“傻王爷”的称号人尽皆知。
这么一个傻王爷怎么会气势汹汹的站着南朝最红的青楼门口闹事呢?
这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吕貌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皇太后亲自物色了一位世家小姐,人品,相貌,身世都是无可挑剔的。
吕貌见过一次,一见倾心,发誓非卿不娶。
婚事很快操办起来,阵仗仅次当今皇上立后了,全国皆知。
八人大轿抬着新娘游遍整个都城,伴随着喧闹的喇叭和鞭炮声,百姓争相出来围观祝贺。
吕貌头戴新郎官帽,身披喜庆的大红色喜服,欢欢喜喜的骑着亲自挑选的汗血宝马接受着人们艳羡的目光。
途径这条绿柳巷,一路安静的新娘突然掀开盖头,跳下八抬大轿,径直冲向不远处的红杏楼,脸上的泪痕弄花了精致的妆容,玉齿轻张,声音却不小,至少在场的人都清楚的听到了:“红杏哥哥,红杏哥哥!芙蓉不嫁人!芙蓉这生只爱你一个!”
唢呐声,鞭炮声一瞬间停下,所有人都默契的闭了嘴,齐刷刷的看着依旧伫立在汗血宝马上的吕貌。
吕貌一顶威风凛凛的新郎官帽顿时变成了可笑的绿帽子,顶在头上接受着众人的耻笑。
新娘撕心裂肺的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一个小倌的名字!吕貌虽然傻,但也知道自己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婚事自然是办不成了,新娘娘家惶惶恐恐的负荆请罪,皇太后大怒,恨不得把新娘娘家满门抄斩。
吕貌看着新娘短短几天瘦了几圈,毕竟曾经是要嫁给自己的人,心疼的不得了,挥挥手叫皇太后放了他们算了。
皇太后恨铁不成钢,真不知道当年这么教导自己亲弟弟是对是错。
吕貌独自悲伤了几天后,准备出门逛逛,顺便散散心,谁知听见街边小孩编了个顺口溜耻笑自己。
甜甜的童音回荡在天际:“吕貌吕貌绿帽子,真傻真傻真傻子。”
一瞬间怒气直冲头顶,又不好找几个小孩子算账,直接带着十几个随从直奔红杏楼。
接下来就是人们看到的情景了,吕貌怒气未消的要冲进红杏楼找罪魁祸首红杏算账,一解心头怒气,又不知具体该怎么算账法,只好学着恶霸样,站在了红杏楼门口为难老鸨。
老鸨真的着实为难了,对方毕竟是当朝王爷,背后有皇太后撑着腰的,自己得罪不起。现在如果把当家花魁送出去,以后还有没有赚钱的本事了都不知道。
正在为难间,身后的小厮在老鸨耳边说了句话,老鸨一解愁容,笑脸对着吕貌道:“王爷,我们红杏说请王爷到里面一叙,当面解释清楚。”
吕貌现在已经没刚才那么气了,准备老鸨再拦拦就打道回府。现在突然被光明正大的请进去,有些不知所措。
吕貌看着老鸨一脸真挚,身边围观群众又那么多,就抬着脚装出依旧气势汹汹的样子踏进红杏楼的大门。
老鸨忙拦住身后的随从,赔笑道:“王爷,红杏说只见您一人。”
吕貌没见过这么大牌的小倌,被人找上门算账,还敢挑三拣四。挑眉道:“他还敢有要求?”
老鸨忙解释道:“红杏有些怕生,王爷莫不是怕区区一个小倌对您有什么威胁吧?”
吕貌被一激就上当,对后面挥挥手:“你们留下。”
老鸨领着吕貌进了楼上一间雅间,恭敬道:“王爷您请进。”
吕貌推门进去,原以为会看见弱不禁风,女里女气,风一吹就倒的小倌,却看见一身红衣,身形高挑的男子坐在桌前慢慢喝着茶。
吕貌一愣,似乎并不怎么女气啊?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听见动静,红杏抬眼看着走进来的吕貌,声音动听,略带低沉:“王爷您终于来了,红杏等了您好久。”
吕貌被他这么一个眼波流转给弄红了脸,声音也不如之前气势汹汹时流畅了:“你…我…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红杏闻言低笑着站起身,走到吕貌面前,柔声道:“哦?王爷您想怎么算账法?”
吕貌一抬眼,没注意听红杏的话,只是注意到他竟然比自己高一截,贴上来竟然把自己笼罩在阴影里,气势上自己就算再怎么凶都比不上。
吕貌暗暗后悔没把随从带来壮势,却还是嘴硬道:“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的芙蓉!”
红杏低头看着脸被气红的吕貌,疑惑道:“不知王爷说的是哪家小姐?”
吕貌冷哼道:“我未过门的妻子!看来你倒是勾引过不少小姐啊?”
红杏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就是三日前王爷您大婚的那位?”
见吕貌斜斜瞥了自己一眼,红杏轻笑:“李家小姐,小生只是在楼上见过一次,怎么能算勾引?王爷莫要冤枉了小生。”语气中竟然还带了些委屈的意味。
吕貌气道:“你没勾引芙蓉,为何她会不顾一切大婚时跑到红杏楼来找你?!”
睁大眼睛,红杏俊俏的脸显得更加无辜:“原来那日真的是在喊我名字?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吕貌气极:“你这个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
红杏俯□,贴着吕貌被气红的鼻尖,笑容里带了丝轻佻:“小生对李家小姐确实没有兴趣……”
特意顿了顿,红杏轻啄了下吕貌湿润的唇:“若要说兴趣,王爷似乎更对我胃口。”
吕貌受惊极了反而没有反应,过了半晌才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手指颤抖的指着已经又坐下喝茶的红杏:“你…你…你…你…你!!”
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说你这个小倌竟然敢轻薄本王?
吕貌只好手又抖了抖,又抖了抖,又抖了抖,最后才憋出一句:“你这个没有教养,没有脸面,没有贞操,没有……”
实在再也憋不出骂人的话,吕貌脸更红了,搜肠刮肚怎么都找不到更恶毒的话来发泄自己的气愤,恨声道:“你给本王等着!”
红杏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一笑灿若金花:“小生好生候着王爷。王爷一定要想着小生,小生可会日夜盼着您来呢。”
让吕貌更可气的是,明明是风月场所招揽客人的轻佻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似乎是含情脉脉,不带半分女气和矫揉造作,而且声音低沉的十分动听。
吕貌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慢慢的在心里夸奖起红杏了,气得想扇自己几巴掌,扭头就冲出了雅间,慌慌张张的带着门外等着的十几个随从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肉很肥的很快,我保证!
、谣言是祸害
自从那日吕貌败兵红杏楼,百姓茶余饭后可又多了一个谈资。
版本一:绿帽王爷找沈红杏报仇反被打了一顿,赶出了红杏楼。
版本二:绿帽王爷拜倒在沈红杏裤下,却没有被看上眼,被赶出红杏楼。
版本三:绿帽王爷被沈红杏骗光钱,被赶出红杏楼。
以及无数种离谱至极的版本。
吕貌苦恼极了,无论哪种版本都不是好话,如果传到姐姐耳里,又要被说教不争气了。想到沈红杏那个混蛋才真是生气!那日一脸云淡风轻可是笃定自己不敢再去找麻烦了?
不敢找麻烦?这可真是错大发了!
吕貌平安度过几日,发现皇太后并没有传召自己,安心下来,可又苦于没有对付沈红杏的办法,只好去找自己的外甥求救。
没错,吕貌的外甥只有一个,就是当今圣上。
此时,当今皇上皇甫绪正在御花园里揪着几个小太监斗蛐蛐,看见吕貌来了,兴奋的迎上来道:“小舅舅,这几个笨奴才都不会斗蛐蛐,快把你的至尊天将拿来和我的无敌小宝贝斗一斗!”
吕貌扫视四周几圈才敢回答皇甫绪:“文宰相不在?”
听到这个名字,皇甫绪下意识的抖了抖,也环顾一周,随即笑得猖狂道:“他?我命令他去西北治理干旱了,估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我聪明吧?快夸我快夸我!”
吕貌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劝道:“皇上,你不怕文宰相回来责怪你不理政务?贪玩不好学?“
皇甫绪不屑道:“哼哼!他能怎么样啊?能扒了我皮?那个木头脸……”
说到一半,皇甫绪注意到吕貌表情有异,停下了准备滔滔不绝的嘴,立即改口,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谄媚:“不过,文宰相劳苦功高,为国为民,不辞辛苦的赶赴西北边远,真希望文宰相能早日回朝,继续辅佐在我左右。”
装作不经意的回过头,皇甫绪惊喜道:“咦?说曹操曹操到!文爱卿怎么这么早就回朝了?西北的干旱问题解决了?真真是太好了!”
皇甫绪身后的年轻男子,动作恭敬有礼,语气平淡,没有表情道:“有劳皇上惦记,微臣去了三日,实地考察,已经制定了一系列解决方案,初有成效,微臣急于赶回朝也是怕皇上无人辅佐左右。”
皇甫绪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继续谄媚道:“文爱卿辛苦了,旅途劳顿,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吧。”
俨然一副明君贤臣的亲厚场面,吕貌不由赞叹皇甫绪的变脸本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才能练就这样的速度?
文备贤依旧没有表情,躬身道:“微臣不累,听闻御书房积了多天奏折未审批,望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
皇甫绪一脸苦相:“文爱卿真的不累吗?”
文备贤面无表情:“微臣不累。”
皇甫绪欲哭无泪:“宫里新进了一些碧螺春,文爱卿不如一起前去品尝?”
文备贤依旧面无表情:“微臣不渴。”
皇甫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爱卿风尘仆仆,不如前去换身干净衣衫?”
文备贤抬起眼,道:“皇上,家父临终时说过,文家世代辅佐南朝各位贤主明君,备贤不敢有丝毫怠慢,恐怕污了文家世代宰相的名声,更怕误了皇甫家世代的大好江山……”
皇甫绪打断早已听过多遍的说教,投降道:“文爱卿别再说了,我去就是了!”
文备贤面无表情:“微臣说过很多遍,皇上该有皇上的威严,该自称朕才符合……”
皇甫绪忙道:“是是,朕马上就前去处理公务!”
文备贤转身对伫立在一旁许久的吕貌点头道:“宸王爷,微臣和皇上先行告辞。 这几日皇上恐怕要专心政务,可能无空接见您。”
吕貌忙道:“文宰相放心,本王不会打扰皇上的。”
直到文备贤走了,吕貌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种场面这几年已经见过无数次,但每次见到他们过招还是叹为观止。
吕貌回府的路上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问皇甫绪有什么对付沈红杏那个混蛋的好办法。苦恼的敲了敲额头,吕貌决定只能自力更生了。
沈红杏是红杏楼的当家花魁,虽然身为男儿身,却依旧能吸引一大堆男人趋之若鹜。青楼和妓院不同,青楼里的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自然就比妓院里的要金贵的多了。
沈红杏恰巧就是最金贵的主,不仅不卖身,而且每天想要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的事。
光有钱不行,光有才也不行。就算有钱有才,人家看不上也不行。
尽管这样,那些迷了心窍的男人还是趋之若鹜似的捧着沈红杏。
吕貌听手下滔滔不绝的说着沈红杏的传奇人生,不耐烦的打断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让你打听他的弱点,不是让你一个劲的夸他!”
手下苦恼的抓了抓脑袋:“就是说没什么人见过他,见他一面都难,怎么知道他有什么弱点?”
吕貌深深叹了口气,手下一个个的都是没用的!
纳了闷儿了!那天见沈红杏,又不是柔情似水,女儿家家的柔弱小倌,虽然笑脸迎人,但身上怎么都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极度强势的气息。
这年头,寻花问柳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主了?
既然你们这群没用的什么都查不到,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夜一暗,吕貌就把自己叫手下准备的夜行衣穿上了,想着晚上潜进红杏楼,好好侦查一番。
夜里,正是绿柳巷最红火的时候,青楼妓院都是做夜里生意的。
吕貌穿着夜行衣躲在红杏楼的后巷里,想着怎么才能找到机会趁人不注意溜进去。
后门居然没关,吕貌就这么顺利的溜进去了,一路上居然也没见到半个人影,畅通无阻的找到了上次老鸨领路带进的雅间。
看见里面有人在说话,红杏依旧一身红衣,跪在一个黑衣的人面前。
黑衣人道:“红杏,给你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完成任务,是不是该受罚?”
红杏低着头跪在黑衣人面前,许久,低声道:“红杏甘愿受罚。”
黑衣人俯□往红杏嘴里喂了什么,声音里没有温度:“这毒半个月发一次,发满十次就是你命丧之日。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给你解药。”
吕貌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想往回跑,谁知道慌张之间踩到什么就跌倒在地,刚想起身,黑衣人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你是谁?”
吕貌吓傻了,愣着说不出话,眼看着黑衣人就要一掌拍下来,红杏冲过来替自己挨了一掌,血当场就喷了出来。
黑衣人眯起眼睛,皱眉看着红杏:“这人你认识?”
红杏捂着胸口:“望少主放过这个人,我保证他不会说出去的。”
黑衣人看了呆住的吕貌半晌道:“好。但如果他说出去了,你们俩都得死,听见没有?”
黑衣人哗哗的消失了,吕貌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沈红杏还在自己脚边吐血呢!
赶忙扶住沈红杏,急道:“你没事吧?”
沈红杏捂着胸口坐起来,对着不知所措的吕貌道:“快把我扶进屋里。”
吕貌闻言赶紧搀扶着沈红杏进屋,看沈红杏进屋后就坐在床上运功疗伤,忍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救我?”
沈红杏没睁开眼,表情却是似乎在忍着什么:“你看你屁股后面的字。”
吕貌闻言赶紧转身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
一群没用的奴才,准备个夜行衣居然在背后用金线绣了个吕字!深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吕貌啊!
索性摘下面上的黑布,吕貌有些歉疚道:“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沈红杏睁开眼,沉沉看了眼不安的吕貌:“小生不是说过对王爷很有兴趣吗?”
吕貌恼羞成怒:“你够了!不许再戏弄本王!”
看沈红杏又闭上眼不说话,吕貌没忍住,问道:“刚才那个黑衣服的,是你老大啊?”
沈红杏又一次睁开眼,眼里不再柔情,冷然的盯着吕貌半晌,道:“王爷还是把刚才的事忘了吧,也不要和任何人说,不然下次小生保不了你了。”
吕貌缩了缩脖子,想到刚才让沈红杏吐血的那一掌,不禁背后有些发寒。
“不说就不说嘛,反正你不说我也是能查到的。”
沈红杏嘴角微扬:“就凭你那些在你夜行衣背后绣名字的手下?”
吕貌安慰自己,这不是嘲笑,这不是嘲笑,这不是嘲笑……
“芙蓉的事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这一掌我们俩就算扯平了。”说完这些,吕貌准备转身就走,但看见沈红杏嘴角的血似乎慢慢止住了,伤势也不如刚才那么厉害了,气不过的又加了一句,“以后我天天来盯着你,看你说还是不说!”
沈红杏望着吕貌得意的背影,心里苦笑,似乎惹上了小麻烦啊。
、这是你的第一次吧?
吕貌从那晚之后真的天天去红杏楼报到,每天午时准点去包场子。
老鸨看着坐在大厅一脸气定神闲的吕貌,苦恼道:“王爷您每天包场子,坏了我们生意啊。”
吕貌反驳:“我又不是没给你们钱。”
老鸨越发苦恼:“王爷您的银票都是要经过皇太后首肯的,我们一介草民,怎么敢去皇宫啊?”
吕貌撇撇嘴,无赖道:“如果姐姐愿意给我真金白银来逛青楼,我早就给你啦!”
老鸨欲哭无泪:“王爷您行行好,让小的们做生意吧。”
吕貌更加无赖:“你有本事就把我赶出去。”
老鸨知道说不通,赶紧上楼去找红杏解决这个麻烦。
沈红杏正坐在桌前看书,见老鸨进来了,明知故问道:“他还没走?”
老鸨急道:“都三天了,我们这儿都三天没开张了!再这样下去喝西北风啊?”
沈红杏合上书,叹了口气嘱咐道:“把他请到我房里来,下面开张做生意吧。”
老鸨心花怒放,连连应和着。
吕貌知道沈红杏要见自己,幸灾乐祸的想总算忍不住了吧?大摇大摆,熟门熟路的就上了楼。
沈红杏给吕貌倒了杯茶,温声道:“王爷到底想知道什么?”
吕貌反问:“是不是什么都能问啊?”
沈红杏斟酌了一下:“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吕貌思前想后,小心翼翼道:“那个黑衣人是你老大?”
沈红杏喝了口茶应道:“是。”
“那他是谁啊?”
沈红杏笑了笑:“一个问题问完了。”
吕貌大惊,耍赖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
沈红杏看着吕貌的无赖样,轻笑:“你如果要抓,那天晚上不就抓了?”
吕貌一眼就被识穿,窘迫的嘀咕:“这都被你发现了……”
放下茶杯,沈红杏继续淡淡的陈述:“你去年一年被骗了十二次,最后皇太后不仅不让你一个人出门,还把你禁足在宸王府。最夸张的是,你被禁足了,还有骗子找上门,差点把你的王府都骗走。”
“从此之后,皇太后不放心你,手上的银票都要太后亲自首肯才能兑现。手上本来就没有兵权,现在恐怕连王府里的侍卫都要太后的命令才能让你调配吧?”
一语被戳中痛处,吕貌恼羞成怒,又没地方发作,咬牙切齿道:“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些的?毁我名誉!”
沈红杏嘴角弯起:“全南朝都知道的事,还要我打听吗?”
吕貌怒火攻心:“你胡说!明天我就告诉姐姐!不!马上我就告诉姐姐!”
沈红杏逼近气鼓鼓的吕貌,声音依旧柔和:“你是要告诉太后,我说你坏话了?”
沈红杏抓住他的手,力道不大,动作温柔的把愣住的吕貌一把带入怀中。
“还是要告诉太后我这样抱着你?”
沈红杏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修长有力的手探进了吕貌的短袍下摆,吕貌感觉腰部冰冷的触感,不由一阵战栗。
“或者这样抚摸你?”
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吕貌已经活生生的呆成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反应。
从来没有人能做到对自己的挑逗毫无反应,沈红杏停下手头的动作,想看看吕貌此时的表情。岂知吕貌脸颊绯红,不一会儿就有两行鼻血从鼻子里冒出来,白眼一翻,昏在了沈红杏的肩头。
活过二十多个年头,沈红杏什么样的急色鬼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种稍微挑逗两下就晕过去的傻子。
吕貌白净的脸上两道干涸的鼻血印子格外显眼,实在太损美感。
沈红杏把他拎到床上躺下,无奈的看着昏的毫无形象的王爷,幽幽叹了口气,用洗干净的毛巾把他血肉模糊的脸擦干净。
本来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骂自己下流无耻什么的就再也不敢来找自己了,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又一次无奈的叹了口气,沈红杏觉得自从见到吕貌之后就似乎经常叹气。
第二日日上三竿,吕貌才缓缓睁开眼。
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也不像王府啊?
恍惚间终于记起昨天晕倒之前的事情,沈红杏那个浪荡的男人!
刚在心里骂过的人就出现在自己的左耳边,不由让吕貌一惊。先是心虚的庆幸自己没有真的骂出声来被他听见,然后吕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睡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用这种相拥的姿势?
盯着沈红杏熟睡的脸观察了一会儿,努力想记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吕貌最终决定放弃。
但是观察之余却发现沈红杏长得真的很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凑在一起就更好看了,比芙蓉还要好看不只一点点。
晃晃脑袋,吕貌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衣冠禽兽样欺骗了。好看是好看,但是却经常轻薄自己!
昨天还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摸来摸去的!想到昨天的情形,吕貌觉得自己鼻尖热热的,用手一摸,鲜血淋漓!
吕貌捂住冒血的鼻孔,只希望沈红杏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醒来。
天不如人愿,吕貌专心致志堵鼻孔的时候,耳边幽幽的传来沈红杏慵懒的调笑声:“王爷,小生好看得让你流鼻血了?”
吕貌捂着流血的鼻孔从床上弹开,怒道:“你别往脸上贴金!你这个衣冠禽兽……”
吕貌一边满意自己把刚学到的成语用在了他身上,一边才迟缓的发现自己的血流不止,流进了嘴里,浓浓的血腥味儿让他发不出声音。
正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失血死在青楼里,沈红杏就掰开吕貌捂住鼻孔的手,把一条热毛巾敷在了他仍冒血的鼻子上。
敷了一会儿,吕貌的鼻子就不再冒血了,只是刚才惨烈的状况,让他满脸满手都是斑斑血迹。
等到吕貌止住血了,沈红杏才缓缓开口:“王爷如果就这么死在小生房里,叫小生如何说得清?”
吕貌拿过毛巾继续捂在鼻子上,瞪了一眼沈红杏,语气却比刚才好多了:“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里?”
还没等沈红杏回答,吕貌就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新的,沈红杏又香肩半露的站在面前,警惕道:“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沈红杏看着他一系列的反应,忍住笑,暧昧道:“王爷您猜呢?”
吕貌愣了半秒,惆怅的叹了口气:“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
顿了顿,吕貌拍了拍比自己高出半截的沈红杏,诚恳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红杏看了吕貌的表情很久,努力想从中找到一点玩笑的意思,却发现他认真的超乎自己预料。
“王爷,你是在开玩笑吧?”
吕貌一脸大义凌然:“我很认真。”
沈红杏想解释:“王爷,其实你不用这么认真的,我……”
吕貌以为沈红杏在伤心自己并不是自愿负责的,连忙打断道:“其实我昨晚还能记得一些……我就算现在不喜欢你,以后相处久了总会喜欢的,你放心!”
沈红杏哭笑不得:“王爷,您记得些什么?”
吕貌脸有些红,支支吾吾道:“嗯……不就是那些嘛……你放心,我以后总会全想起来的。”
“我知道你们青楼卖艺不卖身,所以昨晚……嗯……是你第一次吧?我真的会对你负责的!”
沈红杏肯定道:“王爷,你以前没有和人同过房。”
吕貌愧疚道:“所以你昨晚一定很疼吧?”
“书上说不管是男女情爱之事还是男男情爱之事,第一次时承受的那一方都会很痛。”吕貌继续絮絮叨叨的总结自己的猜测。
沈红杏看着吕貌一脸认定,无奈道:“为什么王爷会觉得红杏是承受的人?”
吕貌肯定道:“因为我现在不痛啊!”
“而且……”吕貌抬头看着一脸郁闷的沈红杏,似乎忽略了身高差的问题,理所当然的继续,“我怎么看也比较男人吧!”
这句话轻飘飘的砸在沈红杏的心头,他原本微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嘴角漾起一丝惑人的笑意,就连声音都比平日要温柔几分:“王爷,书上说的是错的……”
吕貌看着笑意盎然的沈红杏突然有些害怕:“啊?什么错的?”
“就是……第一次都会很痛那句。”沈红杏笑意更深,凑近了吕貌斑斑血迹的脸,“只要技术好,不会痛的。”
吕貌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有些发抖:“是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