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根本就没留意到吕貌的话,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身边被一群小太监围着保护,没过多久,一群侍卫模样的人也冲进了玉和宫,把玉和宫的进出口通通封锁了,防止刺客冲进来伤了皇太后。
吕貌见这么多侍卫,冒了一身冷汗,宫里大内高手众多,刺客恐怕在劫难逃。
拉过身边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吕貌急切的问:“你可知道今晚来了几个刺客?”
小太监还有些发抖:“就一个……不过我亲眼看见他杀人了!那个动作利索的……”
吕貌心又往下沉了些,就一个,看来真的很可能是沈红杏了!
原来他说的今晚的任务就是到皇宫里来,怎么不和自己说?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似乎都在屏息以待什么,但吕貌知道应该只有与自己一个人希望刺客没有被抓住。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一个侍卫来禀报:“太后,刺客很狡猾,跑了。”
吕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那人继续道:“不过他中了我们的箭,掉进了宫外的护城河里,应该是凶多吉少。”
太后点点头,用手顺了顺气,道:“你们尽力了,就算了,跑了就跑了吧,以后宫里加强守卫,特别是皇上那里。”
吕貌听到这个消息浑身冰凉,手脚不自觉的发抖,幅度大的太后也不自觉盯着他看。
太后以为吕貌是被吓坏了,安慰道:“现在刺客应该已经死了,不用害怕。”
吕貌不确定是不是沈红杏,但光是猜想就让他觉得天崩地裂,他不能想象以后的生活里没有沈红杏。
“貌儿,你怎么哭了?”太后看见吕貌哭了,连忙安抚,“傻小子,这也能被吓哭,男子汉大丈夫的……”
吕貌不知道自己哭了,一摸脸才发现全是泪和汗。
“你今晚先回去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太后忙叫上几个侍卫,吩咐道:“你们把宸王爷送回府,记得保护好。”
吕貌反应过来,忙推辞:“不用了姐姐,我不害怕。真的,我身边还有元宝呢……”
元宝此时正在门外候着,只是知道宫里今晚来了刺客,别的一概不知,看见吕貌匆匆忙忙的出来,不由的有些紧张:“王爷,怎么了?”
吕貌拉着元宝走了一段路,离玉和宫远了些,才低声说:“我们去护城河。”
元宝一头雾水,但王爷吩咐了,当然要跟着一起去。
俩人出了宫就沿着绕着宫墙的河道一路寻找。
护城河顾名思义,就是保护这座宫城的,沿着偌大的皇宫一直蜿蜒向前,直到把整个宫墙围住,当年建这条河道的时候也是为了防止刺客进入和逃跑。
元宝看着前面仿佛永无止境的河流,问自家王爷:“王爷,我们要找什么啊?”
吕貌眉头紧锁,说话也有些颤抖:“你……如果看见尸体的话,就叫我……”
元宝大惊失色,尸体?护城河是绕着皇宫的,平时人家寻死也不敢跳这个河的,怎么会有尸体?
元宝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们要找的是今晚那个刺客的尸体!听说中箭掉进去了!
元宝试探的问:“王爷,那个刺客你认识?”
吕貌没有说话,只是声音有些虚弱:“不知道,只是希望我不认识。”
护城河少说也有几千米,两个人沿着河岸一路看河面上有没有飘着什么东西,但一直没有收获。
天似乎有些亮了,终于,元宝拽住疲惫的吕貌,指着水面上漂着的东西问:“王爷,那是不是?”
吕貌马上回头看,水面上漂着一大片黑色的布料,可是时候还早,距离又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是不是一个人。
但吕貌还是揪紧了心跳,全身的紧张感全都汇聚到脑袋,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元宝,你能看清楚吗?”
元宝站在河岸凑近了仔细看,才松了一口气道:“王爷,那只是一片破布。”
见吕貌不放心,元宝从岸边的树上折了一段树枝,费了半天劲才把布料捞到手里。
见吕貌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元宝小心的提醒道:“王爷,如果是昨晚刚死的话,尸体要三天之后才能浮上来呢。”
元宝见天色渐渐亮了,劝道:“王爷,你一夜没休息了,不如先回府吧,过几天自然就有消息了。”
吕貌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站着发呆出神,元宝又提议:“如果是王爷认识的人,我们去他家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吕貌被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般直奔红杏楼。
元宝跟在吕貌后面一路小跑,眼看着就要到红杏楼了,不禁猜测昨晚的刺客是沈红杏。
沈红杏明明是小倌,这么会变成刺客?那王爷和他在一起不是会很危险!
大清早红杏楼还没开门,吕貌顾不得让他们安睡,就敲响了红杏楼的大门。
老鸨开门一看是吕貌,抱怨道:“王爷,你和你的随从都是会打扰人睡觉的主。”
“沈红杏呢?”
老鸨打了个哈欠:“当然还在楼上睡觉啦……”
吕貌松了口气,但还是跑上了楼,推开了沈红杏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还有些昏暗。
吕貌看沈红杏睡在床上,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坐在沈红杏的床头一直盯着他看。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昨晚的刺客不是沈红杏。
感觉到吕貌的目光,沈红杏缓缓睁开眼,轻笑:“王爷这么想小生吗?一大早就来了。”
吕貌气不打一处来:“你倒逍遥自在,你不是说昨晚有事吗?怎么还在睡觉?”
沈红杏还是躺着没有起身,似乎还很困倦:“昨晚本来想去的,后来双双拉我去逛街,就没去。”
提到林双双,吕貌就又想起沈红杏骗他的事,狠狠的拍了下沈红杏的胸口:“你妹妹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本以为沈红杏会嬉皮笑脸的抱着自己道歉,谁知道他突然脸色苍白,闭上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吕貌想到了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发现沈红杏身上穿着夜行衣,胸口的箭伤还没有包扎,只是强行将箭头拔下,伤口处还在流血!
吕貌泪一下就留下来:“你又骗我!你不是说你没有去吗?!”
沈红杏忍住疼痛,伸手想抹掉吕貌脸色的泪,却不小心抹了他一脸的血迹。
吕貌顾不得生气,忙问:“你这里有没有止血的药材?”
沈红杏声音有些虚弱:“双双的房间在隔壁,你把她叫过来。”
吕貌敲响了林双双的门,林双双一开门就发现满脸是血的吕貌,吓了一跳:“小王爷!你受伤了?”
吕貌泪又止不住:“不是我,是你哥!”
林双双收拾了药箱就去了沈红杏的房间,伤口比较深,而且失血过多,林双双包扎好之后头顶都出汗了。
林双双感觉到吕貌和沈红杏之间的气氛,没有多说什么,就回了房间。
沈红杏看到吕貌站在床头,勉强勾起嘴角,玩笑道:“我的血已经止住了,不会弄到王爷身上,王爷可以过来。”
吕貌面无表情,只是顺势坐在床边,摸了摸沈红杏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问:“疼吗?”
沈红杏轻松的笑:“不疼。”
吕貌泪又流下来,和脸上沈红杏的血迹融成一片:“我帮你。”
“什么?”
“我帮你拿伏虎令。”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我想表达的情感有没有通过文字传达给你们呢?其实写的时候很感动,不知道有没有把小王爷的心情写好。。总觉得写到现在,已经不是我在操控他们的感情了。。而是我在把他们之间的感情通过文字写给你们看。。也谢谢小王爷的用情至深,鞠躬。。各位看官,不要让我只看到点击率,抽空留个言好不好?
、王爷的罪恶感
沈红杏看了会儿吕貌,温和的笑道:“不用了。”
吕貌急道:“你这个样子进不了皇宫的,昨晚你被发现之后,皇宫现在守卫更森严了!”
沈红杏摸摸吕貌的脑袋:“我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吕貌拍开沈红杏的手:“我才没担心!你最好进宫被乱箭射死,或者毒发身亡!都不关我的事!”
沈红杏搂过吕貌,声音平静:“我不想让你冒险,而且你是王爷,如果伏虎令是你帮我拿出来的,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吕貌回身抱住沈红杏,语气认真:“我也不愿意你再冒险。而且伏虎令你们拿走也没什么用,西北那里只有见到皇甫家的人才认账,只要不对南朝有威胁,我不会不安心。”
沈红杏还想说些什么,吕貌一语定音道:“你不许再说话了!好好养伤!”
帮沈红杏盖上被子,吕貌眼神柔和:“我一点也不傻,只是懒得动脑筋。伏虎令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拿到。”
“你好好养伤,拿到伏虎令,换回解药,我们就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就我们两个人。”
“不过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了,你就真的不能再骗我了!”
“还有,我们盖个房子,门口种点什么呢?嗯……我想想……”
沈红杏看着吕貌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话,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偏偏又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表意见。
吕貌说话一直有个习惯,说到开心的地方就会手舞足蹈的。就像现在吕貌一只手捂着沈红杏的嘴,另一只手在身体一侧轻轻挥动,一点也不安分。
沈红杏轻笑,悄悄将一只手伸出被子,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心口。
吕貌被抓住手,低头看见沈红杏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也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翻身侧躺在沈红杏的旁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吕貌觉得,就算到时候和太后说退婚的事会掀起惊涛骇浪,只要有沈红杏在身边,一切都是不值得忧虑的,甚至是值得期待的。
南朝当今皇上的立后大典很快就筹备好了,时间定在三天后,虽然时间上有些仓促,但从太后喜悦的神情中不难看出她对这次立后的重视。
吕貌又一次进宫,只是害怕皇甫绪对文备贤的事产生怀疑,立后的时候再闹出什么大乱子就麻烦了。
刚准备进御书房,就看见文备贤从御书房里出来,神色平静,吕貌甚至要以为那日隐忍着悲伤和自己说那些话的人不是面前这个沉稳内敛的南朝宰相。
吕貌得知了文备贤的秘密,又担忧着刚才文备贤见到皇甫绪有没有拆穿自己的谎言,面上不由有些尴尬:“文宰相……”
文备贤定住身子,看着吕貌坐立不安的样子,缓缓道:“刚才皇上问我是不是只要他立后,我就留下来……”
吕貌绷紧身子,紧张的问:“你怎么说?”
文备贤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有些暗淡:“我说是……不然皇上三日后定然不肯乖乖立后的。”
吕貌突然有些不忍,自己这样做不就是在用文备贤宰相的身份逼着他帮自己?其实自己心里明白,文备贤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拆穿自己的,因为他现在还是南朝的宰相,还有让皇上顺利立后的责任。
“文宰相,谢谢你。”
文备贤语气淡然:“王爷不必谢我,这是我该做的。”
看着文备贤离开的背影,吕貌没有敲响御书房的大门,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愧疚,吕貌突然不敢去见被蒙在鼓里的皇甫绪了。
虽然不知道皇甫绪对文备贤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吕貌觉得自己是那个罪无可恕的骗子,为了南朝,也为了自己那一点私心,骗了皇甫绪。
立后那日,阳光正好,云淡风轻。
百姓们在路边争相看着陈中书家的大小姐坐着十六人抬金灿灿的花轿往皇宫里去,普通百姓自然是看不到未来皇后的真容的,但光是围观这纯金打造的花轿就已经是荣幸了。
立后的程序里,皇后是要先乘轿通过皇宫的正门的,宰相会在此等候,再领着轿子里的未来皇后绕宫墙一圈。
文备贤穿着官服,笔挺的站在宫门口,面容俊朗,神态端正,此时站在宣武门下,虽然看起来渺小,却让吕貌有种他肩上扛起了整个南朝的错觉。
按规矩吕貌只要晚上来宫里参加晚宴就行,但一夜没睡的他却早早的站在了宫门不远处,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人流慢慢的的跟着金灿灿的大轿子涌了过来,吕貌越发觉得宣武门下的文备贤无比孤独而坚强。
文备贤一直是个好宰相,至少在南朝所有人心中都是这样。
看着南朝最忠心,最刚正不阿的宰相领着皇后所乘的轿子绕宫城一圈时,人群中有人爆发出了欢呼声,他们也许期待着这个不懂事的皇帝立了贤后,再加上身边这位忠臣的协助能够成为像先帝一样的明君。
听到百姓的欢呼,文备贤依旧是面无表情,而这也许正符合他们心中文宰相这三个字的形象。
吕貌站在人群中突然有些不忍继续看下去,一大早就来到城门口,只是为了减轻心中的罪恶感,现在却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热闹的人群到傍晚才渐渐散去,应该是吕貌进宫的时辰了,吕貌却转身往回走,这个时候只想见沈红杏一个人。
红杏楼的生意今天也清淡了很多,很多生意都被皇上立后大典抢去了人流,老鸨看吕貌来了,知道是找沈红杏的,也失去了平日里热情的招呼和笑脸,无精打采的指了指楼上的房间,意思是沈红杏在屋里。
沈红杏这几日胸前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伤口也有慢慢愈合的迹象,只是恐怕伤口太深,以后会留疤。
房里林双双刚给沈红杏换完药,看吕貌来了有些惊讶:“小王爷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皇上立后吗?”
吕貌不像往常一样立刻回话,而是有些疲惫的坐下来一声不吭。
林双双有些疑惑:“你怎么心情也不好啊?”
“还有谁心情不好吗?”
“文备齐说今晚要回府陪他哥,搞不好文备贤会醉着回来。”
吕貌听后,勉强笑笑,又不吭声了。
沈红杏对林双双道:“双双,你回屋吧,我累了有些困。”
林双双来回看了看沈红杏和吕貌,暧昧的笑:“我知道我知道,我走行了吧?”
林双双走后屋子安静下来,但很快沈红杏就坐到吕貌身边搂住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吕貌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我是骗子,我是混蛋……”
沈红杏轻笑:“如果你是骗子,你是混蛋,那我算什么?”
这句话把吕貌逗笑了,心情也好了一点,但还是满脸罪恶感的问他:“我骗皇甫绪说……如果他立后了,文备贤就会留下来不走了……但其实,如果他立后了,文备贤走得更快……不对!是他立不立后文备贤都会走……”
吕貌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沈红杏还是听懂了,轻轻摸了摸吕貌的鬓角,语气依旧温柔:“这不怪你……”
原本想忍住不哭的,但被沈红杏一安慰,反而更想哭了,眼泪就这么留下来,哭声渐渐变大,沈红杏没有继续安慰,就等着他哭完。
吕貌哭到没有眼泪了,一直不停的打嗝,委屈的看着沈红杏道:“你也不安慰本王一下!”
沈红杏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成一片了,牵起不停打嗝的吕貌,柔声询问:“那王爷有没有兴趣让小生换个地方安慰?”
吕貌不知道沈红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一边努力止住打嗝一边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偷懒,码字不勤劳啊。。。所以更晚了。。。
、宣武门的烟花
现在正是立后大典后的宴会,文武百官都来了,聚集在御花园里摆起的大长桌边,宫灯亮晃晃的全部点燃了,照的皇宫上空的天空恍如白昼。
宫里的侍卫也放松了戒备,似乎也沉浸在这样举国欢庆的喜悦里。
沈红杏领着吕貌来到宫墙下,吕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沈红杏笑笑,一把搂住吕貌的腰,飞身领着他站上了宣武门的顶端。
吕貌第一次感受到书中说的身轻如燕的感觉,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紧紧抓住沈红杏的手臂,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沈红杏……好高……”
沈红杏又收紧了些搂着他的手臂,侧过脸看到吕貌的眼睛里泛着从未有过的光彩,轻笑:“王爷有件事忘记了。”
吕貌仔细一想,还是没想到自己忘了什么:“什么事?”
“王爷忘记打嗝了。”
吕貌才想起刚才一路一直打嗝,大煞风景,现在居然不打嗝了,有些欣喜:“哈哈……是啊!”
拉着吕貌坐下,吕貌不禁放松了身体,因为愧疚而糟糕的心情也有些平缓,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御花园里君臣共饮的和睦场面。
吕貌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今晚月色似乎格外的明亮。
不远处的御花园里小太监正奉命点燃准备好的烟火,沈红杏看见了,双手捂住吕貌的耳朵,吕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前漆黑的天空绽放出一朵朵五彩的烟花,照亮了沈红杏和自己的脸,隔着温热的手掌,吕貌只听到烟花在天空爆炸时细微的声响。
耳朵上沈红杏的手温暖的贴住自己,吕貌心头一热,也费力的用自己的手捂住了沈红杏的耳朵,虽然姿势有些别扭,烟花的光亮照在彼此脸上也有些滑稽,但吕貌看着沈红杏的眼睛,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过彼此的心有这么接近。
看着吃力的吕貌,沈红杏的眼神变得深沉,有些急切的吻住吕貌,动作不像平日里那么温柔,带着占有性的细细扫过他的齿间,唇舌间细致而粗暴的纠缠让吕貌渐渐喘不过气。
直到天空里最后一朵烟花也消逝在晚风中,沈红杏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吕貌,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体贴的抚过吕貌有些凌乱的发丝。
吕貌脸有些红,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沈红杏亲吻,但在这么高的城楼上,虽然没有人看见,也觉得莫名的心虚:“怎么……突然就……”
沈红杏抱住吕貌拥进怀中,声音有些低沉,一字一句的敲进吕貌的心里:“我喜欢你……”
吕貌反手抱住沈红杏,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故意用得意的语气道:“本王当然知道!”
沈红杏没有同往常一样轻笑着附和,而是依旧认真:“王爷,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吕貌收紧了手臂,嘴边是满足的笑,你也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南朝的宸王爷吕貌,因为今夜沉迷于美色,而忘却了不远处御花园里的宴会是自己应该到场的。
第二日午时,吕貌才从床上醒来,昨晚一回府就被沈红杏按在房门上为所欲为,幸好元宝他们已经睡了,不然听到这么大动静还不得过来看啊!
沈红杏正睡在旁边睁眼看着自己,吕貌想到昨晚就面色通红的用被子捂住脑袋。
沈红杏伸出手拽了拽,看吕貌力气还挺大,就索性抱住被子把吕貌捂在里面,声音极具挑逗性的隔着被子传到吕貌耳朵里:“小生觉得昨晚的那些姿势似乎还不太到位,王爷不介意的话,现在和小生继续探讨一下吧。”
隔着被子吕貌连耳朵都红了,气愤的把脑袋探出被子责骂:“你这个禽兽……”
沈红杏乘机吻住吕貌,把他未完的咒骂通通吞进了肚子。
吕貌想反抗,无奈昨晚一通折腾,直把他折腾的腰酸背痛,全身无力,实在是使不出力气反抗正压着自己发情的武林高手。
似乎吻够了,沈红杏才意犹未尽的放开面带羞愤的吕貌,轻笑:“王爷不要做出这种表情,不然小生又要把持不住了……”
吕貌面红耳赤的瞪着沈红杏,生怕他又折腾自己。
沈红杏把吕貌从被子里捞出来,拿过枕边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语气有些可惜:“要不是元宝早上来说,皇上要召你入宫……”
吕貌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两个重点,不由的惊叫出来:“元宝早上来过?!”
沈红杏又帮吕貌穿上裤子:“是啊,元宝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吕貌得知自己在元宝心中高贵的王爷形象完全没了,不由有些伤心:“你没和他说什么吧?”
“小生没说什么,就提醒他小声点,说你昨晚太累了。”
吕貌十分在乎自己在元宝心中的权威,威胁道:“一会儿我和元宝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许说话!”
沈红杏轻吻了一下吕貌的鼻尖:“小生遵命。”
吕貌对沈红杏的乖顺十分满意,扶着腰站起来又问:“那皇上说什么时候要我入宫?”
“元宝说,皇上一大早就召你了,不过我和他说你睡醒了再去。”
吕貌不知道新婚第一天的皇甫绪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见自己,难道又和文备贤有关?实在是琢磨不透,吕貌揉了揉酸痛的腰走出房门。
元宝在大厅里打扫,见吕貌和沈红杏来了,慌慌张张的立直了身子,表情尴尬:“王爷,沈公子,早!”
吕貌忍痛挺直了身子,坐下喝了口热茶道:“都午时了还早啊?”
元宝不敢看吕貌,脸色发红的解释:“记错了记错了……”
吕貌看了眼忍笑的沈红杏,又看了眼尴尬的鼻尖冒汗的元宝,试图摆正自己在元宝心中的王爷形象。
“那个……本王昨晚确实累了,但最辛苦的还是沈红杏……”吕貌面不改色的撒谎,又装作关心的询问一旁的沈红杏,“你腰还疼不疼?”
沈红杏明白了吕貌的意图,微笑着附和:“小生不疼。”
元宝今早一看到衣衫不整的沈红杏和自家王爷躺在床上,就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从王爷的口气中来看,沈红杏才是被压的那个啊!
元宝将信将疑的看了眼沈红杏,又看了眼吕貌,见两人神色没什么异常,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猜想,不由对吕貌多了几分敬佩。
王爷好厉害!连沈红杏都能搞定!不愧是王爷!
元宝脸上的尴尬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崇拜:“王爷,午膳已经准备好了,你和沈公子先用午膳吧。”
吕貌见元宝相信了,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刚站起身就发现腰扭了,沈红杏忙扶住吕貌,温热的手轻轻揉按着他的腰,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你逞什么能?看你今天这么有精神,昨晚就该更辛苦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不太准时啊。。不过还是见谅。。。
、伏虎令到手了
用过午膳,吕貌就坐马车前往皇宫了,一觉睡到大中午,也不知道皇甫绪等急了没有。
元宝坐在马车里,想起什么似的提醒吕貌:“王爷,快中午的时候,太后也派人来叫你过去。”
吕貌有些紧张了,皇甫绪和太后都要找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马上是先去皇上那儿,还是太后那儿?”
吕貌想了想:“先去皇上那儿吧。”
问清了皇甫绪现在在御书房里,吕貌带着元宝下了马车就一刻不停的往那儿走。元宝站在门外候着,吕貌小心的推开了门。
皇甫绪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目无焦距,怔怔的发着呆。
吕貌上前轻声询问:“皇上,找我什么事?”
皇甫绪抬头呆呆的看了眼吕貌,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把他吓了一跳:“我早上和母后说了,我要废后。”
吕貌被惊得一身冷汗:“为什么?是不是陈家小姐不合你的心意?”
“我连她面儿都没见着,怎么知道她合不合意?”
吕貌呆了:“那昨晚?皇上你没去仪鸾殿?”
皇甫绪愣了半晌:“没去。”
“那你昨晚在哪儿?”
“我和文备贤在一起。”
吕貌隐约看到皇甫绪脖子上有淡红色的印记,心里不由一惊,却不敢直问:“皇上和文宰相昨晚聊了很多?”
皇甫绪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悲凉:“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知道什么?”
皇甫绪抬起眼来,眼眶却已经泛红:“文备贤喜欢我。”
吕貌不知道接着说什么,只好沉默。
“你们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还娶了皇后……为什么没人阻止我?”
皇甫绪握紧手上的纸张,泪一滴滴的滴在上面,把字一点点晕开:“文备贤昨晚喝多了,我才知道。”
“今天早上醒来,他就留了这么张纸给我,人就没了……”
吕貌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千遍万遍,为什么这么自私,不告诉皇甫绪文备贤的想法?为什么没有阻止他立后?为什么明明知道文备贤的痛楚,还要再踩上一脚?
皇甫绪有些激动的站起身,人却晃了晃,差点没站稳栽下去,吕貌连忙上前扶住他,才发现皇甫绪浑身滚烫,应该是发高烧了!
“皇上!你怎么烧成这样也不知道?我马上传御医!”
皇甫绪拽紧吕貌的衣袖:“不能叫太医!不能让别人知道!”
吕貌只好把门外的元宝叫进来帮忙,把皇甫绪抬到了御书房的卧榻上,吕貌隐约知道皇甫绪发烧的原因,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
叫门外候着的宫女端进来热水和毛巾,然后把人都打发走,吕貌小心翼翼的扒下皇甫绪的裤子,看到他腿间还有没清理过的白浊。
每次沈红杏都会细心的帮自己清理,趁机再占占便宜,虽然吕貌会不好意思,但对沈红杏的体贴一直都觉得很温暖。
文备贤早上走的时候一定没时间帮皇甫绪清理,以皇甫绪现在的心情也没心思管那么多,所以现在不发烧才怪!
吕貌小心的帮皇甫绪清理完,又叫元宝换了盆水,把皇甫绪身上的汗也擦干净,做完这些真的是满头大汗。
吕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文备贤和皇甫绪了,一个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一个是后知后觉的痛心疾首,到头来伤害的不还是他们自己吗?
自己在这件事上责任也很大,要不是私心想让皇甫绪立后了之后,太后对自己放松些,到时候提退婚的事也比较容易。
现在文备贤和皇甫绪也弄成这样,估计太后那儿今天早上被皇甫绪气的也不成样子,自己这退婚的事不是更难开口了?
但想到沈红杏,再难开口也是要开的,自己不能拖着个李芙蓉,再藏着个沈红杏啊!
皇甫绪睡了一会儿,烧也退了点,睁开眼看到吕貌,第一句话是:“文备贤人不见了。”
吕貌知道文备贤留这张纸的意思也就是走得干脆,现在是不可能找到他人了,探了探皇甫绪的额头,确认烧退了点,吕貌才缓缓开口:“我也猜到了。”
皇甫绪眼角的泪又滴下来:“我不能让他走!我会废后的!”
“他已经走了,皇上还能怎么办?”
皇甫绪茫然的看了会儿天花板,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我有办法让他回来。”
“什么办法?”
皇甫绪费力的起身,走到御书房中央挂着的大幅古画那儿,轻轻的把古画往旁边一推,古画后的墙上就出现一个小门。
吕貌从来不知道御书房里还藏着这样的机关,像看戏似的盯着皇甫绪的动作。
皇甫绪拉开小门,一个小木盒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
皇甫绪拿出小木盒,取出里面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画着半只老虎,很明显,这块令牌并不完整,似乎还有另一半。
吕貌慢慢的睁大眼睛,似乎不敢证实自己的猜测:“这是……”
皇甫绪把抓着令牌的手伸到吕貌面前让他看仔细了,轻声道:“这就是伏虎令。”
吕貌愣了半天,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绪:?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