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月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路走着,像孤魂一般跌跌撞撞,直到远离后面的那些人,心也跟着冰凉、直到被疯癫所麻木、直到不知所以。撑着旁边的树木,花弄月的腿已经无法支撑自己、已经无法站立许久,泪水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他不想这样、不想让自己的亲人看见自己这样颓废和麻木的样子,但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跟着她的逝去一起离走。酒,只有酒才能够让我麻木、才能让我继续沉沦下去,眼前的是是非非、烽火硝烟与我无关,我便只想这样沉沦下去。来到了一家小酒楼,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酒,这并无所谓,只要能够醉了,我便只想这样一直颓废下去,然后等到一年之后到地下去与她相聚;这种痛苦太过痛心,如果能有来世,我便只想化身石桥,哪怕历尽千千难难,只想等到她在桥上些许的停留。“来了客官,要些什么?”酒楼虽是小些,只有掌柜的一个人,但他依然是殷勤得很。“有酒吗,我……”我只要酒便可以。掌柜的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你想要吃好肉吃好菜很难,但是酒却少不了,客官你要喝点什么酒?”来没有等花弄月说吃口来,掌柜的便从一旁的酒坛中取来了几坛子上好的酒,递给了花弄月,“客官你尝尝?”花弄月毫不客气,便掀开了盖子,便将烈酒灌入了腹中,这火辣辣的东西穿肠而过,而脑中却开始慢慢地发热、慢慢地糊涂,这样的感觉很好,就是要这样的感觉,“好酒,真是好酒……”边喝边感叹了起来。“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乡下农庄自己酿的,珍藏很久、陈香得很,”掌柜的便自卖自夸了起来。花弄月喝完了一坛子,便在身上找起了银子来,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对了,前不久在那个酒家喝酒,便将身上的银两全部交给了那老板,自己已经是身无分文了。“客官,你可别跟小的开玩笑,我们这小本买卖,可是负债不起的,”见到花弄月这身的颓废模样,该不会是没有带银子来喝霸王酒的吧?花弄月犹豫了半天,说道:“没事的老板,我可以在你的店上给你帮忙,还上这酒的银子!”掌柜的便又再打量了他的颓废样,这样不死不活的人能够做的了什么事来,嗑苦了起来,“我们这小生意哪里养得起你这样好酒的贤人?你流浪的应该也知道我们这里不但是要被此处官府收缴很重的税,还时常要面对高丽兵队的洗劫,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可养不起你啊!”算了算了,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没有钱,便做个好心人让他走吧,算是自己倒霉了。还没等掌柜的说下去,花弄月便摸了摸自己的背后,将身上的玄武剑拿了出来,递到了掌柜的面前,说道:“这把剑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那便送给老板,就当作我今天的酒钱!”掌柜的接过了剑,这沉甸甸的东西就算是卖作废铜烂铁也能够值不少银子,何况是如此奢华和庄重的做工,怎么得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哪里是自己那些酒水能够比的?“客官你没开玩笑吧,这可是值不少银子的!”花弄月朝着老板笑了笑,便拿起了两坛子酒便走出了门,一笑而语:“老板心肠好,会有好报的!”身上没有了那样沉重的负荷,真是轻松了许多,还能够换来这些美酒,用那些压力换大醉一场、何尝不快?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何处往?花弄月边喝着酒边走着,走到了深深的巷子中,能够做个流浪汉睡在这里也好。坐在墙角的角落中,品尝着人间难得的好酒,就要跌入迷离的幻影之中,这便是自己最所期待的。喝完了一坛、喝完了另一坛,花弄月将两坛子酒舔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最后一滴落入空中、流入肠中。真是不过瘾,早知道便贪心点、再拿上两坛子,让我掉进无底的深渊。说什么来什么,面前有出现了一坛子酒,满满的一坛子。花弄月没有看是谁人,便只去将这酒抢在自己手中,打开便就喝了起来,管他谁人在旁边、管他是谁?“看着你的样子,我便真为月新感到不值,她用生命便只换来你如此的颓废,如果她泉下有知,一定死不瞑目,”朱雀也开了一坛,坐在他的旁边与他一同喝了起来。听到了这句话,花弄月怔了一下,便又继续喝着,只要能有酒喝,哪怕这样的几句骂声又算得上什么呢?“是你变了还是我的师弟变了,究竟是什么变了?”朱雀将酒坛扔在了地上,任一坛子好酒流在四处。真是可惜,花弄月看这暴殄天物,真是可惜得很,甚至奋不顾身地想留住碎坛片上的酒滴。“够了,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师弟,当年那英姿非凡、年轻气盛的公子何去了,我面前的只是神经麻木的废人一个!”朱雀怒了,以往以来便一直以自己这个师弟为傲,而如今这人还能有什么出息?“是时间改变了一起,再也回不去从前的一切!”花弄月终于开口了,在朱雀面前第一次开口。“那这把剑呢?如果不是我即使出现,这把剑便只值了几坛子酒?”朱雀将玄武剑扔在了花弄月的面前,强抓住他的衣领,骂道,“那我们付出的一切算得了什么,我妹妹的牺牲又算是什么,一切不过只能够换上两坛子酒?”花弄月声音很低,跟朱雀的高贵真是对比,“这一切不过是梦境罢了,你骗沈月新可以,我难道也那么好骗吗?”过往的一切都是负累,再也不想那样沉重的压力。“混账!”朱雀的一记打在了花弄月的脸上,“这一掌是我代我妹妹打的。”还没听完便又一掌打在脸上,“这一掌是我代月新打的,这是你欠她们的,我要把你打醒!”朱雀又是想要一巴掌,是为了自己的,但却打不下来,落在空中。“打下来,以免被人怀疑!”花弄月的声音很低,只有贴近的朱雀能听得见。###第四百九十六辑流离边塞
朱雀没有料到这颓废不堪的花弄月竟然对她使用暗语,莫不是有人在旁边监听,是谁能够如此如此轻声能够躲过自己的耳朵、还是花弄月在骗自己?见朱雀并没有按自己的指示而来,花弄月便推开了面前的朱雀。若今日便被戳穿、那这么多天的装疯卖傻还有什么意义?“这东西还给你,我再也折腾不起,你们便忘了我、当作没有花弄月这个人!”花弄月将这玄武剑丢在了朱雀的手上,同时塞过了一张字条。说完了,没等朱雀还以任何反应,花弄月便转身离开,带着颓废的身体却清醒的头脑离开了这地方。下一站要到往哪里去,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知道哪里需要小张这个人。见花弄月莫名其妙地离开,朱雀便隐秘地打开了这条字条,上面赫然四个大字“魏远将军”。朱雀心中淡然地一笑,她自然是明白了这字条的意思,原来他不曾改变、不曾颓废,他还是那个玄武,他还是心中怀有天下的花弄月。朱雀也走了,只剩下几坛子废酒在角落,什么都不剩下。梁靖走了出来,看了看这里被他们折腾的残景,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连玄武剑都敢卖,连至亲都不认,这样一个废人能成何大业,这样一个人废人能够挡我何?”花弄月笑了,自己慢慢地走在道上,顺着其他人的顺风马车竟然离开了襄阳城,驶往了边塞,那样的荒蛮之地能够有什么?在这个襄阳城整整颓废了一个多月却一直没能够醉下去,连一次做梦都没有梦到沈月新,这是她对我的惩罚吗,是她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艰难地隐忍只为一时的爆发。花弄月越发地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是搁置不下来的,既然身怀能力、那相应的责任便也跟着更大。“小兄弟,边塞地方寸草不生,你要去那里做什么?”马夫问了起来,看这个小兄弟可怜说要出边关,正好顺风、那便带着他一起。花弄月看着一路上的枯木之景深深地发呆了起来,竟然没有听到马夫的问话,“你说我们中原的战士在这边塞做战斗,平日里是不是很苦很累?”“那还用说,我儿子就是在边关作战的军人,大漠里白日还好,晚上却是冰得刺骨,小兄弟我劝你最好是要找一处落脚,不然晚上冻都冻死你!”马夫说着笑了起来,可能是提到了自己的儿子自豪了起来,但是也时不时要为他提心吊胆,谁知道哪一天便会战死沙场。花弄月点了点头,军人便是最应该得到尊敬的,为了将外敌驱逐出境,他们不顾流汗流血,也要奋力抵抗,“那大叔您的儿子是在哪个军营,是魏远将军的军营?”“小兄弟你真是聪颖得很,这宋军便是魏远将军作战最强,也是让那些高丽人闻风丧胆,只要有了他便能够保我们大宋边疆平安,”提起了大将军,马夫更是骄傲了起来。说起这个魏远大将军真是值得一提的,前不日中宋军在边塞节节败退,对于高丽的军队几乎是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但换上了这个魏远将军之后总能够出敌军不意,打得敌军溃不成军,总算是稳住了边塞的形势。“这边疆告急,而朝中却不支持人马来,这可是苦了边塞的将士了,”据说赵恒久病卧床,朝中大权便握在刘娥手中,而对于边塞行驶,庞太师和八贤王也是互相猜忌、刘娥左右为难,这魏远也是八贤王极力举荐,这才保住一叶边关。老马夫也是听懂了花弄月口中的话,便笑道:“看你小伙子也是亲切,那也不怕在你面前多说说。”“老人家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据人家说,朝中的八贤王和庞太师互相牵制,八贤王好心好意举荐了魏远为征关大将军,而庞太师却在刘皇后面前进谗言,要多多牵制魏将军,以防让八王爷其中渔翁,这才让刘皇后在其中犹豫不决,”老人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所听说的话一口气全部告诉了这不相识的年轻人。看来这庞太师是跟八贤王作对作惯了,再加上自己在刘娥面前的身份地位,这才让刘娥无法睿智地看清楚形势,否则以她的明智该是不会按住兵队不出;这皇帝赵恒久病在床,小皇子赵祯也是刚刚生下来尚不懂事,一切的事都要她一个人把持,压力该是很大吧?“倘若庞太师撇开与八王爷之间的恩恩怨怨,一同奋力抵抗外敌,该是也不会有这样的窘境。”“谁说不是呢,朝中大臣们要么站在这边,要么在那边,”老马夫也是深深的一口叹息,再言,“这可苦了边关的将士,不知道哪天便会战死沙场。”同时也为自己的儿子担心受怕,万一那天真的死在了战场上,这可让自己怎么活下去?一路上的飘忽不定,尘沙卷起半边天,在这样的地方作战生活,花弄月深深地一口叹息,若真的能够以自己的力量让战士们免受这困苦的境况,得到些许的憩息,那也甘愿了。“快要到了小兄弟,你看前面搭的营帐便知道马上便要到了宋兵安营扎寨之地,到了那里你可要安分一些,否则让将军们见到,一定会拉过去治罪的,”老马夫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只是带他来这里看看,倒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花弄月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再看看过往的一切,没想到远离了中原来到这蛮夷之地,依然是激不起心里面的那潮涟漪。那天迷迷糊糊地听到那些高丽人讨论,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大计划究竟是些什么,这梁靖究竟是要怎么来对付自己的故乡。马车停了下来,花弄月也随着马夫从车上下来,盘起自己凌乱的发髻,像是一个流离异乡的孤子,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孤子能否能在此处有一翻的作为。###第四百九十七辑留守异乡
花弄月随着老马夫进入了军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受伤的将士们,他的心里面是难受得很,也许这也是上天赋予他的一点才能,也许在此处他还能有一翻作为。“小兄弟你像我这样多看几次便就见怪不怪了,我每每来的几次都见到这样的景象,”老马夫心里面倒是坦荡荡的,也许是看惯了,看到这些受了重伤、缺胳膊少腿的已经是习惯了,便也见怪不怪了。花弄月像是看见兵卫们眼中渴求的眼神,看得出他们许多无奈的表情,是不想因为这些伤势影响他们报效祖国的心力,这点伤必须快快好起来。“黄大爷,你赶紧来,你的儿子受了重伤,”一名将士脱掉了自己的头盔,便让老马夫认出了是谁来,便是自己儿子的同僚;听到自己儿子受了重伤,老马夫不由分说便加快了脚步,跑着进了营帐。老马夫匆匆冲进了营帐,花弄月也是慢慢悠悠地才跟着进去,看到了一个大腿受了重伤的男子躺在了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儿子!”老马夫喊了一声,看着自己儿子腿上缠着绷带,无力地躺在床上。小黄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心中便不时跳动了起来,看见自己的爹站在面前,却没有力气下床拥抱真是可惜,只能够使力匍匐,“爹……!”“儿子,你的腿!”老马夫跪在了床边,看着自己儿子的伤势,这条腿不出问题应该是废掉了,多半今后也会是个废人,一条年轻轻的生命不出三十便落得久居于床。小黄也是强忍着微笑,说道:“没事的,不过是一点点小伤,不用休息多久便可以恢复,到时候儿子还能够披上战甲战于沙场,爹你不用担心。”看到儿子乐观的表情,老马夫也觉得是值了,能够为了国家献出自己的力真是值得、能够保住小命便更是值了,“你还要打仗,看你这样子连床都不能下,你让我爹要多为了你担心?”不时地说着,老马夫便伤感地哭了出来。“爹!”小黄也是看着有人在旁边,不要让外人看到自己和爹爹如此丢人。“老人家你也别太难过,小兄弟他心中为国有所舍取,你应该高兴才是!”花弄月也是安慰了一句。老马夫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每次来看他的时候总是看到有人受伤甚至战死沙场,也料想着我的儿子也会有这么一天,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我不难过!比起战死在沙场的,已经是好多了!”“爹你不用担心,军医也说了我只要多多休息几日便能够复原的,爹你别担心!”小黄说这话的时候很自信,花弄月却不明白他这莫名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这便是战士坚忍的表情吗?“胡说,你的伤已经搓受筋骨,能够及时止住血已经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你想要复原恐怕是痴心妄想了吧?”花弄月索性是说出了实情,这种事怎么能够欺瞒自己的父亲,难道能够瞒下去吗?“你怎么知道?”小黄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够承认了。听到花弄月这么说,而儿子并没有过多的反驳,老马夫便紧张了起来,“真的吗,小兄弟,我儿子真的就只能够这样了吗?”又转过了头,想要将儿子带走,“儿子,那就跟着爹回去吧,魏将军不是说过,但凡受重伤的将士都是能够随时回家的!”小黄摇了摇头,他其实并不想逃脱,对于一个道:“还劳烦去取些绷带和跌打酒过来!”小侍卫并不知花弄月的用意,愣了一愣,便点了点头出门,到军医的帐篷中取了花弄月要的东西。“小张你要做什么?”看到花弄月要解开儿子的绷带,老马夫便紧张了起来。花弄月看了看面前的小黄,问道:“是要重新站在战场上还是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当然是再能上战场,哪怕死在战场上我也心甘情愿!”小黄说得毅然决然。从他渴求的眼神中,花弄月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一名称职的将领,即便是一名无名的小兵,他也是巾帼将士,花弄月便说道:“那就忍着,下段时间内无论多疼你也要忍过去!”听花弄月这么说,小黄明白他一定是有什么办法进行救治,便点了点头,毅然而言:“多疼我都不怕,只怕做一个无用之才老死病床中。”花弄月笑了笑,怎么可能让他老死在病床上?这样的重伤对于一般的大夫自然是没有了什么办法,但是对于从小跟着鬼医习医的花弄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见伤药齐全,花弄月便开始了大展身手,将小黄的绷带解开,只见一片血肉模糊不堪。“怎么样,可以救他吗?”老马夫非常担心,一方面其实希望儿子能够赶快好、实现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夙愿;一方面又担心儿子重新站上战场,又会牺牲在战场中。花弄月点了点头,这里的军医不过是给他随便包扎一下,暂时能够止住流血,并没有大的作为;也对,像宫中的御医哪里肯来到这样的蛮夷之地,朝中之人根本就不管顾将士的死活。花弄月生起了火,将手术刀子消毒,只有割去这块腐肉才可能好。“儿子,疼不疼?”看花弄月的手法犀利,小黄面无脸色,老马夫便担心了。“不、不疼!”小黄说这话是映咬着牙,怎么可能不疼,都已经没有了力气。“忍一忍就过去了!”像这样的疼痛花弄月是从小受到大的,早就麻木了,但是将士就应该要能忍常人所无法忍的。“嗯!”小黄点了点头。###第四百九十八辑初入军帐
在营帐之外焦急地等了很久,老马夫自然是期望能够看见一个健健全全的儿子;其他将士们也是在外面等着,倒是真想知道这个跟着过来的流浪汉是否真能有神奇的医术能够回天。许久之后,花弄月拉开了帐子,走了出来,擦了一头汗,表示很久没有这么累地救治一个人了。“小兄弟!”老马夫渴求的眼神自然能够说出他想说的一切。花弄月轻松地一笑而言,说道:“老伯你放心,休息一个月他便能恢复得与正常之人一样。”“真的吗?真是太神奇了,不应该称你小张、应该叫你张大夫!张大夫请受我一拜!”老马夫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好心带着这流浪汉过来边塞竟然能够保住了儿子的一条命。“老伯别这样,小张受之不起!”看着他虔诚的模样,花弄月还能说什么呢?难怪那李流峰喜好免费为人医治,看到病人和家属久病后的虔诚眼神,心中是欣慰无比的。“那老夫进去看看!”老马夫迫不及待。花弄月笑了笑,叮咛了一句:“他也刚与病魔纠缠而过,现在虚弱地晕了过去,便别将他惊醒了!”老马夫点了点头,“老夫明白!”老马夫一走,一群将士们一拥而上,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好像他便是再世华佗、无论有什么样的疾病他都能够进行救治。不管是轻伤重伤,就怕花弄月马上立刻便会逃跑了一样。大夫最怕什么,最怕没有人来找自己治病;最喜欢什么,最喜欢所有病人都盯上他,即便是多累也甘愿。花弄月终于是感悟到了鬼医大神的心意,当年授受他精妙的医术也是想让自己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大夫,却没有想到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既然将士们如此需要小张,那小张便留下来给大家看病,不知可否?”花弄月说道。听到了这话,众人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不只是这一次,今后便不用再怕受伤残废,有这再世华佗在,不论有什么大病都能够治好,“有小张大夫留下,我等便再也不用担心受伤,自然是好。”“但是不知道魏将军是否同意?”“将军向来不管这些事,再来这便是给我们营中带来福音,想来将军也是不会反对的。”“魏将军如此礼贤下士,该是会热烈欢迎小张大夫的,哪里用得着担心驱逐?”众人在议论纷纷,都知道这魏将军是个识才惜才的名主,有他在、千里马便不怕被埋没。“那便只要军中那些军医们同意便可,这便交给王副将军了,”众人一致推举。王副将军王襄便言:“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带着小张兄弟过去、与军医他们商量一番,他们必定是不会为难。”花弄月点了点头,便跟着王襄往军医帐子中走去。“王将军是魏将军的副将,该是三大副将之一?”花弄月问道。王襄笑了笑,说道:“小张兄弟真是谬夸了兄弟我了,我只不过是立了点战功,便被认命为了副将军,实则平日里与兄弟们走得较近,也都忘了自己是副将军了。”听他们说这个王襄在平日里虽是表现平平,但是在战场之中倒是骁勇无比,又遇上了魏远这样的识才之士,花弄月便问道:“那魏将军呢,小张可否得见一面?”王襄倒是有点好奇,“这倒也不奇怪,都听说了将军的威名,谁人都想见见他一面;但是将军每日便在自己帐中研究破军方案,平日里我也是难得见一面的,兄弟你想要见他一面恐怕是挺难的,若等到出征之日定能够瞻其风采!”果然与外人说的一样,这魏远将军甚是得民心,但越是这样便越是可能会得到君主的猜忌,怕勾结外党、怕自立为王,因此他们在此等了许久也是没有等来朝廷兵马上的援助。“老张老刘,给你们介绍一位新人小张,小张大夫甚是懂得医术,今后便在此辅助二外救治病人,不知怎样?”来到了军医的营帐,花弄月才知道这军帐中是有多简陋和辛酸,窥一角见全身,怪不得无法兵强马壮,连最基本的药材都无法满足。老张老刘都是性情中人,并不管故这小张的身世打扮、并不介意有什么故事,只要是会点医术、只要是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心便可以。“小张兄弟初来军营,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今后便就劳烦二位了!”王襄叮咛嘱咐,相信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两位也是不会亏待的。老张点了点头,说道:“不想在这军营中也能来位张氏兄弟,便是一家亲,小兄弟来了以后我们两个人也能够不用那样累了,甚好甚好。”其实何必介意是否同宗、是否是一家呢,在此异乡所有人的心都该牵在一起,如果有异心有私心便会破坏军事团结,那是什么都换不来的。“小张只是抱着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