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事到这地步了;他还不忘自己编的那顺口溜。
这一招令人啼笑皆非,把这蔚大通恼得哭笑不得。
蔚大通也顾不上许多,笑是笑了,但他还得管他的孙子,于是他火渣渣地叫:“龟孙子;你给我下来”
而那小头站在范冬花家的东屋顶上,没有了后顾之忧,更加气焰嚣张;他冲着地下的蔚大通做着可笑的鬼脸,说:“死爷爷,你上来”
“你这个死爷爷;你打了我;将来我大了;剥了你皮”
“你剥;你剥我现在就让你剥你这个狗杂种;吃着人饭;不想着人干的事儿;就想剥我皮;我等着你呢你这不要脸的”
那小头站在屋顶上,看蔚大通上不来,也没人管,越气焰嚣张,他说:“蔚大通;那你等着我,慢慢我跟你算帐;将来;我不仅要剥了你皮,还要油炸了你”
江惠如听小头这样没规矩没礼貌,什么都不懂,就说:“小头,你下来,有话好好说,可不能乱骂爷爷啊爷爷那样亲你,你怎么能那样啊”
小头说:“我不稀罕他亲我,将来,我就要油炸了他”
蔚大通听孙子这样嚣张,气得够呛,但是他还是不依不饶孙子,他涨红了那张古铜色的脸,
说:“那俺娃真得能名垂千古了;油炸了祖宗;还把祖宗剥了皮;有出息了你这狗杂种“
“你下来“
“你上来“
“你这不要脸的“
“你这个死爷爷,有本事你就飞上来,飞啊“
“那一天,我非剥你一层皮,我再让你熊”
“你再说,我弄死你这个死爷爷,让鳄鱼吃了你”
“你这王八蛋,龟孙子”
“你又骂我了”小头站在那儿稚嫩十足而又气势汹汹地说:“骂人我就不叫你爷爷,我叫你郝大通”。
“行行行好祖宗我倒着叫你你就是我们的祖宗。你有种就下来”
“你有种上来”小头在屋顶上还击说,似乎漫不经心的样子。
蔚大通哭笑不得,接着又气恼地骂:“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龟孙子你这个的你这个驴日的你这个牲口变得你这个孬种;你”象泄满肚子的怒火,蔚大通把所有能骂孙子的话都用上。
那小头探着头看着蔚大头气恼的样子,说:“我不跟你这个好叫驴磨蹭了,我要走了,你想骂就骂吧,反正我也听不到。”
那蔚大通说:“俺娃别走站在屋顶上好好骂人吧将来;再戴大红花左邻右邻都知道俺娃孝顺,晓得油炸祖宗,把祖宗喂鲨鱼。”。
小头把腰一叉,说:“恶心谁稀罕你的大红花”
蔚大通说:“俺娃气得祖宗都要死,真是功德无量祖宗多少代出了这么一个玩艺儿,不容易,那就该披红挂绿再骑上马,游街”
小头滑稽似的摇着头,鬼眉鬼脸说:“那耍猴子的事儿,谁败那个兴”说着,嘻皮笑脸地走了从从容容的样子。
“俺娃你等着瞧你这个龟孙子”蔚大通看那小头猴急似的走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气哼哼地提着竹棍走了。
谁知,那小头却是一个虚晃,不一会儿他又杀回来了。
蔚大通走后不久,忽听屋上又“妙妙”的几声猫叫,那小头又一脸滑稽地从东屋顶上探出身来,他前后看看,说:“女女、女女大肚皮,上面盖着一个西瓜皮。”
倒在地上的女女疼痛难忍,看着他那油腔活调,啼笑皆非,她气恼地骂:“你这个死小头,挨刀的”
“女女,你的肚子还疼吗”他说完,却又睁着那灵兮兮的眼,关心起那女女来。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他觉着自己哪里还是不对了,所以他问。
但大家都不理会他那有点忐忑不安的心思,都不爱理他。
“去去去闯祸的东西”江惠如冲着他挥挥着拳,“快走要不,我会揍你。”那小头笑了,搔搔头皮,说:“那我走了。”
“你去死”女女骂他。
“妙妙”“妙妙”伴随着几声猫叫,那小头终于走了。
可是没一会儿,那小头却急匆匆又跑到西院去了。
屋顶上,那蔚大通扛着一个长长的大棒追过来,他嘴里骂骂咧咧叫骂着,那小头在屋顶上被逼得惊慌失措,从东院跑到中院,又从中院跑到西院。
“这回看你小子再溜我打断你的腿”那蔚大通气渣渣的,扛着大棒子在屋顶上叫骂:“你这个的,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龟孙子你这个驴日的;你这个牲口变得;你这个孬种”
“你过来你有种的过来”那蔚大通扛着长长的大棒,象一个威风凛凛的老将军,只不过,将军扛的是刀戟叉,他扛得是木头捧。
然而,竟听不到小头的任何动静。
现在的情形翻了一个颠倒。
蔚大通扛着那长长的木棒在各处院里的屋项上巡游几遍,可始终不见那小头的影子,只好骂骂咧咧准备走。
“妙妙妙妙”
“妙妙妙妙”
“妙妙妙妙妙妙”
大街上又传来那小头的猫叫声。
一时,把几个人又弄得哭笑不得。
蔚大通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说:“让那小东西又溜走了”
江惠如和范冬花慢慢扶起倒在地上的那女女:“问女女:要紧吗”
女女慢慢慢腾腾爬起来;又慢吞吞地拍拍身上的土,说:“说不来。,我身后有点困。”
江惠如说:“先到我那儿休息休息再说。”说着把她扶了走进自己那屋里。
女女就这么在江惠如的屋里闲了一会儿,看看没事,就要走。
江惠如担心地说:“女女,有什么事儿你就答应一声”
女女感激地说:“知道了。”
不料,这回却是出了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