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自从从师父口中得知自己的母亲另有其人之后,虽然吴颖并没说破,但心里对眼前这个自己敬爱的叫了十八年娘亲的女人有了一丝抗拒。
吴颖轻轻地说道:“听说爹爹去了颍川,我怕他孤单,就先过去了,若是赶得及还能陪他一起过年。”
望着绝然而去的吴颖,吴李氏呢喃道:“你爹去幽会你娘了,你再去了,一家三口就凑齐了”
然后她悲从心来,哭了起来:“那我算什么啊”
吴颖一身雪白的绒衣,斗大的披风,青丝如瀑,身姿婀娜,容颜绝丽,恍若仙子。而她身后则是千军万马的步骑兵,不下两千人。
“小姐,咱们真的去颍川找老爷”老黑小声问道。
“那还有假”吴颖冷声道,然后觉得语气重了些,这才缓了缓语气说道,“颍川与阳城不远,陶公大军就驻扎在阳城,我们就去那里跟陶公汇合。若是陶公不在,我们就直接去轩辕关,那里是攻入洛阳腹地的重要关隘,又在董卓手里,那里必将是一场血战啊”
轩辕关。
陶谦疲倦地坐在营帐里,一天的恶战下来,徐州兵死伤不下五千,跟前些日子的累积起来,徐州兵伤亡已经过了七成,若不是陶谦在徐州军中威望确实高,又是离乡背井无人依靠,陶谦站出来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本来几天前在孙坚带领的江东军的强攻下,轩辕关外城已经被占据了,只要一鼓作气付出相当代价,就有希望拿下这座雄关的。可是吕布这时带着精兵铁骑飞驰而来,在对阵中,吕布连斩徐州江东军几员大将,孙坚拼着受了重伤才将吕布击退。于是大好局面就这样前功尽弃,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甚至不如以前。
这时陶谦不由地想起了陶宇的话。“霹雳火虽为女子,但赤胆忠心,有万夫不当之勇,徐州无人能望其项背可当大任啊叔父”
这时,又想起臧林中肯的话:“霹雳火虽然有些护短,可是无可争议的是一员有胆有识能让千军激愤昂扬的良将。泗水河一战,她力挽狂澜,一人一枪踏破黄巾巨匪管亥精心布置的枪林密阵,挽回了必败之局。费县县城,她更是深入敌营,一人一马险些擒杀了管亥。虽然她不是帅才,但她是将才老师,可重用啊”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巨声喧哗,然后卫兵哭丧着脸奔进来,还没入营帐就大喊道:“主公,华雄出城叫阵,已经连斩了我们七员战将了主公,我们该怎么办啊”
陶谦怒斥一声:“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滚出去”
等到那卫兵逃也似地走了,陶谦才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道:“若是霹雳火在,或许就能助我擒杀华雄吧。我军需要一个人来重振军心了”
张扬等人马不停蹄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到了轩辕关下。而此刻吴颖也在日夜兼程往那里赶,七天后到了陈留
看着雄关漫道,望着尸骨如山,杀声震天,张扬豪迈地说道:“勇士们,这里将士我们一战成名的地方勇士们,出发”
“报有人自称是徐州援军,已经到了营寨辕门外了”外边远远地传来卫兵的呼喝。
陶谦精神一震,一下子从坐席上站起来,目光炯炯地喝道:“洞开辕门,我亲自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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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激将
见到张扬带着两百骑兵正在辕门外守候,陶谦忙带着随从前去迎接,张扬等人看见陶谦,也是赶忙下马前去拜见。提供
“刘扬见过陶公”上前一个长揖,陶谦忙虚扶起激动地说道:“如一,你们可算是来了。”
“在下来晚了,还望陶公恕罪”张扬向陶谦一抱拳,诚挚地说道,陶谦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如一该是打头阵探路吧,吴颖的吴家堡大军和臧林大军何日才能抵达”陶谦关切地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心道,鬼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但还是苦笑道:“实不相瞒,刘扬已经脱离吴家堡单干了,此来直接是从吴家堡出发的,并未去徐州,所以,他们何时能来,刘扬真的不知。”
陶谦很诧异地看着张扬,不敢相信地说道:“如一脱离了吴家堡”
但是陶谦微微一沉吟,就顿悟地点点头:“如一汉室宗亲,又有过人才华,呆在吴家堡实在是可惜了,离开也好。”
看着陶谦神色中无法掩饰的失望,张扬心里一叹,自己如今虽然还顶着个汉室宗亲的牌子,可名不彰显,在陶谦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当日在徐州,陶谦做出要收揽自己的姿态,张扬知道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已,最后他选择的是臧林,而不是自己。因为臧林是闻名天下的卢植的学生,而自己是什么
汉室宗亲,说白了就是别人想承认时你就值钱,不想跟你啰嗦时你就靠边。可况张扬知道,自己这个汉室宗亲还是冒牌的呢。
这时就见陶谦目光扫过张扬身后的人马,抬起眼皮轻轻地对张扬说道:“如今我徐州军和江东军损失惨重,如一不管带多少人来,老夫心里都是感激的。 看得出如一这一路奔波,大家都疲倦了,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分配营房,送去酒食,让如一和弟兄们歇一歇。”
张扬道了声谢,陶谦就不再多说,让一个亲兵领张扬一行人入营,而他自己则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缓缓地离去了。
“以前住在这儿的弟兄都死光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就在这儿住吧。”那个亲兵指着靠近城边的那处空旷的营地毫无表情地随意说道,一副爱理不理懒得说废话的样子,惹得廖化黄忠等人都是心火上窜,一个个死瞪着那个傲慢的亲兵。
“有劳兄弟了。”张扬用眼神止住廖化等人,跟那个亲兵客气地拱拱手说道。可那个亲兵却是根本不搭理张扬,转过身东张西望,然后指着张扬那些正在入营牵往马厩的骏马,一副颐指气扬地对张扬说道:“你的那些马看起来不赖,送给我几匹骑骑如何反正你们这些没打过仗的虾兵蟹将也用不着,拴在马厩里也是浪费。”
“你”波秀气的七窍生烟,暴跳而起,就要上去揍那个亲兵,却被沉稳的廖化一把拦住。
“怎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不过是吴家堡出来的一群乱匪也不看看这是睡的大营,敢在这儿撒野,老子灭了你们”那个亲兵看着红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波秀,心里也是一突,但转念一想,在自家地盘上怕他们作甚,他们才多少人,于是牙一咬,指着张扬一干将领骂道。
几人顿时脸都变了颜色,而周仓眼中厉芒一闪、握在腰刀柄上的手就要抽动,却被张扬瞪了一眼,这才狠狠地作罢。
张扬嘴角的肌肉哆嗦了几下,面沉入水,但是却飞快地赶走了乌云,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将军既然喜欢,送与将军几匹又有何妨。元俭,去马厩挑选几匹好马来,给将军送回去”张扬向那个亲兵恭敬地一拱手,然后向廖化招了招手朗声说道。
“我可信不过你们,让你们挑选指不定用最差的来糊弄我,还是我自己去挑吧”那个亲兵见到张扬如此懂规矩,不由地眉开眼笑,但是马上又摆出一副上司的嘴脸。
张扬也是点点头应允了,不仅是廖化这些将领,就连一旁的士兵也都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一个个把拳头攥得啪啪直响,恨不得上去将这个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可是他们的主公不许啊,他们又能怎样。
一个个人看着嚣张跋扈挑三拣四的亲兵,又看着笑容可掬软弱怕事的主公,不仅是士兵,就连跟在徐厚身后易了容的晓娥也流露出了对张扬的失望,张扬明明看见了,但似乎毫不在意无动于衷,笑容依旧可掬。
“姐,相公他怎么这么胆小怕事啊”晓娥轻轻碰了碰晓蝶,用不忿的语气说道。
晓蝶白了妹妹一眼,乌黑的眸子看着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张扬半晌,才呢喃道:“相公很聪明,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刘老弟啊,谢谢你的马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去找我孟旭呵呵,不用送了”亲兵领着几个罗罗,牵着从马厩里挑选出来的骏马,一副大哥对小弟的模样向张扬摆了摆手,在一众军将杀人的目光中大大咧咧地出去了。
等到孟旭的人远去了,张扬的人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咒骂着,待看到张扬那阴沉吓人的脸色,一个个自觉地闭上了嘴。
张扬背着手,缓缓地在人群里踱着步子,冷声道:“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很软弱,让人欺负上门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们带来了耻辱,不配做你们的主公”
人群都低着头,但是从他们那不可置否的表情,张扬读出了答案。
张扬继续冷声道:“可是我们初来乍到,这里又是别人的地盘,人马不过两百,吃饭睡觉都要靠人家供应,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叫板人家轻视我们,看不起我们,要欺负我们,难道上去把刚才那个孟旭打死,就了事了幼稚那只不过是图一时之快,却没想想打死了人家的亲兵,我们就是要跟他们翻脸,跟他们内讧,那我们这一一趟就白跑了,这些天吃得苦也白吃了”
众人一听张扬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众人之前对张扬的埋怨之色也消减了大半。
“只是只是就这样让他们欺压”一个长枪营的人站出来疑问道。看着众人一同投来的目光,张扬知道这是每个人都关心的问题。
张扬见刚才的雷霆之怒收到了效果,也就缓和了脸色,目光炯炯地看着人群,自信地说道:“自然不是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没有尊严的日子如何能过”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只是如今形势不由人,该低头还得低头,这是隐忍,而不是怯懦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勾践灭吴,那是先要卧薪尝胆韩信扬名,那是先要忍住胯下之辱要想不被欺负,就只能用用你们手里的刀枪弓弩跟我们共同的敌人去较量,去证明你们,证明我们这支军队是强者,是敢打硬仗能打硬仗的队伍。用你们的勇气和硕果征服每一个曾今轻视我们的人,告诉他们: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勇士,都是不能被侮辱的勇士第一次,可以原谅他们,第二次哼哼”
说到这儿张扬目光一冷,扫过所有已经被他的话激起了斗志的士兵,沉声说道:“第二次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勇士的枪锋不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