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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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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臀儿又圆又翘啧啧,跟明月似地”

那些汉子七嘴八舌地说着,然后是更大的哄笑和少女愈加绝望的哭喊。

“爹爹救我啊”

“灵儿,爹爹来救你了”张镔只感觉心里被千刀万剐了一般,撕心裂肺比起他如今的心疼算得了什么

但就当他不顾一切束缚,要挣扎着冲破无边的黑暗,接近女儿哭喊声的地方时,他只感觉身体猛然一颤,脑袋一疼,突然看见了亮光。

但这不是虚空中的亮光,而是他已经醒了,身体却由于剧烈挣扎,脑袋间接磕在了地上。

他浑身已经汗透了,想起虚空梦境,张镔此刻回忆起,依旧是钻心的疼。

耳畔依旧是肃穆的钟声和悠扬的诵经声,而他置身慈爱的金佛下,端坐梦幻般的灯海之中,心儿却全然乱了。

“我得走了我要去找灵儿,我的女儿”张镔坚定了信念,慢慢起身,毕恭毕敬地向浅笑的大佛行了一礼,然后快步走出了浮屠寺。

“不行,得先向达摩大师告个别才是”张镔想着,就快步向达摩大师的禅院走去。却发觉里面空无一人,恰巧一个小沙弥路过,他忙问道:“达摩大师现在何处”

小沙弥认得张镔,于是指了指禅院的槐树下,说道:“达摩大师已经入了土。”

说着不等张镔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小沙弥已经走远了。

“大师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弟子想向您辞别,却不想真的永别了”张镔想起这些日子达摩慈眉善目,以及谆谆教诲,但昨日还想见,今日就是阴阳两隔了,不由地悲从中来,伏在槐树下还是新动得的土地上痛哭起来。

“不成,大师带我恩重如山,怎能草草了事,埋在这棵树下得置身佛塔之顶才是”张镔擦干眼泪,于是立刻拿出旁边一个铁锹,就呼呼地挖了起来。

挖土不到一会儿,铁锹就“铛”地一声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以为是石头,想要给它挖出来,但却不想上面的泥土滑落,显露了一颗满是戒疤的骰子头,不是达摩还是谁

达摩吐掉嘴里的土,睁开眼淡淡地看着惊愕的张镔笑道:“贫僧实在修习瑜伽之术中的入土辟谷,五日以后方的出来。施主为何要将贫僧这么早地挖出来”。

第八章剥茧抽丝

第八章剥茧抽丝

“弟子”张镔呆呆地看着泥土中的达摩,讷讷不能言,只能掀过这档事儿向他行了一礼道:“弟子还有凡尘事放不下,特来向大师辞行的。提供”

达摩不悲不喜地淡淡笑着,望了张镔一眼轻声吟诵道:“直心直行,直取无上菩提,可谓真大丈夫之所为。”

张镔细细沉吟半晌,就听达摩又诵道:“以生死事在念,则心术已正。心术既正,则日用应缘时,不着用力排遣。既不着排遣,则无邪非。无邪非,则正念独脱。正念独脱,则理随事变要得临命终时,不颠错,要从如今做事处莫教颠错,如今做事处颠错,欲临命终时不颠错,无有是处。”

张镔默默地点点头,向达摩行了一礼,轻声道:“弟子记下了。”

达摩淡淡地看着行礼甚恭的张镔,悄然闭上眼最后交代到:“世事轮回有天道,善恶恩仇终有报。嗔痴杀戮徒烦扰,平心到老最最好劳烦张施主,帮贫僧把头顶之土给掩上。”

张镔辞别了达摩,离开了让他沐浴了无边佛法的佛都下邳,望着白雪冰封的泗水河,张镔西北而望,自语道:“该是让米教复苏的时候了灵儿,爹爹不会让你遭到一丝伤害的”

说着,张镔就向着四水河畔走去。

“船家,渡河”张镔望着对岸窝棚旁泊的一条渔船,朗声朝着对岸喊道。

虽然天寒地冻,但泗水河,河宽而深,如今又不是四年前那年百年不遇的奇寒严冬,河面虽结了冰,但除了岔道河谷水浅的地方,其他河面绝不可能徒步就能趟过去。

那窝棚半晌才摸出来一个,裹着破烂布衣,身披腐朽蓑衣,五十几岁的船家。船家远远地向张镔招手,告诉张镔莫要心急,他这就过来载客。

船家慢吞吞上了船,用一支长篙击破河面上并不算厚的冰面,然后熟稔地将满是虫洞、不知多少年岁的小船撑过来了河对岸。

“天真冷啊老哥是要往哪里去是走亲戚”船家闲着无事,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张镔搭讪着。

张镔一听“老哥”两个字,登时郁闷的不成,想当年他也是,相貌俊美、武艺才学无所不精、人见人爱的豪门公子,怎么跟一个渔夫称兄道弟了。

而且,如今他也不过四十七岁,而这老翁少说也五十好几了自己真的有那么老么

张镔想着,就伏在船舷上,望着白波飘荡的河面上,他那与树皮一般枯槁粗糙的面颊,额头上如山一般褶皱松弛的肌理,垂在肩头那蓬松青白如麻丝的鬓发。

整个人哪里半点儿当年,米教钦定掌舵者,针神二少的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风采

如今的他,真的已经脱胎换骨了。十七年,漫长的十七年岁月无情的消磨,足以将一个俊雅不凡,傲视天地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跟乡野村夫一般无二的泥腿野汉。

“如今这般容貌,就算是找到了灵儿,怕是也把她给吓坏了她那样美丽,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丑陋的爹爹”张镔望着河面上一次次投影,又一次次被长篙“哗啦”一声打破的自家容貌,想着魂牵梦绕的张毓那温柔的绝世容颜,想起梦境中月下张灵儿那冷艳一瞥。一番比对,从不知自卑为何物的米教二少,此刻不免有些期期艾艾,黯然神伤。

船家见自己搭话张镔并不接应,却见他伏在船舷上戚伤发怔,就拿出了乡下人的善良小声问道:“老哥,这是怎么了大正月的,为何如此戚伤”

张镔强笑一下,淡淡答道:“我有一女儿,自小就被人包走了,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咱们父女却还没见过面。今日我就去看看她”

船家马上显露一副了然的笑容:“闺女儿好啊,会疼人啊。老汉我只生了三个混小子羡慕老哥你呀”

张镔听着他的祝福,心里暖暖的,却又见船家探过头问道:“怎么头一次去看闺女,这些年又亏欠了闺女那么多,怎么也不备些礼物带过去”

张镔看着这个热情的渔夫,笑着:“过了河去徐州买,那里东西齐全,想买啥都有”

然后他望着空荡荡的泗水河,望着远处泗水河津渡人山人海的攒动,不免好奇地问道:“那边干啥的,这么多人”

渔夫瞥了津渡那边一眼,叹了口气道:“泗水龙王龙飞的儿子龙阳,在吴家堡死的不明不白,跟吴家堡的人好一番闹腾,听说他跟吴堡主还是结义兄弟呢,这下子情谊都散了拖了这么多天,今日是出殡的日子。”

说着,那边传来唢呐悲凉的奏乐,和一片呜呜的哭声,船夫也是心生恻然地说道:“龙王父子人都不错,虽然人多势众,但从不仗势欺人,对我们这些散户渔家,也是颇多照顾却不想,今日龙王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也没了,过些年不行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可怜,可怜啊”

张镔安慰道:“世事无常,生死由天,这种事儿谁能管得了呢珍惜自己拥有的,别等老了老了,才想起来后悔补救都来不及”

渔夫诧异地看着仰天感慨的张镔,纳罕道:“没看出来老哥也能发出这样文绉绉的感慨,都快比上钱先生了”

“钱先生”张镔奇怪道。

“钱宁钱先生啊,那可是家喻户晓的学问人钱夫人长的可好看了,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想来渔夫对钱宁很尊敬,提起他就知无不言言不尽了。

过了泗水河,行了两日的路张镔赶到了徐州城,细致打听了一下如今的天下形式,得知如今天下,近期有消息的黄巾,不外乎几处。

首先是,在扬州荆州肆掠的管亥程远志所部黄巾。然后是冀州陶升和黑山军张燕联合,在邺城周边肆掠。接着,还有凉州郭太、李乐的白波黄巾。

“程志远、管亥所部黄巾,先前是在徐州活动,更是扶持阙宣在下邳费县建国称帝。但这已经都好几个月了,而且听闻李大目几人都是被管亥用计除去的。灵儿若是参与到了他们之中,断然不会任由程远志带人南下扬州另起炉灶,也不会任由管亥吞并李大目于毒的部属”张镔躺在床上沉思道。

“这说明灵儿如今不在荆州扬州”张镔继续思虑到:“张角身死,灵儿出山执掌太平道,必要借势而行。如今天下正陷入各路诸侯在中原之地跟董卓混战,各地诸侯的力量都削弱了不少。灵儿联系各路黄巾需要时间,清除叛徒、打压不听号令之徒,笼络人心、整合力量,连横合纵,利用各路黄巾相互戒备、相互提防的平衡之力,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都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从哪里来”

“董卓以一州之地,不过二十万部众,就跟天下人做对。虽然诸侯内生罅隙,滞留不前,白白错过诸多一战功成的良机。但盟军的力量和人心向背,决定了这场恶战,董卓必败”

“董卓一败亡,袁家兄弟就能利用袁家庞大的资源威望,拱卫起他们家族的无上地位。那时候,天下诸侯力量微弱,根本抵不过袁绍的各个击破。一旦董卓灭亡,而天下又被袁氏一统。到那时人心思安,加上先前黄巾之乱的惨痛教训,已经腾出手来的朝廷,定会不遗余力地能围剿各路黄巾。到那时四分五裂的黄巾太平,能撑得过多久”

张镔想到这儿,灵光一闪,双眼一亮,心道:“所以,为了赢得充足的应变时间,灵儿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黄巾拖各诸侯的后腿,让董卓得以苟延残喘的久一些。董卓终究是国贼,不仅霸占着帝都,掌握着天子百官,而且残忍嗜杀,天下人谁人不怒不怕。所以,董卓只需在帝都洛阳在一天,天子在他手中在一天,天下诸侯就都得围着董卓转。而那时候,各州的黄巾面临的压力就将小得多,生存壮大,相互串联的机会也就大得多”

“凉州郭太、李乐的白波黄巾,勾结变民马腾、韩遂、边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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