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一头死苍蝇,是你散步时无意踩到一堆臭狗屎。 另外,前面不是说了,老太太是个什么教的信徒吗所以,在她师傅出事之前,她还喜欢在金都到处散她法力无穷的师傅给她的护身符或者护身镯子。金都人大都贪生怕死,从来就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都喜欢有大师傅保佑,他们都需要护身符。小二曾经得到过一个这样的东西,但小二通灵,这东西老跟小二犯冲,一戴上那玩意儿,不是头疼就是胃疼。所以,有一次小二把那东西扔进下水道里去了。人犯贱,迷信什么就信什么。
五。喜爱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们豆腐坊偶然也来“炸酱面”之类的人
有一段时间小二的双眼都因刺痛而挤满了泪水,医生说小二的病大概是好不了啦。美仁说瞎了也没事,因为他和小二做爱很舒服,其他不重要。金都的名人除了红旗老太太,还有一个叫“蛋”的人。在小二眼里,“蛋”还行,蛋是搞音乐的,也算是个政治家。听他本人讲他不是地道的金都人,而是金都边境上一个小国家人种的后代。蛋长得很瘦,1米78的个子大概只有6o多公斤。小二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眼,一来小二心慌,二来蛋的脸长得像浆糊一样模糊,所以这也没法描述。
蛋年轻的时候,喜欢穿那种草绿色的军服,现在样子看上去也还不算太老,但微微有些秃顶,所以蛋总是戴一顶已洗得白的棒球帽,蛋还能操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这在金都的音乐家们中间实属难能可贵,蛋还有一个和籽儿一样的混血女娃娃,蛋年轻的时候频频上美国节目,说话的时候,总是像政治家一样慷慨激昂,八十年代的金都人称蛋是金都的“摇滚之父”。
出租车停下来了,旁边一辆开大奔的主人正不停地抠着鼻孔,小二看了真他妈地想吐。小二不了解蛋,但小二知道蛋曾写过一支歌,好像是关于“钱和女人”的故事。好几年前,那支歌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把蛋唱红了金都的大江南北。但现在红旗老太太唱歌从金都老百姓赚的钱比蛋多几十倍,因为现在蛋只被金都的贫穷的艺术家们还天天念叨。其实,在蛋的心里,他很想全金都的人都能喜欢他的歌,但是,对金都人来说好像永远也不可能,因为金都人都有自虐狂,什么难受要什么除了一次关于蛋的这支歌,最喜欢听的是危言祸水,最喜欢吃的是猪肉大葱粗粉条,什么舒服不要什么。还是那句话,身在祸中不知祸。
除了老太太、蛋、阿贵、阿车,豆腐坊偶然也来一些“炸酱面”、“卤煮火烧”、“一锅粥”、“海带”、“虾米”之类的人。你要是和“炸酱面”讲一个故事,他马上就想和你订一个合同,标明这故事现在是他的了,再请上公证人,深怕你不认账。你要是说美国大导演斯通如何如何牛x的话,“炸酱面”肯定会脱口而出,我就是金都的斯通。“炸酱面”长着一副绝对让你信任的方方正正的脸,一头浓密的似阴毛的卷顶在头上,浓眉大眼,宽宽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四方正正的黑色的大眼镜,手里永远拎着一个小黑色公文包,那种在金都做黑市生意的大哥喜欢拎的那种包,走在街上,你绝对不可能把导演这个工作和他联系起来。 当然,没人说做导演就需要个什么固定标准,但“炸酱面”横看竖看就是看上去不像导演。“炸酱面”特别想拍他最不了解的事。比如说拍金都几百年前的男盗女娼之事,就是小二前面说的那种女人裹脚、男人头顶白毛巾的那个年代的事,要不就拍一带“同”的,专给鬼子们看看喝长江黄河水长大的金都人也有闹“同”的,再配上国粹京剧,八角搂,照妖镜,吓死那些鬼子们。“炸酱面”一点也不炸酱,聪明着呢,因为他知道拍这样的东西能在国际上获奖,那些洋人们可喜欢看金都这类鸟男人女人的故事了,外国人说好的金都人肯定不会说不好,嘿。就算不喜欢,也闹个名气,好得很。不过近几年,“炸酱面”受了点刺激,时不时有大报小报从正版到副刊甚至到夹缝都写着关于对他的电影不体面的评论,有的甚至开骂了,金都人不全都是傻子,“炸酱面”终于回家反思去了。
回家憋什么呢金都人不是嫌我拿小脚白头巾“依依啊啊”的国粹京剧献媚吗我可以写现代人。比如说,现代人在旧澡堂里洗澡的事呀光着屁股,烟气腾腾,再把油光锃亮飘着浮物的洗澡堂的池水拍成天蓝色,当然还要在水面上飘一小壶酒,一小碟炸花生米,让鬼子们羡慕死金都人的生活。要不拍一个绝对浪漫的爱情故事,在金都百分之八十的人还不知道“网络”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来一个“网络”上谈恋爱的爱情故事。让洋人也知道金都人都在用“网络”谈恋爱,长金都人志气。不过话说回来,“炸酱面”还是挺难的。因为金都人城里就有八亿人,再加上城外一共大概十五亿人口,十张嘴十个口味,十五亿个嘴十五亿个口味,如果你“炸酱面”想迎合所有金都人的口味,我看是有三头六臂也难。所以嘛,小二觉得还是先迎合自己最重要,自己舒服了,也许大家才会舒服,麻烦的是现在金都的生活好像没什么让人舒服的,所以只好编了。
五。喜爱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们“卤煮火烧”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