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所罗门傲然一笑,徐徐将杯中酒饮下,冷冷的说:“骑士的名头也许能唬住别人,在我所罗门看来却一文不值,苏欣然是骑士也好,是别的什么大人也好,既然落到黑狱岛,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如若不然,我自会让他明白什么叫作神之裁”话音方落,黄金打造的酒杯忽然窜起一道烈焰,转瞬间化为灰烬。
皮克吓得噤若寒蝉。海妖女抚摸着所罗门紧攥的拳头,媚笑着窃窃私语。所罗门听罢哈哈大笑:“怎么,你对那小子有兴趣”
海妖女恬不知耻的笑道:“老娘玩遍了各色各样的男人,就是没有玩过骑士,如果那苏欣然长相还过得去,我倒想跟他结一段露水因缘。”
所罗门吃醋的骂道:“你这骚娘们儿,不是只喜欢童子鸡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海妖女吃吃的荡笑道:“童子鸡也有吃腻的时候,人家想换个花样,尝尝鲜嘛。”
所罗门不悦的说:“你这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动了春心”
海妖女轻舒皓腕,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笑骂道:“当然是开玩笑,若要老娘动心,除非那小子真能干出点像样的业绩。”
所罗门若有所思的说:“按常理来说,骑士的程度总不会太差,至少比皮克之流的鼠辈要强百倍,反正闲着无聊,我们是不是应该替他量身定做一局有趣的游戏呢”当着皮克的面骂鼠辈,可见在所罗门眼里,皮克连条狗都算不上。
海妖女点头笑道:“魔尊大人还是老样子,永远改不了贪玩的脾气。”说罢又替他斟满美酒。
所罗门美美的饮下酒浆,眯着眼楮笑道:“人生苦短,我可不想像洛基那样为了无聊的战争浪费生命,世界本来就是一张大棋盘,每个人都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与其被别人玩,我更喜欢玩别人。”
海妖女媚笑道:“魔尊大人说出的话好像诗歌一样,我也很有同感。”
所罗门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别把我跟你扯在一起,我是为了游戏而游戏,是在与命运与强者搏斗,是豁出生命去进行全宇宙最伟大的体育竞技,你嘛,只会玩男人而已,有个狗屁的游戏精神”
海妖女笑骂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倒要开起染坊来啦什么游戏精神不过是耍弄人的借口而已,杀人也好,Zuo爱也好,归根结底都是在享受生命,没有高下之分。”
所罗门被她破口大骂,反而赞许的点头,自言自语道:“享受生命享受生命说得好,来人哪”
一名扑克太保应声进来。“魔尊有何吩咐”
所罗门踌躇满志的说:“把我和海妖女刚才的对话记下来,写入大伟人所罗门语录,别忘了记下日期和今天的天气。”
“遵命。”扑克太保从书架上捧起一本红皮书,翻开空页,飞快的书写起来。
所罗门不放心的叮嘱道:“字迹一定要工整,将来可是要印行出版、流芳百世的,字写得不好,会被后人耻笑。”
那扑克太保是所罗门的专职书记官,书架上一叠叠的红皮厚书,全是他与同行历年来奉命记录下的大伟人所罗门语录,对他的脾气自然了如指掌。
“魔尊尽管放心,小人一定竭尽所能写的工整美观,况且大人的语录乃是发人深省的稀世瑰宝,后人被语录感动,哪里还有心情留意小人的字迹。”
所罗门笑道:“你倒会拍马屁”低头对海妖女说,“我这会儿心情不错,想去塔顶了望台吹吹风,你要不要同去”
海妖女摇头道:“吹风有什么意思,我倒想回去吃童子鸡。”
所罗门扫兴的叹道:“你活了上千年,却还是这么没格调,女人啊女人,真是低俗的动物。”觉察到海妖女要发作,忙不迭的说:“我现在不想跟你争吵,要走就快走。”
海妖女怒冲冲的在他秃顶上扇了一巴掌,扭着屁股走开了。所罗门起身看到皮克还在那里跪着,刚要他走,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主意,顿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皮克,你起来吧。”
“大人,我”
“我知道你刚刚失去东南十六坑总工头的地位,心情很不好受,不过这种事又能怪谁呢你知道我这个人是最通情达理的,如果你能替我做成一件事,我便破格准你加入扑克太保。”
扑克太保的地位当然比工头高得多,皮克大喜过望,忙不迭的说:“魔尊有事尽管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罗门点点头,在他耳畔悄悄的说了一番话。皮克的表情由喜转为了惧,连连摇头:“不行啊魔尊,小人不敢”
所罗门突然抓住他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冷森森的三个字:“你想死”
“不我我去、我去”
“滚”所罗门像扔掉一张废纸似的推开皮克,看着他连滚带爬的逃下裁之塔,露出奇异的微笑。
皮克刚下塔,所罗门又叫来扑克太保,吩咐道:“去请宋禧大人,就说我在塔顶等她,有要事商量。”
第五章艳遇记上
且说欣然与罗素回到矿坑,聊起魔窟里的妖兽,仍感到胆战心。 现在回想起来,所罗门特别安排两人干抬死尸的活儿,用意无非是敲山震虎。近来欣然风头出的太大,所罗门用这种方式,表明了对他的警告,如果不服他的管教,将来被丢进食人魔窟的人就是他。
欣然猜出了所罗门的用心,但却低估了他的老奸巨猾,与食人魔的第二次亲密接触,来得如此之快,快的让他毫无防备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欣然刚起床,阿凯进来通报说有两个女人要见他。
欣然猜出是亚马逊女战士。出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来客正是昨天刚见过面的金枝和玉叶。
两姐妹看到欣然,顿时露出喜色,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四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直勾勾的望着他。欣然心中暗笑,这倒跟色鬼看花姑娘差不多了。
欣然笑着招待两女入座,交代阿凯看茶,去请罗素。
两姐妹仍是昨天的打扮,鬓角额外簪了一朵香气袭人粉嘟嘟的小花。欣然不认得那花的名目,好奇的问金枝:“姐姐头上插的什么花,又香又好看。”
金枝欣喜的摸摸鬓角,落落大方的答道:“是粉百合。”
欣然知道岛上没有花卉可采,这花想必是从镇上的店里买来的,信口说道:“美人配香花,恰到好处。”金枝被他捧的芳心舒畅,笑盈盈的说:“一块银币一朵花,不香怎么行。”
玉叶见欣然只跟姐姐说话,却把自己冷落在一边,不悦的说:“金枝的花香,我的就不香”
欣然笑道:“妹妹坐在背风处,闻不到呀,香不香,过来让我闻一下才晓得。”当然是胡扯,矿坑里有什么背风顺风
在亚马逊,男人数量既稀少,又是女人的附庸,阿谀奉承也不过是陈词滥调,玉叶哪里见过欣然这样手段高明的风流少年,被他三两句话说得怒气全消,走上前来俏生生的立在欣然面前,垂手浅笑:“现在闻到了”
欣然牵着妹妹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玉叶身材娇小,鬓角恰与欣然肩膀齐平。欣然偏头嗅了嗅,笑道:“香极了。”玉叶乐呵呵的站起来,撒娇似的说:“这还差不多。”说罢扭着小蛮腰儿回到姐姐身边坐坐下。金枝爱怜的挽着妹妹的手,悄声嘀咕:“咱们可别上了他的当啊。”
玉叶不以为然的反问:“咱们有啥可怕的身上没有钱,不怕他谋财害命,若是谋色姐姐,你不觉得占便宜的是咱俩吗”姐姐微微一笑,默认了妹妹的说法。
本来气氛已经很融洽,不料欣然举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突然冷哼一声,阴森森的说:“一块银元一朵花,东南十六坑每个月八十块银元的血汗钱,只够你们买八十朵花”说罢将茶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两姐妹吓得花容失色,俯身自靴筒掏出匕首,以防不测。欣然抬手示意两姐妹不必惶,讽刺的笑道:“两位不用紧张,不过是失手打碎一只茶杯而已。”
金枝脸色瞬息丌变,怯怯的说:“你这个人好可怕,刚才还有说有笑,突然又变得横眉立目,简直翻脸如翻书。”
欣然笑道:“我是很想跟你们做朋友的,不过一想到那见鬼的保护费,就气不打一处来。”
玉叶委屈的说:“保护费是宋禧大人要收的,你在我们头上撒气也没用啊。”
两姐妹今次来见欣然,本来憋着一股气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一雪昨天的耻辱。没想到欣然一上来便以礼相待,不但敢于只身会见两姐妹,还奉茶招待,谈吐风流儒雅,很是博得了姐妹俩的欢心,对他的恨意也不翼而飞了。哪知突然之间又变了脸,赫得两女手足无措,心理便先落了下风,只能任由欣然主导谈话。
欣然成功挫了两女的锐气,开门见山的问:“宋禧找我有何贵干。”既然金枝玉叶只是跑腿的小人物,这次来到矿坑,显然是受了亚马逊女战士的首领宋禧的指派。
金枝无奈的答道:“宋大人今晚在北一坑设宴,转乘邀请苏少爷和罗素先生赴会,请两位务必赏光。”
欣然眼望门外,高声笑道:“老哥,咱们可以省一顿请客钱了。”
两女回头一望,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男子昂首走进矿坑,正是罗素。
罗素坐在欣然斜后方的石墩上,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两女一眼,问欣然:“去不去”
欣然笑道:“佳人有约,怎能不去。”
罗素盯着金枝问:“只请苏老弟和我两个人”
金枝不敢与这脸色可怕的汉子对视,怯懦的点了下头。玉叶胆量大些,解释道:“我们那里也只有宋禧大人再加上我和姐姐作陪,你该不会是害怕不敢去吧”
罗素出人意料的坦白:“的确,我是害怕暗算,然而男子汉大丈夫闯荡江湖从来没有过不去的河,你们敢请客,我们就敢去。”说罢起身喝道:“阿凯,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