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当他萧云贵气势汹汹的出如今井塘村内,一众女兵和童子兵果真一同迸发出震天阶的喝彩声来,但十全十美的却是几名清军悍勇之徒被围在一间村屋外,背靠土墙兀自在顽抗,数十名女兵、童子兵将几人围住,但几人都是长矛在手,为了保命拼死厮杀,一工夫也拿他们没办法。
萧云贵见了有意卖弄本人的声威,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手提环首刀越众而出,泛着寒光的环首大刀指向四名清军厉声喝道:“还不负隅顽抗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萧云贵本拟他这一声断喝后,四名清军为了保命定会跪地求饶,哪知道身旁一名满脸血污的童子兵悲愤的叫道:“西王殿下,不可饶了这几个狗清妖,适才他们杀了我们好几个人的”
萧云贵一愣,他娘的哪里来的愣头青等四人缴械投诚了,要杀要刮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么这小子这般一说,四名清军只怕是不会投诚了。
果真四名清军对望一眼,其中一个牛高马大的清军大吼一声道:“兄弟们,左右是个死,和长毛贼拼了”当下挺起长矛直往萧云贵身上戮来。这名清军倒是有几分见识,他见萧云贵穿着不凡,还是黄巾裹头,又听那童子兵唤他西王,知道此人一定是贼首,拼死上前擒住他或许能要挟太平军放几人一条生路。
当下那四名清军一发声喊,不要命的挺矛杀来,萧云贵吓了一跳,四条明晃晃的矛尖戳来,他脑中一片空白,手下却下看法的舞动环首刀格开矛尖,跟着揉身而上,长刀飞舞和四名清军厮杀起来。
一片刀光闪过,鲜血飞溅而出,萧云贵手中大刀挥舞不辍,曾经砍倒两名清军,但倒地的一名清军却还有口吻在,拼死抱住萧云贵的一条腿,张口便往萧云贵的腿上咬来。萧云贵想也不想,倒转长刀狠狠的一刀扎在那人背心之上,那人口中嗬嗬几声,鲜血喷涌而出,脑袋有力的垂下,气绝身亡。
趁着这当口,那高大的清军扔掉长毛,大吼一声扑上前来,这清军力气奇大,避过萧云贵刀锋,一下子便将萧云贵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几下兔起鹘落,一旁的女兵和童子兵都是惊得呆了,那满脸血污的童子兵最先反应过去,大吼一声将剩下的一名清军砍倒,众人蜂拥而至将这不幸的清军兵勇乱刀分尸,但和萧云贵扭打的那清军两人紧紧纠缠,翻腾扭打不休,众人只怕误伤了西王,都下不去手。
纠缠之间,萧云贵大刀太长,转动不便,只得丢到一边,徒手厮打。那清军突然从靴筒中掏出一把短刃来,萧云贵猝不及防,短刃横在脖颈之上,那清军红着双眼,架着萧云贵渐渐站起身来,大声喝道:“都给我退后”
见西王被人制住,众太平军都是吓了一跳,渐渐的退开几步,萧云贵暗暗叫苦,本人真实是太过托大了,只想着清军腐朽不堪,本人一到面前恫吓几声,几名清军定会俯首请降,却想不到横生枝节,几名清军定是手上沾了太多长毛贼的血,宁可拼命也不敢投诚,生怕投诚之后身受酷刑而死。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呢四名清军情急之下拼死力战,最后那高大的清兵还真的擒住了萧云贵。
“给老子一匹快马,让我安然离去,否则我杀了他”那清兵满脸泥灰污汗,面色狰狞,双目赤红,这一声大吼,额头青筋爆现,显得极是紧张。
萧云贵心中大悔,早知道找几个火枪手来一顿火枪就了却的事,本人非要逞能靠上前来,这下好了被人制住,难道本人还是逃不过嗝屁的命运么他手心虽然在冒冷汗,但也知道世上没有懊悔药吃,只能赶快想办法。
一众太平军面面相觑,都围在两人身边,一工夫投鼠忌器,也不知该怎样办好。
萧云贵一咬牙厉声喝道:“天国的将士们,相对不能放走这个清妖就算我死,也要拿住他,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骇,那清兵大怒,手中短刃逼紧,刀锋在萧云贵的脖颈上划出一条淡淡的血痕来:“你给老子闭嘴”
萧云贵哼了一声,面沉如水,丝毫不惧的冷笑道:“我天国中人死后得上天狱,向来视死如归,我死又何妨只是你,待会儿我要有什么损伤,我手下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到那时分你就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清兵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萧云贵接着淡淡的道:“你相对是走不了的,你别妄想能用我要挟我的属下,就算他们肯,我也不会答应,老子就是要拉着你一同死”
那清兵瞪大了眼睛,吃吃的道:“你、你好歹是贼首,有大把的富贵可享,为何偏要耗上老子你让我走,我就放了你。”
萧云贵冷哼道:“老子最恨有人拿着刀子对老子说话,你先把刀子放下,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但要是我死了,你一定会死得非常惨烈”
那清兵被萧云贵一阵恫吓,手中的刀子渐渐的松了些,但一想又不对,他娘的明明是老子做主的,怎样变成要他饶本兽性命了
这念头一转那清兵奸笑道:“老子差点上了你的当,老子一刀刀的割你几刀,看你放不放老子”
萧云贵本想恫吓这清兵一下,让他的刀子松开些,却想不到功败垂成,这小子要真的割本人几刀,本人说不定真会吃痛不住,启齿放了他,到那时本人一定是丑态百出,什么笼统都没了。
正着急之间,只听一个洪亮娇柔的声响冷喝道:“给我让开”一众太平女兵闻言齐刷刷的让开条道来。那清兵和萧云贵循声望来之时,只见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从人群中伸了出来,两人都是一愣,不容两人多想,只见那枪口朝着两人喷出火焰来,洪亮的枪声激荡天际。
萧云贵脑中一片混乱,心中只要一个念头,他娘的,这是谁啊,这年月太平军中还没有膛线火枪吧,这能打得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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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熟得陌生
喷溅而出的鲜血、脑浆四散开来,萧云贵半边面孔上被涂了个精彩,红白之间夹杂着浓重的腥味,萧云贵只觉得腹膈肌上一阵阵的抽搐,喉间隐隐作痒,厌烦恶心之感直冲心头。
侧头望时,那清兵半边脑袋被翻腾而出的铅弹掀开,红白之物喷了本人一头一脸,只见那清兵手上的刀子渐渐一松,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手脚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萧云贵瞪大了眼睛回头望去,只见十步左右的女兵人群中,一个头裹黄巾的美艳女将依然端着硝烟未尽的火枪看着本人,她眼神中那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娇美的身躯凝滞如池中莲花,却是一种优美中带着残酷的杀意之感。
两人的目光对视的一刹那,相互都认出了对方来,这种熟习的生疏感让两人同时觉得有些尴尬,跟着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开了目光。
萧云贵从怀中取出汗巾擦起脸上的红白之物,眼角余光瞟了几眼,却见那美艳女将素手一翻,将火枪发出,跟着扔还给一旁的女兵,那动作一气呵成、干净拖拉,就仿佛杂耍舞蹈普通。
这时分震天阶的喝彩声才迸发出来,“西王娘好枪法”“打的真是准呐。”男兵、女兵、童子兵们纷纷喝彩起来。开枪的女将正是西王娘洪宣娇,她没理会众人,也没理会偷看本人的萧云贵,一瘸一拐的走到边上一块废旧的石磨上坐下,她的小腿上还是鲜血淋漓的,看来也是受了伤。
萧云贵擦了擦脸庞,大声喝道:“各部救治受伤的兄弟姐妹,打扫战场,多多搜集红药、兵器,战死的兄弟姐妹就地掩埋,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回长沙城”号令一下,太平军纷纷繁忙了起来。
洪宣娇拉起小腿上的裤管,显露一条雪白莹润的小腿来,只见下面一条长长的伤口兀自汩汩冒血,还好她闪了一下,只是被矛尖擦伤,但伤口很长。
耳中传来萧云贵的号令声,洪宣娇面色如常,并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抽出汗巾给伤口包扎,一名拯危女官奔来想要给她疗伤,却被洪宣娇止住道:“你去救其别人吧,我这只是小伤,本人可以了。”
萧云贵摸着鼻子,走上前来,见那拯危女官似乎还想先替洪宣娇疗伤,便清咳一声道:“你就听西王娘的话吧,先救别人去。”见西王也启齿了,那拯危女官才转身离去。
洪宣娇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再一次触碰,但还是马上又转了开去,萧云贵蹲下身,目光看着她小腿上的伤口,伸出大手来想要替她包扎。洪宣娇缩了缩腿,脸上悄然一红,低声道:“我本人来便可。”跟着看了看他的脖颈道:“你脖子上也伤了,本人包扎一下吧。”
萧云贵唉了一声,怏怏的缩回手来,折转本人手中的汗巾擦了擦脖颈上的伤口,虽然有些辣疼,但出血不多,也就不用包扎了。他转身挨着洪宣娇的娇躯坐了上去,一股淡淡的女儿香冲破血腥味传到鼻中,让萧云贵大大的松了口吻。
“多谢你这一枪,打得真准。”萧云贵目光望着村中繁忙的太平军,口中却再和洪宣娇说话,他倒是真心的称赞洪宣娇的枪法,虽然只隔了十步,但要用滑膛枪爆人脑袋,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
洪宣娇眼神一滞,手上略略停顿,跟着又持续她的动作,口中淡淡的说道:“我练了良久的,苏三娘都说我枪打得准,在二十步之内,我也能打中。”跟着她顿了顿接着温言说道:“倒是你,身为一军主将,偏偏要逞能犯险,虽然你以刚勇著称,但你身系全军安危,今先行事可不能再如此了。”
虽然是指摘之言,但萧云贵听在耳中却说不出的暖和来,侧眼偷望过去,只见洪宣娇雪白的香颈上滴滴晶莹的汗珠挂于其上,香腮娇美到让萧云贵一阵颠三倒四。
洪宣娇突然扭过头来,萧云贵急忙目光一转,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战袍道:“你歇着,我去给你牵马来,如今五湖四海都有清妖围过去,此处无险可守,我们尽快回城去。”
望着萧云贵的背影,洪宣娇悄然苦笑一声,心中嘀咕道:“洪宣娇啊洪宣娇,你还是舍不得这人么为什么刚才明明是瞄着他打的,临到头来手会晃动到底是我的心乱还是你不情愿伤到他他现下不死,等郴州大队到来,东王也不会放过他的啊。不过他还是那样的莽撞逞强,迟早还会遇险。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