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月摇摇头。
“没这回事,我就是我,才不会为了那个臭男人心情不好。”
“你这是嘴硬吧”江青璃摇摇头,喝了口茶。“夫妻可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梦月。你也知道聂平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一个仇人,他之所以会拋下新婚的你上黑风寨去,无非也是想尽早解决这件事,你应该体谅他才对啊”
“报仇就这么重要吗”
“因为聂平是个重情意的人啊”江青璃微笑着说:“为了未婚妻的死,多年来执意追查凶手,这样的男人既然娶了你就不会辜负你,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对象。”
“未未婚妻”楚梦月手中的茶洒了出来。“谁的未婚妻死了”
“当然是聂平的,所以才必须找出凶手为她报仇嘛”江青璃发现楚梦月脸色苍白,这才领略到自己也许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梦月聂平难道没有告诉过你”
“他说了,他当然告诉过我。”楚梦月倏地站起来。“刚刚吃了太多东西,我想到院子里去走走。”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江青璃则开口喊住了她。
“你没事吧或者还是我陪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嫂嫂,我会有什么事呢只是吃太多了,有点不舒服,走一走就没事了。”她在泪水滑落前跑出大厅朝院子而去。
楚梦月跑到凉亭里,见四下无人正想痛哭一场,柱子后头忽然传来叹息声,吓得她几乎放声尖叫。
“谁在那里”
“是我啊小姐。”鹊儿抚着胸走出来。“小姐忽然大喊,吓了我一大跳。”
“我才是差点让你给吓死”楚梦月瞪了她一眼。“你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躲在柱子后头叹气。”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动不动就想叹气。”鹊儿说着,又长叹一声。
“你这丫头无忧无虑的,学人家叹什么气嘛”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但”鹊儿停顿了一下,接着抬头喃喃说:“那位石公子好象生我的气了。”
“啊”楚梦月皱眉。“石公子你指的是石破军吗”
“嗯。”
“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了”
鹊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他说只要他戴上了面具就没有人能认得出他来,这是真的吗”
“大概是吧”楚梦月皱眉回想着。“你不记得了吗刚见到他时,他是个叫化子,谁能把浑身脏兮兮的家伙和现在的石破军联想在一块儿”
“不过说来奇怪,打从我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不管他戴上什么面具,扮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出来耶”
“咦不会吧他的易容术听说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你怎么可能看得透”
“就是这么奇怪啊”鹊儿接着沮丧地说:“你知道吗小姐,今天早上他也戴了面具,我开口喊了他,结果他就回头瞪我,狠狠地瞪我耶”
“所以你就不停地叹气”楚梦月以暧昧的眼神盯着她瞧。“我哪天不狠狠瞪你个两、三回,怎么就没见你在乎过鹊儿啊鹊儿,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石公子了”
“喜欢”鹊儿拼了命摇头,把脸都摇红了。“不是的,小姐,我只是个丫鬟,要在你身边伺候一辈子的,怎么可以喜欢像石公子这种人呢”
“石破军是哪一种人”
“石公子风度翩翩、武功高强,他喜欢的一定是像小姐一样的大家闺秀。”
“我问你喜不喜欢人家,又没问他喜不喜欢你。”
“我早就决定了,一定要嫁给很爱我的人。”鹊儿道,声音似乎带着些许遗憾。
楚梦月闻言神色一黯。
“是啊别管你爱谁,嫁给爱你的人就对了。”
鹊儿疑惑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么说小姐,好象姑爷不爱你似的。”
他是不爱我,他只爱他死去的“未婚妻”。这些话楚梦月只在心里说,一说出口,只怕她要在鹊儿面前哭了。
“别再叹气了。”最后她苦笑着对鹊儿说。“去做你的事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静一静。”
鹊儿一听楞住了她家小姐居然说要静一静明儿个的太阳可会打西边出来
聂平和石破军骑马走了一整天,夜里在林中歇脚。
“今天早上你戴了面具,我以为你打算易容上黑风寨。”聂平半躺在地上对石破军说。
“我对易容术失去信心了。”石破军吞了口干粮后回答。
聂平闻言扬起眉。
第27页
二十七
“百变书生怎么会忽然对易容术失去了信心”
“还不是那个叫鹊儿的丫头,不管我易容成什么德性,她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我来。提供”
“怎么可能”聂平失笑问。
“我试了几回,没有一次例外的。”
“哦”见石破军说得气恼,聂平的兴致也出来了。“这可神奇了,她是怎么办到的”
“对她而言那似乎是易如反掌。”
“真是怪事,你的易容术被誉为鬼斧神工,一个不懂功夫的小丫鬟是如何识破的”
“我也在想,我的易容术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猜你的易容术一点问题也没有。”聂平低头微笑。“这样吧回银月山庄后我们来做个试验,到时候就能知道我的假设是不是正确了。”
“你打什么主意啊说又不说清楚。”石破军蹙眉。
“暂且搁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嘛”
石破军点点头,把手中最后一点干粮塞进嘴里,跟着喝了一些水。
“我们这么马不停蹄的,明天正午前应该可以到达黑风寨吧”他问。
聂平没有回答,取出向衙门借来刻有骷髅头的暗器,仔细端详着。
“这究竟是不是黑风寨的东西呢如果不是,我们这一趟白走了不说,一切又要从头开始。没有线索,要逮住那家伙可难了。”
“现在已经不是我名号被冒用的问题了。”石破军面色凝重地说:“命案一桩接一桩发生,搞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这事没叫我们碰上也就算上,既然碰上了就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怎么样都得杀了那家伙,还老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聂平微笑着点头。
“现在只希望他就是我寻找多时的仇人,这么一来,一次解决两件事,可以省点力气。”
聂平和石破军在正午前就抵达了黑风寨。只见整个寨子盘踞了大半个山腰,围篱内屋舍俨然,亦可见男女老幼穿梭其间,与一般自给自足的小村镇无异。
或许是平日也和城里人有银货往来,聂平和石破军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注目,只是门外两位站岗的大汉过来拦住他们,并盘问两人来此的目的。
“在下聂平,这位是好友石破军,此次前来黑风寨实有要事请教你们大当家,能否请两位代为引见”
“要见我们大当家”蓄着胡子的大汉耸起两道浓眉。“你们来的不巧,我们大当家出门去了,不在寨子里。”
“哦那么两位大哥可知他何时会返回黑风寨”聂平问。
“约莫就这几天,无法确定,但我看今儿个是不会回来了,两位还是请回吧”
旁边的高个子用手肘撞了大胡子一下。
“你忘了军师交代过的你对客人这么凶狠恶劣,到时候又要连累我挨骂了。”
“大当家是不在啊我又没说谎。”大胡子嘀咕着。
高个子不理会他,转头径自对聂平和石破军说:“很抱歉,我们大当家确实不在寨里,两位如真有要事,也许我们军师能代为处理。”
“那就麻烦这位大哥了。”聂平拱手行礼。
“那么就请两位稍待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声。”高个子说着就朝里走,大胡子则仍戒备地盯着他们瞧。
终于,聂平和石破军在经过重重关卡后见到了黑风寨人称“军师”的诸葛驭凤,并将近来发生的多起凶案一一道出。
诸葛驭风年约二十七、八,相貌俊逸却始终只有一种表情一种冷静超然的表情。即使在听了聂平这番描述,他也只是微微耸起了眉:“这些和黑风寨有什么关系吗”
“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聂平取出暗器交给诸葛驭风。“请问军师,这东西上头的骷髅头可是黑风寨的标志”
看见刻有骷髅的十字暗器,诸葛驭风脸沉了下来。
“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是官差在凶案现场寻获的。”石破军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觉得这骷髅很像黑风寨的标志,是以前来求证。”
“这骷髅的确是黑风寨的标志。”
聂平和石破军一听都站了起来。
“那么这十字飞镖”
诸葛驭风举手示意他们静下来。
“两位应该知道,黑风寨已经有好几年不问江湖闲事了,如果你们认为命案是黑风寨的人所为”
“军师误会了,我俩并无此意,实在是因为凶案一桩接一桩地发生,官府又苦无头绪,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线索,我们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石破军说。
“还盼军师能毫无隐瞒,将所知一切全数告知。”聂平接着道。
在一阵沉默之后,诸葛驭风点了点头。
“如果凶手真是那家伙,我想黑风寨是应该尽一点心力。”
“军师知道凶手是谁”石破军惊愕地问。
“仅是猜测,但可能性很大。”
“军师请说。”聂平直接道。
“刚刚我说过,这骷髅的确是黑风寨的标志,两位进来时应该也看见了,寨子大门口就悬挂着黑底的白骷髅旗帜。”
“黑风寨里使用这暗器的共有多少人呢军师。”石破军问。
“只有一个。”军师回答。
“只有一个”这答案可令聂平和石破军吃了一惊,依照军师的说法,使这暗器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
“这十字镖是黑风寨二当家左龙所使用的独门暗器。
“此刻左龙人可在寨里”
诸葛驭风摇头。
“他早就不在黑风寨了。”
“果然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