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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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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弦大吃一惊,几乎从树上摔下来,“难道宫、宫大哥是南宫世家的后人她的父亲就是御泠堂主”

“不错,涤尘原本复姓南宫,为避人耳目,所以才以宫为姓。”

小弦早就怀疑宫涤尘与御泠堂有关,却从未想过宫涤尘的来历竟然如此惊人。他忽又想起一事:“大师曾说宫大哥是不肖弟子,莫非就是因为这一缘故”

蒙泊摇摇头:“人之出身原是身不由己,倒也无可怪责。老衲只是恼她经过这许多年的清修,仍是悟不破,非要执意坐那堂主之位。”

“宫大哥就是御泠堂主”小弦瞠目结舌,只觉得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无过于此。难道鸣佩峰前那一场惨烈的棋局都是宫涤尘一手操纵,水秀之死也是于她的授意如果真是这样,他宁可从来没有听到这个惊人的秘密

然而,看着蒙泊国师沉稳的神态,不由得小弦不信。

良久,小弦才结结巴巴地继续问:“那她父亲呢”蒙泊国师道:“南官先生为御泠堂圣物青霜令,于十二年前远赴西域,最后虽找回圣物,却已身奇毒,自知命不长久,临终前托孤老衲。而这十几年来,御泠堂主本是涤尘之兄南宫逸痕执掌,但他已失踪三年,多半亦出了意外”

小弦急道:“难道这三年来,御泠堂主就是宫大哥你可知在入京之前,她是否还去过其他什么地方”蒙泊国师道:“这些年涤尘一直陪我在吐蕃,偶有外出,几日就归。”小弦松了口气,至少鸣佩峰之事与宫涤尘无关。

“那么宫大哥可与御泠堂四使有何联系”

蒙泊国师缓缓道:“涤尘曾告诉老钠,她并不知晓御泠堂的详情,如有选择,也并不愿参与其中。只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她己是南宫世家的唯一传人,这堂主的位置也非她莫属。”小弦喃喃道:“可她到底想领着御泠堂做什么呢”

蒙泊国师垂首合十一:“老衲只知,三年前她曾得到过兄长南宫逸痕留下的一件信物,据说与那青霜令颇有关联。她一日前留在京中便也是为此。其余的事,老衲皆不知情。”小弦心念电转:怪不得宫涤尘虽然初次入京亦要易容改装,想必因为简歌、白石等人曾见过她兄长南宫逸痕,只怕从相貌上瞧出兄妹的相似之处。简歌简公子既然名列青霜令使,青霜令多半就在他手里,难道宫涤尘只是意在夺回青霜令

蒙泊国师似是瞧出小弦心中所想:“许施主尽可宽心,老衲十分了解涤尘,她若无慧心,决不可能将虚空大法修至疏影之境。所以虽有离奇身世,却决不会无缘无故惹来江湖风波,更不会妄害他人。”

小弦勉强一笑:“晚辈自然相信大师的识人之能,若无慧眼,亦不会品评出京师六绝。”蒙泊国师不紧不慢地道:“老衲确实曾对涤尘提及过京师人物里只看重五人,却不知许施主所说京师六绝为何”

小弦奇道:“将军之手、清幽之雅、知寒之忍、凌霄之狂、管平之策、泰王之断,这难道不是大师所说的京师六绝么”蒙泊国师摇头道:“前五人不错,泰王之断又是什么”

小弦一惊,如果蒙泊国师只提到过“五绝”,宫涤尘又为何要把泰亲王加在其中而她刻意召开清秋院之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起来应该决不仅仅是为了解答蒙泊国师那一道“试门天下”的难题

刹那间,小弦恍然大悟:清秋院之会让明将军与林青定下战约,泰亲王也有机会在京师中翻江倒海,而宫涤尘正是要激起泰亲王的骄傲自得之情,从而诱其谋反。枕戈乾坤,唯恐天下不乱这正是御泠堂的一贯作风宫涤尘身为堂主,果然深谙其道。她究竟是要助明将军登墓,还是趁乱夺回青霜令,抑或另有不目的

一念至此,小弦恨不能背生双翅,立即飞回京师,向宫涤尘问个明白。

这一刻,小弦心底已产生了无数对宫涤尘的怀疑。她曾亲口答应过自己,决不会与林青为难。如果宫涤尘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么自己便再也无法坚持对她的最后一丝信任。

想到这里,小弦双目赤红,大声问道:“蒙泊大师,是不是宫大哥让你来泰山的”蒙泊国师的回答却大出小弦意料:“此事与涤尘无关。早在一年前,老衲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大师,你到底要做什么”

蒙泊国师面容肃穆,抬首望月,一字一句道:“改变气运”小弦被蒙泊国师的神情所慑,略微一窒。

“万物、众生、国家、民族皆有气运。”蒙泊国师的眼中射出一道似可刺破暗夜的光芒,“也包括名动天下、今晚决战的两大高手。”他深深吸了口气,续道,“老衲早知,泰山绝顶之战,明将军必败”这轻声吐出的一句话,却几乎震破了小弦的耳膜。

小弦呆愣片刻,立刻想到如果蒙泊国师真能算出明将军必败,那么他改变气运之举岂不就是要对付林青,立即喘着粗气大声叫道:“你怎么能这样,快放我下来”他才一开口,蒙泊国师袍袖轻拂,语声顿时中断。

当初在汶河小城时,追捕王亦曾用上乘内力迫得小弦无法呼吸,讲不出话来。但蒙泊国师此刻的做法却有不同。小弦虽然不停说话,声音却无法传出,周围仿佛立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厚墙。这种奇特的感觉,就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紧紧捂住耳朵,每一句话仅在脑中回响不休,根本不似从口中发出。

蒙泊国师淡然道:“许施主不必叫嚷,老衲决不会对暗器王不利,只要你平心静气,老衲立刻收功。”他看小弦点头应承,又解释道,“明将军即将来此,被他听到有人在这里原也无妨,但就怕他一意与暗器王决战,刻意避开老衲,那就不好了。”

小弦身边的压力顿然移去,他拍拍胸口,放低声音:“大师到底想要如何改变气运”蒙泊国师反问道:“老衲自幼出家,原不过是光明寺中一个普通的僧人,许施主可知老衲为何有目前的成就”此言虽有自傲之意,他却说得不瘟不火,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人人皆知的事实。小弦惑然摇头。

蒙泊国师续道:“瞽者善听,聋者善视,这世间的每一个人、每一种生灵都有自己最特别的能力。而对于老衲来说,则是可以在梦中顶知一些未来即将发生的事。这种感觉一与生俱来,起初老衲还不以为意,只当是凑巧,梦境时有时无,预测的事件或大或小,大多并无差池。但随年龄渐长,反令老衲心生惶惑,恐遭天谴,宁可将所感应之事封存胸中不对人言。直至老衲三十岁,精研了吐蕃黄教七卷十五经后,悟知世上万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与机缘,才明自这能力对于老衲来说虽是福祸难辨,但若能以此度化世人、移凶避祸,却不失为一件功德。于是老衲潜心修习佛理,并借入定参禅之机充分体验自身异能,亦因此创出虚空大法”

小弦见蒙泊国师说得有板有眼,渐渐信之不疑,忽又兴奋起来:“难道你梦见明将军败给了林叔叔林叔叔可是用偷天弓打败他的”蒙泊国师沉声道:“那只是一种隐隐悬于脑中的玄妙提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正如我们看见了远处的一座山,相信其后定然还会有更高的山峰,却看不到更高的山峰是何模样。所以,老衲可以感觉到明将军的失败,却并不知他因何而败。”

小弦挠挠头:“可大师刚才说要改变气运,难道你不希望明将军失败”

“那是因为一年前,老衲忽生出一个感应。数年内明将军将再度兴兵征战,血流成河,尸积若山。而他出兵的目标,却是我吐蕃境内的几十万子民。明将军与暗器王之胜败与老衲无关,老衲所关心的,只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命运与天下苍生的气运。”说到这里,蒙泊国师少见地一声叹息,“天意难测,有些事情或许根本无可更改,或许老衲仍想勉力一试。”

小弦本就痛恨人与人之间残忍的战争,此刻对悲天悯人的蒙泊国师既敬且佩:“大师想点化明将军么”蒙泊过师摇摇头:“中原第一高手、朝中第一大将军岂能被老衲的只字片语点化或许我只能凭武力解决。”

小弦犹豫一下:“明将军被誉为近二十年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大师可有把握制住他的流转神功”蒙泊国师抬手在地上画一条线,他并未用上内力,线条入地不深:“如果许施主不用手擦除,有何方法能令这条线变短”

小弦脑筋疾转,一时虽想出无数花样,比如吹口气引来尘埃遮盖等等,但看蒙泊大师法相端严,心知另有巧妙的方法,不敢胡乱开口。

蒙泊国师指尖一挥,又画了一条略长数分的线条,一长一短的两线并行。

小弦醒悟过来,拍手笑进:“对,这样看起来原先那条线似乎就短了一些。”

蒙泊国师淡淡道:“比武争胜也是如此,根本无须顾忌对方有多强,只要能比他做得更好,便足够了。”作为被吐蕃子民敬为天人的大国师,他无疑有着一份强烈的自信。小弦心潮起伏,蒙泊国师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却令他有一份难言的领悟。

蒙泊国师徐徐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老衲亦十分推崇将军之手,唯恐失手反而会引起更大的灾祸。所以虽然一年前就有此感应,却还是等到现在方才入京。”小弦问道:“难道这一年大师武功大进,足有能力击败明将军”

“老衲执意要替吐蕃子民消除这一场弥天大祸,任何手段也在所不惜。只恐力有不逮,所以还要借助两个人的力量。”蒙泊国师面无表情,目光盯住小弦,“一个是许施主,一个是暗器王。”

小弦一脸诧异:“我我能做什么”难道蒙泊国师这样的僧也相信自已是明将军的“命中克星”,所以才特意带自己来到泰山而听蒙泊国师的语意,既然明将军的失败已命中注定,又何谈改变气运难道蒙泊国师打算与林了青联手杀了明将军

小弦越想越惊,脱口道:“大师想要如何必林叔叔要公平胜过明将军,你可不能乱帮忙”蒙泊国师口中低低吐出一句藏语。小弦依稀记得与在京城外那挂有“法”字的竹屋内听到的,是同一句话,尚不及开口询问,蒙泊国师忽然出指遥遥一点小弦,然后垂首闭目,就此入定。

小弦中指,顿时口不能言全身不得动弹。他怀中的扶摇发觉主人有异,亦是轻轻一震。但不知是因为那愈来愈黑沉的夜色、还是因为那弥漫的幽旷之气,小雷鹰似乎也感应到了一份凝重的人气氛,老老实实地伏在小弦怀里,一声不出,只是用一双鹰目盯着主人不停眨动的双眸,鹰喙时而轻触一下他因紧张而兴奋的脸容

泰山最高处名为玉皇顶,从山脚下沿山道直上,途经岱宗坊、斗母官、壶天阁、中天门、云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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