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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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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霞情不自禁地拥住了方梦袍。两人寒暄着进了手术室。所谓的手术室,其实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些简易的手术器械。众人合力把伤员抬上床,方梦袍仔细检查了伤口,脸色暗下来。

“方院长,能治吗”伤员试图睁开那双肿成一条缝的眼睛,语气平和地问,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位同志你别着急,我们要商量一下医治方案,你稍等。”

方梦袍摸摸伤员的手,倒抽了一口冷气。伤员的体温高得吓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清醒着,可见体质过硬,毅力过人。

来到厢房,方梦袍嘶哑着嗓子对周春霞和马丽说:“只怕不行了,伤员的皮全部坏死了,脑部已经出现感染。”

马丽回头看了看手术室,小声道:“方院长,他才22岁。不是说可以植皮吗”

方梦袍摇了摇头,目光黯淡:“哪那么容易南洋那边的大医院也不一定做得了。哎,马丽,你记得上回那个被炸伤了脸的伤员么从他大腿部上取的皮没成活,取皮的伤口也感染了,还不是丢了命”

“那,就这样等死”

周春霞不死心,眼前闪过伤员年轻的身躯,不忍看着他牺牲。

“哎,前天不是送了几个白狗子伤员俘虏吗”站在一边的苏干事有些急不可待,好不容易插上一嘴:“要不从他们身上取皮”

方梦袍有些哭笑不得:“伤员的自体组织我们还没法接活,别人的皮更是难以成活,何况”

方梦袍与马丽、周春霞耳语了几句,三人踅回手术室,开始处理伤员的伤口,神志依然清醒的伤员得了极大的安慰,赞叹道:

“方院长,谢谢你,你真是神医,手术一点儿不痛。”

伤员说完这句话,渐渐陷入昏迷。见无法挽救伤员,马丽和周春霞怅然若失,她俩推着伤员默默地走到大门口。这时,周春霞看见苏干事又押着方梦袍回房间,忽然拽住了苏干事的衣摆:

“苏干事,为什么你看每个人都是坏蛋别人我不管,但我家梦袍大哥不会是坏蛋。你要赶快把他的问题搞清楚,要不然,要不然”

苏干事严肃地打量着她,愣愣道:“要不然你怎样”

“要不然”周春霞四处睃了睃,现院坪上只有方梦袍、苏干事、马丽和自己,便对苏干事促狭一笑:“要不然我就说你非礼我,你肯定要被调走。哎,梦袍大哥、马丽,你们都看见他色眯眯的样子了吧”

此言一出,方梦袍背身偷笑,他肯定想起了周春霞小时候做过的一些淘气事。马丽先是一愣,继而看见周春霞给她使眼色,便忙不迭点头:

红翻天第十二章7

“是的,我看见了,他还非礼非礼了我怎么样苏干事,有两个人作证你晓得党内会怎么处理你这样利用职务之便,公开侮辱妇女,保卫局会毙了你”

说着她和周春霞快活地笑起来。苏干事二十七八岁了,一直还没对上象,平日对女同志很严肃,似乎也挺忌讳这方面的事,他没想到这两个客女会用这样的故事来编派他,陷害他,气得指着周春霞和马丽,颤声道:

“你们胡说,胡说我没有”

他边说边昂着头往前走,周春霞迎上去,两人撞了个满怀,正巧那两个看管方梦袍的士兵闻声从房中赶出,周春霞一把揪住苏干事的衣襟:“流氓,流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两个士兵好奇地注视着周春霞和苏干事。

周春霞被撞到了敏感部位,十分气恼。苏干事呆看着她,一时忘了辩解。她正待借题挥,猛地瞅见苏干事眼圈红了,不由有些心软:

“那,方院长,你多保重。马丽,我们走。”

就在这时,周春霞看见苏干事落泪了,她一愣神,手中推着的板车撞在了门框上,吓得马丽惊叫起来:“小心伤员要掉下来了。”向前推了一程,又低声对周春霞说:“春霞,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周春霞还在回味方才苏干事的眼风,心情煞是复杂,许久才叹道:“不晓得,反正我讨厌他。也许,也许我们这样一逼他,他会帮忙也不一定呢”

说罢,周春霞在心中暗啐了自己几口,她觉得自己很古怪,怎么会对一个口碑不好的人感兴趣呢刚才苏干事走过来时她完全可以后退,但说不清为什么就迎上去了。她可以肯定苏干事是喜欢自己的,而且此刻他肯定也在回味刚才的遭遇战。她相信自己以后在某些事上可以左右苏干事,这是一个美丽女子敏锐而准确的直觉。

红翻天第十三章1

刘观音捏着那封从前线寄来的信激动得浑身打颤。她只读了几天夜校,识字不多,信打开后那页漂亮的小楷让她苦恼不已。看了半日,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面熟的字,一个是她的名字,再就是“李”字,还有“杀敌”和“安好”也认得,至于其他的字嘛,好像也教过,可这会儿瞅着却仿佛河面上的石头在那儿昂昂地躺着,让人干瞪眼。

有心拿给别人读吧她怕李团长写的是情书。不给别人看,她又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此苦恼了好几天,她终于想到一个法子,那就是逐字逐字地抄下来,每日拣些字去问周春霞,问到第五日时总算弄懂了李团长的意思。

李团长在向她道歉,说是太匆忙了,出院的时候根本没时间和她道别,又说到感谢她的板鸭,让他一辈子都记得,还有就是他在前线很好,会带领大家英勇杀敌,并要她多保重,末尾还向她问了安好,把个刘观音乐得几天合不拢嘴,走到哪儿哼到哪儿。偏她的嗓门粗,五音又不全,哼出来的歌子恐怖异常,让时常和她走在一起的青秧、招弟忍无可忍:

“哎呀呀,你吃了笑药啊能不能不唱歌唱得我们汗毛乍起,你不要害出人命来好不好”

由于婆婆细脚仔近来搞投机倒把,贩卖私盐,被政府揪去开了几次批斗会,细脚仔怪招弟没有为自己说情,前几日追到驻地来骂她,弄得招弟心情不好,每日烦烦躁躁的老想和刘观音抬杠。她那么挖苦刘观音,刘观音却不介意,依旧笑呵呵地忙前忙后。日子在招弟的烦躁和刘观音的浑然无觉中水般流淌。

这天突击队来到偏远的钟家村,全力扩红和征粮。这里以前是有名的白点,两年前拔白后建立了苏维埃政权,但群众基础薄弱,工作很难开展。

她们到达钟家村那天下午,听到音讯的群众纷纷关门闭户,连原先说好接待她们的基干分子也锁门走了。

天下着雨,刮着风,淋得大家满身透湿,打着哆嗦,刘观音气得要去砍基干分子屋场上的毛竹,被江采萍一把拉住。

“我说观音,你怎么就改不掉急躁这个臭毛病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使性子像话吗”

江采萍严肃起来样子有些怕人。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刘观音甚至觉得她有些神经。

前天半夜刘观音起来解手,居然现江采萍蹲在杨兰英的屋子前偷听,吓得她没敢去粪寮而是闪身转到旁边的菜地,她怕江队长看见自己,到时双方不好做人。

江队长这样的人,怎么会半夜起来听壁角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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