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江离道:“看看你背后。 ”
河伯回头,只见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棵巨大的树木,枝叶上抵太空,根系竟然已经遍布整个云海
江离道:“这时大椿。不知长于何处,不知生于何年。只听说,在它的生命观念中以八千年为一季,两万四千个岁月在它如同一年。以我们人类这点有限的智慧,根本无法体验到它已经历过的岁月与生命。我特地把它请来,净化这片被你们这些短视的人污染的云海。”
河伯道:“你、你怎么召唤到它的”
“那木马,用的就是大椿的一截枝干。”
云海在大椿的净化下,慢慢褪尽了阴毒,恢复正常。河伯突然又狞笑起来:“笨蛋你这个笨蛋这棵大椿根本就没有攻击力,你把它召唤出来以后又能怎么样你能用它来攻击我吗哈哈但是,召唤这样的太古神物,你的真力却一定损耗严重,净化了这正片云海,只怕你的力量也所剩无几到时候看你怎么抵挡我禺强的攻击”
“禺强到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禺强了。”
“什么”河伯之下俯视“禺强”,一看之下,一跤跌倒在龟甲上。“禺强”的蛇头蛇尾和四肢都已经收了起来。大椿的根系竟然伸了进去。河伯疯了一般狂叫道:“你要对禺强干什么你要对禺强干什么”他近来屡受挫败,今日更被江离一步步逼到整个身心接近崩溃的边缘,此时说话气急败坏,全没一点一代高手的风范
江离的脸平静得像天山的月:“我在干什么,难道你没感受到吗”
“感受”河伯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突然一股暖烘烘的气息从脚下涌起,沿着生命之源的渠道融入他的经脉,竟然在消解他体内的阴毒。这一来比现江离没死更加令他难以置信:“你在替我解毒”
“我不是在替你解毒,”江离说:“是在替你们消解罪孽。”一个玄龟的头慢慢伸了出来,接着是它的四肢,再接着是它的尾巴。
“冥灵”河伯欢呼了一声,趴在龟甲上不停抚摸,一时间竟然完全忘记和江离还处于敌对状态。
江离见他真情流露,低声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冥灵慢慢恢复行动力,爬近江离的脚下,向他致礼。河伯见状全身抖,尽管江离已经疲惫不堪,但河伯却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对他出手。废然道:“你你赢了。”。
突然空中一个声音笑道:“好感人啊要皈依旧主人吗”
江离微微抬头,空中一片缺了一角的芭蕉叶,叶子上托着一个少女。
河伯惊道:“燕其羽”
江离看见她也吃了一惊:这不是有莘不破说过的那个令桑谷隽倾心的女孩子吗他只在毒火雀池远远望见过她,但这女孩那种中性化的特殊气质却令人一见难忘。
江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道:“燕其羽听说你把守的是地门。”
燕其羽笑道:“不错。”
江离心中一沉,知道桑谷隽只怕要糟,问道:“桑谷隽呢”
“还没死。”燕其羽说:“不过也差不多了。这男人也真不简单,垂死一击,居然把我拖了这么久”说着抚摸了一下座下的芭蕉叶:“还弄伤了我的羽翼。 ”
桑谷隽的蚕丝没有伤到燕其羽,却仍把她拖了很久,否则燕其羽早来一刻,只怕整个云海的战局都要改写。
江离道:“桑谷隽喜欢你,你知道吗”
燕其羽听了一怔,道:“喜欢他干嘛要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又需要什么理由。”江离道:“有时候见到了,就知道自己喜欢。”
燕其羽本来是抱着完成任务的简单心情来大镜湖的,这时听了江离这两句话,竟然呆了。
江离道:“若不是因为你是他喜欢的人,你认为你能击倒他”
燕其羽却傲然道:“当然能”突然反问道:“他真的喜欢我吗”
“他在见到你真人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胡说”燕其羽道:“见到我真人之前就喜欢我,那不可能”
“他没见到你,却先见到了你的影像。”江离叹了口气,简略说了桑谷隽在“五行地狱•水狱”中见到燕其羽时的情景,这情景他也是听自有莘不破的转述。有莘不破转述的时略带着点嘲弄的味道,但这时候燕其羽再听江离转述,却听得呆了。想起刚才和桑谷隽对阵的情景,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眉毛柔顺下来,但随即挺了挺,怒道:“我不信”
“不信”
燕其羽冷笑道:“你不过是想瓦解我的战意罢了。”
江离道:“你我一战是一回事,但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多多少少能明白桑谷隽的心意。”
“心意”燕其羽冷笑道:“你说他之所以被我打败是因为喜欢我,难道他不知道败在我手里就意味着离死不远,难道喜欢一个人会连命也搭上不成”
江离道:“当然。”
“当然”燕其羽道:“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我问你,你有对谁这样过没有”
这句话可真把江离给问倒了。
燕其羽看见他没法回答的神情,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在说谎。废话少说,看招”
巨大的风力竟然把云海撕裂成两半,江离大惊,就要飞起,陡然间胸口一痛,真气不继,竟掉了下去。一股旋风倒卷,把江离卷入了燕其羽的“风轮”。
风声中大椿渐渐消失。河伯怒道:“住手”燕其羽笑道:“怎么玄阴心结一解开,就忙着要给新主人擦鞋吗”
河伯怒道:“天门由我把守,用不着你来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