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芈压道:“我想听听血宗的故事”
“血门全是一些打打杀杀、冷酷无情的事情,没什么好听的。 ”
见芈压还不肯去,有莘不破道:“芈压你多大了,还缠着大人听故事”
这一下子命中了芈压的死穴,他最怕人家说他小孩子气,灰溜溜往辕门跑去了。
于公孺婴继续道:“血宗有个数百年未曾失灵过的诅咒,不破你没听过么”
有莘不破道:“没有。”
血晨则横了于公孺婴一眼,冷冷道:“你知道的倒真不少。”
于公孺婴淡淡一笑,继续道:“四大宗派都有各自的生命终极理想,以血宗而论,听说追求的乃是练成不老不死之身。”
有莘不破嗤之以鼻:“什么生命终极理想,不就是长生不死的白人梦嘛”
血晨冷笑道:“井底之蛙”
有莘不破道:“若真的能够不老不死,那又不见第一代血祖活到现在”
“不破你错了。”于公孺婴道,“至少你刚才这个反驳是不成立的。”
有莘不破一愣:“难道他们真能长生不死不成”
于公孺婴道:“我本人不是很清楚。但听一些前辈说,理论上,血宗是能达到这一境界的。甚至已经有人达到过这样的境界。”
“理论上”有莘不破知道于公孺婴口中说的前辈,很有可能是有穷饶乌、季丹雒明这样的绝顶高人,当不至于信口开河。
于公孺婴道:“以肉身生命力之强而论,血宗完全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不过就算练成血门传说中的不死之身,也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死亡,而是说他们可以避免生命的自然终结。”
“生命的自然终结”徂徕季守道:“就是说他们没有被杀的话,就能一直活下去”
“对。”
有莘不破道:“血宗传到现在大概有十几代了吧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怎么不见他们活下来难不成他们个个都是死于非命不成”
于公孺婴笑道:“给你说中了。不但是死于非命,而且每一代血祖都死在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手上”
有莘不破又是一怔,不禁看了血晨一眼,突然对他刚才那句话有些明白了。
免费TxT下载
于公孺婴继续道:“据说当年血宗的创始人已经练成了不老不死之身,但就在接受诸门来贺的大典前夕,他被自己的弟子、后来的第二代血祖所杀。那晚到底为了什么,生了什么事情,外人无法得知。但许多年后,一个传说渐渐在江湖上传了开来。那就是第一代血祖在临终前下一个大诅咒:诅咒自己的徒子徒孙,个个会被弟子所轼杀,血肉丧尽,尸骨无存”
有莘不破听得心中一寒。心想血宗在四大宗中声名最恶劣果然不是偶然,连师徒传承的关系中都透着邪气。
于公孺婴道:“这个诅咒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数百年来,从没有一位血祖逃得过被弟子轼杀的命运。”
有莘不破道:“如果真有这样的诅咒,难道历代血祖就不会对自己的徒弟防着点么”
于公孺婴笑道:“这就不清楚了。 这个问题,或许你可以带上天山问问雠皇。”
血晨听得脸色大变:“你们连雠皇大人的行踪都知道”
有莘不破冷笑道:“哼那有什么稀奇”
血晨道:“你们既然知道他的来历,难道想见不出他的厉害居然还敢去见他你们是活腻了,还是自大到以为凭你们几个能对付得了我那位几乎已经天下无敌了的祖师爷”
于公孺婴叹道:“其实我也不想去招惹他,不过为了救出同伴,只能去博一博了。”
血晨扫了他们一眼,突然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少了一个那个江离被雠皇大人抓走了,是不是”
有莘不破怒道:“你笑什么笑”
血晨笑道:“我笑你们异想天开居然想从雠皇大人手里救人。且不说你们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就算你们有高人相助,这会子只怕也来不及了。那个太一宗的家伙多半早被丢进血池分解掉了。连渣都不会剩下一点来”
有莘不破闻言全身剧震:“你说什么”
第七关剑道的秘密
“血池”有莘不破道:“那是什么东西”
血晨冷笑不语。于公孺婴的脸色则转为沉重:“是血宗修炼完美身躯的重要场所。”
“完美身躯”
于公孺婴道:“每个人的身体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总有这样那样的一些缺陷。而血宗追求永恒生命的第一步,就是构建一个完美的身体。据说要完成这一步有两个途径:第一是通过自身的肉体再生,把死肉、死皮或一些有瑕疵的部位去掉,利用血宗的重生法门重生。但这个法子见效很慢,而且重生之后的器官或部位也不见得能达到理想状态,通常只是比原来好些。因此必须一次又一次地重生,才能渐渐接近完美身体的境界。单靠这一途径的修炼很慢,慢得几乎不可能在生命大限到来之前完成。不过,血宗还有第二个辅助的办法,那就是寻找理想的血肉来代替。”
徂徕季守心中一寒,道:“理想的血肉难道是把别人”
“没错,”于公孺婴道:“具体的方法我不懂,但基本的原理听说就是找到一个健康的人,放进血池中融解,再把需要的那部分转移到自己身上。比如血宗门人对自己的骨头不满意,见到不破你的骨头够硬朗,就会把你扔下血池,抽出你的骨头换到自己身上”
有莘不破心中一寒,截口道:“行了行了别比如了”转头盯着血晨,打量着他那漂亮的皮肤,修长的身形,森然道:“你也干过这种事情,对么”
血晨毫不畏惧,道:“那又怎样”
有莘不破一听大怒。按照于公孺婴刚才所说的原理,那么血晨修炼到现在这具躯体,也不知已经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于公孺婴道:“不破,别冲动。真要动手他逃不了。嘿血宗门下,没干过这事的只怕不多。”
有莘不破哼了一声,随即心中涌出一阵恐惧:“那个雠皇他把江离抓去,难道”
于公孺婴叹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