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叫。听着别扭。”
“那有莘公子。”阿菩按:“公子”变成泛称,当是汉朝以后的事情。战国之前“公子”一词和“王子”对应,专门用以称呼诸侯中公爵的子嗣。比如鲁国国君的儿子才可称为公子。此处阿菩一时想不到更好的称谓,便用了一下后代泛称替代。见谅。
有莘不破也不去理会这么多,单刀直入道:“你可知道于公孺婴要你做什么吗”
“不知道。”
有莘不破冷笑道:“他是要你做我的替身去送死。”
马蹄大吃一惊:“不会吧。于公台侯说那事情虽然危险,但我还是有点逃生机会的。”
“你信”
“这有莘公子,你要救我”
“你想我救你”
“是。”
“嗯,那你就要听我的吩咐行事。我斋戒将满的前一天晚上”
夏都的平头百姓都不知道明天将会生什么事情,只有少数人预料到明日或许会生大变。
“今晚,”江离喃喃道:“各方面都会行动起来了吧。”
东郭冯夷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多春草的种子也已经种在有莘不破座车底下,绝对万无一失”
“很好。”江离道:“希望他们不要妄动。我并不喜欢血腥。”
于公孺婴也不喜欢血腥,然而他也不抗拒。
三更,他提着一瓶毒酒,敲响有莘不破的门,里面却没反应,于是他干脆推门进去,屋内满是酒气。
“又喝醉了”他点了灯,拿住“有莘不破”的颈项,翻转过来就要灌下去,蓦地看清那“有莘不破”的面目,不由大吃一惊:马蹄正要站起,突然肩头一痛,被人扣住了。背后那人,才是真正的有莘不破。
“嘿,你不错,竟然骗过了我。”
“说到骗人的本事,我可远不如你。”
“哦”
“你一个商队的大领,跟一个小混混说起谎话来也一副诚恳的样子,若换作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要被你给哄过去了。”
“你都听见了。”
“当然。本来,我只是突然想起这小子的牙齿居然能咬破我的真气防护,想来看看有什么古怪,谁知道你却先我一步。后来见燕姑娘也来了,我才闪在一旁。”
“所以你就反过来利用这小子来暗算我”
“没错。”
“现在你制住我了,你想干什么”
有莘不破沉吟道:“桑谷隽到底来干什么”
“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有莘不破冷笑道:“你没请他帮忙么”
“帮忙”于公孺婴道:“他自家的事情都摆不平,还能帮我们什么忙”
有莘不破道:“他要去报他大姐的仇,对吧”
“应该是吧。”
“好。现在雒灵不在,正是帮他报仇的最好时机。”
于公孺婴动容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去帮桑小子。”
“你疯了么”
有莘不破道:“我走之后,你马上召集人马,从那古井潜走。等夏都大乱,你就带着他们趁乱出城。”
于公孺婴冷笑道:“如果这小子所言不差,这口古井根本没法通往城外。”
“这我知道。但你们可以先在夏都找个隐蔽处藏起来。”
“藏怎么藏都雄虺的影触领域张开来足以笼罩整个夏都。根本藏不住。”
“都雄虺到时根本没空来对付你们。因为我才是他真正的目标”有莘不破道:“明天夏都会大乱。你用陶函之海装了弟兄们趁乱冲出去吧。他们的主要注意力在我,你应该有机会的。”
“陶函之海在龙门山之前那件事山早把灵力耗光了更何况,就算出了夏都又怎么样带着这么多人,根本没法逃出甸服”
“一出夏都,就叫他们散了。能逃几个算几个。”
于公孺婴冷笑道:“你倒挺照顾他们的啊。”
有莘不破一听这话,怒气勃:“你还好意思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把他们带来。”
“如果没有他们,夏人对我们的监视和戒心会比现在更严厉我把他们带来,就是要夏人掉以轻心”
有莘不破怒道:“你这是把他们往火海里推”
于公孺婴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你可知道,如果东方君主之位空悬,会带来多少争夺和混乱么”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有混乱就会有冲突,有战争,有成千上万的死亡你把外面那些人看作兄弟,那商国的国人怎么算我们这些东方盟国和亲族怎么算你不忍心这一百个人因你而死,你可又忍心让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十万人百万人因为你的任性而死”
“你别扯远了。”有莘不破道:“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了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