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忽地靠向阿灵,挑着眉毛说:“阿灵,我瞧你碰上厉害的对手了,你可当心点儿,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阿灵本来就已经够不安的了,被齐珞这么一拨弄,脸色更显得惨白难看,她可怜兮兮地倚向房庆绪,殷懃地替他斟满了酒。
“大将军,天冷,多喝些酒暖暖身子。”阿灵娇腻地劝道。
房庆绪接了过来,看也不看阿灵,转手就递到魏婴的面前,轻声细语地说:“来,喝点酒暖暖身子,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别把身体给冻坏了。”
魏婴正被一整晚不曾正视过她的房扬古弄得魂不守舍,想也没想,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她从没喝过酒,也不知道酒竟会如此热辣辣的烧痛她的胸腹,她咕咚一下,趴倒在桌上,不住的张口喘气着。
房庆绪乘势将她搂在怀里,爱怜地轻拍她的背。
“哎呀,喝得太快了,很难受吧等会儿醉倒了可就麻烦了”
一阵热气上涌,魏婴晕得天旋地转,使不上一点力气推开房庆绪,整个人软绵绵的歪倒在他身上。
房庆绪想抱起魏婴,却费了半天的劲也抱不起来,这个举动对一个五十多岁数的男人来说,无疑是吃力了点。
房扬古正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出,看见房庆绪那副淫秽的模样,益把他的怒火尽皆挑起了,他蓦地起身,大跨一步冲向魏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松得就像捡一片落叶似的,他看着房庆绪,冷哼一声。
“一把年纪了,逞什么能呢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有力气纳小妾吗”
房庆绪又羞又辱,脸孔胀成了紫酱色。
房扬古抱着魏婴走出大厅。
在他身后,传来齐珞的怒喊:“房扬古,你给我回来──”
齐珞的声音惹得他更加躁怒,他不予理会,径自朝前走,直到听不见齐珞的怒吼声为止。
魏婴面颊潮红,软软地偎在房扬古怀里,呻吟着、模糊不清地说:“少将军,我好难受,头昏得难受”
“不昏才奇怪。”房扬古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真是蠢得可以,这种喝法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魏婴勉强将眼皮撑开一道缝,斜睨着幽暗树影下的房扬古,一派孩子气地说:“这下你总该理我了吧,你一整晚都不理我,我心里很难受也很气”
房扬古一怔,担心她说出什么醉言醉语来,立刻打断她。
“看你惺惺作态的勾引我爹,我比你更生气,就算想报复我,可以想别的方法,非要这样作践自己吗”他再也忍不住怒骂起她来。
魏婴一听,气得用力挣扎着。
“什么惺惺作态太过分了,我不只要勾引他,我还要杀了他──”
房扬古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进假山后,沉声喝道:“你醉疯了一大堆疯言疯语”
魏婴醉醺醺地看着他凶巴巴的脸,越看越委屈,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她抱住他的手臂,呜呜咽咽地低泣起来。
“是你害我疯的你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了,还对我这么凶”
房扬古愕然。“我把你的什么东西送给别人了”
“我的少将军夫人,你把我的少将军夫人还给我呀,你还给我”她揪扯着他的前襟,嘶喊着。
房扬古怔住了,一股柔情悄然自心底泛起,如果当初他知道魏婴会痴执到这种程度,一定不会对她开这样的玩笑。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温柔地说:“你醉得太厉害了,我带你回去,叫阿乔给你醒醒酒。”
他想扶她站好,她却摇晃了两下,又倒回他身上来,乌黑的丝柔柔拂过他的耳际,他敏感得倒抽一口气,低下头,看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和吹弹可破般的雪白肌肤,泛着粉嫩的红潮,魅惑着他。
他的呼吸急促、遍身烧灼般的疼痛起来,当她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颈项,一阵战栗,忍不住出浊重的喘息“
他猛然一惊,强抑下炽热的思绪,粗鲁地将她拉出假山,步履飞快地拉她回房,魏婴踉踉跄跄的,几次差点摔倒,她大声嚷嚷着:“急什么──慢点呀”
“再和你厮混下去,肯定会出事。”房扬古硬邦邦地说。
“会出什么事”她惊怪地反问。
房扬古不睬她,半扶半抱的把她拉进她的房里,一看见阿乔,立刻吩咐:“去弄醒酒药来,魏婴已经醉得神智不清了。”
“谁神智不清了”魏婴扑向阿乔,吃吃的笑说。“阿乔姐,等我成了大将军的人,就不用怕阿灵那个狐狸精了,你开不开心”
“我去弄醒酒药。”阿乔吓得忙扶魏婴躺下,立刻转身出去。
魏婴突然又从床上跳了起来,笑嘻嘻的说:“少将军,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当上你的姨娘”
房扬古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一句话刺得他浑身痛,他冲向她,扳住她的肩,咬牙切齿地说:“我绝不许你做这种事。”
魏婴的笑容逐渐敛去,她颓然低、幽幽细诉着:“我是你捡回来的,我的命是你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去做了,为了你,我读完诗经又读易经,读完了春秋又读礼记,就算受尽阿灵姐的折磨也全都忍下来了,因为你说你会回来,我便认真地等你回来,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根本没有什么用啊,你的人是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好象与我无关似的,已经有人当了你的夫人,我那么努力原来全是白费力气,我的心都死了,还在乎什么”
魏婴的每一句话都敲进了房扬古心里,难以言喻的歉疚感充塞在他的心口,一种陌生的疼痛劈面而来。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魏婴苦笑着,轻声低吟。
房扬古凝视着她,情不自禁地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柔细的丝,她身上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