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他不是那个会理解你的人,他只是那个你爱的人,因为你贪求他的反应,只能先爱先输,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六月夏天来临,许百联回国後的半个月後,他父亲保留待职期间,苏缤红接受调任,去往核心省份担任要职,这场斗争总算表面落下帷幕,以苏家大捷告了一个段落。
商会除去尽折的款项外,上半年的商业利润比之同期降低了百分之十二个百分点,并且因接任苏缤红职位的人也是苏系那边的人,这位即将来到的接任人物绝大可能还是会做出不利於商会的决策,下半年商会的展趋势非常不明朗。
商会所控制的旅游业与矿产业不断遭到施压,受损严重,以李氏父子为中心的李氏集团只能从国外调进大笔金额来填补商会大洞用以支撑他们撑出来的场面,以期熬过他们与上面要融和的另一派系的调和期,把商会的损害降到最低。
许百联以前绝不掺和这些事,也从不想参与。
只是在苏缤红调职後的那天来找夏时季时,现他这个公子哥气派浓重的老友居然上午下午都需要开不同的大大小小的会议时才知事情严重到了什麽地步。
因关系亲密,在办公室里夏时季与李昱泊电话商量事情时也不会避讳他,等夏时季回到办公室接听李昱泊的电话时,他听到这两个人在商量用何种方式在与国外银行借款时吓了一大跳,等到那两个人商量完毕,他喃喃地问:“穷到要借钱了”
夏时季看著他吓了一大跳的神情闷笑不已,笑完之後微叹了口气,说:“暂时有一点,过完今年就好,暂时先撑著吧。”
许百联默默点头,有点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回头他出了办公室,路过一间会议室,童年时候的某个脾气挺大的玩伴正在拍著桌子对著一屋子人火得头都竖了起来,领带更是扯得弯弯曲曲的,一看那样子就知道他这阵子没哪天好脾气过。
这天晚上回到家里,看到了来他家的大表嫂,她正在跟他妈说他表哥调职到市里担任商会办公室主任後,为了应酬那些官员与客户把那张脸笑得就算回到了家里用手抚都抚不平,说著说著大表嫂就眼睛里带泪起来了,说家里小孩看著他爸都替辛苦,今天带他去看他爸,小孩儿看著他爸那张脸就哇哇哭了起来,把他爸惹得眼都红了,爷俩刚在办公室处了一会,不到十分锺,他爸就又得出门见人去了
一天下来,许百联知道这次的事件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他从他妈跟大表嫂聊天的客厅门边默默离开,回头去了小阳台找他爸。
晚上天色一片黑暗,天上也没有星星的出现,阳台上没有开灯光,他爸就著从房里的一点光线拿著剪刀慢慢地修剪著阳台上的一棵小树,看到他来也只是朝他颔了一让他坐。
客厅里渐渐地有细小的哭声传出来,许百联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跟他爸开了口:“爸,输得很惨吗”
他爸没回答他,只是专心地修剪著他手上的小树,等到十几分锺後全部修剪完毕之後才淡淡地说:“只是输一场而已,过段时间就好。”
许百联低头看著那些剪下来的枝丫,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跟他爸坦白说:“我曾经跟苏缤红的儿子有过几次的关系。 ”
“嗯。”许兴邦听了过了十几秒後才“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眼第一次主动愿意跟他谈及相关事情的儿子一眼。
“爸,对不起。”
“没有说你,也就是没有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当初怎麽就让你去当了个弹琴的,尤其还答应让你一个人去了国外,只是你妈为了我已经不再弹,狠不了心让你也不能做点喜欢的事,我欠你妈太多,就想著让你混帐一段时间就让你混帐一段时间。”许兴邦说著,拿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昏暗的光线里他鬓边的白看在许百联的眼里显得有些刺眼,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疼。
“爸爸,前段时间里我与苏高阳的牵扯,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许百联有些艰涩地问道,他突然觉得他与苏高阳的事情其实谁都知道,只是谁都不说而已。
许兴邦看了他一眼,眼角细不可见地一抖,过了一会才开口说,“他与你的纠葛本来就是不能说出来,上不得台面,倒不会为这种事情影响什麽。不过是闹了笑话出来了,苏高阳本就受人欢迎,曾经某个书记的女儿就为他要死要活,现在换了你,你也没能逃脱让他得手,无非是添了他无往不利的名声,让你成了别人口里的笑话,你妈和你兄弟不想让你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事他们就压著没让传到你耳朵里”
“我”许百联瞪大了眼,脸上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不懂的事,你妈替你懂了,你兄弟替你懂了,他们按你心意让你无拘无束地过日子,浑浑噩噩的不太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我又有何话可说”许兴邦紧紧皱著松不开的眉头,疲惫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许百联觉得喉咙像被人锁得无法呼吸一般吐出了这三个字。
“儿子,”许兴邦看著儿子的表情,轻微地叹了口气,用著不是一惯的斥责而是平和的语气陈述著说,“不是爸爸总想逼你走上这条道,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接班人,在以商贩为重的镇里只有我们家在这块是有些根系的,先不管爸爸那些必须用以权利辅佐才能做到的事情,光是商会这麽大的场子就必须有个有实权的人在顾著,现在他们还能在上面找到人撑著,可哪天要是找不到能帮的人,这麽大的场子就得散,到时候咱们那块小地方也只能任人宰割了,哪能成得了你的世外桃源”
“爸爸”
“也不是爸爸功利心太重,只是不被人踩在脚下就只能往上爬,你看,商会只是这些年展有些快就让人用斩草除根的方式拔除,他们不允许你的势头过他们划定的范围,不用翻脸也不认人,除了爬上去与他们能抗衡之外还有什麽更好的办法吗”许兴邦端著冷却的茶杯站了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淡淡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光为自己想,想想你妈,想想视你为亲生兄弟的朋友们,想想自你生下来就疼爱你的叔伯婶娘们,想想周围你的侄子侄女这些小孩子往後的生活,等我们垮了,他们还能从容地生活吗别想著不付出,你要知道,是这些人成就了你每天烦恼著吃什麽用什麽,怎样才能最符合心意地生活的日子”
许兴邦说完就走了,许百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良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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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高阳换了便装去接苏蕾蕾,这丫头一见他桃花般的脸上就止不住笑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之後说:“总算知道出来了”
“你啊”苏高阳把烟掐掉,开车,笑著说:“该找个男人嫁了,把这容易操心的心思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苏蕾蕾一听咬了咬嘴唇,不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