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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那就谢谢学长好意了。 ”

车内开足了暖气,暖烘烘地吹在身上,覃蓁端坐在副驾驶座,视线看向前方,顾重言则专注地开车,彼此都没有说话。车内安静一片,徒留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覃蓁从未想过,分手后,两人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可是身边的人,她已经看不透了,又或者确切地说,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他。

她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不再是那个留着学生头,为感情不顾一切付出的女孩,这几年在社会上的磨砺,让她渐渐看淡了爱情。她尝试过相亲,也努力投身一段新的感情,只是持续的时间都不会很长。

这样想来,她是不是该谢谢眼前的男子,教会她成长

也许是暖气太足,覃蓁觉得有些燥热,索性将脖子里的围巾取了下来,搁在大腿上。

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些发烫,顾重言转头看了覃蓁一眼,发现这几年来,除了头发长长了些之外,她的五官似乎还和以前一样,没有过多变化。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不确信,坐在他身旁的覃蓁还会不会和五年前一样。

他还记得收拾行李离开的那一天,坐在候机大厅里并不着急着checkin,视线始终牢牢盯着入口处,满心期待着一个身影。

可是,时间一点点在逝去,在机场广播一遍遍的催促下,他还是带着遗憾踏上了前往英国的班机。覃蓁终究没有来送他。

父亲病重需要帮忙,他不得不走。和覃蓁走到这一步,顾重言无力维系这段名存实亡的感情。因此他不曾后悔这一决定,但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第一次为爱情落了泪,为那个他深深爱了两年的女孩子。

他坦诚覃蓁当时若是出现,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会奋不顾身地带她一起走。

如同顾重言无心的彷徨扼杀了覃蓁残存的信念,覃蓁轻狂的自负亦对顾重言的离开漠然狠绝。人生如戏,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捉弄着世间的痴男怨女,顾重言和覃蓁之间,不知道究竟是谁先放开了谁的手。

凭空中断了五年,令两人都沉默了,一时间车内气氛沉闷,最终还是顾重言按耐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比稿的设计图,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差不多可以定稿上交了。”覃蓁点了点头,似是为了避嫌,又开口补充道,“学长客观评定就好。”

瞬间气氛又有些沉默,即便顾重言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眼睛盯着前方,专注地开车。而覃蓁只得将视线投向窗外,借此分散注意力,然而眼睛的余光,总若有似无地飘向他。尴尬的气息在车内浮动,两人相对无言。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偏爱白衬衣,只是现在的他,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校园时的青涩,浑身散发着别样的气质。

等绿灯的时候,覃蓁低头拨弄着腿上的红围巾,自嘲地说,“几年不见,学长变化挺大。”

手肘撑着车窗,顾重言扭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会提起这些。毕竟当年的分手,在两人间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疙瘩。自重逢后,除了工作上偶尔接触外,其余时间两人再无交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

一想起顾重言提点了她比稿的灵感,是关于人的变化,覃蓁幽幽地叹了口气,歪着头说,“就好比现在,学长看起来就爷们多了。”

顾重言揉了揉额头,一时间被她的话弄的一头雾水,“那在学妹眼里,以前的我很女气”

“当初第一次补课见你,看起来是挺娘娘腔的。”覃蓁见顾重言的脸色越来越怪,生怕他会将她从车上丢下去,于是立即改口说,“不过后来就不这么觉得了。”

“为什么”看着红灯不停闪烁着,顾重言好奇地问她。

“因为你画画好,学习也好,对我”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造成误会,覃蓁将额前的碎发拨至耳后,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对所有人都很好,所以当时的我很崇拜学长。”

“这算什么理由”顾重言浅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系里夸你好看,爱慕你的女生多了去了。”连覃蓁自己都没注意到,开口的时候,语调中带着几分娇嗔。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着覃蓁话中的意思,顾重言只觉得面上有些尴尬,转头看了她两眼,有些琢磨不清她是否还在计较当初大学发生的那些事。

不过一提起大学时候,两人的话匣子也被打开了,于是一句接一句,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不复先前尴尬。

“学妹似乎忘了,当初你们系里的男生,可是各个都对你印象深刻。”驶离大马路,顾重言转着方向盘,路虎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路。

一时间回忆纷至沓来,覃蓁冷哼了一声,埋怨道,“你还说,当初要不是你忽然带着周航跑来找我的话,我至于成为焦点么。”覃蓁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周航来学校看顾重言,结果发现她和顾重言在一起后,张着嘴惊讶的表情似乎像是能吞下一颗生鸡蛋。

“也不知道周航现在怎么样了。”其实覃蓁早已记不清周航的长相,只是因为林雪灵的关系,才知道周航的名字。然而不凑巧的是,第一次见面,便是拳头相向,结结实实揍了他一拳。虽然后来知道周航是顾重言多年的好友,可她对于雪灵的事情,始终对周航心存芥蒂。

“他下个月要结婚了。”话题又转回了现在,思绪渐渐从回忆中抽离,路途有些颠簸,顾重言刻意放慢了车速,借着车灯缓缓行驶在小路上。

“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校园时代的同窗好友相继结婚,覃蓁已经数不清收到多少份红色炸弹了,每一次拆开请柬的时候,她都害怕会是顾重言寄来的。

一路上,他们滔滔不绝地聊了许多校园时代发生的事,可谁也没有轻易提起顾重言毕业后出国这个敏感的话题。覃蓁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两人分手那段日子发生的一切,努力维系现在平和的关系,即便心里很想知道这五年里,他的生活过得怎样。

“学长,谢谢你送我回家。”路虎在一栋住宅楼前停了下来,下车前,覃蓁对顾重言道了声再见。

挥了挥手后,覃蓁目送着黑色路虎隐没在黑夜里,车灯逐渐变成小黄点儿,直至消失不见。

甩上房门后,覃蓁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倒头躺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抽尽了力气。闭上眼,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两人的谈笑声。覃蓁忽然觉得这样的相处有些唏嘘,除了回忆和设计,他们似乎再也找不到共同话题。

她不敢问他在国外过得好不好,害怕从他口中知道结婚的事情,面对昔日恋人,她承认自己做不到泰然处之。她可以假装没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戴着那枚精致细巧的戒指,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当彼此还是校园那会儿的关系。

五年,足够她重新投入一份新的感情,足够她了解对方的一切,可是覃蓁的心里,始终还是不曾放下过。

初恋的美好,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一句话有点儿感触:我以为走过我们以前走过的地方,我们就能回到以前了╮╯╭刚把后半章修了一下,虽然两人提到了曾经,可是心里却始终没有释怀,努力维系表面的和谐

、chapter6

一早回了公司,覃蓁将最终完成的设计稿上传驰誉公司邮箱后,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着自己加班加点设计出的成品,覃蓁还是挺满意的,可这评审结果,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便是为期一周的审稿时间,几家公司的设计师心中皆是忐忑不安,又不敢坏了规矩,偷偷跑去像顾重言打听审核的意见。就连覃蓁,每次在大厦里偶遇顾重言的时候,都有种想上前询问结果的冲动。

这几天,顾重言陆陆续续收到各家广告公司送上来的设计稿,因为是主评审的缘故,所以他自然有权先行翻阅作品。

看到署名新泽的文件袋,顾重言取出里面的画稿,看到熟悉的画风,他仿佛可以想象的到,她专注设计时候的样子,一颦一笑,尽在眼前。

较于以往画风的青涩,覃蓁的设计经过几年的磨砺有了不少进步,况且当时在咖啡厅里仅仅是稍加提点,她竟能画出这样的效果图,顾重言的心中连连赞叹。

只是这仔细一看画稿的细节处,顾重言不禁眉头一皱,有些替她惋惜这一处的败笔。他没想到这些年,她依旧还在犯这样的小错误。设计稿创意虽好,可一旦有些缺憾,总不能圆满。

顾重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画稿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文件袋里。见时间尚早,他又看了另外其他几家公司的设计稿,想了解下他们的实力,以便他最终评分。

与此同时,新泽公司的老总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覃蓁和乔应哲两人,缓缓开口道,“这次的比稿,我们公司胜出的几率是多少”

覃蓁看了身旁的乔应哲一眼,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对老板说,“设计稿已经传过去了,目前还不知道结果如何,这份就是我和应哲设计的画稿。”说完,覃蓁将画稿的复印件放在老总的桌上。

老总粗略看了眼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这次拿下驰誉的项目,你们就是新泽的功臣。”

“谢谢老总。”见老总对自己的设计图没有太大意见,覃蓁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嘴角微微上扬,满是自信。

出了办公室后,覃蓁步调轻松,忍不住想和乔应哲分享心中喜悦,“应哲,这次连老总都夸了我的设计图,看来比稿的事情,稳操胜券了。”

谁知乔应哲的脸上非但没有喜悦之情,反而越来越难看,他一把将覃蓁拉倒墙角,指着设计稿上的一处小细节说,“蓁姐,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些小错误”

覃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了他手里的设计稿上,蓦地脸色一白,立即抢过他手中的设计稿,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着说,“怎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检查过几次,确认无误后才交的稿子,怎么她还是没有注意到这里的错误覃蓁牢牢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心里焦急万分。

此时早已过了交稿期,重新赶一份设计图交给驰誉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两人靠在墙边,眉头不展。

覃蓁看着设计稿上的一串手写英文,懊恼自己居然还会像校园时候那样犯这么低级的小错误。

“蓁蓁,怎么又拼错了。”坐无虚席的图书馆里,顾重言替她校对刚做好的英文卷子,指着其中一个空格上的单词,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压低声音一板一眼地说。

覃蓁无辜地揉了揉被挨打的额头,看着他手指的方向,撅着嘴说,“只有你才这么认真。”可即便是抱怨,覃蓁还是老老实实地拿黑笔改正了那个单词。

顾重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与她争辩。盛夏的图书室里,安静地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声音,两人紧紧挨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我想起来了蓁姐,你不是认识顾重言么,正好他是主评审,你看能不能求他帮帮忙,通融一下,替我们偷偷改一下设计稿。”托腮思索了一会儿,乔应哲脑海中蹦出顾重言的身影,左思右想,似乎他是现在唯一能帮他们解决问题的人。

听到顾重言的名字,覃蓁如梦初醒,怔怔地看着设计稿上的单词。的确,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求顾重言。毕竟老总很看重这次的比稿,况且这次的评审在设计界都有一定的名声,事关公司声誉和个人前途,她都没有理由不去求他。

可是,她拿什么理由去求他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早已不像当初那个错误的单词,改过就可以重来。

“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通融。”乔应哲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应哲,我尽量试试看吧。”不忍拖累乔应哲,覃蓁只得点头应承了下来。

一下午,覃蓁都没什么心思做事,趴在桌子上不断酝酿着该如何向顾重言开口提改稿的事情。

毕竟这样的事并不光彩,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找他,又不清楚他的作息时间,于是下班后,她便一直等在大厦门口,满心期待着那辆黑色路虎从停车场里出来。

居城冬至,气温又降了几度,大厦门口站立的保安见她下班后迟迟不走,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覃蓁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吸了吸鼻子,继续站在原处伸着脖子等顾重言出现。 可直到十点多,依旧不见他出现,无奈之下,覃蓁只得放弃,打算明天提前来公司堵截他。

她不知道,顾重言在傍晚接了通电话后,便匆忙开车离开了大厦,回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里,顾重言看着屋子一片狼藉,脚边是相框碎裂的玻璃渣,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相片,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

保安大叔见他拧着眉头,愧疚地说,“顾先生,我刚巡逻过来的时候发现房门没关,屋子乱成一片,就马上打电话给你了。”

“我已经替你报过警了,你看看大概损失了多少财务,明天记得去向警局报备下。”保安大叔自责地看了他一眼,悄悄退出门外。

身子陷进沙发里,顾重言的手始终捏着那张合照,照片上的两人手牵手,笑容青涩。还记得还是他大二那会儿去郊外野生的时候,同学无意间用手机给他们拍的。后来他悄悄问同学要了那张照片后,去照相馆冲洗了出来,便一直留在了自己身边,所以覃蓁并不知晓这张照片的存在。

宜江大学艺术设计系经常会组织郊外写生活动,顾重言借机邀了覃蓁一同前往,美其名曰写生能刺激设计灵感。那时候的两人在经过几次补课后,关系渐渐熟稔。

覃蓁在顾重言的辅导下,成绩逐渐有所好转,所以叔叔婶婶自然没有过多唠叨,就同意她跟着顾重言一起去写生。临行前一晚,她大包小包的塞了不少零食准备在车上吃,一想到和他去写生,覃蓁兴奋的彻夜难眠,以至于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出门,明显精神不足。

背着鼓鼓的背包,上面还挂着樱桃小丸子的挂件,覃蓁坐车到了宜江大学,远远就看到大门前停了辆淡绿色的巴士,顾重言正等在车门口还未上车。

“我迟到了么”一路小跑地来到他身边,覃蓁喘着气说。

“上车吧。”原本顾重言还在担心她忘了今天的写生,现在见她出现,这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当顾重言带着覃蓁上校车的时候,全车人的目光都围在两人身上,好似是探寻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系里的女生看到顾重言身后跟着的覃蓁时,目光难免有些不善,却又不好当着他的面多抱怨什么。

车程较长,一路颠簸,困意一阵阵上涌,覃蓁忍不住多打了几个哈欠,靠在顾重言肩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原本在车上翻看书本的顾重言感觉肩头一重,回头见覃蓁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不知为何,顾重言忽然觉得这样的相处,感觉刚刚好。车上暖气没开,顾重言怕她这样睡着会着凉,便轻手轻脚地从包里拿出件外套替她盖上。

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专业书,生怕会吵醒熟睡中的她。可是显然覃蓁睡觉并不老实,脸颊总在他肩膀那块儿蹭来蹭去,惹得顾重言根本没法安心看书,甚至书本总停留在那一页上。

车子在山脚下停了下来,陆陆续续有学生下车,惊醒了熟睡中的覃蓁。眨了眨眼睛,覃蓁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靠在顾重言的肩膀上,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蓦地脸一红,覃蓁随即抹了抹嘴,意识到睡觉没有流口水,不禁松了口气。

“覃蓁,拿着画架准备去写生。”肩头一松,顾重言合上书本,转头看着脸颊满是睡痕的覃蓁,笑着说,“昨晚做贼去了”

覃蓁大窘,可还是忍不住捂着嘴连打了两个哈欠。

背着画架跟在顾重言身后上山,覃蓁时不时地环顾四周,对山上的景物充满了好奇,这还是学画画以来,她第一次来郊外写生。

沿途山路崎岖,沙石颇多,因着前天夜里下过雨,路面有些潮湿,所以很多人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顾重言,你看那儿的树,是不是很美”边走边指着不远处的树,所以覃蓁没有注意到正前面的路有些湿滑,脚下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

“小心。”幸好两人离的近,在覃蓁快要摔倒之时,顾重言迅速反应过来,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这才稳住了她。可是这一抱,倒是让顾重言心跳加速不少,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她,又迅速移向别处。

若不是顾重言及时一把扶住她,她可能就要扑进大地的怀抱了,稳了稳心神,覃蓁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顾重言精致的五官。

“刚才好险,吓了我一跳。”心有余悸,覃蓁始终牢牢抓紧顾重言的手,完全没意识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路滑注意安全。”话中带着些许责备,可看到覃蓁老老实实低下头,仍未松开他的手,顾重言再开口时,语气瞬间柔和了几分,“走吧,该去写生了。”

怕她会再次滑倒,于是他故意放慢了速度,配合着她的步子慢慢行走在山上,渐渐落后于其他同学。看着彼此交握的手,顾重言面上虽是悠然淡定,可心里早已心跳如雷。

白天的写生作业,顾重言和覃蓁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各自专注画着眼前的景致。期间,覃蓁偷偷用眼睛余光注视顾重言,发现他居然只用看几眼就能将景物在纸上完全呈现,相反地,她却要观察很久,才能一点不差地将她看到的景物描绘出来。

覃蓁不知道,顾重言早早就发现她在偷瞄他,以至于他在画画的时候有些不专心,时常会出现细节错误,表面却不得不做出一副专注的模样。

夜晚在山上露营,因为帐篷分配的缘故,覃蓁和顾重言“恰巧”被安排在了一起。夜间山上气温偏低,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直挺挺地躺着,不敢有太大动静。虽然没有逾矩,可是身旁多出了个异性,总觉得十分别扭。

夜凉如水,听着身旁浅浅的呼吸声,覃蓁以为顾重言已经睡着了。睁着眼,透过帐篷顶端的透明处,她看着天上繁星点点,忽然想起已故的父母,心里有些难受,虽然叔叔婶婶从未苛责过她,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在家是个局外人。再加上高三的压力,婶婶的期望,都让她对未来充满了迷惘。更何况,如今的她,自从认识了顾重言后,就有了对感情的患得患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害怕一切都是她的错觉,顾重言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

也许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低落情绪,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顾重言透过薄薄的棉被,左手准确无误的握住了覃蓁的右手。“覃蓁。”黑夜里,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动听悦耳,直击覃蓁心底。

漆黑的帐篷里,顾重言满面绯红,与覃蓁十指相扣,仿佛是希望借着手上的温热,驱散覃蓁心中的阴霾。今夜的覃蓁,全身笼罩着一层忧伤的气息,令他心疼。

眼眶湿润,覃蓁转过头,微抿着唇看向顾重言,刚想开口,可顾重言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一下子填满了她的心房。两片唇瓣紧紧贴合,覃蓁睁大了眼,有些惊讶于顾重言的举动,浑身僵硬,任由他亲上她的唇,汲取她的甜美。

两人都是第一次亲吻,难免有些生涩,顾重言涨红了脸,呼吸有些急促,心里更是惴惴不安,生怕覃蓁会觉得他轻薄了她,可是被子下,两人的手紧紧握着,不曾放开。

他从来都是冷静自持,却总是为了覃蓁而泄露情绪,经过刚才那一吻,顾重言知道,他怕是早已对她动心。

“顾重言。”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覃蓁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空,轻轻启口。

“嗯。”被窝里,十指交扣。

“我喜欢你。”带着一分忐忑,带着一分惊喜,覃蓁转过头面对顾重言,正好撞上他的视线,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写满了坚定。

“我知道。”

心中一阵暖意流淌,握着彼此的手,覃蓁的心里好像有一股坚定的力量,纵使未来再过迷惘,只要身边的人依旧还在,总会有拨开迷雾见月明。

那晚,帐篷内的顾重言和覃蓁各怀心事,度过了他们在山上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像开始时那样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chapter7

一阵急促的铃声在房内响起,顾重言回过神来,将照片放回桌上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去房内。

接起电话,听筒那端传来女人焦急的声音,还伴随着续续断断地哭声,“重奕,筱雅病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回来陪陪她。”

顾重言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定了定神后,他握着听筒,不断安抚电话那头的女子,“筱雅怎么了阿玫你先别哭,我尽快坐最早的班机去看你们,你好好照顾筱雅,等我回来。”

收线后,顾重言揉了揉额头,因为不知道筱雅的病到底严不严重,所以从书房抽屉里拿出护照后,他立即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订了明日一早去英国的机票。

第二天上午顾重言去警局备了案,万幸的是,小偷除了盗走些现金外,设计稿并未翻乱,证件也都还在,签过字后,他便开车去了机场。因为走得匆忙,所以除了苏然之外,驰誉其他员工并不知道他出国的消息。

下了飞机已是次日清晨,顾重言立即坐上了机场的士,司机偶尔会用英语和他攀谈几句,可顾重言心急如焚,根本无心应答。一回威尔士的家,顾重言放下行李后,匆匆上了二楼卧房,开门见筱雅半卧在床上,连玫正耐心哄她喝药。“连玫,筱雅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连玫有些不确信地回头,虽然面容憔悴,可眸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重奕,你回来了。”

见筱雅撅着嘴似在赌气,顾重言快步走到床上,从连玫手中接过药碗,舀了勺汤药凑近筱雅唇边,温柔耐心地哄她,“筱雅,你瞧妈妈多担心你,快点乖乖喝药,不喝身体怎么会好”

顾筱雅抱着被子不停地摇头,胀红着脸,奶声奶气地说,“我根本就没病,妈妈非要我喝药,我不喝,我不喝。”

“筱雅很想你,所以”连玫局促地站在一边,眼神惊恐地看着顾重言,不停解释说,“重奕,其实前晚筱雅是真的发烧了,但是今天已经有些退烧了。”

将药碗搁在床头柜上,顾重言转头看了连玫一眼,这才注意到她双眼红肿,黑眼圈清晰可见,“阿玫,这两天筱雅生病,你一定忙坏了吧。”

连玫摇了下头,穿着拖鞋慢慢走近他身边,右手碰上他的肩膀,话中难掩激动,“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吧。前天筱雅额头很烫,我又担心又害怕,所以打了电话给你,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筱雅病了我怎么能不担心。”顾重言宠溺地摸了摸筱雅的头发,见筱雅破涕而笑,连他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嘴角始终笑意未减。

在卧房内陪筱雅玩闹了一下午,等她玩累了睡着后,顾重言便悄悄打电话订了返程的机票。毕竟离开的突然,项目上的事情他总有些不放心,怕会出什么乱子。

准备好晚饭后,连玫解了围裙走进卧室,见顾重言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替筱雅压好被角,她叩了叩房门说,“重奕,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有话和你说,明天我就得走了。”怕吵醒筱雅,顾重言刻意压低了声音,安慰连玫说,“公司还有项目要跟进,我走不开,很抱歉。”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那晚上你还是在客房睡吗”连玫的脸上浮出明显的失望。

“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一早我打算去看一下爸,今晚筱雅还要麻烦你照顾。”

顾重言脸上的歉意,连玫看在眼里,只得默默点了点头。第二天她便目送着顾重言坐车离开了这里。

驶过一排排的法国梧桐,计程车在一栋幽静的别墅前停了下来,下车后,顾重言一眼就看到王妈正在花园前拿着洒水壶浇花,“王妈,爸呢”

王妈有些惊讶地抬头,待看清是顾重言后,眉眼间尽是慈爱,放下洒水壶,湿漉漉的双手蹭了蹭衣角,笑着喊道,“重言回来啦,老爷在楼上书房呢。”

和王妈简单聊了几句后,顾重言去了书房,见父亲坐在书房窗口的椅子上,专注翻阅着书本,他敲了敲房门,“爸,我回来了。”

顾之江合上书本,镜片后的双眸难掩激动,可一开口,语中满是埋怨,“臭小子,舍得回来了”

皮鞋走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顾重言走到书桌前,抬头对他说,“爸,晚上我就回居城了。”

顾之江随手将手中的书本用力甩在了他身上,冷冷地说,“让你接手我的生意,你偏偏不听,执意跑回居城我也没拦你,你到底还想固执到什么时候”

“爸,设计是我的理想。”书本应声落在了木地板上,顾重言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它轻轻放在了书桌上,眼眸深邃,面色从容。两年前发生的一切,他从未忘记错,也曾发誓会好好保护顾家的产业,可是设计之于他,却也是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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