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厉爵西终于明白顾小艾说这个话的意思。
她认为他让她参加宴会是要算计厉爵风。
所以她早早地就决定好,要把他一起拖下水。
这样父亲的视线就能从厉爵风身上转移,厉爵风就能安全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有着水声的屋里子砰然响起,清脆而大声。
“你让一个女人把玉牌挂在脚上”厉老又是直接一巴掌甩过去,怒气冲天。
厉爵西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出血,也不敢反抗,沉声道,“父亲,是她偷的。”
“偷你送我的时候跟我说你会离婚的”
顾小艾不甘地瞪着里边黑暗的身形说道,“你说你老婆是你父亲硬塞的,你别无选择,你说你老婆没一点特色,是被培训出来的流水线产品你还说你是财团的接班人,等你父亲一死,你就可以作主离婚娶我”
原来她之前问他关于妻子的事,就是准备这些
“我现在被你父亲擒住,你一句话都不替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现在还说玉牌是我偷的,你有没有良心从前到后,你都在骗我全是在骗我”
喊道最后,眼泪从顾小艾的眼泪悄然落下。
骗她
一直在骗她,骗她他四年里没有女人,都是骗人的,都是骗她的
为什么要骗她
为什么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厉爵西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惊呆地看着她的眼泪。
她不愧是拍电影的,编起来圆滑无比,言之凿凿,跟真的一样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砰”
厉爵西被厉老一脚踹在地上,胸口发闷。
他真不该小看顾小艾,居然知道偷他的玉牌
厉爵风僵站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顾小艾,她究竟想干什么
“三弟,兔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厉爵斯看向厉爵风,不解极了。
哇靠,这只兔子把厉家的两个儿子都收服了
可是这只兔子不是死都要在呆在老三身边的吗
厉老顿时气得又是一脚踹在厉爵西身上。
顾小艾没再继续说了,只是掉着眼泪,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父子反目。
她没想到这块玉牌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她只是不想让厉爵风因为她再受牵累而已
玉牌是厉家的家传之物,所以厉老以为厉爵西是对她动了真情。
她现在发现,厉老似乎很怕自己的儿子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他不介意儿子们玩女人,却怕他们爱上女人。
“父亲我”
厉爵西没想到顾小艾会为了厉爵风完全豁了出去,按着疼痛的胸口跪好,这时说什么偷的都反显得他假,只能无奈地背下黑锅,“我只是玩玩她而已。”
但我相信厉爵风的心16
厉爵西没想到顾小艾会为了厉爵风完全豁了出去,按着疼痛的胸口跪好,这时说什么偷的都反显得他假,只能无奈地背下黑锅,“我只是玩玩她而已。”
“玩玩到把玉牌给一个女人挂在脚上”厉老抬起手就朝厉爵西头上砸去。
厉爵西不敢闪躲,任由厉老砸着。
“父亲我真的”
厉爵西还想说什么。
“我一会再收拾你”厉老对着厉爵西说道,突然站起来,手里拿起一柄枪对准了顾小艾,“我早就不该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女人,居然让他两个儿子都着了魔。
尤其是他的大儿子,他是厉家的接班人,绝不能被她左右。
顾小艾站在光线最强的地方,而厉老站在最暗的地方,她看不清楚厉老的脸,却看到他锐利的目光以及听到打开手枪保险的声响。
“顾小艾”
厉爵风见状不顾一切地朝厉老冲过去,一旁守着的保镖立刻攥住厉爵风。
厉老身边的保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厉爵风要挣脱不是件容易的事。
“父亲别开枪,她只是个女人。”厉爵斯脸色也变了,话一出,立刻有两个保镖将他也制住。
保镖将顾小艾的身獭酢觜正,让她站直。
顾小艾看向厉爵风,他现在站的位置也是黑暗中,离她有些远,她同样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她一直都看不真切他的样子。
他给她制造的假相和真实总是差了好多、好多
让她看不真切。
现在,她也不想看真切了就这样吧
“开枪。”顾小艾转过眸对上厉老那道锐利的目光,一脸的无所谓,干净的脸上挂着泪痕,眼里却是冷漠的,“反正这就是你们厉家的行为方式。”
别人的生命在他们厉家人的眼里,从来都是不值一文。
“你”
闻言,厉老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呼吸不顺起来,枪口对准顾小艾的胸口,苍老的手颤抖着。
“你别动她”
厉爵风的眼珠子瞪得几乎突出来,歇斯底里地吼道,额上青筋显露,奋力地挣开两个保镖的禁锢,朝着厉老跑过去。
“砰”
枪声在屋子里响起。
厉爵风震惊地站在原地,隔着水晶帘子望过去。
她的肩上已经全是鲜血
保镖松开她。
顾小艾没有去看厉爵风一眼,身体往后栽去,直直地倒在凹式的水槽中,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溅起无数水花。
水瞬间被染红。
“”
厉爵风的心跳骤止,放空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来
顾小艾
顾小艾
厉爵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血水漫延过她的脸,厉爵风咬紧牙关,一手费力地将她从水槽中捞出来,手上沾满了她的血。
她闭着眼,像是没了呼吸一样
“别吓我,顾小艾别吓我。”厉爵风搂紧她,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伸手想将她从水中抱起来,左臂抬起又落下来,使不出力气。
但我相信厉爵风的心17
“别吓我,顾小艾别吓我。”厉爵风搂紧她,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伸手想将她从水中抱起来,左臂抬起又落下来,使不出力气。
“厉爵斯过来帮我”
厉爵风转头大声吼道。
“还不放开”厉爵斯冲保镖吼道,两个保镖愣了下,松开手,厉爵斯立刻朝厉爵风跑过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厉爵斯一转头,昏暗的光线中,只见父亲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手里还握着那柄枪
“父亲”
厉爵西和厉爵斯同时错愕地喊出声来。
厉爵西跪在地上忙扶起厉老,护士和保镖同时围上来
百合花香怡人。
肩上的痛刺骨地疼,顾小艾吃疼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好高好高的房顶,充满西方中世纪皇家的风格。
这里是
回忆一下子倾入脑海,不知正邪的厉爵西、订婚两年的未婚妻罗亚儿、厉爵风的欺骗、看不到面容的厉老
以及那一枚射偏的子弹。
她以为,她这次死定了,子弹打到的却只是她的肩。
她竟然还有活过来的可能
一张混血的特大号脸猛地逼到她眼前,顾小艾一惊,牵扯到伤口疼得皱眉。
“醒了”厉爵斯忙将枕头在她身后竖起来,扶着她坐起来。
顾小艾靠着枕头半躺好,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极为考究的欧式房~间,比她家里四间房都大,宫廷式床,阳台上放着几盆百合花,在阳光下洁白无暇,特别美
这里还是厉家。
“来来。”
厉爵斯又念叨着。
顾小艾收回视线看向厉爵斯,整个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混血帅气的五官,玩世不恭的气质,浑身透着一股放荡不羁。
厉爵斯在她床边退后几步,双手抬过头顶,合十,随便朝她相当虔诚地90度鞠躬,夸张地连鞠三躬。
“”
顾小艾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我想我还能看到你,应该不是死了。”
既然她还没死,他拜她做什么
“兔子我现在对你是膜拜地五体投地,你以后就是我的偶想”
厉爵斯夸张地挤眉弄眼,“我还以为你这一回逃不过一死,结果我父亲自己昏倒了,你这气场太强悍了”
她是第一个,把父亲和他们兄弟骂得猪狗不如还逃过一死的人。
想着,厉爵斯又佩服地双手合十对她鞠躬。
“”
顾小艾无语地看着他,“你父亲昏倒了”
“父亲接受完治疗还在房里休息。”厉爵斯指了指她的肩,“你说你命多大,父亲的枪法可比我准,居然打偏了。现在你做了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好好休息一阵就会痊愈的。”
“他会放过我”
她今天本就抱了必死的心,她也没想过可以活着走出厉家。
“这个我无法保证,父亲房里还没有命令传出来,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厉爵斯摇了摇头,在她床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但我相信厉爵风的心18
“这个我无法保证,父亲房里还没有命令传出来,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厉爵斯摇了摇头,在她床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养好到时等着再挨一枪”她不信厉老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顾小艾靠床头半躺着,双手随意地垂在被面上,手也被包扎过,掌心里贴着两块厚纱布
肩膀动一下都是疼。
“没事,就你这气场绝对能再逃一劫”厉爵斯现在是乐观极了。
他们三兄弟都不敢跟父亲大声说话,她不仅说了,而且还是骂,从老到小,全骂了个遍
而她现在,居然还活着还活着顾小艾就是个奇迹
顾小艾靠在床头,转眸看向阳台上的那一盆盆百合花,阳光耀眼,花朵美好
“兔子,我有话问你。”厉爵斯八卦地看着她苍白的脸问道,“你和我大哥他真的有一腿”
“你说呢”顾小艾声音淡淡地反问,眼里只有那几盆百合花,别无其它。
“那大哥的玉牌你怎么”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把玩一个紫砂壶,但实际是在看那枚玉牌,看了很久。”
“后来他换装的时候,拿着玉牌又看很久,我问旁边的人,知道那是家传之物,传给长子的,我就顺手拿了过来。”顾小艾语速缓慢地说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本来想,假如厉爵西要害厉爵风,她就说和她有关系的是厉爵西所以询问厉爵西关于他妻子的事,她才能编得像样一些。
后来拿玉牌,也只是想让自己编得更完美一些,这样,就没人去想她和厉爵风的关系了
只是没想到,那玉牌会发挥那么大的作用,厉老不仅真信了,还大发雷霆。
厉爵斯听着震惊地张大嘴,半天都合不拢。
下一秒,厉爵斯又站起来朝她连拜三次,“你果然就是我的偶像,你敢同时把我父亲和大哥给玩了”
真不愧是个导演,简单几句话和几滴眼泪,连他父亲那样的人物都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糊弄过去了。
顾小艾没说话,伤口很疼,疼得她连动一下都不能。
“兔子,三弟他现在在”
“我不想见他。”顾小艾冷漠地打断他的话。
她现在不想见厉爵风,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why”厉爵斯惊愕地看着她,“你连命都不要,不就是想保三弟安全吗为什么不想见他”
顾小艾还没回答就听到一个厚重的嗓音在房里响起,“我也想问。”
厉爵西出现在门口。
厉爵斯站起来,颌首示意,“大哥。”
“你出去,我有几句话问她。”厉爵西面色谈不上好看也谈不上难看,眼睛盯着床~上的顾小艾。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厉爵斯吊儿郎铛地问道。
“你怕我把她吃了”厉爵西反问,语气带着严肃,透出一股身为大哥的威严。
但我相信厉爵风的心19
“你怕我把她吃了”厉爵西反问,语气带着严肃,透出一股身为大哥的威严。
这个家里,最没权势最没地位就是他厉爵斯,厉爵斯同情地瞥了顾小艾一眼,摸着鼻子离开。
顾小艾连眼也没抬一下,阳台上的门开着,她就只是望着阳台上的那几盆百合花。
厉爵西走到她床前,挡住她的视线,让她无花可赏。
“为什么这么做”厉爵西的嗓音若低音炮一般厚重而沉。
顾小艾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声音很冷,“与你预想的剧情走向错开了”
不仅错开,而且错得很远。
他开机的一场电影,却被她一个女人主导了走向。
“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连死都不怕,还要为了他把我拖下水。”厉爵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真的不吃醋你真的不在乎他骗你你真的不在乎他脚踩两条船”
厉爵西和她认识没多久,可他知道什么样的话都直戳进她的心口,刺得比枪伤还痛
你真的不吃醋
你真的不在乎他骗你
你真的不在乎他脚踩两条船
顾小艾抿紧了唇,好久都没有说话。
“你为了他连命都豁得出去,可在宴会上,他救的是罗亚儿,不是你。”厉爵西慢慢俯下身,逼近她没有表情的脸,“你这样为他,值不值得你今天若是死了,他以后会和罗亚儿结婚,连想都不会想起你”
“你很想看我和厉爵风翻脸”顾小艾冷淡地反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是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厉爵西问道,“我被你拖下水,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不是我拖你下水,是你把我带到厉家来。”顾小艾语速很缓,冷冷地道,“是你自食其果。”
他不是很想让她当他的女人吗
现在不也算当了一回
“可我让你看到了真相。”厉爵西靠近她的脸,嗓音厚沉,“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做着三弟的地下情人,让他睡让他玩,做着你无知的第三者,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就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
让他睡让他玩,做着你无知的第三者
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就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
顾小艾闭上了眼,泪水不由自主地淌落下来。
深刻的耻辱游遍全身。
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她就受不了,全身跟着疼痛
这是什么医生,不会给她打麻醉药吗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疼疼得她想死
“就这样,你竟然还为他去死”厉爵西看着她道,“说好听了是痴情,说难听了就是笨,你真是我见过最笨的女人”
“我是不能再相信他的话了。”顾小艾突然出声,声音带着受伤后的虚弱,却有着倔强与执着,“但我相信厉爵风的心。”
相信他的心还在她的身上,而不是那个叫罗亚儿的女人就算他骗了她,她还执拗地相信。
但我相信厉爵风的心20
相信他的心还在她的身上,而不是那个叫罗亚儿的女人就算他骗了她,她还执拗地相信。
相信厉爵风的心
厉爵西怔住,相信厉爵风骗了她,她还肯相信
像是第一次见顾小艾似的,厉爵西沉着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脸,干净而苍白的脸,清秀的五官,淡淡的泪痕,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
柔弱地不堪一击。
她就靠着这样的相信,把自己的命豁出去,只为保全厉爵风
她的疯狂倒是不亚于他们这群男人。
“你靠什么相信直觉”厉爵西继续问道,仿佛不甘心似地。
顾小艾的眸子动了动,没有焦距地看着前边。
是呵
她靠什么相信她靠的什么去相信
很久,顾小艾才淡淡地道,“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相信的,她只是告诉自己去相信,只是告诉自己一定要保全厉爵风
于是,就那么做了。
“不知道”厉爵西一手按在床头,俯下身来逼近她的脸,唇几乎贴上她的唇,声音厚实,“你一个不知道,让我今天栽一个大跟头,你如愿以偿了。”
顾小艾下意识地想退缩。
厉爵西并没对她做什么,站起来往外走去,转眸看向她,“这场电影还没落幕,还有剧情是你这位大导演猜不到,也主导不了的。”
顾小艾看向他离去的身影,虚弱地靠在床头。
厉爵西的声音在她耳朵反反覆覆地响着
你真的不在乎他骗你
你真的不在乎他脚踩两条船
让他睡让他玩,做着你无知的第三者
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就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
顾小艾咬住了唇,恨不得咬破。
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
“大哥跟你说了什么”厉爵斯推开门走进来,焦急地问道,“他是不是因为你害他挨了六十棍,所以找你算账”
“六十棍”
顾小艾疑惑。
“你怎么哭了”厉爵斯拿起一旁的崭新帕子替她擦眼泪。
顾小艾抗拒地偏过头,不让他触碰,动作扯到肩上的伤口痛得她倒抽气。
“你真讨厌我们厉家人”厉爵斯无奈,替她掀开被子,“来,我扶你起来。”
“去哪”
顾小艾的伤口疼得厉害,被厉爵斯强行从床~上扶起来,顾小艾虚弱,站都站不稳。
厉爵斯扶着她往阳台上走去,阳台上的几盆百合花开得正好。
顾小艾慢吞吞地往前挪过去,人虚弱极了。
“看那边。”
厉爵斯扶着顾小艾在阳台边上站定。
顾小艾顺着厉爵斯的目光往下望去,正对着她们这个阳台前方的草坪上,着装统一的保镖们分列而站,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单膝跪地,背影对着她们。
厉爵风。
旁边的保镖手里拿着拳头粗的长棍朝着厉爵风的背上狠狠打下去
厉爵风的身形一震,晃了晃却没有倒下。
顾小艾呆呆地望着,伤口钻心地疼
顾小艾,我让你打一顿1
顾小艾呆呆地望着,伤口钻心地疼
“刚刚父亲房里有命令出来,三弟责十棍,大哥责六十棍。”厉爵斯在一旁解说道。
她今天的表现替厉爵风省了五十棍。
只不过大哥就可怜了。
顾小艾望着保镖将棍子一下一下打到厉爵风的背上
一下。
又一下。
顾小艾远远地望着,疼得她想弯下腰来。
视线移过去,顾小艾看到漂亮娇小的美国女孩罗亚儿站在旁边。
罗亚儿的视线定在厉爵风身上,手捂着唇,身影微微地颤抖,像是在哭泣
顾小艾的伤口更疼了。
十棍打完,厉爵风还是单膝跪在地上,没有站起来,身形微晃。
罗亚儿走过去扶起他,厉爵风将她狠狠地推开,紧接着自己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一手强撑着地面站起来
颀长的身影一直在晃着。
“怎么样我们厉家的家法。”厉爵斯在她耳边说道。
“你也挨过吗”顾小艾缓缓问道,声音有几分嘶哑,目光定在那个微晃着往回走的高大身影上。
“当然,算起来,三弟是受罚最少的一个,因为他被接厉家是最晚的一个,而后又自己在中国闯事业”厉爵斯远远地望着厉爵风说道,“所以,你也不用太难过,十棍在家法中是很轻的责罚。”
很轻
往死里打的家法
厉家就是一个变态到极至的家。
草坪上,罗亚儿追上厉爵风的步伐,却不敢再去扶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走在他身旁,一个劲地说着什么话
朝厉爵风迎面走来的,是刚从顾小艾这里下去的厉爵西。
兄弟两个面对面站着,停下脚步。
厉爵风猛地冲上去,照着厉爵西的脸就是一拳,嘴里吼着什么。
草坪距离太远,他们站在阳台上根本听不到。
厉爵西被揍得偏过头去,抬起一脚就踹过去,厉爵风同样抬起脚。
两脚相踹,厉爵风直接倒在了地上,背栽倒在地。
因为疼痛,厉爵风整个人在地上打了个转,颀长的身体蜷缩起来
罗亚儿惊慌地捂住嘴,忙上前扶起厉爵风。
厉爵西走到厉爵风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厉爵风试图想站起来,但刚起身,人又栽下来,倒在了罗亚儿的怀里
“咳咳咳”
顾小艾蓦地咳嗽起来,牵扯到肩上的伤口疼得她根本站不住,痛得她想哭,痛得她想掉眼泪
“别在这吹风,进去进去。”
见状,厉爵斯扶好她转身往里走。
顾小艾不由自主地回头,厉爵风还躺在罗亚儿的怀中,挣扎着欲站起来。
草坪上,厉爵西走到刚刚厉爵风的位置单膝跪下来。
保镖的长棍立刻朝厉爵西的背上招呼过去
厉爵西整个人重重一震,差点栽下来。
“大哥这顿打挨一下,没有两个月下不了床。”厉爵斯说道,一手扶着她,一手朝她竖起大拇指,“我好想再朝你拜三拜,难怪连父亲都要叫你小野猫,看你把大哥给整的”
顾小艾,我让你打一顿2
“大哥这顿打挨一下,没有两个月下不了床。”厉爵斯说道,一手扶着她,一手朝她竖起大拇指,“我好想再朝你拜三拜,难怪连父亲都要叫你小野猫,看你把大哥给整的”
顾小艾开创了他们厉家无人敢尝试的奇迹,还不止一个。
比如,敢对着父亲破口大骂。
比如,敢对着父亲破口大骂却还没死的。
比如,把堂堂厉家大少爷整到活活挨六十棍
“咳咳咳”
顾小艾抑制不了咳嗽,伤口更加疼。
“我抱你。”
厉爵斯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顾小艾挣扎了两下,却痛得自己五官都皱起来,厉爵斯将她放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兔子,你现在对我都讨厌了”
他们父子四人之中,她现在最不讨厌的就是厉爵斯了
“咳”
顾小艾抚上自己的肩,牙关紧紧咬着,忍住咳嗽忍住疼痛。
“说来也奇怪,父亲房里传来的命令对大哥和三弟都进行了惩罚,唯独对你这个最关键的人物没有任何的命令”
厉爵斯坐在她床边说道。
父亲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要么放生要么处死这样没有任何命令,连他都有些提心吊脸。
“”顾小艾躺在床~上,两眼望着极高的房顶,虚弱地道,“我要回家。”
“你现在伤得这么重,不适合坐车。”
“我要回家。”顾小艾固执地道。
“那也等你把伤养好,而且父亲现在还没有命令下来,谁敢让你离开”
“我要回家。”顾小艾看向厉爵斯,一脸的执拗,“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她要回家,她要远离厉家
她不要见到厉家兄弟,也不要见到那个和厉爵风订婚两年的未婚妻
她宁愿自己一直活在等待的梦境里。
大概,厉爵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出现后还给她建立了一个更美的梦境。
可他忘了,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当走出编织好的梦境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支离破碎
厉爵斯是个情场浪子,看着她有些激动的样子,便明白过来,“罗亚儿是父亲替三弟选的妻子,三弟已经很不容易了,拖到现在还没结婚”
“那他们会结婚吗”顾小艾反问,转过眸看向厉爵斯混血流气的脸。
厉爵斯顿了下,垂下眸来,没有回答,答案却是肯定的。
因为在他们厉家,没人能违背厉老。
既然如此,拖着有意思吗反正迟早都要结婚的,反正她只是个活在梦境里等待的木偶
“咳咳咳咳”
顾小艾痛苦地咳嗽起来,身子在床~上动着,伤口牵扯得疼入心扉,脸色白得有些惨淡,冷汗直冒。
“你别激动别激动那又不是三弟自愿的,都是父亲安排,我发誓三弟肯定不想娶那个美国女人”厉爵斯有些焦急地说着,一边按下内线喊道,“找医生上来,快点”
顾小艾,我让你打一顿3
“你别激动别激动那又不是三弟自愿的,都是父亲安排,你知道他又不想娶”厉爵斯有些焦急地说着,一边按下内线喊道,“找医生上来,快点”
“咳咳咳”
顾小艾一咳起来停不下来一般,痛苦不堪,急得厉爵斯在一旁团团转,“你别咳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三弟会揍死我”
“我不想听到他”顾小艾语气有些激烈地道。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她只想回家
她要回家
她不要继续呆在厉家
“我不说我不说,ok”
厉爵斯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她,替她盖好被子,抬起眼时,房门正被推开。
厉爵风无声地走进来,黑眸很深,深不见底,面无表情,浑身被一股阴霾笼罩着。
“三弟。”